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是答應你了。”王榮巖搖頭笑道,他知道林玉裴剛纔表現出的那一番深情姿態未必是真,但他確實是挺迷戀這個女人,兩人各取所需,王榮巖其實心裡看得格外明白。
“那你答應我了,到底是有沒有在幫人家辦嘛。”林玉裴拉着王榮巖的手輕咬着,宛若小女人一樣撒嬌着。
“我不是一直在幫你想着呢嗎,我打算先幫你安置在南州市,陳興是市長,也比較容易安排,想必他會給這個面子。”王榮巖說道。
“哦,陳興呀。”林玉裴聽到陳興的名字,眼裡閃着一絲亮光,但很快又恰到好處的掩飾了起來,“榮巖,那你打算給我安排什麼職位?”
“我又不是組織部長,哪裡是能隨便說就算數。”王榮巖哭笑不得,不過還是道,“你在司裡都已經是副處了,調下來的話,肯定要提個正處,這事先找陳興談一談吧,看有沒有適合你的職位。”
“榮巖,那你可得幫人家物色個好職位,我可不想要那種閒職,閒着沒事幹太無聊了,人家也還年富力強呢,可以發光發熱。”林玉裴輕笑着。
“我看你不只可以發光發熱,還會發嗲發春呢。”王榮巖沒好氣的道,“正處級的實職,在市裡基本上就是部門一把手,哪有那麼巧就有空缺給你補上,能先把你安置了就先安置了,你的要求也不要一下提得太高。”
“人家這不是對你有信心嘛,你好歹是堂堂的省長助理。”林玉裴嬌嗔道。
“好啦,你的事我會盡力去辦,你的事我還會不盡心不成。”王榮巖笑眯眯的將林玉裴拉到身前。
正當王榮巖要有所動作時,電話卻是在這時候突然響了起來。
“媽的,誰這時候打電話過來。”王榮巖罵了一句,知道電話不能不接,王榮巖很是晦氣的往桌子走去拿手機。
電話是省政府辦打過來的,南州畢竟是省會城市,在省委省政府的眼皮底下,這裡不管發生點什麼事,都很容易直達‘天聽’,更別說是在這幾天中央大會召開期間的重要時刻發生的突發事件了,王榮巖作爲之前的南州大學黨委書記,晚上南大的學生聚衆事件,省裡也得知,要求王榮巖代表省裡前去了解事件原委,並且儘快平息事態。
“我得走了。”接完電話後,王榮巖一臉無奈的看了看林玉裴,還沒來得及**一刻,這會就得先離開。
“你走了我咋辦,人家一人呆着豈不是無聊死了。”林玉裴不依道。
“有急事,南州大學發生了學生聚衆事件,省裡讓我過去了解一下。”王榮巖搖頭道,說着話,他也在翻着手機的號碼,找着以前學校領導的電話。
“哦?”林玉裴眼珠子轉了轉,“榮巖,要不我跟你去看看吧。”
“你去湊什麼熱鬧。”王榮巖擺了擺手,他和林玉裴的關係見不得光,王榮巖也不想公然帶林玉裴出現。
“算了,那我躺着睡大覺就行了。”林玉裴撇了撇嘴。
“放心,晚點我會回來。”王榮巖笑了笑,輕拍了下林玉裴的手,他可捨不得這個小妖精。
從世紀大酒店離開,王榮巖迅速前往南州大學,而此時此刻,陳興同樣在學生中間,和學生交流溝通着。
路鳴找來了一個擴音器,陳興拿着講話後,總算是不用再聲嘶力竭,剛纔都快喉嚨都快啞了。
拿着擴音器,陳興看着情緒已經舒緩的學生,再次喊道,“同學們,我知道你們的要求,我向你們保證,交警部門將會會嚴懲這起交通肇事事故,你們要是相信我說的話,就都各自離開,回自己的宿舍去,我以市長的人格向你們保證,一定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陳興所站立的地方,正是一輛保時捷911上面,此刻車子已經被砸得不像樣子,陳興剛纔從路鳴弄清的情況中已經得知這車子的主人真是區委書記耿建生的兒子耿明,本來一起交通事故也不至於引起這麼大的影響,但問題就出在開車撞了人的正是耿明。
這已經不是耿明第一次在南州大學開車撞了人,上一次,耿明就撞殘了一名女學生,當時耿明開車逃逸,但現場有人恰好記下了耿明的車牌,後來耿明沒有得到應有的法律制裁,這件事一度在南州大學的校內bbs論壇上引起公憤,也有人將耿明的車牌號發佈到了論壇上,後來耿明還是沒少開車到南州大學,每次依然是在校內道路上開快車,有人爲此站出來指責過,結果被痛揍一頓,可以說,耿明在南州大學內早已是引起公憤,大家都知道有這麼一位區裡的幹部子弟無法無天。
這次,開學伊始,耿明再次開車到了學校內泡妞,喜歡飆車的耿明大晚上在校內道路仍是開着車橫衝直撞,結果,意外再次發生了,在一個拐彎處,耿明撞死了一位剛報到的大一新生。
耿明那一輛在南州大學人見人恨的車子對南大的學生來說並不陌生,現場的人第一時間就將耿明攔了下來,而後,事件在學校內的bbs論壇上迅速傳播和發酵着,成百上千的學生自發的來到了事故地點,羣情激憤。
耿明最後是區分局的警察保護着從車裡出來後離開現場的,否則,憤怒的學生們是否會將耿明打死還是個未知數。
陳興聽了路鳴所彙報的,也才知道剛剛耿建生爲何態度有些迴避,而區分局局長嚴紹和同樣也是言辭閃爍,至於先到一步的沈凌越和廖東華等人,包括南州大學的校領導,他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因爲並不想直接點耿建生的名,所以也沒明說。
陳興雖然憋了一肚子火,但這會也沒時間發怒。
“陳市長,要不讓我來說幾句?”蔣學人看了陳興一眼,說道。
“好,你這個校長的威望大,說話也管用,你來跟學生們說說。”陳興點頭道。
蔣學人接過擴音器,看着黑壓壓一片的學生,蔣學人心裡感慨,他知道自己的這些學生,只是在用最無奈的方式來爲死去的那名大一新生追討一個最起碼的公道,那是一名剛剛踏入大學這座象牙塔,還沒有真正享受到大學生活快樂的孩子啊,一條年輕的生命就這樣走了。
蔣學人心裡也憤怒,但他無法干預地方,剛纔陳興當着所有學生的表態,讓蔣學人心裡稍稍得到一點安慰,他也不希望學生聚衆事件最後會引起其他意外,畢竟幾千人聚集,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生出別的事,蔣學人也希望學生散去,此刻在陳興表態後,蔣學人面對着學生喊道,“同學們,剛纔陳市長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你們要爲死去的同學討公道,這沒有錯,但市裡已經答應了我們,會嚴查事故,嚴懲兇手,大家應該相信陳市長,相信陳市長說話一向算數,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到自己的宿舍,該幹嘛幹嘛。
蔣學人說着,頓了頓,又道,“我們南大是重點大學,有着悠久的歷史和深厚的文化底蘊,我們南大的學生,不要被人說是野蠻和毫不講理,大家要維護公平和正義,你們已經做到了,陳市長一定會言而有信,他已經用人格向你們做出保證了,你們也該表現出一名南大人該有的理性和文明。”
陳興聽着蔣學人的講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誰說知識分子都是一根筋的,這蔣學人一番話可是把他給綁上了,這件事要是沒有一個圓滿的交代,他陳興對成了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了,會被學生的唾沫淹死,這批學生可能來自全國各地,日後踏入社會也有可能就是各行各業的精英,他陳興只要食言這一次,今後名聲可真就有可能臭遍全國了。
蔣學人講完話,底下的學校老師似乎是瞬間就發揮出了作用,已經有學生在離場。
蔣學人轉頭看了陳興一眼,道,“陳市長,我講的沒有不妥吧。”
“蔣校長,我看你們這些知識分子的嘴皮子還真是能殺人於無形了,你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了。”陳興搖頭笑道。
“陳市長,你可別這麼說,我剛纔只是順着你的話,諄諄善誘的勸導學生而已,何來把你架在火上烤之說。”蔣學人一本正經道。
陳興搖了搖頭,對這蔣學人,他可發不出脾氣來,不過他也知道蔣學人並無惡意,只是和學生們的訴求一般,希望能討個公道。
“蔣校長,我看你們剛剛這些老師不會是故意不作爲,這會纔開始發揮作用吧。”陳興見學生們散得很快,不由得轉頭看了看蔣學人。
“怎麼會呢,陳市長想多了,不過老師們也是人,也會有憤怒的情緒不是。”蔣學人很是平靜的迴應着陳興。
陳興一聽,無奈的笑笑,蔣學人說得很明白了,他要是不作出保證,老師們也不願意勸學生離開,只是盡力保證學生不鬧出別的意外罷了。
“陳市長,那名被撞的學生,在送到醫院的路上就已經身亡了,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了,作爲學校的領導,我得去看那學生最後一眼,就先失陪了。”蔣學人神色凝重。
蔣學人還沒走,王榮巖就先到了,沈凌越等市裡和區裡的幹部都趕緊迎了上去,已經升任省長助理的王榮巖現在今非昔比,誰都不敢不放在心上。
“王助理來了。”陳興也沒有想到王榮巖會來,很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