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正想要跑,但是沒有跑到,被衝過去的幾個兄弟揪住了。
“媽逼的,放開我!”樑正扯着嗓子大喊。
劉忠超受了重傷,上次被樑正給跑了,大洪這個時候哪能聽他滿嘴噴糞。揪住樑正的衣領,嘩嘩就是兩個大耳光:“再喊,我剁了你!”
樑正臉被抽腫了,喊不出聲來。
“拖上車!”大洪大喊了一聲,同時自己架着劉忠超上車得趕緊送醫院。
“和我們放同一輛車,這一次看他往哪裡跑!”大洪指使幾個兄弟把樑正塞進了和自己同一輛車子,他扶着劉忠超也進了車子。
樑正一臉的不服氣,自己請來的可是嶺南曾經的第一高手雙刀侏儒魏三啊,竟然死在了劉忠超手上。下了戰書賭輸贏的他輸了,整個東城區要易主了,而自己還被抓了。
大洪一臉的殺氣,劉忠超額頭上滿是虛汗,身體在顫抖,他被魏三傷得不輕。
前面一個兄弟開車,大洪和劉忠超坐在後面,樑正蹲在角落裡面,車廂裡面一共他們三人。大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樑正,今天看你往哪裡跑。
“給我老實一點,小猛哥交代了不殺你。你他媽別動歪腦筋,你還有一共堂弟要養活,別做傻事!”大洪警告樑正道。
樑正沒有反應,歪着頭,他纔不相信大洪的話,劉忠超重傷都快死了,李小猛殺了那麼多人會放過自己?別那自己那個堂弟說事,他從來就不在乎樑波的死活,本來自己就是爲了敲詐纔去醫院找樹大爹他們算賬打人的,他纔不是真的要給樑波治病。
劉忠超腦袋靠着座位上,已經很虛弱,眼睛都迷糊起來。
“忠超,忠超,別睡,撐住,馬上就到醫院了!”大洪大聲喊着,用手用力的拍着劉忠超的臉。
就在這個時候,樑正突然從後腰拔出一把匕首,不要命的朝大洪的脖子紮了過來。大洪心思都釘在劉忠超身上,忽視了樑正,就在匕首要插進大洪脖子的時候,劉忠超突然醒來,拼命的一拉大洪,一把抓住了樑正的手一擰一推。
“啊~”
樑正殺豬似得大喊,匕首一下子插進了他的左眼,霎是恐怖。
而劉忠超再也支撐不住,一頭倒地昏死過去。
“媽的,來遲了一點!”這個時候李小猛突然出現在車子裡面,一把按住了被紮了眼睛的樑正。他是收到劉忠超重傷的消息才趕來的,沒有想到樑正請出了雙刀侏儒魏三。
樑正眼睛被扎,疼得鬼哭狼嚎的,但是他腦袋還清醒。車子還在開,李小猛更鬼一樣冒了出來。
李小猛按住樑正,失望的搖了搖頭:“本來想放你一馬的,可惜了!”
“你,你有特異功能!”樑正捂着眼睛大叫。
“哼,你有心思關心這個?”李小猛冷笑了一下,撥了公安局局長吳長龍的電話
樑正的表現讓人太失望,後來李小猛才知道樑正也不是個什麼好表哥,只好自己出錢給樑波治病。劉忠超重傷在醫院躺了很久治好了,而李小猛則是把無可救藥的樑正交給了警方。
吳長龍當然最樂意了,李小猛和樑正的私鬥他沒有參與,坐收漁人之利,現在把樑正給抓了送進了監獄,他還算立功呢。
劉忠超在醫院一住一個多月才恢復,出院的時候李小猛他們親自來接他出去,並且在樹大爹特色餐廳裡面擺了一桌,晚上還在已經在嶺南上流社會打開局面的下揖軒會所裡面弄了一個包廂,請了幾個嶺南當地小有名氣的社交名媛過來唱歌,給劉忠超壓驚洗塵。
大家爲劉忠超出院而感到高興,吃喝得都很開心,那些放縱的女人也很賣力。
金寶哥和手下的四大天王一人摟住一個女人,說着胡話。
李小猛和大洪則是坐在一起,沒有砰任何女人。其實他們本不想找女人過來的,因爲他們不缺,劉忠超也不是好色之徒,只是金寶哥他們都過來,大家一起在下揖軒裡面唱歌沒有女人太單調了。
在大家灌酒的時候,劉忠超的手機響了,走了出去接了一個電話,過了不一會返回進來,神情凝重的走到李小猛面前,說道;“小猛哥,我要回家一趟。”
“怎麼了?”李小猛對劉忠超瞭解的很,知道肯定是出什麼事情了。
“前段時間我把掙的錢給了家裡,讓我爸和堂叔合夥弄了幾隻採沙船。幾個玩車的朋友幫忙拿的開採證,銷路也是直接一個玩車的兄弟包了的,但是鄉里的人好像把我堂叔給抓了,船也鑿沉了。”
電話還是老家的鄰居打來的,父親劉達不想給自己增加麻煩還瞞着自己。
“他媽的,還有這種吊事!”大洪立刻大洪。
李小猛說道:“那我陪你走一趟!”
劉忠超擺了擺手:“不用了,這點事情我一個人足夠了。”
“真的?”李小猛知道劉忠超這種性格,不是很大的事情都自己一個人解決,不喜歡別人插手。
劉忠超點了點頭:“放心吧,我儘快回來!”
“好的,有什麼需要打電話過來,我全力幫你解決!”
劉忠超接到老家鄰居打過來的電話就跟李小猛請了假,立刻趕回了位於蘇北的老家彩橋鄉。這裡屬於城鄉結合的地方,天高皇帝遠,很多沒有多少文化但是有一身牛勁的人在這裡稱霸一方,當初劉忠超所在的汽修店的老闆王老六就是這樣的人,不過王老六被李小猛給打掉之後很長時間之內彩橋鄉就沒有再出現過什麼魔頭。
可是讓劉忠超沒有想到的是他父親和堂叔合夥做的小本生意會有人故意找茬,找茬的人不是黑道上的,反而是頂着官帽的人。
劉忠超車技一流,爲了趕着回家拿出了自己4S店裡面的鎮店之寶,悍馬H2。一路飛馳,早早的趕回了彩橋鄉,在路邊碰到了村裡屁大的小孩,下車問道:“二豬蛋,你達叔呢?”
“在河邊呢,村民把鄉里來的人圍起來了,要他們放人賠錢呢!”髒兮兮的小孩自告奮勇的搶答。
劉忠超一聽,立刻跑向了開沙的河塘,鄰居家的小孩子也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後面。
不遠處一大羣村民擁擠在一起,中間有兩輛桑塔納轎車被圍着。一段時間沒回來,原來熟悉的河塘面積大了很多,邊上開沙的設備都安靜的放着,河裡有四條開沙船也停止了作業。
“狗日的葛少功,你趕緊把李亞龍放了!”村民大聲叫囂着。
“你們趕緊給我閃開,誰要是還袒護劉達,我就把你們全部抓了,鄉里派出所的車子已經在路上了,你們誰不要命想吃公家飯的就上前一步試試!”
當中五個中年人被圍着,其中一個梳着油光光的大背頭的就是新來的鄉長葛少功。
葛少功竟然被好幾十村民圍着還能這麼囂張,一點都不把這些文化不高的農民放在眼裡。
“葛鄉長,我和李亞龍合夥採砂是有許可證的,你自己應該清楚,我不知道我們是哪裡得罪你了,你要跟我們過不去。今天你還要抓我,我是老實人好欺負,但是你總得給我個理由,不然你斷了村裡的經濟來源大家都不會放過你的!”劉忠超的父親劉達不服氣的說道。
“少廢話,刁民就是刁民!”葛少功自在的點了一支菸,根本不理會劉達,“聰明點就跟我走一趟,其他的少他媽的廢話!”
鄉長葛少功是剛剛上任的,之前一直在縣城宣傳部工作,後來因爲犯了點事情被安排到下來。
雖然在縣城他也只是一個芝麻大的小官,安排他當鄉長其實是一種名升實降的手法,因爲這樣他遠離了權利中心很難往上爬。
所以剛剛一到這裡,就立刻想幹出點政績來,然後託關係好再調回去。
劉達罕見的怒視着這個新來的鄉長,前幾天葛少功到村裡說是視察,結果一開口級是向村長李亞龍也就是劉忠超的堂叔要錢,說要蓋鄉政府大樓,這樣好搞點表面工程能夠證明自己在這裡幹出了成績。
李亞龍一口不答應,因爲這個葛少功獅子大開口要三十萬說反正他們開沙賺的錢很多。
李亞龍雖然是村長但是其實也就是個粗野的漢子,幾句不合後帶着就和鄉里的人幹起架來,這樣以來就被順理成章的抓了起來。葛少功還不死心,鑿沉了一條開沙船來泄恨。
劉忠超獨自一人離開老家去了嶺南,跟着李小猛混的風生水起,他是一個土生土長的鄉下人。自然不會忘了家裡人,在外面和一幫人瘋狂飆車的同時也給家裡帶來了不少的好處。彩橋鄉是遠近聞名的平困鄉,村裡的男丁幾乎都外出打工了,留在家裡的都是老弱病殘,田地都荒蕪了。
但是老家有黃沙資源,劉忠超通過自己玩車認識的官二代拿下了開採證,然後讓父親劉達和堂叔也就是村長李亞龍合夥開採,他們開採的黃沙劉忠超也有關係全部收去。
“葛少功,你真不放人!?”劉達憤怒的擠到人羣前面,瞪着鄉長怒吼道。
“放什麼放,他們昨天敢襲擊政府部門的人那是犯法,犯法就該抓。你們非法開沙黃沙是盜竊國家的財產,你跟我走一趟把事情弄清楚了,不然這船全都得停,不是我嚇唬你,老子鑿沉你剩下所有的船抓了你們上面領導還要誇我爲國家做貢獻,有種你就跟我跟政府鬥鬥試試!”
葛少功一撩西服下襬,斜視了劉達。
這個時候劉忠超跑了過來,村裡的農民看到的時候紛紛給劉忠超讓路,讓他走進人羣裡面。
“忠超回來了,這會看怎麼收拾這個狗日的葛少功,媽的!”
大家都知道劉忠超在外面發了大財,現在能耐了,已經不再是那個在王老六汽修廠裡面灰頭土臉的毛頭小子。
劉忠超喘着粗氣,來到父親劉達的身邊。
劉達沒有想到兒子趕了回來,有點尷尬:“忠超,你怎麼回來了?”
劉忠超淡淡的笑了笑,讓大家散開自己站在了葛少功和他那幾個帶來的副手身邊說道:“憑什麼鑿我們村裡的船,又憑什麼抓人?我們這裡開採都是有正規手續的,稅收也沒少一毛錢,趕緊放人賠錢然後給老子滾!”
一開口劉忠超就沒有給這個葛少功面子,目光冰冷的怒視着葛少功。
“你他媽怎麼能罵人呢你,我就要抓人了,憑老子是鄉長怎麼了,你敢打我還是怎麼的啊?老子的代表政府辦事的!”
“草!”
沒等葛少功把話完全說完,怒不可遏的劉忠超擡起腳就是一腳,把葛少功給踹翻了過去。
“馬勒戈壁的,打得就是你這種慫包,就你還敢大言不慚的代表政府!”
劉忠超怒罵了一聲,同時瞪了葛少功那些副手一眼道:“看什麼看,信不信全把你們丟河裡去餵魚?”
那些想要反駁的官員都面面相覷的不敢說話,在場這麼多鄉民真要動起手來他們肯定吃虧,而且鄉里派出所的人已經在路上了,他們想等等只能忍着。
葛少功被突然的一腳踢得站不起來,痛苦的跪在地上臭罵着:“你,你竟然真的敢打政府人員,我一定要抓你!”
“抓***!”劉忠超大步逼了上去,一把揪住他塞進了轎車然後不管其他人的阻攔開着黑色的桑塔納像脫繮的野馬飛奔出去。
轎車在田野裡面上下顛簸,坐在後排的葛少功五臟六腑都差點被顛出來了,來回的翻騰嘶喊着。
嶺南那麼多事情要做,如果不是你這種混蛋,我也不需要放開小猛哥他們不管回彩橋鄉一趟。劉忠超心中暗罵,手裡一點情面不給。
車子一路上狂飆,最後開到了下村後面的一個有三十幾米高的土坡頂上。
劉忠超打開車門,把葛少功拎了出來,然後拉到土坡邊緣。
“救命啊,不,不要~”
一看下面滿是碎石高得嚇人,葛少功賴在地上連忙求饒,掙扎的時候一拋土坍塌下去,在下面摔了個粉碎。
“爲什年要鑿我們的船?”劉忠超按住葛少功的腦袋,讓他和生他養他但是他已經忘掉的土地親密接觸,“你要是敢說謊,我把你丟下去,你可以賭一把看我有沒有這個膽子讓你死!”
葛少功嚇得渾身哆嗦,動也不敢動。
“鄉鎮府要蓋辦公大樓,一共要一百五十萬現在還缺三十萬,我找李亞龍讓他出錢他不肯!”
葛少功說出了實話,他主抓的蓋大樓工程需要一百五十萬,鄉里財政部門和計生辦的錢都被他徵集過來然後又以政府的名義貸了幾十萬的低息款,加上威逼利誘的讓其他村長巧立名目出了錢,但是最後還是缺三十萬。
無計可施的葛少功把目光瞄準了劉達和李亞龍的開沙生意,知道他們賺了錢於是想敲一把。
“蓋大樓,蓋你媽的大樓,你當鄉長就是欺負人訛錢蓋那些沒用的東西的嗎?”劉忠超一聽更來氣,鄉鎮府一共那麼幾個鳥人,本來的大樓剛剛蓋了七年,現在竟然又要蓋新的,這個鳥蛋鄉長真他媽不是個玩意。
“我,我不蓋了,你,你千萬別把我丟下去!”葛少功半邊臉被按在地上,之牙咧嘴的哀求着。
劉忠超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然後放開了葛少功:“現在立刻打電話讓鄉里拘留所把我亞龍叔放了,不然別想我放你走,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你也別想耍滑頭。”
葛少功無奈,自己打不過劉忠超,站在這麼高的地方後面還是三十幾米的陡坡嚇都嚇死了,根本不敢有打算能夠逃出去。所以只好掏出手機給鄉里打電話,讓他們放人。
“已經讓他們放人了,你這下可以放了我了吧?”葛少功賠笑,一臉猥瑣的問道。
“我想想!”劉忠超不急不忙的退後幾步,沉聲說道。
劉忠超就倚在那輛桑塔納車子上,掏出煙靜靜的抽了起來,眯着眼睛想事情就是不讓葛少功離開。
“你可以走了!”
想了好久之後,劉忠超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自己先把菸蒂踩滅轉身離開把葛少功丟在了土坡上。
虛脫的葛少功這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自言自語:“我,我他媽一定要報仇,奶奶的,這麼多年什麼時候遭過這罪被一羣刁民欺負!”
又抽了一支菸之後,劉忠超打了一個電話。
“超哥,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來了?”
“還想學哪找甩尾漂移嗎?”
“想啊,一直都想!”
“想學可以,幫我一件事情!”
“別說一件了,一百件都沒有問題,你說!”
“讓你爸爸把彩橋鄉新來的鄉長葛少功給辦了!”
“一個鄉長啊?拉,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我立刻搞定。你在哪,我去找你,我剛買了一輛進口的沃爾沃,你幫我改裝一下順便叫我甩尾漂移啊!”
“等過幾天吧,我不在嶺南。等我電話!”劉忠超說完就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