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呆娃一怒,管殺不管埋
????小淨塵防禦危機向來靠的都是敏銳的直覺和逆天的聽力芻敵人真正做到無聲無息的與環境融爲一體,當對方奪取人命的時候卻一點殺氣都木有,她的感知便也被欺騙了過去當然,這其中也不排除因爲槍口對準的不是她自己而產生的感覺誤差。
總之,團長筒子在她眼前被人一槍給崩了!
真正踏進了“鬼門關”,團長筒子反而輕鬆了,他狠狠的嘆了一口氣,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抓下腦袋上的帽子,滿臉疲憊的望着天空被樹枝分割得支離破碎的月光,他的戰爭在演習第一天就結束了,就算是當年還是新兵的時候,他都沒死得這麼快過,真是不甘心吶~!
小淨塵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最後變成一種近乎死寂的安靜,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團長胸口的那個子彈窟窿,靜靜的,靜靜的·……
小淨塵的視線太過具有侵略性,團長有些不耐煩,“看什麼看,看什麼看,老子死了,死了懂不懂?你有時間在這裡發呆,還不趕緊跑,也想在這裡等死是不是?”
小淨塵:“……”
她看的不是團長胸口的小窟窿,而是窟窿裡那代表血液的白煙,如果這不是一場演習,如果狙擊手使用的不是空包彈,那麼現在,在她面前的就不會是個狂暴的“死人”團長,而是個真正的死人。
小淨塵的思維模式向來很直接,她從來不會考慮“假設”的事情就像她在面試的時候說的那樣,對於她來說,一切“假設”都是謊言,包括此刻團長的“犧牲”,謊言,都是謊言!
出家人不打誑語,可是現在……
當年她被作死的五哥陷害喝了肉湯而破了葷戒,爲了救人她將炸彈丟進水裡奪了很多的魚命而破了殺戒,後來又因爲誤飲雞尾酒而破了酒戒小淨塵知道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菩提寺去當一個和尚,可她仍然虔誠的信賴着佛祖,牢記着自己在山上學到的一切。
師傅說:出家人不打誑語!
可是現在······,對嶽星的承諾言猶在耳,她答應過他會保護好團長,可是,不到一個小時,團長就那樣被“擊斃”在她面前,她眼睜睜看着團長“犧牲”,卻連反應的時間都木有。
她終於失去了僅有的成爲佛門弟子的資格!
一股無名的邪火從心口往上冒穿過喉嚨直達腦域,小淨塵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不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麼,她只感覺整個腦袋都嗡嗡嗡的吵個不停,聽不清、看不見、說不出,渾身的血液像沸騰了一般,叫囂着衝撞着,狂暴的想要尋找一個發泄口。
正當此時,團長筒子的怒吼衝破重重關卡,清晰的撞進她的耳朵裡通過耳膜向大腦傳達指令——
“臥槽,老子說話你沒聽見啊,趕緊跑你要是覺得愧疚,你要是覺得老子死得不值,你要是覺得自己對老子這個團長還有那麼一丁點的戰友情,你就去把那個崩了老子的牛犢子給幹掉,把他們的團長幹掉,老子是團長,你幹掉了他們的團長,咱們就不算輸······懂嗎?”
不懂!!!
也不需要懂!!!
當機的腦細胞甚至都還沒完成重啓身體已經本能的動了起來小淨塵沉默低頭,慢吞吞的拆解着手腕和腳踝上的重力扣團長愕然的張了張嘴,五官扭曲“你不知道部隊裡不能戴首飾的麼?真行啊你,竟然一戴就戴四個!你特麼的到底是腫麼通過檢查······”
最後一個“查”字還木有說完,涼風乍起,眼前已經沒有了人影。
團長怔楞的坐在原地,傻傻的張着嘴巴,木木的望着眼前空無一人的地界,好半天才醒過神來,他手動的將幾乎脫臼的下頜給裝了回去,狠狠抹了把臉,“我去,真是特麼的見鬼了~吧~!”
小淨塵如清風般穿過林間,尋找那個與衆不同的氣息。
能夠無聲無息的當着小淨塵的面狙殺團長筒子,這個狙擊手必然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其實之前小淨塵發呆的時間足夠他將她射成馬蜂窩,可惜,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他竟然木有開槍,這必然會成爲他人生中最大的敗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有木有□a
沒有重力扣的束縛,小淨塵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她如掠影般在林間穿梭,腳尖踩着地面厚厚的腐葉,落地無聲,她整個人都幾乎與叢林融爲了一體,衝過一片灌木叢,她驀的停下腳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四周,像一隻伺機而動的猛獸,小鼻子輕輕聳動,她突然身形一轉,像只靈x巧的猿猴般倏然竄上大樹,無聲無息的隱藏在樹冠裡。
大概兩三分鐘以後,四個戰士小心翼翼的從樹底下經過,他們兩前兩後成田字狀排列,手上端着槍,交錯着警惕的注意的情況,小淨塵的眼睛卻只看見他們的袖標——藍色!
這就足夠了!
小淨塵自樹上輕巧的躍下,如鬼魅般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田字形的中間位置,她順手從背對自己的戰士後腰摸出一把軍刀,手起刀落,直接挑斷了對方信號服的後衣領子,“呲~~呲~~”雪白的濃煙滾滾,小淨塵出手如風,對方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便直接全軍覆沒。
直到白煙籠罩自己,四個戰士才反應過來,驚駭的轉頭,就見個小女兵站在他們中間,他們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不知道她是從哪裡來的,甚至不知道她是腫麼動的手,他們就已經變成了“死屍”。
小淨塵完全無視了四個戰士目瞪口呆的石化表情,毫不客氣的繳獲他們的槍支彈藥——炊事兵只負責做飯·基本不用參加一線戰鬥,作爲炊事班嬌嫩的小班花,她甚至連把軍刀都木有。
小淨塵將手槍塞進後腰和靴子裡,步槍太大,有些不方便攜帶,小淨塵不禁有些猶豫,擡眼看看黑着一張張臉瞅她的四個戰士,她一爪子握着槍托一爪子握着槍桿,果斷用力一掰·“嘎啦~~”鋼鐵鑄造的鋼槍痛苦呻吟着彎曲了……
四個戰士:“……”⊙□⊙”…
小淨塵淡定的毀掉了四把步槍,纔在“死人”們驚悚的目光中,施施然遠去。
因爲四個戰士的打岔,小淨塵徹底將ka團長的狙擊手給跟丟了,不過沒關係,她記得他的味道,只要演習不結束,她總能找到他的,不急。
小鼻子聳動着,小淨塵循着那幾乎跟叢林融爲一體的味道朝着敵方腹地挺|進·路上無論遇到誰無論遇到多少人,只要對方是藍色袖標,她都會毫不客氣的將對方幹掉,繳獲武器,能帶走的果斷帶走,不能帶走的直接毀掉,她完全不考慮演習結束後自己需要造價賠償多少曼尼。
小淨塵的運氣向來好到逆天,一路行來,她遇到的都是零散的突擊隊,並沒有碰到什麼大部隊·可是,這種好運氣在她天亮後走出第一段叢林的時候結束了。
小淨塵靜靜的趴在叢林邊的灌木裡,眼神穿過密密麻麻的枝葉望向中間的小路·小路上行進着一支車隊,領頭的是輛裝甲指揮車,指揮車後跟着四輛坦克,坦克後面還有兩輛步兵戰車,這是隻重裝小隊。
小淨塵從來不會因爲自己弱小(?!)而退縮,也從來不會因爲敵人強大而畏懼,她只做自己覺得對的事情,她不會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但只要與自己目的不一致的人或者事兒·都特麼的全是浮雲。
重裝小隊前行的速度很慢,當指揮車路過眼前的時候·小淨塵突然從灌木叢裡衝了出去,身影急閃如鬼魅一般·直接衝向指揮車側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下衝的速度太快,她沒能及時剎住腳,直挺挺的撞上了裝甲車的履帶,直接被撞暈了過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重裝車前行的速度本來就慢,此刻發生意外,車隊立刻就停了下來,指揮車頂門打開,一個戴着頭盔的戰士爬了出來,他手忙腳亂的跳下車,單腳跪在小女兵身邊,小女兵的眼睛緊緊的閉着,無聲無息彷彿真的死了一般,他不由得顫抖着伸出手探向她鼻翼,一秒,兩秒,三秒…···
臉色發白的小戰士驚恐的瞠大了眼眸,他猛然跳起來,聲嘶力竭的吼,“連長,不好了,我們撞死人了!”
一陣詭異的沉默過後,一個人影從指揮車裡躥了出來,“你特麼的吼什麼吼,閉嘴!”
話雖這麼說,年輕的連長臉色也相當不好看,這是一場軍事演習,就連爆破彈裡裝的都是無害粉塵,要是他們因爲行進的過程中撞死了自己的戰友······,不說會被軍事法庭判多重的罪,光是他們自己心裡的那一關就過不去,用膝蓋骨想也知道,這必然會成爲他們永生都無法逃脫的噩夢。
年輕的連長蹭蹭兩下跳下指揮車,跑到小戰士身邊蹲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小女兵的臉頰,小女兵的腦袋被撥到另一邊,卻連睫毛都沒動一下,連長艱難的嚥了口口水,不會真的······??
年輕的連長几乎要哭了,後面幾輛坦克和步兵戰車上的戰士也下來,都出人命了,誰還有心情演習?
衆人的腳踩在地上,帶出一種沉重的壓抑感,就在戰士們因爲突如其來的死亡而悲慟恐慌的時候,本該死得透透的小女兵突然睜開眼睛,一骨碌爬起來,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她雙手從靴子裡掏出兩把手槍,指關節緊扣,“砰——砰——砰——-”槍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坦克車瞬間被滾滾白煙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