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不說這個了,你考慮考慮吧,百分之二十如何?可以的話,我願意幫你去談談。”陳君和道。
“只能百分之二十嗎?”趙強顧不得傷春悲秋,面色陰晴不定。
“百分之二十還只是我自個跟你說的,人家會不會答應還是一回事。”陳君和撇嘴道。
“百分之二十就百分之二十,君和,拜託你了。”趙強咬咬牙,終於發了狠,只要鍾靈離開離開公司,他手頭又能多百分之三十,拿百分之二十出去換個自由又何妨。
“那好,趙哥,我去幫你好好談談,儘量讓我朋友答應幫忙,不過他要是堅持百分之三十,我可就無能爲力了。”陳君和笑道。
“君和,你可得千萬要幫我說服你那朋友,百分之三十實在是太少了,再說那鍾靈會不會走還兩說呢。”趙強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肉痛過,本是想無償從鍾靈那裡拿回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卻沒想到會弄到現在這個地步,鍾靈的股份沒拿回來,他還可能會被判重刑,爲了能出去,不得不把自己手頭的百分之二十拿出去,趙強覺得操蛋無比,他都不知道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那些警察到底是怎麼會出現的?
“趙哥,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儘量說服他。”陳君和笑了笑,這次的笑容是發自內心,他笑得比任何時候都愉快,“趙哥,鍾靈那邊,我也會幫你搞定的,一定讓她離開,到時候你百分之三十就到你名下了。”
“好好,這事也拜託你了。”趙強眉開眼笑,鍾靈能離去,也勉強算是一個好消息,讓他頭痛不已的心稍稍得到安慰。
“趙哥,那我先走了,爭取傍你帶來好消息。”陳君和同趙強告辭。
離開房間,陳君和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等在外面的張姓隊長見陳君和笑得那麼開心,跟着問了一句,“陳少,事情成了?”
“快成了,不過還沒真正成功,一步步來,才能慢慢瓦解其心理防線,不能一下子就讓其接受不了。”陳君和得意的笑着,趙強無法接受百分之三十,那他就先退一步,但只拿百分之二十也不可能滿足他的胃口,今天剛在鍾靈那裡多掏出了一億,陳君和也正心疼得要死,他本來是隻想要從趙強手上坑百分之二十過來就好的,被鍾靈多要了一億,讓他也改變了主意,想從趙強這裡彌補回來,這纔會一下子張口要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三十,他其實也存了和趙強討價還價的餘地,可憐趙強還以爲他背後真的有那麼一位神通廣大的朋友。
“陳少出馬,肯定是馬到成功的。”張姓隊長笑着拍了一記馬屁。
“張隊,那趙強還是交給你們好好伺候了,掌握好尺度,適當嚇嚇他就行。”陳君和笑道。
“陳少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
中午,陳興在下榻的香江大酒店宴請李家源,鄭珏、尤泉、趙世青等人陪同,作爲羊城南州商會會長,趙世青在羊城也已經紮根了十幾年,這才創下了現在這麼一份偌大的家業,但和李家源同桌而坐,趙世青這樣已經算是取得一定成功的企業家,也顯得激動不已,對李家源很是推崇和敬重。
“李總,套話我就不說了,我期待和你們源大集團合作的那一天。”陳興笑着舉起酒杯,“爲了將來能有那麼一天,李總,咱們得乾一杯。”
“陳市長相邀,看來這杯我不喝是不行了。”李家源也是笑着舉杯。
兩人乾杯,酒桌上,衆人一片叫好,紛紛大聲喝彩起來。
陳興和李家源兩人聊得頗爲盡興,而一旁的尤泉和趙世青等人不時插話,都不少錯過這個能和李家源攀談的機會,而已經貴爲全國富豪榜上名人的李家源看起來也並沒有多少架子,他對陳興客客氣氣是很正常,但對尤泉和趙世青等人,李家源同樣是很是和氣,讓尤泉和趙世青等人受寵若驚。
陳興中途告罪了一聲,離開到走廊上去接電話,給他打電話的是副省長、省廳廳長吳漢生,吳漢生在電話裡講的話讓陳興很是震驚,對方提到路鳴現在的處境也很不妙,要想保護路鳴,只能把路鳴調到省廳去,那樣他纔能有能力庇護路鳴。
“漢生老哥,這是怎麼回事?誰要對路鳴下手?”陳興驚怒莫名,成容江今天都已經保不住位置了,現在又聽聞有人要對他另一鐵桿心腹下手,陳興的怒火噌的一下就往上竄。
“路鳴查那藍河會所讓有些人不滿了,雖然沒有直接針對路鳴的話,但我多少也察覺到了一些涌動的暗流,我看現在把路鳴調到省廳來好點,在我的眼皮底下,我相信也沒人敢亂來。”吳漢生說道,他並沒證據表明有人要針對路鳴,但是坐在他的位置上,有來自其他方面的一些異常聲音,吳漢生多多少少也能嗅出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出來。
“僅僅只是查藍河會所的事嗎?”陳興皺起了眉頭,他本能的跟成容江的事聯想到了一塊,不相信路鳴會只是因爲藍河會所的問題。
“可能也有其他方面的吧,暫時說不清。”吳漢生也不是很肯定,他在南海省的時間終究還是不長,還沒來得及把觸角伸到方方面面去,消息的靈敏性並不是很強,這次有一些跟路鳴有關的異常聲音是從省委層面發出來的,但並不是正式渠道,吳漢生也是擔心路鳴會被人給放冷箭,這才向陳興提出了建議,畢竟陳興在他剛到南海來上任時,就特地讓路鳴去拜訪他,他也知道路鳴是陳興的心腹,這纔會慎重以待。
“漢生老哥,今天也才發生了一件類似的事,我正頭疼着呢,沒想到又接到你這個電話。”陳興苦笑,將成容江的事跟吳漢生說了一下。
“竟有這事?”吳漢生頗爲吃驚,網上流傳的帖子,影響頗大,他也有關注到,但那是南州市的事,吳漢生也沒去多操心,也輪不到他操心,他相信南州市方面肯定會有相應的迴應措施,但沒想到竟會是直接讓成容江一個檢察長病退,這着實是讓吳漢生吃驚不已,光聽陳興這麼一講,任誰都知道成容江這個檢察長不可能是真的因爲檢察院發生刑訊逼供的事件才被‘病退’,真實的原因,少不了又是因爲一番複雜的政治鬥爭。
不過要不是此刻聽陳興說,吳漢生也還真不知道成容江會是陳興這邊的人,此時陳興把這事說出來,吳漢生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路鳴的事要是也跟成容江有聯繫,那說明是有人趁陳興離開的時候,要一一收拾陳興身旁的得力助手,等陳興回到南州,到時怕是該發現身邊竟沒可用之人。
“市委方面的意見已經遞到省檢察院去了,成容江這個檢察長不想病退都不行。”陳興無奈道,“我這還在爲成容江的事費心呢,不知道要把他安置到哪裡去,沒想到這才隔了沒兩個小時,就又聽到路鳴可能也會有事的消息,漢生老哥,我現在也真的是又焦頭爛額了。”
“路鳴這邊,有我在,你倒是不用太擔心,我可以把他調回省廳,那樣也可以起到保護的作用,你們南州市方面要是有人想對他不利,也鞭長莫及,不過我聽到的聲音是省委那邊過來的,可能跟那位鄧秘書長有關,不過他是在私下場合露出了一點風聲,想必他也不會真的硬來,我要是做出要力保路鳴的姿態,他犯不着和我硬扛。”吳漢生說道,鄧毅雖然是省委秘書長,在常委會也有一席之地,比他這個連常委都不是的副省長要高出一籌,但他也不會真的怵了對方,如果不考慮省委書記福佑軍的面子,其實鄧毅壓根就不算啥,不過正是因爲秘書長這個位置的特殊性,鄧毅也纔會讓人忌憚。
“別人不知道你我之間有淵源,有人想算計路鳴,到時候你把他調回省廳保護起來,估計那些人也會傻眼。”陳興笑了笑,這會還能笑出來,也是苦中作樂,先是成容江,而後是路鳴,陳興知道這次他是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了,即便他在南州,也不見得就能應付自如,背後謀劃這事的人,利用了好幾方的力量,陳興知道自己勢單力孤,無法應對。
“陳興,路鳴這邊,我就看着辦了,我是先跟你說一說,現在只是我察覺到有些異常,不見得真會有什麼事,要是真有事,我就及時把路鳴調回省廳了。”吳漢生對陳興道。
“那行,路鳴的事就讓漢生老哥多操心了,我現在沒法回去,只能麻煩漢生老哥了。”陳興苦笑道,他回去也沒用。
“陳興,你這麼說就跟我見外了。”吳漢生笑道,“對了,成容江要是真沒地方安置的話,你不妨往京城方面考慮考慮,省檢察院如果也不想接收他,那咱們往最高檢想辦法嘛,我在京城工作了大半輩子,又是在政法這條線上,最高檢,咱也不是不認識人。”
“最高檢?”陳興眼睛一亮,之前他的思維都只侷限在南海省這個地方,覺得省檢察院那邊也沒關係,而且成容江也說了省檢察院一把手齊江的態度,陳興就頭疼成容江似乎真的沒地方安置了,但還真沒往其他地方想過,此刻吳漢生提到京城,陳興的視線一下子豁然開朗,真要能想辦法調到最高檢去,那不僅成容江的前途不用擔心,那些背後算計的人,恐怕更會氣得捶足頓胸,甚至愈發的惶恐不安。
“不錯,陳興老弟,那可是個好去處,我就不信成容江一個副廳級幹部會沒地方安置。”吳漢生笑道。
“那當然是個好去處,關鍵是能不能去的問題,如果能去,要安置成容江當然容易。”陳興笑着搖了搖頭,不過嘴上雖然如此說,心境卻是截然不同了,吳漢生的提醒,讓他的思緒開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