幸福就像花,秋季,到了總會凋零。
如今的海清雖不算兵荒馬亂,但只是稍息靈通一些的勢力都清楚這次事件的雙方。
本地霸王vs日本加英國的兩個神秘勢力。
日落西山,數千海天學子激憤的遊行剛剛過去,寂靜主幹油柏路上,白斯文看了眼月色,吸着香菸,說不出的滄桑沉寂。
啪!
菸頭落地,他用腳狠狠的碾了碾,眼中掠過一道瘋狂的豪光,忽然振臂一呼“各堂的目標都已經明確了,我知道敵人很強大,也許你們很怕死。”
“但是你們必須明白,當初自己爲什麼走上這條道,讓我們坦白一些,無非就是爲了錢!爲了女人!爲了衣食無憂!爲了威風八面!”
“現在,你們都做到了,海清的黑幫鐵板一塊,你們不需要再打打殺殺,但走到哪裡不被人高看一眼?錢,你們有了!女人,你們也有了!而這一切都是教官給你們的!”
“呵呵呵,不需要我再廢話了,釋放出自己的**,用貪婪的尖刀把敵人……分屍吧!”
說話之間,白斯文朝着空曠的前方昂首闊步,而他的身後,放眼望去,一片漆黑,細看之下居然人頭涌動,一眼望不到邊際。
嘩啦……!!
整齊的拔刀聲突兀響起,上萬黑道幫衆眼睛已是一片猩紅,轟隆隆的奔騰而出。
……
陸惜柔焦躁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美麗的小臉上一片煞白。
忽然一個帶着面具的女子推門進來,陸惜柔看到這個女子顯得有些侷促,卻還是鼓起勇氣問道“姑……姑姑,長歌到底得罪了什麼人?他現在危不危險??”
女子的表情完全無法看到,她就好像隨風而動的柳絮那般,身姿說不出的飄逸,長髮傾灑,在月光下顯得分外烏亮,一絲絲令人心曠神怡的花香味在房間裡慢慢升起,莫名的讓陸惜柔稍微平靜了一些。
“他沒事,惜柔有些事,你不必知道的太多。”
女子不肯多說,輕輕一嘆,走出了房間。
陽臺,一箇中年男子負手而立,斧鑿刀刻般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流露出來。
“攔住了嗎?”
忽然,男子頭也不回的問道,聲音很輕,卻透出一股深藏不露的殺意。
面具女子來到男子身旁,點了點頭“老爺子很重視長歌。”
“嘿。”
男子忽然咧開嘴角,沒有表情的臉上掠過一抹奇異的笑容“當年五妹爲了愛人離家的時候,不但沒有人祝福她,反而還廢了她的武功,全族人都以她爲恥,可是這些老頑固的萬萬沒有想到命運如此弄人!五妹的孩子,當時被視爲野種、雜種的陸長歌現在居然變得這般強大!”
“哼!連斬村正神山五個場主,一個神子,這份實力,足以問鼎地榜前三!”
說到這裡,這個輕易不說話的男子彷彿失控了一般狠狠呼吸着,這一份忍受了二十幾年的壓抑今朝終於爆發。
“地榜前三啊……他纔不到二十一歲!即便是現在的我遇到他也不敢說能取勝,好小子!好小子!哈哈哈,哈哈!!”
男子仰天長笑,眼中隱有淚光。
面具女子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恍惚間有一種不認識他的感覺,這個狀若瘋癲的男子真的是向來給人以冷峻印象的二哥嗎?
男子大笑了一陣,不屑道“與長歌一比,花家的這一代簡直就是狗屎,看到長歌表現出價值了,這些老傢伙就跳出來,還不惜一切代價要保住他,我呸!”
“二哥……”
女子面具下的眉頭皺了皺“你知道的,爺爺也沒有辦法,他是從心裡面疼長歌跟惜柔的,你不能……”
“行了。”
男子再次恢復到面無表情,一擺手“爺爺的苦心我懂,我馬上趕去金三角,海清就交給你了,長歌的女朋友一定要救回來。”
“我會的。”
面具女子點點頭,而男子的身影已經從她的身旁消失,只留下一句話飄蕩着“也該讓他認祖歸宗了……五妹的苦,花家是時候還了!”
面具女子聞言一動不動,身子顫了顫,素手一揚,面具消失,露出一張美的不可方物的臉龐。
“原來你的恨比我還深……二哥,你不該把長歌捲進上一輩的恩怨啊……”
女子緊咬貝齒,喃喃輕語,眸子微微合上,一點包裹着複雜的淚水從這張傾國傾城的臉上滑落下來。
……
陸長歌閃電般殺光了鬼月、莎朗帶來的士兵,來到二人面前,莎朗的雙腿都在發抖,而鬼月,這個完全不會武功的心理素質卻極其強悍的東瀛小子終於流露出了一絲慌亂,但也僅僅是一絲。
“陸長歌,你敢殺我嗎?我死了,除非你一直舉着我的屍體,否則,我身體重心一動她們都要死,你自己選擇吧。”
鬼月直視着陸長歌,絲毫不讓,如果不是額頭上那一滴汗水滑落,陸長歌也看不出他有多少底氣。
“老孟,你過來。”
陸長歌冷冷一笑,卻把孟仇江喊了過來,忽然一伸手按住孟仇江中彈的胳膊,內勁一動,將子彈吸扯了出來,而後他一腳把莎朗踹下了吉普車“先別殺他。”
孟仇江重重點頭,拎起拼命求饒的莎朗就走,虎目之中露出一抹兇狠之色,先別殺他就是可以先狠狠折磨!
對於這個今天伏擊教官的老混蛋,他絲毫不懂得如何手軟。
解開了南宮小蝶與崔清媛的繩子,二女重獲自由,心裡卻沒有一點輕鬆,眸子裡裡含着淚水,就在她們的身體裡,危機還沒有解除。
“呵呵,你以爲這樣就算救了她們嗎?真是天真。”
鬼月嗤笑一聲,嘴角上浮現出輕佻的笑意,即便他的生死就掌握在陸長歌手裡,他似乎都一樣可以談笑風生。
他知道自己手裡掌握着一張王牌,足以讓他翻盤的王牌。
然而,他的笑容剛浮現不久,陸長歌便忽然拉住他,狠狠抽上去一巴掌,而南宮小蝶二女的心也猛的提了起來。
要知道她們身體裡的可是重心,天知道陸長歌一巴掌下去鬼月會飛到哪裡,還談個p重心。
陸長歌敢打自然有把握,藝高人膽大,不單扇了鬼月,而且力道極大。
頓時,鬼月就懵了,他絕對沒有想過陸長歌敢扇他。
雖說陸長歌的實力極強,但畢竟他的女人在自己手上,而且他自己也站在這裡,一個不小心就會大家一起玩完。
“你瘋了!?”
鬼月臉色鉅變,怒喝道,儘管他被陸長歌牢牢的按住,但依然心驚不已,他……不想死。
“我瘋了?我沒瘋!你們村正神山不是喜歡玩嗎?我陪你們玩!我今天就玩死你!你鬼月只是第一個!”
沉默良久的陸長歌眼睛射出一道寒光,反手一巴掌又抽了上去,直打的鬼月臉頰高高腫起。
然而,陸長歌卻沒有停歇的勢頭,手掌不斷帶起道道風鳴狠狠落下,而且越扇越重。
咔嚓!咔嚓!咔嚓……!
數聲脆響過後,鬼月臉上的骨骼已經全部粉碎,濃稠的血液與鼻漿混在一起,看的崔清媛二女面無血色。
“陸……長……歌,你……死……”
鬼月垂着頭,下巴像是麪糰,喉嚨動了動卻只發出這點聲音,此刻感受到了陸長歌的瘋狂的他忽然很想死,這樣的折磨遠比死了還要辛苦。
但他的身體被陸長歌固定了一般,根本無法動彈。
“想死了?你的噩夢纔剛剛開始!”陸長歌眼中露出野獸的光芒,邪魅一笑,太阿劍躍然於掌中,忽然劍光大漲,華夏神兵帶起一道湛藍的劍氣筆直的刺向鬼月的雙腳。
哧啦!
摧枯拉巧,太阿劍如同菜刀切豆腐一般刺穿了鬼月的雙腳,鬼月頓時仰面嚎叫,聲音嘶啞、滲人,就連在折磨莎朗的傑坤等人聽到都不由豎起寒毛。
鬼月渾身冷汗直冒,臉上、腳上血如泉涌,在劇痛的刺激下,他瘋狂的聲音傳遞了出來“陸長歌你不得好死!有種你就一直按住我!不然,我們一起死吧!你這個沒種的男人,你的朋友正在被人狂草,你的女人也在享受着被征服的快感,而你……哈哈哈哈,你只能在這裡折磨我!廢物,你就是廢物!你甚至連這兩個女人就救不了!哈哈哈哈……”
鬼月放肆的笑着,儘可能的激怒陸長歌,好給自己一個痛快。
“閉上你的狗嘴!你不用得意,村正神山蹦躂不了多久了!”
陸長歌目光一橫,寒光四射,手掌一拍太阿劍柄。
轟!
霸道的劍氣直穿而下,竟然將吉普車轟出一個圓形坑洞,而後滿臉震撼的鬼月便墜入洞中,身體周圍的尖銳金屬成爲了固定他身體重心的幫兇。
這個時候,崔清媛和南宮小蝶心裡鬆了口氣,鬼月已經掉下去了,而她們還活着,這就是證明陸長歌的方法有效,可是,下一刻她們就擔心起來,總不可能一直把鬼月放在這裡吧。
而且就算可以,還是在自己的身體裡,危機還在!
然而二女雖然都咬着嘴脣盯着陸長歌看,卻沒有開口說話,不想給他壓力,她們都清楚連番的打擊下來,陸長歌此刻還能保持這樣的狀態已經是非人的表現了。
陸長歌自然也知道眼前的情況棘手,當即拿出電話,調出一個號碼撥打,很快就被接通。
“長歌,什麼事?”
這是地組的組長。
陸長歌好不拖拉,沉聲說道“儘快給我找一個軍火專家,我要排彈。”
組長聲音明顯波動了一下,卻是迅速冷靜下來,直接說道“給我三分鐘。”
嘟!
忽然,陸長歌的手機又響了一聲,這是有人打進電話的提示,他飛快的掃了一眼號碼,居然是本地的手機號。
這一瞬間,他的目光眯成了一道刀鋒,在本地他唯一的朋友傑坤就在自己身邊,不可能給他打電話。
答案呼之欲出。
打進電話的人,必是村正神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