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被人僱傭過來要炸李小猛別墅的人原來是特種兵出生,而且還是南京軍區最頂級的小團體的成員。見到了他們的首長朱雀少將兩人勾起了在越南叢林中作戰的事情,一陣唏噓。
他們一個叫周佑倫,一個叫劉寶船,一個是浙江溫州人,一個山西大同人。
當初爲了營救他們,軍區是動作了的,而且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最後他們十一個人的小分隊九個人永遠的留在了那溼熱的熱帶雨林裡面,他們兩個死裡逃生之後也沒有回去找軍方,因爲他們以爲組織上放棄了他們太失望了,心中充滿了仇恨。而那次的行動本來就是不符合國際法的,是私底下的行動,所以除了內部人員根本沒有其他人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所以周佑倫和劉寶船回到了現實生活中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當初組織上曾經對他們展開過營救,如果不是因爲付出了太大的代價朱雀不得不宣佈停止營救的話,恐怕爲了他們幾個人還有犧牲很多人。
因爲對組織上不營救他們,而且他們因爲特殊的身份已經被註銷了原本的身份,所以他們只能以黑戶的身份在社會上生存。信仰被摧毀之後,這兩個擁有着常人所沒有的特別技能的人開始幹起了大膽而不羈的勾當,做了殺手。只要有錢,他們什麼也不問什麼都幹,這一次有人出高價請他們過來,他們問都沒問要殺的是什麼人,組裝好炸彈就要展開大屠殺,對於生死,他們早就沒有了概念,殺的人是誰爲什麼要殺他們早就不在乎了。
朱雀因爲當初親自下達了停止營救的命令而心存愧疚,這個時候再碰到周佑倫和劉寶船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但是如果不是李小猛擒下了他們的話,他們也許真的就犯下滔天巨罪把帝雄幫的公主給炸死在這個別墅裡面了,無論從哪個角度上來看,兩人都是死罪。
朱雀問李小猛怎麼處置這兩人,李小猛給了一個很模棱兩可的答案,說看着兩人的表現。其實李小猛也不忍心殺這兩個被命運捉弄的人,但是肯定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朱雀少將揮了揮手讓人把周佑倫和劉寶船給解開,大聲喝道:“立正,稍息,立正!”
受了傷的兩人動作唰唰的還是那麼到位,筆直的站在大家面前,這可是一等一的好兵,就連一旁的嶺南軍區的兵王黃起坤也暗暗地頭稱讚了。
“說,是什麼人安排你們來的,還有什麼其他任務,你們打算怎麼給我一個交代!”
因爲知道當初組織上沒有放棄自己,兩個有着很濃軍旅情節的人一度感動的落淚,解開了壓在心頭多時的心結。這個時候大有一種視死如歸的姿態,很乾脆的回答朱雀的問題:“一個叫孟三爺的人找的我們,出價四千萬,先炸這幢別墅,然後再外圍再鋪新的一圈炸彈炸所有趕來這裡的人,主要目標是"
周佑倫一陣猶豫,朱雀喝道:“說!”
“是他和他!”周佑倫指着林志強和李小猛說道。
“如果兩輪炸彈不能炸死他們,我們最後的方案是在三百米外的高地上的用狙擊槍狙殺!”
“作戰計劃還挺嚴密的嘛!”一直沒有說話的帝雄幫主林志強哈哈一笑,有點玩笑性質的說道,“朱堂主,小猛,這裡交給你們了。怎麼處理你們決定,我帶着林玲和冰冰離開這裡!”
“是,強哥!”朱雀點頭。
李小猛也微微彎腰:“好的,林叔!”
林志強離開之後,朱雀的眉頭緊鎖,一時間也有點拿不定主意,目光不停在這兩個自己捨不得的兵還有李小猛身上游走。
“如果他們不是你的兵沒有發生之前在越南的那些事情,今天我可能是要把他們交給警察的。孟三爺用這種手段對付我,但是我不能也真的直接去自己動手殺了他,我要爲以後做打算。最好的辦法是把這兩個人送出去,讓法律來制裁他。不過,現在看來我看看想想其他什麼辦法吧,只要你保證這兩個兵別再爲孟三爺做事!”
有李小猛這樣的一番話,本來不是很待見李小猛的帝雄九大堂主之一軍區大佬的朱雀第一次露出了敬佩的眼神,微微的點了點頭。他很清楚李小猛不可能再從從長計議了,因爲時間不等人,這一次孟三爺的瘋狂計劃沒有達成被粉碎了,但是他很可能找了不止一批殺手,既然他已經這麼不計後果就不可能半途而廢放棄。讓他多在外面呆一天,李小猛這邊的威脅就多一天。
“你們兩個什麼想法?”朱雀微微點頭之後看着周佑倫和劉寶船,沉聲問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咬了咬牙齒:“我們願去自首,指認孟三爺,願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周佑倫和劉寶船的回答斬釘截鐵,讓朱雀心中非常安慰。這纔是他手下出來的兵,纔是不虧夜叉小分隊名號的漢子。但是他可捨不得,本來組織上就有愧於他們。讓他們去執行死亡任務,不能給與任何獎勵和功勳,死了都不會有一絲補償,現在讓他送這兩個人去死他做不到。但是一時半會,他還真想不到什麼更好的辦法。
猶豫了一會之後,李小猛先開口了,試探性的對朱雀堂主問道:“朱堂主,我有一個計劃,不知道是否可行,或者說您是否有這個能力來執行?”
朱雀連忙問道:“什麼計劃,說來聽聽!”
“讓他們兩人去自首,然後讓警方抓孟三爺歸案。他們兩人的身份特別,怎麼來給他們的行爲定性應該需要一段時間,雖然軍政互不干擾,但是我想如果朱堂主願意的話,後面把他們兩人從牢獄之災中秘密的解救出來帶回部隊應該不是不可能的!”
朱雀陷入深思,因爲李小猛的方案的確具有可行性,自己堂堂的少將軍銜,而是還是龐大的組織帝雄的九大堂主之一,做這種瞞天過海的事情並不是完全不切實際的,只是需要打點太多的地方,不能留下什麼不好的把柄給軍區抹黑,更不能把當年越南叢林裡面的事情曝光了。
想了一會,朱雀咬了咬牙齒,看了看周佑倫和劉寶船,爲了內心中的那份愧疚,他絕對幹了,再麻煩也要還兩人一個公道讓他們重回組織的懷抱:“你們兩個有沒有異議,去受點苦,然後再回歸部隊?”
“沒有!”
“很好!”朱雀拍着兩人的肩膀,“我在這給你們打包票,我一定救你們出來!”
“謝謝首長!”
兩個要放炸彈的特種兵最後自己帶着雷管炸藥到警局去自首了,那一堆真傢伙讓見過不少大場面的警察都嚇了一大跳,公安局局長吳長龍一聽說是孟三爺指使他們去放炸彈的,心都涼了,心中大罵三爺怎麼這麼糊塗,這不是亂來嘛。要是真的炸開了,我吳長龍再怎麼有能耐也得下崗了,可是沒炸這兩個人來自首也是在坑害自己啊,自己可是和孟三爺穿一條褲子的人。
思來想去,吳長龍還是不敢下決心要怎麼做,他這個時候不是在決定孟三爺的生死,而是在決定自己的生死,因爲他知道孟三爺不能抓,自己也不清白。
可是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怎麼才能萬無一失的解決呢?
終於,吳長龍把最後一根菸在菸灰缸中捻滅,心中閃過一個狂野的計劃:“讓你們自首,我讓你們死也不能讓三爺被抓!”
就在吳長龍下定決心的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起,吳長龍很不情願的接起了電話。
“長龍啊,是我,鄭一國!”市委書記鄭一國的聲音響起,顯得有點疲憊。
吳長龍聽到鄭一國的聲音一點也沒有開心的意思,反而很厭惡,因爲他知道鄭一國爲了他自己的政治生涯什麼都做得出來,已經下定決心犧牲自己了,現在只不過是利用自己罷了。
“書記啊,有什麼指示?”吳長龍故作鎮靜的回話,和往常沒有一絲異樣。
“別更我裝了,你那邊是不是有兩個殺手來自首了?”鄭一國厲聲問道。
吳長龍虎軀一震:“你,你怎麼知道的!”
“怎麼,你還打算瞞着我?”鄭一國痛罵道,“你膽子不小啊!”
“我!我"吳長龍想爭辯什麼,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然後只好變成問句,“那你總部能讓我抓孟三爺吧,你和他之間的事情我可是也知道一點的,你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是市委書記,他是**代表,政協委員,我和他平時關係不錯只是因爲工作需要。我現在才知道他是涉黑份子,我和他之間沒有一丁點見不得人的!”
吳長龍眉頭緊鎖,市委書記鄭一國說的話這麼底氣十足,看來是已經做好了足夠多的文章了,原來他早就已經連孟三爺也一起推下水了,現在他敢這麼和自己說話,肯定是因爲他已經把一切可能讓自己遭殃的證據都毀了,到時候即使孟三爺指證他,他也可以什麼都不承認,反正沒有證據。
雖然鄭一國態度這麼堅決,可是吳長龍可不能那麼輕易的下定決心,拿着話筒半天不說話。
對着沉默的話筒等了一會之後,鄭一國再次開口:“長龍,我們都是明白人。三爺這次是載了,必須死。如果你不想爲他陪葬就抓他,反正案子歸你管,我可以讓外面的律師故意拖着不接爲孟三爺辯護的案子,給你足夠多的時候銷燬一些東西。而且人是你親手抓的,誰會懷疑你和他有問題?那些真正知道的人也不敢說什麼,因爲誰都不清白,聽我的,去抓孟三爺歸案,絕對萬無一失!”
吳長龍感覺喉嚨有點發幹,這哪是去抓人啊,這簡直就是在考驗自己對生死的理解。
“長龍,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適者生存,你捨得現在的地位和權力,你捨得你的家人和外面養着的女人。爲了自己,有些人必須是要犧牲的!”鄭一國繼續給吳長龍灌湯。
“好的,我現在就抓人!”吳長龍語氣很沉悶的說了一句,掛掉了電話,他已經沒得選擇,但是他知道這也不是最好的選擇,裡面有太多的風險,無論怎麼樣自己都處在風口Lang尖,生死完全不是掌控在自己手裡。
就這樣兩個特種兵被嚴密的看護起來,吳長龍親自帶隊去捉拿在嶺南叱吒風雲顯赫多年的創奇人物,和自己包括鄭一國在內有着千絲萬縷關係的孟三爺。
林玲和歐陽冰冰被林志強帶走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後,老李家別墅裡面的保鏢也就全部都撤離了,兩個特種兵走了,朱雀意味深長的看了李小猛一眼也走了。剩下李小猛和黃起坤留在空蕩蕩的別墅大院裡面,剛纔周佑倫和劉寶船已經交代了,孟三爺的主要目標是自己和林志強,一心只是希望自己和林志強死,其他的可能沒有什麼計劃安排。
所以樹大爹特色餐飲店和酒吧那邊都是安全的,但是李小猛還是給大洪和劉忠超打了電話過去。
“放心吧,小猛哥,樹大爹和二狗子還有蔡斌大哥都被我帶走了,服務員也都讓他們放假回家,店已經上鎖貼上了暫停營業的廣告牌了!”
“酒吧這邊也關門了,人都散了,要炸也就是一個空房子。”
“小猛啊,是我,金寶!忠超跟我說了你那邊的事情,我這邊幾個場子要不要也都把人散了,以防萬一?”
李小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自己已經給鄭一國打電話施壓了,現在警察應該就在去抓孟三爺的路上,金寶哥的幾個場子可以基本肯定不會受到威脅,但是李小猛還是點頭道:“那就關門休息幾天吧,這陣子反正也沒有什麼生意,安全第一!”
掛掉了電話,站在自己兒時最熟悉的別墅內,隨手掐了一支長在後院裡的百合花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李小猛第一次有了一種難以想象的失落感。
也許,人生中最難以接受的就是原本不惜一切要追求的東西就這麼輕易的擺在了自己眼前,那是一種難以描摹的孤寂和空虛。
不過,嶺南只是李小猛人生的一個開始,孟三爺也只是他曾經樹立在人生道路上的一個指路牌而已,前方還一片蒼茫,很遙遠充滿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