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沒有回答樑小海的問題,只是搖頭輕嘆了一聲。
凌嘯雨把話說的很清楚,不把事情徹底解決是不會離開華夏的,而他前面殺的五個人,都是曾經拆散他和王敏的人,難道殺樑小海是因爲其他原因?如今樑小海說不認識歐爲民,還說和其他四名死者只是因爲工作上的接觸才認識,王宇自然是不會相信。
“樑副局長,事關你的人身安全,我希望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你真的不認識歐爲民嗎?你和其他四名死者,真的只是因爲工作上的接觸才認識的嗎?”
王宇收起笑意,目光緊盯樑小海的雙眼,並刻意釋放出一些氣勢,藉此來給樑小海施壓,想要逼着樑小海把實情給說出來。
樑小海並沒有躲避王宇的目光,皺眉看着王宇,眼中充滿了疑惑,似乎不明白王宇的意思。
“王先生,您這是何意?”
稍後,樑小海看着王宇問道。
樑小海的反應,讓王宇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竟然沒有半點心虛的痕跡,這是爲什麼?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難道父親殺他是真的另有原因?還是說,這個人太過老奸巨猾,非常的有城府?
微微挑動了一下眉頭,王宇決定再去試上一試。
“我的意思很明確!我就是想要你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你是真的和五名死者之間交往不深,還是在對我說謊?如果你不對我說實話,我們恐怕沒有辦法充分地保障你的人身安全!”
說話的時候,王宇將體內所有的氣勢毫無保留的給釋放了出來,眼中也迸發出了強烈的殺意。
從他身上迸發出來的這股氣勢太過強勁,就連秦天他們都感覺有點招架不住。
但是,樑小海依然沒有表現出任何心虛的痕跡,眼中依然充滿了疑惑,甚至出現了一絲怒意。
“王先生,有話您就直說,我樑小海是個性格直爽的人,說話不太喜歡拐彎抹角。如果王先生認爲我在撒謊,那麼您可以就此帶人離去,我死不死不用你們擔心!”
樑小海站起身說道,話語中充滿的火藥味,王宇的懷疑,似乎已經激怒了他。
面對這個結果,王宇是徹底的愣住了。
按照他的經驗,他覺得樑小海不是在裝腔作勢,因爲一個心虛的人,是不可能有這麼充足的底氣的。但倘若是他的判斷出了問題,那麼他也只好認了,因爲他遇到了一個心理上的高手。
王宇不由尋思起來,問題到底處在哪裡。
而這一尋思的結果,是讓王宇忽然發現了,自己遺漏了很多的問題。
如果樑小海和這五名死者曾經在一起當過知青,共同參與了強行拆散父親和母親的事情,那麼當這五人死後,樑小海不可能意識不到這個問題。
樑小海應該很清楚,兇手是針對他們來的,而且兇手的下一個目標肯定會是他。但樑小海好像毫無意識,而且甚至都沒發現這五起案件的共同之處,不知道將這五起案件併案偵查。
一番思考之後,王宇排除了樑小海和五名死者曾經一起當過知青的可能,開始懷疑凌嘯雨要殺樑小海是另有原因。
“樑副局長不要生氣,我再三求證的目的,無非也就是爲了你的安全起見。如果我的話讓你感到不悅,我向你表示歉意,還請你多多擔待!”
王宇說完呵呵一下,這也是他從進門開始到現在爲止,第一次露出了笑意。
既然他已經排除了樑小海和前五名死者,當初一起強行拆散了他父母的可能,那麼他對樑小海的恨意,自然也就消失了。
樑小海緩緩籲出一口氣,坐到沙發上對着王宇說道:“其實我也知道王先生是爲了我的安全擔憂,只是我這個人不能見到別人的懷疑。剛纔言語激烈了點,多有冒犯,還請原諒!”
“可以理解!”王宇笑着點點了頭,隨後說道:“如果樑副局長不介意的話,我希望樑副局長能把接下來三天的行程安排告訴我們,讓我們好做安排,不知道樑副局長意下如何?”
“當然沒問題!只是辛苦你們實在是不好意思!”
樑小海笑着說完後,再次拿起茶几上的香菸,對王宇他們遞了過去,而這一次王宇也沒再拒絕,秦天等人也紛紛接過了香菸。
大家紛紛將香菸點燃,樑小海把接下來三天的行程全部說了出來。
大年初一那也不去,就在家呆着;大年初二上午帶着老婆孩子去丈母孃家拜年,下午回家;大年初三上午出門,去給市政府的一些領導拜年,回家的時間暫時還不能肯定。
王宇將樑小海三天的日程牢牢記在了心中,只要在這三天內保證樑小海不出問題,那麼就可以帶人撤了。凌嘯雨身爲滅世的首腦,他的人品王宇還是信得過的。
當然,保護完樑小海不等於事情已經結束,王宇還要尋找方法,把手上的這五起命案給結了。
其後,王宇又詢問起樑小海,是否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和人結下了很深的仇恨。
樑小海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抓了很多的罪犯,而且很多人都有對樑小海下手的可能,但王宇並未能找到一件能和凌嘯雨扯上關係的事情。
凌晨五時許,王宇強行把樑小海推進了臥室休息,並讓蕭飛、常凡沙、高超、何長峰四人下樓去車內休息,和秦天留在了樑小海的家中。
蕭飛等人離去後,客廳內只剩下了王宇和秦天在竊竊私語。
“秦天,你覺得樑小海有沒有撒謊?”
王宇儘管覺得樑小海沒有撒謊,可還是有點不放心,想要聽聽秦天的意見。
秦天搖了搖頭,道:“我沒看出來。自始自終,他的表現都很正常。我就奇怪了,如果他和前面五個人沒有關係,凌嘯雨幹嘛要殺他?對了,凌嘯雨幹嘛要殺那五人?”
王宇緩緩籲出一口氣,說道:“這個仇恨已經積壓了二十多年,和我媽也有很深的關係。”
“和阿姨也有關係?”秦天愣了愣,隨後說道:“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宇砸吧了一下嘴,點燃了一支香菸,將凌嘯雨和王敏的事情對着秦天娓娓道來,但卻隱瞞了非常關鍵的一點,他是凌嘯雨和王敏的孩子。
臥室內,樑小海一聲不響的站在門邊,將耳邊緊貼在門上,卻是無法聽清客廳內的談話。他的妻子半靠在牀上,蹙眉不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