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才蹊蹺,我們吃飯的那個包廂,平常都是張局您專用的,頂多也就是我和林虹還有張局您在裡面吃飯,並不對外開放,外人根本沒辦法進去,除了酒店的服務員和工作人員,但我敢肯定他們也沒那個膽子做這種事,誰會在那裡面放錄音器?這事太離奇了。”鄭光福眉頭緊鎖,“而且就算是有人想故意針對我們,那背後的人去年就得到這段錄音了,怎麼到現在纔拿出來,而且這錄音竟然還落在部裡的人手上,這才真的讓人覺得可怕。”
“你敢百分百肯定酒店的工作人員不敢那樣幹?”張青陽對鄭光福的話存在着質疑。
“雖然沒啥讓人信服的證據來證明我的話,但我是敢肯定酒店的工作人員不敢那樣幹。”鄭光福很是篤定的說着。
“不是他們當中的某一人乾的,那還會有誰?那包廂平常就咱倆這幾人吃飯,要麼就是我用來請朋友吃飯,鄭總你總不會說是我在裡面放的錄音器吧,又或者是我請的客人朋友裡有人在包廂裡偷偷放了錄音器。”張青陽語氣稍微有些衝,心情已經變得無比糟糕,部裡的人手上掌握有這麼一段錄音,對他的不利可想而知。
“我當然不會懷疑張局還有張局的朋友,所以這事才奇怪,我現在也想不明白,總不至於是林虹吧,那也明顯不可能,太離奇了。”鄭光福無奈道,“如果不是這麼倉促的要離開南州,或許我可以回酒店好好調查。”
“你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離開,這事我會查的,你就別在南州耽擱了。”張青陽擺了擺手,堅決要讓鄭光福趕緊離開。
張青陽如此說,鄭光福也沒反駁,再次沉默了下來。
約莫過了五六分鐘的樣子,鄭光福眉頭皺了一下,張了張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掙扎了一下,鄭光福才道,“張局,你對林虹這個人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張青陽怔了怔,疑惑的看了鄭光福一眼。
“張局,我大膽的猜測一下,你說會不會是林虹乾的?”鄭光福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說出這個推測,連鄭光福自己都覺得很荒謬。
“怎麼可能,懷疑誰也不可能懷疑到林虹頭上,那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張青陽想也不想就搖頭,鄭光福的猜測在他看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我當然也是覺得林虹不可能了,但那個包廂根本沒啥人進去,能懷疑的人也屈指可數,除了我和林虹在那個包廂和張局您吃個飯,其他的就是張局您的朋友了,既然張局您的朋友不可能,那剩下可疑對象不就剩下我和林虹了,至於我,總不至於害自己吧。”鄭光福苦笑道,“再者,林虹這個女人真的是心狠手辣,還真的沒什麼事是她不敢幹的。”
“這跟她心狠手辣沒關係,是她有沒有必要這麼做,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你懷疑林虹還不如懷疑酒店裡的工作人員,你說他們絕對靠譜,我看不一定。”張青陽反駁道。
“我也還真說不出林虹有啥動機。”鄭光福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不就得了嘛。”張青陽說道,他沒去懷疑林虹,那是因爲林虹是李浩成的女人,張青陽不認爲林虹會那樣做,因爲林虹本質上也是跟他們一夥的。
當清晨的陽光從那將近三米高的落地窗灑落進來時,李浩成才微微睜開了眼睛,眼睛朝旁邊看了看,見林晴就躺在自己身邊,李浩成心滿意足,能夠征服林晴這種女人,無疑讓李浩成很有成就感。
看了看放在牀頭桌上的手機,李浩成這纔想起關機了一個大晚上了,起身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拿出一塊備用電池,李浩成重新換過了電池開機。
“張青陽搞什麼鬼,給我打這麼多個電話。”李浩成開機一下就看到六個未接電話,全是張青陽打的,看了看旁邊正睡得香的林晴,李浩成遲疑了一下才給張青陽打了回去。
“李市長打過來的。”電話這邊的張青陽一見是李浩成打來的,臉色一喜,趕緊接了起來。
“怎麼回事,打了這麼多個電話。”李浩成輕聲道,怕吵醒了林晴。
“李市長,出事了,公安部的人下來查鄭總,直接將鄭總扣了,我剛剛纔從部裡那邊搶人過來。”張青陽將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胡鬧,你這不是把事情鬧大嗎。”李浩成乍一聽張青陽跟部裡的人直接幹起來,立刻就呵斥道。
“李市長,要不這樣做的話,後果就更嚴重了。”張青陽苦笑着跟李浩成解釋了一下,“剛纔我也沒認他們的身份,一口咬定沒接到上面的通知,說他們身份是假的,到時上面要是想責問,這事可以扯皮一下。”
“無緣無故的,鄭光福怎麼就招惹部裡的人了。”李浩成此刻也已經迅速分析了利弊得失,沒再追究張青陽搶人的事。
“這事很蹊蹺,一點徵兆都沒有,現在我們也矇在鼓裡。”張青陽說出了打算,“李市長,我們想讓鄭總立刻離開南州,您覺得如何?”
“走得越遠越好。”李浩成沒好氣道,剛開機就聽到這麼個壞消息,一天的好心情全被破壞了,他這話也算是認同了張青陽的做法。
“李市長,那您還得幾天才能回來?”張青陽忍不住問道,李浩成不在市裡坐鎮,他總感覺心裡也有點沒譜。
“我這趟要出來十天,昨天才啓程的,你說還得幾天。”李浩成心裡有些煩躁,音調也高了許多,聽到牀上有動靜,李浩成見林晴已經醒了過來,單手撐在牀上,正笑眯眯的看着他,李浩成忙衝對方歉意的笑了笑,也沒心思再和張青陽說話,“先這樣,你們先趕緊將鄭光福送走,別落到部裡的人手上,有什麼情況隨時跟我聯繫。”
李浩成說完就掛掉了電話,走回到牀上,“寶貝,吵醒你了。”
“沒事,我本來也要醒了。”林晴笑着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在李浩成身上輕點着,“浩成哥,什麼事呀,瞧你大清早發火的。”
“哪有什麼事,這不是大清早就有人打電話來騷擾不爽嘛。”李浩成搖頭笑道。
“是嘛,時差相差太大,說不定給你打電話的人都不知道這裡現在是幾點呢,在國內,這會應該還是11點的樣子吧。”林晴嬌笑了一聲。
“應該是吧。”李浩成心不在焉的應了一句,放在林晴腰間的手輕輕捏着,不得不說,林晴的皮膚有着驚人的彈性,李浩成自是不知那是林晴長期接受訓練的結果,看起來柔弱無骨的林晴短時間內完爆幾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是輕而易舉的事。
曾經進入過美國海軍陸戰隊進行過特訓的林晴經歷過魔鬼訓練,那一段非人的經歷,哪怕是林晴現在想起來都會覺得毛骨悚然,但那已經是過去式,如今的她早就出師多年,再也不用受那種折磨,只需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務即可,這在林晴看來輕鬆多了,盡避有一定的危險,但比起訓練時可不知輕鬆了多少。
……
深夜的南州,冰涼的海風吹來,讓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白天雖然還有些熱,但畢竟是深秋時節,晚上已經有絲絲涼意,陳興和林虹在沿海大道上的一家咖啡廳裡臨窗而坐,往外看就能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這會已經臨近十一點,但這家咖啡廳依然人滿爲患,也難怪沿海大道這一片商業地段被人說是南州市低價最昂貴的黃金地段。
陳興接到了常勝軍的電話後,原本還和林虹有說有笑的臉就沉了下來,常勝軍打給他說了張青陽帶着兩百多警力圍堵賓館搶人的事,現在鄭光福已經落到了張青陽手裡,今晚的行動算是白忙活了。當然,要說完全白忙活也沒有,在皇冠娛樂城裡查獲的毒品對常勝軍和陳興來說都是一個大收穫。
“陳市長,怎麼了?”林虹見陳興臉色難看,心裡也跟着緊張了起來,她還在高興今晚的行動邁出了實質的一步,總不至於現在就出了意外。
“鄭光福被張青陽的人帶走了。”陳興看了林虹一眼,已經起身站了起來,他現在要去跟常勝軍一行匯合,這事無疑要儘快補救。
“怎麼會這樣?”林虹驚呼出聲,忙跟着陳興站了起來,兩人走出小包廂,林虹想問的話立刻又咽了回去,一直到走出了咖啡廳,林虹見陳興上了車,腦袋裡也沒多想,跟着上了陳興的車,這才又問道,“陳市長,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這鄭光福和張青陽穿同一條褲子,現在鄭光福被張青陽救走了,我怕張青陽會私自放他離開。”
“這也是我所擔心的,所以現在要立刻將人搶回來。”陳興陰沉着臉,“今晚失算了,說起來也是大意了,對張青陽估計不足,也沒想到他竟然敢這麼做。”
陳興很是惱火的握拳捶了下自己大腿,早知道就該從周東方那裡再借個地方給常勝軍他們辦案用,他就不信張青陽敢帶人闖進省軍區去。
“就怕張青陽不會那麼容易放人,而且我擔心張青陽現在已經將鄭光福放了。”林虹擔憂道,這會車子已經開了起來,林虹竟是忘了下車。
“我現在就給張青陽打電話。”陳興沉聲說了一句,擡手給張青陽打了過去,電話一接通,陳興口氣不善,“張青陽,鄭光福人呢?”
“鄭光福?”張青陽愣了一下,被陳興這劈頭蓋臉的一句問得差點沒反應過來,“陳市長,鄭光福現在暫時被送往拘留所了,我們局裡正在調查他違法犯罪的事。”
“調查他?”陳興好懸沒吐出一口血來,虧張青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今晚還親眼看着張青陽和鄭光福一塊出現,這會張青陽愣是給他掰了這麼一個藉口,陳興的怒火可想而知,“那是部裡下來的調查組,誰讓你們去搶人的?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我命令你現在立刻把鄭光福送回去,你們局裡也不用調查了,部裡會接手這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