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敏,王宇挑動了一下眉頭,顯得欲言又止。
他不敢確認,當他把自己的方法說出來後,是否會再次遭遇滑鐵盧?王敏會不會和趙天陽一樣勃然大怒?如果王敏這裡也失敗了,那就真的失敗了。
事情肯定要對王敏說,要不然來這裡做什麼?問題是該怎麼說,才能讓王敏心平氣和的來接受這個事情,從而達到她全力支持這個計劃的目的。
思考再三後,王宇微微笑了一下,說道:“其實談不上什麼高見,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想法,問題是王書記您不一定會接納,或者說是不敢接納。”
王敏是個聰明的女人,要不然也坐不到市委書記的位置上,聽到這話後她是微微一愣。直覺告訴她,王宇的方法可能會有點不尋常,要不然王宇不會動用激將法,更不會這麼遮遮掩掩。
但王敏也知道,非常之事當用非常手段,只要王宇的方法能保證有效,就算有點出格也未嘗不可。所以,王敏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王宇提出的方法不要太過分。
“如果真的能解決這個問題,給鵬城的市民造福,我又爲什麼不敢採取?你儘管說出來,只要確定有效,我可以立刻執行!”
王敏說的非常乾脆,態度也是非常的堅定。這份魄力,讓王宇打心底的感到敬佩。
“王書記果然是女中豪傑,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我的方法就是六個字,剿滅不如管制!”
看了王敏一眼,王宇繼續說道:“剷除黑色勢力的最終目的,就是爲了要減少罪惡的發生,還市民一片乾淨的天空,但你我都知道,黑惡勢力是剷除不盡的。既然剷除不盡,那麼我們爲什麼不把他們統一起來,然後再加以管制?”
王敏聞言眉頭一挑,覺得王宇的這個方法很大膽,也很新奇,至於效果暫時還不得而知,必須還要經一部瞭解。
“如何統一?誰來統一?如何管制?”王敏看着王宇問道。
王敏能這麼問,就代表她已經有了興趣,這對王宇來說,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王書記,既然您問,我就實話實話,但在說之前,我想請你務必保持冷靜,站在客觀的角度去分析問題,要不然我說出來也沒用。”
爲了必變重滔覆轍,王宇適時提了個醒,以免王敏和趙天陽一樣,沒等自己把話說話,就跳起來大發雷霆。
不過王宇這次的擔心有點多餘,女人屬陰,外在無論表現的多麼強勢,內心永遠似水,更何況王敏和他有着特殊的關係。
“你放心!你只管說!”王敏笑着說道。
王宇點點頭,說道:“統一的問題由我來負責,我計劃成立一個組織,這個組織的用途就是配合你們警方把鵬城現有的黑惡勢力全部掃除,然後再掌管整個鵬城的地下世界。這樣一來,鵬城就會出現只有一個組織的情況。”
說到這裡,王宇停了下來,看了王敏一眼,只見她緊鎖着眉頭,但並沒有出現怒意,於是繼續說了下去。
“王書記,您可以試想一下,假如鵬城只有一個組織,而且這個組織嚴格約束內部成員的行爲,那麼鵬城的社會治安是不是會好上很多?您再試想一下,假如鵬城有着一個超大的組織存在,那麼新的黑色勢力是否有出現的機會?就算他出現,又是否會有生存的機會?”
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後,王宇就靜靜的看着王敏。他知道,王敏需要時間思考。
此刻的王敏,眉頭已經寧城了一個“川”字,正在仔細的分析着王宇提出來的方案。
王敏不否認,王宇的這個方法看上去的確有效。
鵬城如果只有一個組織,那麼幫派之間的矛盾也就不復存在,沒有矛盾就沒有爭鬥,沒有爭鬥就沒有流血案件發生,鵬城的社會治安的確會提高不少。這一點,沒有任何的異議。
鵬城如果只有一個組織,這個組織掌控着整個鵬城的地下世界,就算有新的黑惡勢力想要滋生,也必須要經過這個組織的同意,要不然正如王宇所說,它們沒有任何生存的機會。這一點,也沒有異議。
可問題是王宇成立的這個組織,說白了不就是黑社會嗎?警方和王宇的組織一起掃除現有的黑惡勢力,並促成王宇的組織在鵬城一家獨大。那麼,這到底是王宇在配合警方剷除罪惡,還是警方在幫助王宇統一黑道?
剷除現有的幾股小黑惡勢力,促成一股龐大的黑幫組織。那麼,警方行動的意義何在?
許久,王敏緩緩的搖了搖頭,儘管她明白王宇的這個方法的確能爲鵬城的社會治安帶來好處,可她仍然不敢嘗試,畢竟這不是兒戲,因爲這裡面涉及到了太多的東西,弄不好就會帶來很嚴重的後果。
看到王敏搖頭,王宇知道自己再一次的失敗了,不由輕嘆了一聲。
“我早說過,王書記不一定敢採納。不過我也可以理解,畢竟我們所處的位置不同,考慮問題的角度也不會相同。”
王宇說完後笑了笑,拍了拍椅子的扶手,起身看着王敏說道:“王書記,我也該走了,耽誤了您這麼多寶貴的時間,實在是對不起!”
王敏連忙站了起來,卻在王宇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失望,不禁感到一陣心疼。
“對不起!這個事情實在過於重大,我需要時間去思考,畢竟.。”
“沒關係!剛纔我也說了,我們所處的位置不同,考慮的角度自然也不同。王書記,再見!”
不等王敏說完,王宇就出言打斷了她,笑了笑後轉身走了出去。
“王.。。”
對着王宇的背影,王敏伸出了手,可最終還是無力的放下了,默默的坐到椅子上,緩緩閉上了眼睛。一滴晶瑩的淚珠,順着她的眼角滑落。
可以說,和王宇交談的這段時間內,她是痛並快樂着。
快樂的是王宇是個很優秀的孩子,無論是能力還是頭腦,抑或爲人處世都相當的成熟。痛的是,面對自己的兒子,她卻不敢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