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怎麼賣?”
陸長歌拉着蕭綵衣來到這個似乎是農民小夥子面前,他的到來讓小夥子與那扎着麻花辮的胖姑娘臉上都流『露』出高興的神『色』,像是一對吆喝了半天的商販總算遇到了肥羊買主,又像是獵人終於找到了可以獵殺的羔羊。
“嘿,三塊一支,十塊一把。”
小夥子臉上帶着憨厚的笑容,雙手捧着一簇鮮花往陸長歌面前推了推,裡面都是豔紅的玫瑰,嬌豔欲滴,花瓣上面還帶着水滴。
“十塊錢一把?我全都要了。”
陸長歌嘴角勾了起來,小夥子與胖姑娘一聽先是一愣而後臉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二人均是偷偷瞄了陸長歌脖子一眼,剛要去整理鮮花都交給他,他的聲音就忽然變得冷漠“也包括你們的『性』命!”
他大手閃電般探出,一掌抓住了小夥子的手,內勁狂涌,小夥子眼睛陡然瞪大,可是身體只顫了一下,就閉上了眼睛,如爛泥般倒在陸長歌懷裡。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能夠附耳在小夥子的胸膛傾聽就會發現,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如放鞭炮般在他體內猛烈炸響。
這是筋脈甚至骨骼都被內勁震碎的聲音。
一掌,小夥子的體內生機就被陸長歌破壞的乾乾淨淨,死的徹徹底底。
“你發現了!?”
胖姑娘見狀臉『色』大變,原本的狂喜之『色』迅速消失,一雙不大的眼睛裡迸『射』出一抹殺氣,她的脖子一扭,兩條麻花鞭如神龍擺尾甩了起來,而後就見到兩支烏黑的髮簪,一上一下『射』向陸長歌的脖子與胸膛。
“兩個不入流的殺手,連殺氣都收斂不好,憑你們也敢也刺殺我?真是死不足惜!”
陸長歌冷冷一笑,右手捏起一對劍指,憑空一劃,兩根極速『射』來的髮簪就像是聽話的孩子一樣落在他的兩指之間,瞬間,胖姑娘臉上就顯『露』出不甘的神『色』,右腿一蹬,居然就要逃跑。
啪!
陸長歌目光一閃,反手一彈,兩支髮簪如同穿越過一段空間直接釘進胖姑娘腿中一樣,後者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有一律黑漆漆的血『液』從嘴角流淌出來。
髮簪有毒,而且是劇毒,見血封侯!
“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沒等胖姑娘的身體倒地,陸長歌就扶着小夥子來到她身旁,讓二人依偎着坐下,而後陸長歌將小夥子捧着的那一簇玫瑰放在了胖姑娘懷裡,漆黑的血『液』緩慢的,一滴滴的落在脆弱的花瓣上面,瞬間就帶走了這支玫瑰的生機,花瓣開始枯萎。
“他們是殺手?”
這一切都彷彿在瞬間一氣呵成,蕭綵衣到此刻才知道陸長歌爲何會對這兩個賣花的人多看一眼。
“以前是,不過現在……不是了,他們只是賣花的。”
陸長歌笑了笑,從花籃中捏起一支鮮紅的遞到蕭綵衣面前,而後攬着她的腰肢慢慢走遠。
“長歌,我知道程進爵在黑市開出了十億買你的人頭,要不要我也花些錢幹掉程進爵?”
蕭綵衣此刻如同一隻受到驚嚇的貓咪,『露』出了她深藏的利爪。
她一直都沒有見過這種高手間的廝殺,可是就在剛剛,她立刻就明白到高手過招,生死只在一線!
她恐怕這輩子都忘不掉藏在胖姑娘辮子裡的兩根髮簪,見血封侯也不過如此。
難以想象,重賞之下會有多少高手來暗中刺殺陸長歌,手段有高有低,花樣各不相同,根本是防不勝防!
聖人都會百密一疏,陸長歌呢?
如果他稍有疏忽得到的就會是這支劇毒髮簪嗎?
這些,蕭綵衣都不能接受!
“你有十億?”
陸長歌微微側頭,看着少女忽然顯『露』出的殺氣,臉上勾起一抹玩笑般的笑容。
“沒有,不過我可以湊到。”
蕭綵衣神『色』嚴肅,實話實說。
“呵呵呵,不用了,程進爵會走這一步,只能說他的路已經到頭了,沒有能夠再次發展的空間,這輩子也只能做一個比較有錢的商人罷了,我不會玩什麼斬首,至少在華夏不會,因爲我在華夏的路還很長很寬,如果做了這事,就是劣跡。”
陸長歌搖了搖頭,眼中閃爍着睿智的神光,他的目光陡然望向星空,一閃一閃,星羅密佈。
這一刻,蕭綵衣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怔怔注視着男人深不見底的眼中深潭,裡面不是一片汪洋,而是無窮無盡的深邃、滄桑,就像是一個輪迴,將目光投入進去只會『迷』失、深陷,無法自拔。
“燕雀焉能與血鳳齊鳴?既然我已經走上了這條道路,便要將它走到底,走的光芒四『射』,走的氣吞山河!小道,不取也罷。”
陸長歌說到這裡,忽然看向已經神『迷』目眩的蕭綵衣,手臂勾住她的腰肢“綵衣,想不想‘飛’?”
這突兀的話讓蕭綵衣不由一愣,隨後眸子『露』出一抹期待與『迷』離,兩隻纖細的手臂摟在陸長歌的腰間,吐息如蘭的輕喃道“只要跟你在一起,天涯海角,我也去得!”
“好!”
陸長歌哈哈一笑,手臂一用力,內勁猛然爆發,下一刻他與蕭綵衣的身影便如鬼魅一般彷彿原地消失,帶着一連串的殘影在稀疏的路人見鬼般的注視下起起落落,放縱的笑聲回『蕩』在這一片天地當中。
此刻,什麼世人、常人的眼光,什麼驚世駭俗,統統都去見鬼!
他天生就是一個放浪不羈,喜歡挑戰規則的男人,在他的心中沒有什麼能比得上與自己心愛的女人共度浪漫。
蹭!
茂密的樹梢之上,陸長歌攬着蕭綵衣如一對神仙眷侶望着墨盤似的空中那輪柔美的明月,周圍的星光似乎與明月一樣注意到了這數十百里之外仰望着它們的這對眷侶,將無盡的光芒傾灑在二人周遭,贈與了由衷的祝福。
“美嗎?”
陸長歌脫下外套披在蕭綵衣單薄的身子上,目光中帶着難得一見的沉醉。
他喜歡月『色』,喜歡星光。
因爲當一個人妻離子散甚至衆叛親離的時候,它們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陪着他,看着他哭,看着他笑,直到這個生命的終結。
“美。”
蕭綵衣將頭靠在陸長歌肩膀,秀髮隨風而動,裙襬飄然輕舞飛揚,她的眸子裡也透着醉人的神『迷』,只是這抹沉醉是源於身旁那個寬厚的肩膀。
“長歌,要了我……”
過了一會兒,蕭綵衣忽然擡起頭,抿着嬌豔欲滴的嘴脣,臉上帶着兩抹羞澀與罕見的放浪,只是話剛說到一半卻被手機的鈴聲打斷。
“大哥?”
少女積攢了很久勇氣才說出的話被打斷自然不會高興,臉上剛閃過一抹不悅,卻是掃了手機一眼之後就愣了一愣,而後臉上的不快之『色』盡數褪去。
“大哥?”
陸長歌聽到這兩個字也是一愣,蕭綵衣只有七哥、八哥、九哥,什麼時候有的大哥?
“大哥就是吳印峰,也是吳家未來的接班人,我說可以湊錢就是打算跟他去借。”
提起吳印峰,對於外人都是一向淡然的蕭綵衣竟然破天荒的『露』出了一抹溫馨笑容。
這一笑,讓陸長歌的眼睛陡然眯了起來,看出了許多東西,這吳印峰與蕭綵衣的關係居然……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