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天陽接二連三的逼問之下,許有才終於招架不住,徹底沒了解釋,只是低着頭坐在那裡。
趙天陽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喝問道:“許有才,在事實面前,你還不老實交待問題嗎?”
許有才被驚的渾身一哆嗦,連忙擡起後看着趙天陽,幾秒後就把頭低了下去,額頭的冷汗如雨滴一般往下滴落。
趙天陽正準備繼續對許有才進行震懾,王宇卻伸手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他暫停。
趙天陽感到有點不解,許有才的心理防線現在正是最脆弱的時候,只要再加上一把火,保準他乖乖交待,這時候停下來,一旦許有才鞏固了心理防線,再想擊潰他就不是那麼太容易了。
王宇也不去解釋什麼,只是對他笑了笑便站了起來,向許有才走去。
王宇知道,許有才的背後如果沒有支持者,他絕對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來陷害別人。他現在的心理防線的確處於潰敗的階段,但他肯定還帶着一絲僥倖心理,認爲他的後臺會來保他。
在這的心裡狀態下,他極有可能會選擇一個人把所有的罪名扛下來。但王宇要的不僅僅只是他一個人認罪那麼簡單,而是要把陷害自己的人給一窩端。
“許隊長,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對我進行陷害,說實話我很不能理解。經過仔細考慮之後,我認爲你肯定是被人利用了,中了別人的詭計。”
說到這裡,王宇點燃一支香菸遞了過去。許有才茫然的看了他一眼,隨後顫抖着手接過了香菸,狠狠的抽了起來。
王宇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趙局長本來打算直接抓人,因爲他手上有很充分的證據,但最終放棄了這個念頭,爲什麼?因爲他念及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刑警也不容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決定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所以你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聽到這話,許有才把目光對準了趙天陽,好像是在詢問趙天陽,王宇說的是不是真的。
趙天陽不是笨人,連忙搖頭輕嘆了一聲,就好像是在爲許有才感到惋惜一樣。
許有才收回視線後咬了咬牙,眼裡竟然出現了一層霧氣。
看到這個情況,王宇知道他已經被自己的話打動了,於是決定乘勝追擊,繼續打感情牌。
“在誣陷我的這場陰謀中,我相信你只是一個小角色,說句你可能不太容易接受的話,你只是他們的一顆棋子,你出了事,他們不僅不會出面保你,而且還會和你劃清界限。你在裡面受苦,可他們依然早外面吃香的喝辣的,我都替你覺的冤。”
許有才一愣,王宇的話讓他想起上次的事情。當時鄭志國前來調查,他打電話給鍾漢求助,可鍾漢只是打着哈哈,根本不拿出什麼具體的意見出來。
當即,許有才的眼裡又出現了一絲猶豫之色。
王宇把他的轉變全部看在眼裡,微微一笑後繼續說道:“機會只有一次,珍不珍惜完全取決你自己。繼續死撐下去,選擇一個人硬抗,你的下場肯定是把牢底坐穿,但倘若你揭發有功那情況就不同了,你是個警察,關於這點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言盡於此,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說完後,王宇把香菸和打火機都丟在許有才的面前,就返回了座位靜靜的等待着。
他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許有才就會主動把所有的事情都通通說出來,因爲靠權色交易而搭建成的友誼橋樑,終究經受不起風雨的摧殘,誰也不會爲了替別人定罪,而讓自己深陷囹圄。
許有才不停的抽着煙,而且抽的很猛,眉頭鎖的異常厲害。所有的一切跡象都表明,他的內心此刻正在進行着激烈的掙扎。
接連抽了五支菸後,許有才終於停了下來,捏緊了拳頭,咬了咬牙後看着趙天陽說道:“趙局,謝謝你!如果我把全部說出來,你能對我寬大處理嗎?”
“這要取決你坦白的程度以及你供述的內容,只要達到寬大處理的要求,我一定滿足你。”
趙天陽在答應的同時,也沒把話說的那麼死,畢竟他目前還不知道許有才都會交待些什麼。
“我知道趙局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好,我說!”
“等等!”
許有才正準備要說,趙天陽卻伸出止住了他,扭頭對其中一個男督察說道:“你去把趙羽雪叫進來,讓她來做詢問筆錄!”
“是!局長!”
男督察應了一聲,扭頭走了出去,不多時趙羽雪就進入會客室,手裡拿着筆和詢問記錄表。
“局長!”趙羽雪進入會客室後,就和趙天陽打了個招呼。
趙天陽點了點頭,見王宇身邊還有個座位,於是就指了指那個座位說道:“趙督察,你過去坐下,把許有才說的全部詳細的記錄下來。”
“是!局長!”
趙羽雪應了一聲,就向王宇身邊走去,拉開椅子坐下的時候,友好的對着王宇點了點頭,但其後就愣住了。在她的記憶中,對這個人好像有點印象,但又不敢確定。
王宇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後就把目光對準了許有才。
趙羽雪挑動了一下秀眉,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事情上來,擰開筆打開詢問記錄表,做好了記錄的準備。
“許有才,你可以說了。”趙天陽看着許有才說道。
許有才聞言,顫抖着手又點燃了一直香菸,整理起了思路。
“鍾漢一直對我不錯,所以我也比較聽他的話。昨晚十點多,他給我電話,讓我去天上人間夜總會,然後我就去了,和他閒聊了幾句後,他忽然問我想不想幹副局長?”
“我當然想幹,可我也明白我沒那個資歷,可他告訴我這沒關係,現在有個事情需要我幫忙,只要我做好了,這個副局長的位置就是我的。”
煙霧裊繞中,許有才把整個經過都給說了出來。
衆人緊鎖眉頭,靜靜的聽着許有才的供述,只有趙羽雪埋頭奮筆疾書,把許有才說的話一字不落的給記了下來。
四十幾分鍾後,許有才停下了所訴,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儘管他知道自己必將受到法律的嚴懲,可他的內心卻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