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無法證實張斌話的真假,但是從陸長歌與張斌一唱一和,衆人少可以確定陸長歌是有備而來。
否則怎麼會他一拍手張斌就出來,而且與蕭家商戰又是陸長歌提出來的,這樣一縷,事情就清晰不少。
一時間,衆人看着陸長歌,這個來歷神秘似乎無所不能的青年心感慨萬千,自己真的老了,連有志不年高,英雄莫問出處這話都忘記了……
“海清什麼時候有商會了?我怎麼不知道?”
蕭成臉色衰老了一分,但仍然處變不驚,擡了擡眼皮看向陸長歌,後者微微一笑,語氣頗爲玩味“不好意思,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今天上午註冊的,蕭總,你該不會認爲一個商會拿不出一億?既然我有了跟你叫板的資格,你就請回去,準備一下,好戲不遠了。”
他的話軟帶硬,綿裡藏針,堵得蕭成說不出話來,雖然他可以質疑,也可以找出一千個破綻來嘲諷陸長歌,但是他知道這些都沒有意義,張斌的到來已經徹底將陸長歌的身價拉了起來,再多說也是廢話,還真不如像陸長歌說的那樣回去好好準備一下。
他真正擔心的還是陸長歌那一層神秘的身份,能令神秘人物出現帶走一位特區司長的身份。
“如你所願,蕭家等待着你還是子虛烏有的血鳳集團——一戰!”
當下,他深深看了陸長歌一眼,緩緩點了點頭,將一切的仇怨都隱藏眼底深處,然無懼的道了一聲之後,扭頭便走。
蕭成一走,衆多貴賓自然不會留下與陸長歌談心,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陸長歌后便悄然離開,今天陸長歌帶給他們的震撼實太多,這一連串的震撼即使以他們見多了風浪的心性也需要消化很久。
況且,陸長歌與蕭成一戰即。
一方是來勢洶洶,神秘莫測的陸長歌,一方是雄踞本土近二十年的豪門領頭羊。
雙方一旦碰撞起來,無疑是巨浪對上颶風,一場金融風暴已是所難免了。
張雷率領着衆多警官與陸長歌道了聲珍重後也匆匆離開,他們目睹了整個件事情的經過,對陸長歌除了歎服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感受了。
他們無法相信,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居然可以擁有這樣多的身份,而且每一個身份都極其驚人。
就連吳印峰與鄭榮聰後都是眉頭深鎖着各自離開,如蕭成一樣,他們想到了問題的重點,陸長歌究竟是什麼人?
以他出自寒門的背景很難讓人相信他驚人可以擁有這麼大的能量。
商會是什麼,他們絕對比陸長歌還要明白,同樣的,他們加明白特區司長是什麼樣的大人物,但是,跟陸長歌一樣,他們都不明白陸長歌究竟有何德何能能夠引出一位神秘人抓小雞一樣的帶走陳司長。
一時間,陸長歌的身份撲朔迷離,讓人猜不透。
與蕭綵衣、蕭雲、張斌、鄭榮情等大少簡單吃了個飯,陸長歌便留下蕭綵衣、蕭雲這對久別重逢的兄妹談心,與張斌、鄭榮情等大少回到浮華會所商量如何跟蕭成商戰的細節。
蕭成說的沒錯,血鳳集團根本就是子虛烏有,陸長歌旗下雖然直接設立部,也就是間規模不小的公司,但是距離上市還有一段時間。
連一間上市公司都沒有,他如何跟蕭式集團鬥?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湘港尋找一間具有上市資質而業主又有轉手意向的公司,買殼上市。
衆人討論了許久,無良大少們雖然平時多是吃喝玩樂,但畢竟生長豪門之,從小就耳濡目染,一開口雖然七嘴八舌,但是所說的問題還頗有章法。
何況現場還有張斌,這位國企的老總,華夏的人大代表無論見識還是商業嗅覺都是一流的存。
很快,幾套方案就草擬出來,等待陸長歌后拍板。
衆人都知道陸長歌這一拍板非同小可,就連衆大少們雖然因爲第一次做了點正事,心情激動,但也知道輕重緩急,與陸長歌道別之後,便幹勁十足的一同離開。
“教官,真是用心良苦啊……”
張斌從窗戶看去,大少們臉上的振奮之色清晰可見,嘆了口氣。
“兄弟嘛。”
陸長歌無所謂一笑,而後神色凝重了幾分“是呂老爺子出幫忙的?”
張斌自然知道陸長歌問的是商會成立的諸多事宜,這本就是一間大事,整個華夏纔有三十幾個商會,海清作爲一個三線城市想要申請成功,其的困難除了操辦事情的人誰都難以想象。
“是啊,呂老爺子讓呂市長傳話給你,這權當是你爲國爭光的功勞了。”
張斌呵呵一笑,雖然他不知道陸長歌是如何爲國爭光,但是聰明如他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自從陸長歌從倭國大阪殺回來之後,他對陸長歌的態就明顯變了,不再想着利用,而是用心去交。
事實證明,他是明智的,看看呂東衛,看看薔薇,再看看血鳳衆人,就連與陸長歌相識不久的鄭榮情等無良大少,只要用心跟陸長歌結交,那麼他也可以得到陸長歌自真心的回報。
而往往,陸長歌的回報都會遠遠超出他們曾經付出的。
“哦……”
陸長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有再說話,他的目光遠眺,湛藍如洗的天空上一架飛機正向着湘港機場飛來。
“是誰幫我呢?”
他喃喃低語,陷入了沉思當。
……
成都,一間別墅的臥房裡,曲若雲神情憔悴的呆呆坐着,屋子的窗戶全部封死,就連洗手間的也不例外。
僅僅一天,從陸長歌與貝魯特決鬥只過了一天,曲若雲就瘦了一圈,原本雪亮的眸子黯然無光,那一頭本應利落颯爽的短如枯草般全無生氣。
她的腦一遍又一遍的閃過一副畫面,漫天血斧鋪天蓋地的壓頂而來,位於風暴心,一位青年身軀筆挺,閉目而立,臉上噙着淡淡的微笑,灑脫豪邁,而後血光一閃……煙消雲散。
“爲什麼……爲什麼……你明明那麼厲害爲什麼會死……?你是教官啊……你是不會敗的……不會的……”
曲若雲那雙已經紅腫到了極限的眼眸再次流淌出兩行熱淚,小手緊緊撕扯着千瘡孔的牀單,聲音嘶啞的喃喃道。
“放我出去!哥,放我走啊!我只是想去湘港看他一眼,我知道,他一定還活着!”
兀的,曲若雲撲向了被反鎖的房門,纖細的身子無力的靠門板上,熱淚崩潰般的洶涌出來。
砰!砰!砰!砰!砰!……
無數次的撞擊,她弱小的身子上遍佈瘀傷,後她終於停了下來,絕望的背靠門上,身子慢慢滑下,就依偎着房門將一張面目全非的臉埋了雙膝之間,痛哭流涕,一道道杜鵑啼血般的哽咽不規則的傳遞出來,讓人聽了心碎。
門外,同樣是一夜沒睡的曲若山,頹然的坐地上,滿地的菸頭,黑色的眼圈,下巴上遍佈着胡茬。
啪!
聽到妹妹絕望的哽咽,他喉嚨動了動終忍住了沒有說話,點了根菸,呆滯的看着飄起的白煙,他從來沒想過性子倔強的妹妹會對一個男人如此瘋狂。
自從陸長歌的身影從他們面前消失之後,曲若雲哭了一陣便要去湘港找他,但生怕妹妹會瘋狂之下做出不智事情的曲若山只能忍痛將妹妹關起來。
時間是一把無情的刀,用不了多久就會好了?畢竟他們相處的時間其實很短……
曲若山這樣安慰着自己。
但是一夜了,雖然不長,但是房裡傳出的妹妹的嘶喊聲讓他的心碎了一次又一次。
放她走嗎?
就算妹妹做了什麼事情,少她應該不會有事?不會這樣折磨自己?
他猶豫了,然而正這時,一個風塵僕僕的青年軍人兔子般的從樓下竄了下來,見到頹廢的曲若山先是一愣,而後就恢復了幹練的神色,敬了個禮,將一個光盤放曲若山面前“報告隊長,陸長歌還活着。”
年輕軍人的話非常簡單,精短,但是落曲若山耳卻不亞於一道驚雷砸落。
“你確定嗎?”
他猛地擡起頭,充滿血絲的雙眼如同餓極了的野獸盯着年輕軍人。
“確定!”
年輕軍人毫不猶豫的點頭,他是軍隊的斥候精英,臨危受命來到湘港就是爲了打聽陸長歌是否還活着。
爲了得到陸長歌還活着的具體證據,他甚至綁架了一位貴賓,喬裝一番之後拿着邀請函進入會場,並且偷偷用手機將一切都記錄了下來。
“幹得好!”曲若山狠狠一拍年輕軍人的肩膀,待到他離開,曲若山便迫不及待的掏出鑰匙打開緊鎖了一夜的房門,妹妹受到的折磨已經夠了,夠了!
打開門的第一時間,曲若山那茫然紅腫的眸子便如一記重錘落了他的胸口,他眼圈一紅,嘴巴動了動,終只化爲四個字“他還活着。”
瞬間,曲若雲愣了,呆了,傻了,期盼了一夜,絕望了一夜,難道幸福真的會來的這麼突然?
不,這一定是哥哥爲了安慰自己而說的假話。
曲若雲對着曲若山擠出一絲笑容,猛的跪倒地“哥,讓我去,我就去看一眼……”
曲若山苦笑着搖搖頭,他有些嫉妒陸長歌了,忽然他的腦子裡竟然產生了一個古怪的念頭,如果換做是自己出事,妹妹會不會哭成這樣。
“哥沒騙你,派去的人帶回了碟子,我們一起看看。”
他拿出光盤曲若雲面前晃了晃,頓時,曲若雲彷彿見到世上珍貴的東西,呆滯了瞬間之後猛的竄了起來,一把搶過光盤,拔腿就跑,耗了心力的她一路跌跌撞撞,卻渾然不覺的痛。
“唉……”
曲若雲目光復雜,徐徐一嘆。
……
兩個小時候,當影片結束之後,曲若雲的美眸之重煥出璀璨的神采,枯草般的短重現生機,烏光熠熠。
曲若山卻是滿眼呆滯,楞楞的坐着,呆若木雞。
“他居然殺了村正神山的神子以及五位場主……而且要跟蕭家商戰……!?”
他失聲般的喃喃道。
村正神山是什麼樣的存,他絕對要比陸長歌還清楚,那是倭國的武學聖地,大半個倭國的武士都信仰着村正神山!
裡面高手如雲,每一位場主都是一方豪強,而陸長歌居然一口氣就斬殺了五個!
好,這些只能讓曲若山感覺到陸長歌的實力強悍,強大。
但是,他居然還幹掉了神山的神子!
神子是什麼人?未來神山的神主,當家人!
幹掉了他就等於跟龐大的村正神山成爲了不死不休的巨大仇恨。
那一刻,陸長歌他心裡就已經不是強大了,而是膽大!
而後,當他看到陸長歌信誓旦旦的要跟蕭成商戰的時刻,他再次懵了。
跟蕭成商戰,這無疑跟陸長歌要與村正神山來一場武力交鋒是同出一轍。
兩個龐然大物,他居然都按照對方所擅長的地方去硬拼,他是傻麼?不像……
那是什麼?是極自信,還是他狂妄的已經無邊無際,海闊天空了!?
曲若山感覺到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哥,我要去幫教官。”
忽然,曲若雲開口說道。
“你能幫上他什麼?”
曲若山苦笑着問道,妹妹有幾斤幾兩他比誰都清楚,憑藉家族勢力?他家成都,總不可能帶着軍隊殺到湘港。
不過,這話剛說出口,他就現不妥,怕傷害到妹妹的自尊心,連忙轉移話題“若雲,你也看到了陸長歌他有女人,我知道他海清還有一個,他雖然很優秀,但是太花心了。”
“花心嗎?”曲若雲喃喃低語,而後彎起眸子,有些憔悴的嬌顏上綻放出花兒一樣的笑容“他花心就好,這證明我至少還有機會,不是嗎?他可以接受薔薇,接受蕭綵衣,爲什麼不能接受我呢?”
“我只要……我只要一個機會!只是一個機會!”
忽然,曲若雲站了起來,徑直走出客廳,同時,她略微沙啞卻透着金石般堅決的聲音傳遞出來,令得曲若山搖頭苦笑。
“從今天開始,我只要學一件事,就是如何把握住一個男人,教官再強大也是男人,而且他是個比許多人都要感性的男人,他要的不會是一個可以爲他帶去無窮財富、勢力的富家女,而是一個可以他感到飢餓時送上一盤親手包的餃子的幸福小女人。”
“雖然他還不知道有一雙眼睛已經遙遠的成都注視了他許久,從大阪到湘港,她從未放棄過,她就像一個狂熱的信徒崇拜着心目的神,雖然神不知道自己有這樣一個信徒,但她還是堅持孤芳自賞,期盼着……期盼着能有那麼一天,老天可以被她的癡心感動,將一份完美的愛情降臨到她面前……”
“那時,她將是這個世上幸福的女人……因爲她仰望了許久的戰神終於成爲了自己的男人!”
曲若雲宛若夢吟的聲音徐徐落下。
某種程上她跟蕭綵衣一樣,都是個瘋狂的女人,她比蕭綵衣少了野心,卻多了一份對於英雄的狂熱。
“教官要跟蕭式集團鬥……或許,我還能幫的上忙呢,準備了許久的牌終於可以翻開了……”
曲若山不明所以的注視,小臉上洋溢着夢幻般微笑的曲若雲的窈窕身姿緩緩走進了陽光的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