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薔薇送去機場,兩人在機場親親我我一陣,直到被廣播點名爲止,薔薇才戀戀不捨的離開陸長歌的懷抱。
看着薔薇的小女人姿態,陸長歌不禁泛起一絲苦笑,沒想到啊跨國企業的華夏區總裁居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不過想想也對,畢竟她才二十五歲。
看看時間,十一點多了,陸長歌連忙坐着出租車一路殺到金城美食。
這間飯店很不錯,菜『色』簡約而不簡單,很有特『色』,深得都市精英白領們的喜愛。
陸惜柔選擇這裡既不顯得鋪張又不會落了被請人的面子。
中午時分,正是飯店營業的高峰期。
飯店門口人進人出,大廳裡面座無虛席,人聲鼎沸。
中央的一張大桌位置,坐着七個人。
陸惜柔尷尬的低着頭,今天是她請客,本來訂好了包間結果等她招呼親戚們過來之後才被經理通知包間早就被訂出去了。
一行人只能坐在大廳,這樣的尷尬讓這些親戚們頓時感到臉上無光。
老叔跟二叔還好些,老嬸跟二嬸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衝着陸惜柔發泄着不滿。
那二叔的女兒、女婿還不時的添一把火,倒讓兩個老女人越說越起勁。
也幸好飯店人多嘈雜,不然真的想不出風頭都很難。
正當陸惜柔忍氣吞聲的不知所措時,陸長歌來了。
“姐,不是在包間嗎?怎麼跑這裡了?”
不等陸惜柔說話,就聽打扮的像花蝴蝶一樣的二嬸怨毒的說道“沒大沒小!請長輩吃飯還遲到,不愧是有娘生沒娘教的野孩子!”
她向來自詡美貌,生的女兒卻長得很普通,這讓她一見到陸惜柔姐弟就不禁窩火,再加上二人沒錢沒勢,還是欠自己錢的孫子,說起話來底氣十足,完全沒有顧忌。
“媽,你別生氣了,跟他們生氣不值得,教養這種東西是需要有人教的,你看小柔長得一副狐媚的樣子,只會勾引男人,哪能教好弟弟啊。”
二嬸的女兒陸金花“勸道”。
“哈哈,金花啊,勾引男人也是一種本事,有人幫她養弟弟,多好?滿地的領導姐夫可是很威風呢!”
陸金花的男人,張國華瞥了眼陸惜柔,揚着頭說道。
他們一家子都在之前陸惜柔呆的日企上班,因爲二叔是公司裡的一個科長,所以一家人混的都很不錯。
陸惜柔當年也是被二叔介紹進去工作的,所以她對二叔向來很尊重。
所以幾乎是被人指着鼻子罵,陸惜柔卻沒有還嘴,深深的低着頭咬牙忍着,雖然淚水就在眼眶裡打轉,但也忍着不讓眼淚流出來。
她知道二叔老陸家的男人向來懦弱,在老婆面前沒有什麼發言權,當年如果不是二叔藉着酒勁揍了二嬸一頓,也不可能拿出五萬塊給她們。
可是她能忍,陸長歌卻沒有那份修養,冷冷的看了一眼敢怒卻不敢言的二叔一眼,又看了看安靜坐在那看熱鬧的老叔老嬸,他抽出一支菸點燃,看向陸惜柔“姐,錢還了嗎?”
陸惜柔委屈的點點頭,又迅速垂下頭,不讓人看到她眼中的淚光。
陸長歌深深吸了口香菸,心頭一陣劇痛,他憤怒的恨不得把桌子掀了,不過想到姐姐的囑咐他還是儘量控制着自己。
擠出一絲微笑,對着親戚們說道“點菜了嗎?要不要我來點?”
二叔連連擺手,站起來道“長歌你坐,菜已經點了,估計這會兒客人多,咱們的菜還沒做好。”
陸長歌點點頭坐在陸惜柔身邊,二叔的態度讓他的火氣消了一些。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張國華看着英俊的陸長歌彷彿很不爽,又看了一眼看得到吃不到的陸惜柔,忍不住開口譏諷道“長歌啊,生活困難嗎?我認識一位老闆,你賣相不錯可以考慮一下,嗯,小柔也不錯,你們姐弟同心說不定可以迅速脫貧致富!哈哈……”
“哈哈哈!”陸金花拍手大笑起來“老公你真逗!”
二嬸滿臉得『色』的點點頭,看向老嬸,話裡有話的說道“這個世道就是被這些個不要臉的東西給污染的。”
老嬸呵呵笑着,眼睛一亮,深以爲然的點點頭“小柔啊,其實欠錢並不丟人,但爲了錢而不擇手段就是老陸家的恥辱了。”
“沒錯!小柔,今天老叔也要說你幾句了。”
一直沉默看戲的老叔嚴肅的看着陸惜柔,沉聲道“我們陸家的女兒絕不能做人家的二『奶』,小三!更加不能出入那種骯髒的地方,我以長輩的身份命令你,趕緊別幹了!”
“哼,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好好的正經工作不做,跑去做些低三下四的東西,你把陸家的臉都丟光了!”
這些人彷彿認定了陸惜柔突然有錢還是做了什麼骯髒的勾當,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批評起來。
陸惜柔委屈的哽咽着,連連解釋“我沒有,真的沒有做那種事。”
可是,根本沒人相信她,二叔偶然勸上幾句卻被衆人噴的說不出話。
此時,陸長歌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火氣坐着火箭似的,蹭蹭竄高,若不是被姐姐雙手死死按着,就早跳起來狂扇這些勢力眼的親戚了。
“長歌,不要。”陸惜柔知道現在的陸長歌可不是以前那任人『揉』捏的個『性』,可憐兮兮的看着他,不斷的搖頭勸道。
陸長歌握緊姐姐冰涼的小手,渾身的內力彷彿長河般奔騰不息,如果此時他站起來,所有人就會看到他的椅子瞬間就會成爲一堆柴火。
忍!!!爲了姐姐!!!
陸長歌一遍又一遍的開解着自己。
直到一盤盤陸惜柔精心點好的菜餚上桌,這些人才彷彿感覺到累了一樣,彼此聊着天吃了起來。
“姐,你吃。”陸長歌心疼的給陸惜柔夾了一塊海蔘。
他看着滿桌子的美味佳餚,心底不是滋味,陸惜柔長這麼大估計都沒吃過這些東西。
今天卻了報答這些所謂的親戚,生怕漏了好菜,幾乎把能上得了檯面的菜都點了一道。
再看看那些自顧自大吃特吃的親戚們,根本沒有人在意他們這對主人,陸長歌長嘆一聲,沒有說話。
“長歌,你吃,你,每天,都工作,多吃,點。”陸惜柔忍住抽泣,把碗裡的海蔘顫抖着倒在陸長歌碗裡。
陸長歌溫柔的點點頭,夾起海蔘塞進嘴裡,又夾了一塊放到姐姐碗裡,儘量溫和的笑道“這個該你吃了,姐,凡事有我,不是說好了以後都靠我嗎?乖,吃了這個。”
聽到弟弟溫和中夾帶着疼惜的聲音,陸惜柔再也忍耐不住,撲到陸長歌懷裡失聲的大哭起來。
這頓飯,她吃的太委屈。
她想不通,爲什麼這些親戚要這麼針對自己跟弟弟,我們真的沒有得罪過他們啊……
越想越委屈,在弟弟的懷裡,陸惜柔宣泄般的流着淚水。
這一幕,讓衆人不由都停下筷子。
“哭什麼哭?吃個飯有什麼好哭的??真是晦氣,早知道就不來吃你這點東西了!”
二嬸厭惡的斥責着,同時不忘夾走盤中的最後一個鮑魚。
“媽,別說了,快點吃完走人,看到這對姐弟我就受不了,真是噁心!以後也別他們聯繫了,有這樣的親戚我都沒有臉上班!”
陸金花一邊吃着一邊罵道。
此時,陸長歌反而不生氣了,在他眼前只剩下陸惜柔。
輕輕的拍着姐姐單薄的後背,陸長歌知道,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給姐姐一個可以宣泄委屈的肩膀。
然而,他沒注意到,就在不遠處,一個剛從衛生間出來的猥瑣男人正『揉』着眼睛盯着他看。
“不會這麼巧吧?那不是陸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