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鎮在晚飯後就陷入了沉靜當中,普通人家早早的就熄了燈上牀休息,可是無極幫的大門卻是悄悄的敞開了。
一隊黑衣人從門中閃身而出,爲首的一個是個個頭不高的中年人,他背後揹着一把碩大的斧子,對門內的人抱拳道:“張老兄,我們去了,希望能給你們一個交代!”
“老馮,你儘管去,我隨後就至,接應你們!”門內一道陰沉的聲音響起。
“好,兄弟們,我們走了!”這中年人就是黑風崖的老大馮鐵林,實力爲武者境三階,雖然實力或許算不上高,但是他殺人的手法卻是多樣且百變,而且自從出道以後就一直在做強盜,爲人也是陰狠歹毒,下手從不留情。
……
張達緩緩睜開眼睛,剛剛他又在夢境中溫習了一遍古蘭心經中的任脈靈力運行方法。
“任脈二十五個穴位,我已經打通了六個,雖然只是一條經脈中的一小部分,可靈力居然比之前充沛了許多,看來這本古蘭心經還真是好東西……”他自言自語道。
忽然,拾兒的耳朵立了起來,它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張達沒有感到奇怪,因爲他也聽到了外面傳來的急促卻又細微的腳步聲,這聲音來自院牆外,而不是門派中。
蘆雪苑在六和派角落裡,緊挨着一條狹小的巷道。這巷道素來十分安靜,基本上除了送柴的和倒夜香的工人,沒人會走。
“這麼多人?還這麼急?”張達心中一沉,他拍了拍拾兒:“拾兒,走,我們去找師傅和棄兒!”
打開門,張達才發現原來茅十八已經站在院子裡了。
“達兒,快去通知其他人,馬上集結起來,到藏書閣去!”茅十八沉聲道。
“是,師傅!”張達點頭,飛速的往各苑奔走而去。
時間是夜半時分,正是大家剛剛入睡時,當張達勉強通知完另外兩個苑後,大門口已經響起了一陣咚咚咚的急促的敲門聲。
“開門!”門外有人喊話,這聲音可不算太友好。
藏書閣外,幾十個六和派弟子正圍在茅十八身邊,林胖子焦急的看着他問道:“三師叔,我們該怎麼辦?看樣子來者不善啊……”
“你們能逃就逃,他們一定是有備而來,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茅十八此刻心情十分的沉重,他身上還有傷,雖然不算太嚴重,可多少也影響到了他的實力發揮,即便他能夠保護門下弟子,可是這裡實在有太多人了,他一個人又能保護得了多少?
“師傅,我們不走!”張達和衛清竹几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誓與門派共存亡!”
“張師弟說的對,門派就是我們的根,根沒了,我們苟活又有什麼意義?”林胖子握起拳頭,發狠的說道,“不管是誰,只要他來了,我們就迎頭痛擊,一個打不過,我們就一羣上!”
林胖子說話的時候腮幫子上的肉都在抖動,而這一幕也是令張達感到驚訝和感動,他從不知道原來林胖子還有這樣一面。
“不許胡鬧!一會不管誰來了,我擋住,達兒,你帶大家走!”茅十八怒道,他眼神急切,看着張達的時候心中也是焦急無比,在他心裡,最擔心的反而是張達,因爲他知道無極幫此時最恨的莫過於張達。
轟隆一聲響,院子大門被衝開,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吆喝聲,聲音進入院子之後就四散開來,緊張頓時就將藏書閣小院籠罩起來。
“好強的靈力威壓!”張達站在藏書閣前,感覺到身上似乎承受着萬鈞壓力。一股股的靈壓在六合派擴散開來,這是闖進來的人正釋放靈力探尋他們所在的位置。
“達兒,這裡就交給你了!”茅十八將身一展,躍上牆頭,走前對張達說道,“保護好這裡!”
“師傅……”張達眼睛一紅,生平頭一次感受到了什麼是生離死別,他怔怔的望着師傅離去的背影,心裡的難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達哥哥,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我們趕緊想辦法,不然……”衛清竹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袖悄聲說道。
衛清竹的話讓張達頭腦冷靜了下來,他轉身望着自己身後的同門師兄弟們,那麼多雙眼睛都焦急的看着他,幾乎所有人都把希望放在他身上。自從採青大賽之後,張達儼然已經成爲六合派的明星人物,實力也是本輩弟子中最厲害的一個,此刻自然也就成了領頭人物。
“散開,五人一組,遇到一個可以一戰,遇到多個敵人時千萬不要迎戰,跑!”張達看着大夥,沉聲說道,“記住,五個人一組,一個都不能少!這裡是咱們的地盤,咱們從小在這裡長大生活,哪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沒誰比咱更清楚了!好了,都散開!等這件事結束之後,大家再回來!”
衆弟子自覺分組,五人一組,最後撇下了張達和衛清竹兩個。一聲令下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往外跑去,有從牆上走的,有從門口走的,也有從屋後走的。
林胖子帶着一組人從正門走,經過張達身邊的時候,他停下腳步說道:“張師弟,跟我們一起走吧!多個人多個照應,你雖然實力比我們高,可對手畢竟人多勢衆……”
張達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謝謝你,林師兄,我沒事,你們保重!”
林胖子無奈的搖搖頭,帶人離開了。
剛剛還塞滿了人的藏書閣瞬間就只剩下張達和衛清竹兩人,而這時候院子外面也是傳來了廝殺的聲音,他們甚至還聽到了茅十八的怒吼聲。
“我們該怎麼辦?去哪裡?”衛清竹問道。
“你進去,我在院子裡守着,這裡是師祖的心血所繫,絕對不能毀在這些人手裡。”張達看了一眼藏書閣,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走進這裡時的情形。
“不,我要跟你一起!”衛清竹固執道。
“你實力夠麼?如果不夠,只不過是給我添亂罷了,我現在的實力最起碼能做到自保!”張達故意冷聲說道,“還有你小東西,跟她一起去!”他伸手拎過拾兒,惡狠狠的丟到衛清竹懷裡,而後便轉過身。
“不要拖累我。”他冷冷說道。
衛清竹與張達認識已經三四年了,什麼時候見過他這副樣子?此刻她眼圈通紅,心中感到委屈,懷裡緊緊抱着拾兒,她咬咬牙,轉身往屋裡走去。
“拾兒,別怪他,他是怕我們受傷害。”衛清竹拾級而上,一邊輕聲對拾兒說道。
如墨一般的夜色中,六合派陷入了血腥廝殺當中,茅十八被十幾個黑風崖的強盜圍堵着,輪番攻擊。
“馮鐵林,我們六合派與你們黑風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爲何要如此爲難我們?”茅十八一掌擊飛一個黑風崖的嘍羅,盯着人羣外的馮鐵林問道。
“嘶……”馮鐵林個頭很矮,若不是他墩實的肌肉在那裡撐着,幾乎讓人認定他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與張雷一樣,馮鐵林也是剃了光頭,他用手摸着自己的禿腦殼,吸了一口氣,而後死死的盯着茅十八。
“我想起來了,好像我跟張雷已經成了結拜兄弟,他的兒子就是我的侄兒,現在我的侄兒死在你們手裡,你說我爲什麼要爲難你們?”馮鐵林冷笑着。
論實力,茅十八已經是後天武者境高手,而馮鐵林不過是個武者境三階的強盜,他們兩個可謂天上地下,懸殊甚大。然而馮鐵林卻是一副有恃無恐不可一世的樣子,指揮手下一波波的衝上去,看起來像是想用車輪戰來逼死茅十八。
那些黑風寨的嘍羅們也很狡猾,他們進進退退,看起來並不想真的戰鬥,然而每當茅十八想要抽身時,他們又上前阻攔。
“遭了!”茅十八望着馮鐵林臉上的奸笑,忽然間想起一個可能來——他在這裡沒有看到無極幫的人,那無極幫的人去哪裡了?
聯想起車隊被劫,聯想起師傅帶着六合派精英去復仇,再看看眼前這一幕,茅十八忽然間感到一股森寒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他不再戀戰,一邊打一邊退,往藏書閣退去。
“達兒,堅持一會,師傅來了!”茅十八心裡暗暗的吼着。
……
藏書閣。
一陣蕭瑟的風吹動了藏書閣院子裡的鳳凰樹,樹枝撲簌抖動着,樹葉相互摩擦着,發出沙沙的聲音。
張達握緊雪凌劍站在院子裡,一陣風吹下來,將他的衣襬吹的獵獵作響,他冷冷的盯着門口,在那裡,兩道身影正緩緩靠近。
“張雷,姓馬的?”戚風看到這兩個突然出現的人,又看到牆壁上噌噌噌多出來的數條身影,心中便是一沉,他知道今日不妙。
“張達!”張雷站在門廊下,揹負着雙手,背後揹着一個圓鼓鼓的包袱,身後跟着馬長老。那個之前被張達傷的不輕的馬長老此刻站在張雷身後,一副狐假虎威的架勢,進門就指着張達大吼。
“我們無極幫幫主駕到,你還不迎接!若是跪下迎接,待會我倒可以在幫主面前幫你美言幾句,讓你死的更痛快些!”馬長老的聲音沙啞着,口氣十分的囂張。
“狗奴才。”張達冷冷說道,“我那日饒你不死,看來還是做錯了,以後我記住了,縱虎歸山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哦,我錯了,是縱狗歸山。”
馬長老聽後先是一愣,等他回過神來察覺到張達是在罵自己之後,原本就亮紅的面孔更加紅了,他上前一步,指着張達說道:“別給你臉你不要臉,今日我們幫主在,哪輪得到你囂張?我們幫主可是很厲害的……”
“馬長老。”一言不發的張雷忽然緩緩伸手拿過背後的包袱,並從包袱裡取出了一個物件——張揚的腦袋。
“是,幫主!”馬長老立刻躬身應道,“您吩咐。”
“跟他不必廢話,去。”張雷陰沉沉的看着張達,向手下下令道,“讓他知道知道你真正的實力。”
馬長老一愣,他身上還有傷,幫主卻讓他出戰?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再看一眼張雷,他又確定這是真的,便硬着頭皮走了出去,指着張達說道:“小子,上一次我一時大意,讓你佔了便宜,這次可沒那麼簡單了!”
“我等着你。”張達鬥了鬥手裡的雪凌劍,冷冷看着他。
馬長老雙足一頓,渾身靈力便逸散出來,並且全部集中到雙腿上。他左腳往前一踩,雙腿便覆蓋了靈力光芒,奔雷之勢隱隱閃現。
“你還真是不夠聰明,在經歷了那一次之後,居然還敢在我面前使用這一招?”張達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擡頭掃視了牆上衆人一眼之後,冷哼一聲,手持雪凌劍,運起靈力,猛然間向那馬長老刺去。
兩道覆蓋着綠芒的身影交錯起來,一灰一白,張達身形如同一道白色的風,糾纏着那馬長老,起初還有些勢均力敵的意味,時間就了,他就佔了上風。
張雷面容冷然,手裡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兒子的頭顱,死死的盯着戰局,越看他臉上的神色就越難看,直到手下被砰的一聲踢了出來,他才冷聲說道:“馬長老,連一個孩子你都打不贏,還怎麼又資格做我無極幫的長老?”
被張達踢回來的馬長老聞言之後臉色一陣比一陣難看,他望了望面色如霜的張雷,又看了看另一邊如初生牛犢一樣的張達,忽然覺得自己陷入了絕境。
“十三四歲,居然就已經突破了武者境?”張雷一把抓住馬長老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丟到一旁,自己則是看着張達,緩緩說道,“我原以爲我我兒就已經十分天才,沒想到丁嶽山門下居然也出了這樣一個弟子……哼,也好,只有你這樣聰明的傢伙才配去地府給我兒提鞋子!”
張雷渾身散發出藍瑩瑩的靈力光芒,那威壓逼仄的張達幾乎想逃,可是想到身後房子裡有衛清竹和拾兒,又想到這裡是師祖的心血,他居然像是腳上生根一樣,定定的站住了。
“張雷,你不要欺人太甚!”一道爆喝聲自院外傳來,同時砰的一聲巨響,一個無極幫弟子被打橫丟了進來,恰巧落在張雷腳邊。
張雷緩緩的轉過頭,冷冷看着正走進門的人:“我當是誰?原來是萬年廢物茅十八,也好,既然
你來了,我就把你們師徒兩個一併解決了。”
茅十八的突然出現讓張達長長的鬆了口氣,同時心裡還暗暗的後怕:“沒想到到了後天武者境,實力居然變得如此可怕,看來我得加把勁了。”
第二十六章 頻臨死亡
瀕死的感覺茅十八的忽然出現讓張達心裡略略鎮定了一些,然而對方人多勢衆,情勢還是不容樂觀。
“張雷,你好歹也是一派之尊,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用這種令人不齒的手段夜襲我六合派?”茅十八望着張雷等人,冷冷說道。
“哼,笑話,有誰規定一派至尊就不能爲自己的親生骨肉報仇了麼?”張雷冷笑道,“你們六合派的張達殺了我兒子,今天我就是來取他的狗頭的!你最好不要阻攔我,否則……”他捏了捏拳頭,骨節間爆發出一陣有力的咔咔聲。
“殺了你兒子?”茅十八嗤笑道,“花溪鎮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堂堂無極幫的少幫主是死在自己的毒下?你居然還好意思跑到這裡來報仇?張雷,你今日從這裡離開便罷了,如若不然,只怕你一世英名就盡喪了!”
茅十八是在虛張聲勢,因爲他知道自己不是張雷的對手,他正期待用道德牌來嚇跑張雷。畢竟他是無極幫幫主,在花溪鎮還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傳揚出去,絕對不是多麼光彩。
然而茅十八想錯了,張雷既然敢來,就已經決定跟六合派撕破臉,他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纔出現在此處的,又怎麼會爲了區區的臉面輕易離開呢?
張雷光禿禿的腦殼上佈滿了青筋,如蚯蚓一樣潛伏在他的皮膚下,顯得格外驚悚。他麪皮皺了皺,將兒子的頭骨放入囊中,從背後抽出一把鬼頭刀來。火把映照着這把鬼頭刀,森森寒芒投射出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絲寒意。
“看來你是不想善了了。”茅十八緩緩移步,擋在徒弟身前,必要的時候,他願意拼上自己的性命來保全這個孩子,這被他視若骨肉的孩子。
他手裡握着劍,淡藍色的靈力光芒瞬間覆蓋了全身,張雷看到這一幕,不由笑了:“我當你爲何這麼大膽敢來攔我,原來是實力恢復了?不過這對你來說或許不是一件好事,因爲我絕對不會允許一個有實力成爲我對手的人存活世上的!”
“師傅,讓我出去!”張達企圖衝出去,然而他努力了幾次,茅十八的身形卻始終擋在他前面。
“小子,你記住,一定要變強,將來爲爲師的報仇!”茅十八低吼一聲,揮劍上前,一道勁風自他劍身上擴散開來,如同浪濤一樣襲向張雷。
張雷冷笑一聲,雙手高握鬼頭刀,當頭向茅十八劈去,那強大的靈力威壓亦如怒海狂濤一般壓向茅十八。
茅十八自知靈力和力量都不如張雷,因此只能在技巧上做文章,他撤回劍招,在幾個呼吸的功夫裡變換了數招,將自己的靈力一段段推擊出去。每一次靈力撞擊都會產生一股強勁的風,而每一次撞擊過後,張雷那狂暴的靈力就會被卸掉幾分。
轟!
儘管茅十八用盡渾身解數,但是還是未能將張雷的這一招完全抵擋下來,強大的靈力擊中了他,他整個身子晃了一下,勉強穩住沒有倒退,可是血卻從他嘴角滲透出來。
“師傅!”張達眼見師傅受傷,豈能坐視不顧?他大吼一聲:“張雷,不要傷我師傅!你不是要找我報仇嗎?來啊!”他手持雪凌劍,橫跨一步,猛地向張雷刺去。
“哼,小崽子,你是急着去地府給我兒子提鞋了吧?也好,我就圓了你這個心願!”張雷冷笑一聲,撤回鬼頭刀,向張達一刀劈去。
濃郁的藍色靈力如海嘯一般呈現在張達面前,這一瞬間他居然呆若木雞。
“達兒!”茅十八見狀焦急不已,他嘶吼着衝向張雷,舉劍便狠命刺下,而此時馬長老和另外幾個無極幫的弟子則不約而同的圍上他,雖然他們不是茅十八的對手,卻也有效的阻滯了他的行動。
幸而,張達發呆的時間極爲短暫,他很快就回過神來。面對如此強悍根本就不是一個境界的對手,張達並未運起靈力來抵禦,因爲那樣他將會死的很慘。身子猛然一翻,張達往斜刺裡衝去,他身手敏捷如猿猴,腳步快的像是一道風,竟然堪堪避過了這一波攻擊。
張雷見攻擊落空,不由得冷笑一聲:“沒想到你這小崽子確實有一手,難怪我兄弟會死在你手裡。好,剛剛就算是熱身,現在你就準備去死吧!”
收回鬼頭刀,張雷橫跨一步,阻住張達的去路,而後他再度凝聚靈力,重重地一掌拍向其肋下。張達見狀不妙,立刻躲閃,然而又一道海嘯阻擋在他去路上,這一次他沒有避過。
張達的身子如同白色的紙片,被張雷擊飛老高,在空中漂浮了幾下,無力的落在地上。
“達兒!”茅十八本還在慶幸徒弟躲過了攻擊,然而下一秒鐘他就看到張達的身形飛到了天上,剜心般的痛楚瞬間襲來,他狂吼一聲,一劍挑翻了馬長老,狂奔向落到地上的張達。
“達哥哥!”
“嗚嗷!”
又是兩聲淒厲的叫聲,衛清竹和拾兒也從藏書閣裡衝出來,哭喊着奔向張達。衛清竹一邊哭一邊自責:“都怪我,我不該聽你的話的!”
“哈哈,原來還有別的崽子!”張雷看到衛清竹,眼睛頓時一亮,“哼,我兒生前尚未娶親,這個丫頭剛好給他拿來做妻子!來啊,給我抓住她!”
“張雷,你敢!”茅十八嘶吼着,他的眼睛幾乎充血,張達還躺在冰涼的地面上一動不動,現在張雷卻又在打衛清竹的主意,茅十八是被徹底的激怒了。他把長劍握的咯咯作響,憤怒幾乎令他陷入瘋狂當中。
耳畔是喧鬧,各種喧鬧。
“好疼啊!”迷迷糊糊中,張達只有這樣一個感覺,被一座山壓下來會是怎樣的感覺?粉身碎骨吧?
在張雷的鬼頭刀合着靈力鋪天蓋地壓下來的時候,張達發現自己無可閃避的時候,他就是這樣想的。不過現在的他並沒有粉身碎骨,因爲就在那一霎那,一道晶瑩的膜覆蓋住了他的身體,不是在體表,而是在體內,也正是由於這重膜,張達卸掉了張雷的巨大多數攻擊。
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看着師傅悲傷和憤怒以及絕望的眼神,也聽到了衛清竹和拾兒撕心裂肺一般的哭喊,他還看到張雷張狂的笑容。
張達在迷迷糊糊中,看到張雷把衛清竹踢飛,把拾兒踢飛,又看到他一掌把茅十八打翻在地。
“不……”張達掙扎着說道,可這聲音太細微,細微的只有他自己才聽得到。
“揚兒!”張雷掃了一眼已經在地上一動都不動的張達,仰天狂吼着,“爹已經幫你報了仇,現在就將你仇人的頭顱給你送去,在那邊,你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他吧!”
張揚是張雷的老來子,老來得子,自然是寵溺非常,然而現在這個唯一的兒子死了,怎能叫他心中不悲傷?
他緩緩的朝張達走去,待走到其身邊後,便彎腰猛地抓起張達的頭髮,鬼頭刀就向他的脖頸處橫切下去。
噗!
一聲悶響。
噹啷!
一聲脆響,一把鬼頭刀掉落在地上,無極幫的弟子們紛紛駭然,因爲他們的幫主除了洗澡的時候,從來都是刀不離身的。
張雷的身軀僵直在原地,他的面孔瞬間就憋的發自,因爲此時他已無法呼吸,而無法呼吸的原因很簡單,有東西阻礙了他的氣管。
張達躺在地上,神容虛弱,面色蒼白,下巴上和衣服上滿是殷紅的血,而他的手正死死的握住雪凌劍,那劍尖卻是插入了張雷的咽喉。
“我不允許你傷害我的師傅,也不允許你傷害乞兒……”張達艱難的,緩緩的說道,他猛地抽手,一股血箭飆射出來,張雷那魁梧的身軀轟然倒地,他的眼睛圓溜溜的睜着,死也不能瞑目。
什麼?死在一個剛剛進階爲武者的小鬼頭手裡?不,死也不瞑目!
然而這畢竟是事實,不爭的事實。
衆人再度駭然,無極幫的弟子們原本以爲幫主再不濟,最多也不過是手落空了而已,可他死了。樹倒猢猻散,這些人驚駭之下,哪裡還有心思做別的?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走啊,丁嶽山回來我們就死定了!”
“丁嶽山?不用他,那小鬼站起來我們也死定了!”
茅十八的嘴巴和咽喉都被自己的血糊住,他原本痛心的要死,可此刻卻是傻了,呆呆的望向徒弟所在的方向,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經受了那樣的攻擊,居然還活着?這臭小子……”到最後,他卻裂開嘴笑了,任憑血水從嘴裡滴落,劫後餘生的喜悅溢滿他的胸腔。
“達哥哥!”衛清竹一瘸一拐的衝到張達跟前,結結實實的把他抱了個滿懷,同時還在嗚咽着,“我以爲你死了,我真的以爲你死了!”
“好啦,我沒死。”張達吃力的拍了拍她的背,哄着她,此刻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衛清竹狂跳的心臟,“別怕,壞蛋死了!”
“嗚嗷!”小拾兒也雀躍着撲向張達,三個抱成一團。
張達溺愛的摸了摸拾兒的腦袋,這一次險象環生,可是拾兒卻沒有如那次面對棘皮妖蛤時的表現和勇猛,這讓他心裡感到有些奇怪:“拾兒身上,一定有問題。”他堅信那不是因爲拾兒膽小,而是某種如今還未浮出水面的原因。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無極幫絕大多數弟子在張雷死後的第一時間就四散逃逸,誰都不願留下來面對盛怒之下的丁嶽山。而黑風寨的人在馮鐵林的帶領下,企圖在這裡洗劫一番再走,卻不想被貪念所害,剛好被聞訊趕回的丁嶽山等人堵在家裡,這一夜之後,世上再沒有黑風寨了。
這一夜之後,六合派和張達的名望在整個花溪鎮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上至八十歲的老婆婆,下到三兩歲的娃娃,都知道張達殺死了花溪鎮的惡霸張雷。他們對張達和六合派的讚美不絕於耳,甚至把他編入了兒歌當中。
無極幫是張雷一手創建的,現在他死了,無極幫自然也就不存在了。第二天,丁嶽山正帶領着衆人收拾殘局,早就有人上門求見。
“丁掌門,我們花溪鎮的門派家族經過合議,一致認定張雷這是咎由自取。”被派來的代表顯得有些戰戰兢兢,也是,以往張雷就已經夠可怕了,可現在卻又出了一個比張雷更厲害的人物,怎能不讓他們小心翼翼呢?
“對,我們決定把原本屬於無極幫的礦山送給六合派。”另外一個代表接了下去。
“送?”丁嶽山可沒料到有這一天。
無極幫有一座礦山,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那座礦山盛產鎢鐵,而鎢鐵又是鍛造和強化武器的初級必備物品,可以說張雷發家就是發在這座礦山上。
“對,原本這座礦山是劉家的,不過後來被無極幫搶去,現在他死了,礦山本應還給劉家,可是劉家家主卻說,六合派除去了他的心腹大患,是他的恩人,願意將這座礦山轉增給您。”那人說道。
丁嶽山無奈苦笑,說是轉增,其實是巴結,他縱然不問世事不諳人情世故,可是這一點卻還看得出來。
“也好,那我們六合派就謝謝諸位的好意了。”丁嶽山也不矯情,伸手接過礦山的地契和合約,笑着說道。
在這個時候,丁嶽山最想見的就是張達,因爲如果沒有張達,事情會發展成怎樣他根本就不敢去想。
“達兒這孩子……”丁嶽山撫須,目光投向蘆雪苑所在的方向。
……
張達面色蒼白,現在他才體會到,剛剛經歷了一場廝殺,能夠安然坐在燈下這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
此刻他手裡正拿着一個多寶格,這多寶格正是那日從張雷身上掉落的。
“等我有錢了,一定要讓六合派人手一個多寶格!”張達暗暗的發誓道。他將手指在雪凌劍上拉了一下,擠出一滴殷紅的血滴落到多寶格上,而後心神一動,探入其內查看起來。
“他孃的
,居然有這麼多好東西?”張達進入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開罵。
多寶格很大,足足有六間倉庫這麼大,然而更讓人吃驚的是,這麼大的空間,居然被珠寶古玩字畫以及成堆的金銀珠寶堆滿了。就在多寶格的角落裡,張達還發現了一個木箱子。
“咦?這裡還有一口破木箱子,裡面會有什麼?”他心神再度一轉,人就已經到了那木箱子所在處。
打開箱子,一股黴爛的味道撲鼻而來。
木箱子裡都是黴爛的味道,張達皺着眉頭,將裡面的東西一樣一樣取出來擺在桌面上。
一本古舊的書籍,封皮是深藍色的,上面寫着裂空爪三個龍飛鳳舞的墨黑字體;一個看起來十分古樸的木匣子,約莫有張達手掌大小,古色古香,表面滿是暗淡卻很自然的紋路,還有一把小巧玲瓏的銅鎖將之鎖定;一張皮質的破舊地圖殘片,竟與他從張揚那裡得來的十分相似,只不過看起來好像是同一張地圖上的不同部分罷了。
“裂空爪?只是聽名字就感覺很凌厲,不知道真的修煉起來會有怎樣的威力?”張達將那本書先放在一邊,而後便是把地圖仔細的看了一遍。不過這份地圖看起來十分陌生,並無什麼特殊之處,最終自然也是不了了之,倒是那個木匣子十分的引人注目,他把木匣子把玩在手裡,始終不忍釋手。
木匣子看起來有些腐朽,不過摸上去卻很是結實,張達幾次想要將之打開,卻始終如遇頑石,根本就無法開啓。尤其是那個小鎖,看似小巧簡單,實際上卻十分的精妙,用手拽,用拳頭砸,無論怎樣都無濟於事。
“好厲害的鎖匠,這樣的鎖是怎麼做出來的?”張達最終有些泄氣了,他敬佩這個做木匣子和做銅鎖的人,但是同時也越發的對這些東西好奇了。
“地圖,沒用……木匣子,打不開……”張達隨手撿起那本裂空爪,口中嘀咕道,“看樣子我只有先讀書了,不知這本裂空爪是什麼等階的書籍?什……什麼?”隨手翻開封面,映入他眼簾的幾個字令他都有些目瞪口呆了——下乘一品武學。
“下乘一品?菠蘿蜜的,沒想到張雷這老小子還有這樣的寶貝?”張達心中微微驚訝。在花溪鎮這樣的小地方,基本上每個門派都有一門看家本領,不過絕大部分的武學都是徘徊在下乘五品左右,上去四品的都極少,比如說奔雷腿。
張達捧着這本裂空爪,如飢似渴的開始閱讀起來,能夠有高等武學修煉,這於他於整個六合派都是一件絕好的事情。一遍下來,他基本上就把內容都記住了,不過只是記住了這些文字,對其中暗含的套路和道理則是一竅不通。
通常越是高等的武學,修煉起來就越是艱難,光是理解文字就需要一番功夫,這也就是爲何張雷得到這裂空爪,卻始終沒有修煉成功的原因了。
整理完了張雷的多寶格,張達心滿意足的躺倒在牀上,他望着牀頂的帷帳自言自語道:“雖然說殺了人了,不過張雷也是死有餘辜,他爲人陰狠狡詐,又自私小氣,還勾結山匪來禍害我們花溪鎮,實在是可惡……”
殺人,對張達這個年紀來說還有着難以承受的負疚感。
更讓張達感到稀奇的是這多寶格,似乎主人死了之後,多寶格就自動解除了認主,會從主人身上掉落下來,所以幾次三番,張達都能得到多寶格。這也更加讓他心中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一定要強大起來,他可不希望這一幕再次出現在自己身上。
迷迷糊糊中,張達進入了夢鄉,而他也是再度來到了那個神秘的山谷,只是他不知道,此刻他胸口的那黑葫蘆正隱隱泛着古銅色的光芒,這可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這一次山谷內沒有人影,白濛濛的一片霧海將這裡完全籠罩。
“老爺爺和老婆婆呢?”張達不由得感到奇怪,通常如果他進入夢境之後來到這裡,就會看到老爺爺或者老婆婆的身影,又或者是有人形的經絡圖,這些都對他的修煉大有幫助,可今天這裡什麼都沒有。
正當張達感到奇怪的時候,固然見半空中一片亮銅色的光芒閃耀起來,這光刺的他眼睛都不敢睜開。等張達適應了這光芒之後,他赫然發現半空中出現了一把巨大的銅鎖幻影,而這鎖的樣子居然跟那木匣子上的鎖是一模一樣的。
“哈,難道這夢境也能幫我解鎖?”張達哈哈大笑着,忙‘走’上前去,仔仔細細的觀察這個巨大的銅鎖幻影。
“雖然是這樣,不過沒有鑰匙開不了鎖的吧?”興奮過後,張達還是陷入了沮喪,沒鑰匙,怎麼開鎖?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
轟隆!
半空中的那銅鎖忽然反轉過來,鎖眼正對着張達。雖然短短的十三年裡,張達也見過不少的鎖,可是如此直面的看着鎖眼,這還是第一次。當他第一眼看上去的時候,就是驚歎:“好精妙的鎖眼,這要是一定也得特別的精細才行!”
不過再看幾眼,他就發現了問題,這把銅鎖的鎖眼怎麼這麼奇怪?“彎彎曲曲好像是迷宮一樣……”張達嘀咕着。
那把所的鎖眼居然是方形的,不過方形當中卻又橫亙着數條紋路,因爲特別巨大,所以張達可以一直看到深處。這鎖果然是迷宮鎖,從鎖眼看進去,居然分開了兩道岔路,而兩道岔路又各自分開爲數條岔路。
張達自幼就愛玩迷宮遊戲,因此對這個特別的熟悉。
“迷宮這麼複雜,得用什麼樣的鑰匙才能打開呢?”他想來想去,都不覺得這世間有什麼能工巧匠能夠爲這樣小的一把鎖打製出這樣一把複雜卻精細的鑰匙,“難不成這鎖本身就不需要鑰匙?可是不需要鑰匙要怎麼開鎖呢?”
他再度擡頭觀察整個巨大的銅鎖幻影,然而幻影越來越淡薄,最終在他觀察完全之前就消失在了空氣中。張達一下子就着急起來,他不住的在原地打轉轉,回憶着剛剛看到的一切,那個神奇的迷宮……
“不要啊!”張達大叫一聲,滿頭大汗的從夢中醒來,確切的說是急醒了。
“不行,我得趁熱打鐵!”他坐在牀上睡眼朦朧,可是腦子卻異常的清醒,回想着夢境中的那把銅鎖,他抖了個機靈,趕緊翻身坐起,取出了那個木匣子。
坐在油燈前,張達手裡捧着那個巴掌大小的木匣子,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個只有小手指指肚那麼大的銅鎖。銅鎖很小,鎖眼就更小了,這樣用肉眼去看,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
看得有些煩躁了,張達便把木匣子拿在手裡狠命的晃動着:“菠蘿蜜的,什麼鬼東西,搞得這麼複雜!”其實他心裡也知道,如果不是這麼複雜,只怕這裡面的東西早就被張雷取出來了,哪裡還有他的份呢?
噹啷!
一聲極爲細微的響動從張達手裡傳來,有點像是一個小石子在封閉的空間裡滾動碰撞所發出的聲音。
“奇怪,難道這裡有什麼東西?可之前爲何沒有發現?”張達神經立刻就興奮起來,他將耳朵貼近這木匣子,聽來聽去卻是發現,那噹啷的響動來自銅鎖,並且還不是每一刻都有,而是偶爾纔會發出。
他坐定在桌前,皺眉看着手裡的木匣子,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夢中的情形,漸漸的,他似乎有了眉目:“難道說,這把鎖並無鑰匙可言?”
確實,對於這樣一把做工精密複雜的鎖來說,似乎沒有任何一個工匠能夠做出合適的鑰匙,那麼唯一的秘密應該就在這鎖眼裡了。想到這裡,張達忙興奮的將鎖眼對準油燈,湊着燈光去看。
在小小的鎖眼裡,一顆比芝麻還要小的圓溜溜的珠子正停留在某處,被一堵矮矮的‘牆’阻擋住了。鎖眼裡,類似的矮牆還有多處,更有許多筆直的通道,儼然就是一個微型的迷宮。
“原來如此……”張達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驚歎道,“這裡果真是一個小小迷宮,看來那個圓珠就是打開這把鎖的關鍵,嗯,應該是讓它走出迷宮纔對……”
想到這裡,張達又想起之前的夢境,心中忽然間恍然大悟,那夢裡所浮現出的一幕,分明是在告知他這裡究竟有什麼通道,那珠子究竟應該怎麼走。努力回憶着,張達便定氣凝神,把油燈放在一個更有利於視線的位置上,而後雙手執着木匣子,仔細的轉動着。
鎖眼結構十分的複雜精妙,從鎖眼進去之後不久,就有兩個岔口,按照夢境裡的提示,張達走了左邊那一個,當那珠子發出噹啷一聲脆響後,他臉上露出了笑容:“有門兒了。”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張達一點一點的轉動着,而拾兒就在旁邊眨巴着小眼珠子好奇的看着,時不時的還要打個哈欠,它根本就不知道主人這是在做什麼。
咔嗒!
當這聲異於尋常的脆響發出後,那鎖便自動脫落,掉在了桌子上。
“菠蘿蜜的,這小鎖頭真精緻!”張達撿起那把鎖翻來覆去的看着,竟然忘記了更正經的事——打開木匣子,一直到拾兒用毛茸茸的小爪子去撥弄他他纔回過神來。
“嚇,險些就把要緊的事忘記了。”張達用力打開木匣子,一股清香就飄散出來,三顆晶瑩剔透,有山楂大小的丸子靜靜的躺在匣子裡。
這三顆丸子呈現紫紅色,通體晶瑩剔透,內部還有許多金色斑點,外表面也是紋路縱橫,看起來不像是人工製造的,倒像是什麼野生的果子。
“這個是什麼東西?”張達皺眉,不過不管是什麼,能放在這樣古樸的盒子裡,又有一把這樣精妙的鎖鎖住,只怕一定是寶貝了。
“這個木匣子一定十分堅硬。”張達道,“而如果不是我做夢夢見了這鎖的蹊蹺,只怕還真無法打開,難怪張雷一直都把這盒子放在多寶格里了。”
伸個懶腰,看看天色已經不早,張達便將東西都收拾好,懶洋洋的到牀上睡覺去了,無論如何,休息好了才能開始新的一天。
……
“謝峰師兄,這把鬼頭刀就送給你了。”張達將張雷的那把鬼頭刀放在謝峰跟前。
“給我?”謝峰愣住了,此刻他心中有些虧欠,想起自己以前對張達所做過的事,再看看眼前,他忽然間覺得無地自容。
張達狡黠的衝他眨眨眼:“大家都是自家人,何必拘泥這些俗事?你跟張雷的路子很像,我想這把武器一定適用於你。”
“多謝師弟。”謝峰握着那頗有質感的鬼頭刀刀柄,心裡對這武器確實是喜歡。
除掉無極幫之後,六合派的日子好過了許多,至少現在在花溪鎮,沒人敢小瞧六合派了。接管了一些生意後,經濟上也是寬裕了不少,每個弟子都能按月按需領取一些月俸了,這在以前可是大家想都不敢想的事,而所有的弟子都知道,他們之所以能夠有今天,完全都是張達的關係,因此對待張達也更加尊敬,一個個見到張達的時候,都恨不得把一輩子的笑容都堆在臉上給他看。
張達從來都不是小氣巴拉的人,他將鬼頭刀送了謝峰,又把裂空爪也拿了出來,他深諳一個道理,一人獨強不是強,門派強大了,他在這武道上才能走的更長久。
“呵呵,達兒,難得你有這份心思。”丁嶽山手裡拿着那本裂空爪,“這裂空爪,你不妨先自己摸索一二,等你練就了,再傳授給其他的是兄弟也不遲。”
對於張達,丁嶽山此刻是滿心的器重,作爲一個芝麻大小的門派,能夠擁有張達這樣一個弟子,那預示着他們的未來註定是光明的。
“是,師祖。”張達躬身道。
“嗯,最近我們六合派打算去黑龍城開拓生意,你師傅也將過去,你願不願意跟隨他一起去呢?”丁嶽山摸着鬍鬚問道。
花溪鎮是個小鎮,比一個大一點的村子都大不了多少,這樣一個地方註定無法讓六合派走的更遠,因此在擁有了鎢鐵礦山之後,丁嶽山等人便將目光投放在距離花溪鎮最近的一座城池——黑龍城上了。
“哈?去黑龍城?”張達興奮不已,“太好了,我長這麼大還沒正經離開過這裡呢!”
“呵呵,去吧。”丁嶽山撫須道,“去見識見識也好,窩在這山旮旯裡,終究會掩埋了你的光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