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高覓一番雲雨之後,張琴匆忙的趕回了家,自從結婚後,張琴基本還沒有在外過夜的經歷,不知道是習慣還是對家的依賴,更或是對黎陽的依賴,張琴依然拒絕了高覓的請求與挽留,沒有同意與高覓住賓館,最終還是回家了。
昨晚與黎陽把事情已經說到那種地步了,只要自己再稍加一開口,說不好明天就不能跟黎陽住在這同一屋檐下了,想着想着,一種莫名的傷感涌上心頭。
前陣子與高覓在一起的時候,那種被寵愛的甜蜜,曾讓張琴下定決心一定要離開黎陽,然後每天開開心心,目的就是讓黎陽後悔。
然而今天,就在今晚,就在這個時候,心裡卻毫無頭緒的泛出了一陣傷感。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張琴也沒有刻意去糾結這問題,總之自己已經有了決定了,完全沒有必要再去追究這種傷感的原因。
自己以前從來不是一個婆婆媽媽的人,對於任何事情都會是快刀斬亂麻,利索解決,當然這一次也一定要這樣,可不能捨不得。
回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家裡的燈漆黑一片,除了從書房窗戶上透出來的淡淡光線。隔着玻璃聽不出裡面有任何聲響,隔着窗簾看不出裡面有什麼動靜,看來今晚黎陽已經不打算和自己睡一屋了。
以前黎陽看書從來不把書房的門關上,因爲他說書房太小,關上門會悶的慌。
張琴想去敲門,想問問黎陽要不要睡覺,走到門口時,舉起的手又放了下來,張琴此刻覺得有點好笑,好笑的不是黎陽,而是自己,剛纔在外面還在跟別的男人滾牀單,現在卻又想叫另外個男人跟自己睡一牀。
覺得自己好笑的張琴最終還是沒有敲門,轉身去洗澡了,這麼熱的天,**只是一刻的快感,這種快感之後,身體隨處都是黏黏的汗液,時間久了還會發出噁心的汗臭味,所以張琴還是趕緊去洗澡了。
浴室裡,張琴用冷水沖刷着自己,因爲這種即將發出噁心的汗臭味讓他及其不舒服。
洗完澡,張琴看到書房的燈已經滅了,剛纔還有點昏暗的窗戶上,現在卻只有漆黑。
張琴只好一個人回房睡覺了。
黎陽回到公司,便有人陸續的找他聊那個案子的事。
黎陽本打算要自己親自找他們聊,誰知道這些人都是自己先找了自己,黎陽完全的意外,這些人從沒有這麼主動過,更沒有像他們自己親口說的,那麼在意公司的利益與前途。
交談的過程中讓黎陽更加意外的是,曾經只知道畫圖的他們今天卻個個都是談判高手,說的讓黎陽想拒絕都沒有理由。
“老闆”高覓在門口敲着門。
“進來”黎陽看見了高覓。
“老闆,昱城集團的那個案子要接嗎?”高覓倒也爽快,開門見山的問道。
“昱城集團的那個啊”黎陽裝作不關心的樣子“我也還沒想呢,要不你也說說你的建議吧”。
黎陽猜出這絕對是高覓陰謀中的一個環節,只是自己現在還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證明自己的想法,既然高覓親自來問了,倒不如探探他的口風。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高覓略做思考狀“其實依我看啦,我覺得有必要試試看”
“試試看?”黎陽問道“那你說說理由,要知道這可不是什麼小案子,投入的資金可是也是鉅額的,要做就得做,不做就不做,不可能存在什麼試試看”
黎陽裝作很嚴肅。
“那恕我直言了,如果有說的不好的地方還望老闆指點”高覓故裝謙虛“第一我們公司也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基本上已經定型了,如果要想有突破,就必須要有新型的案子導入,而昱城集團的這個案子我覺得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第二,公司最近的業績雖然有些上升,但是那差不多也是最好的一些狀態了,不是我說公司不好,如果再沒有新型的案子導入,公司不可能再也多大發展了,頂多也就是從別人手裡搶些小案子,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想公司也撐不了幾年了”高覓一邊說着,一邊注視着黎陽的反應與情緒。
黎陽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聽着,沒有說話,甚至沒有擡頭,以至於高覓根本就觀察不到黎陽的眼神,更猜不到黎陽此刻心裡的想法。
“關鍵重要的是此次昱城集團的這個案子正是我們需要的,如果這個案子爭取到了,而且做成功的話,我相信公司絕對會上升一個層次,那時就沒必要再跟一些小廣告公司搶一些小案子了”
高覓拐彎抹角的跟黎陽說着他做的見不得人的事——偷王子俊的策劃案,散播謠言。
黎陽聽在心裡,卻沒有任何要抗議的意思,因爲他知道這些確實是事實,就是要否認要抗議也不會是跟高覓。
高覓說的對於黎陽來說,是有着根據的,而且事實確實是這樣的,黎陽何從不這樣想過,只是他考慮的太多。
“那你能確定我們宏圖廣告就能拿下這個案子,要知道昱城集團會跟我們這麼小公司合作嗎?”黎陽故意向高覓拋出了疑問。
“我覺得不是沒有可能啊,只要我們夠誠意,而且策劃案的思想夠新穎”其實對於高覓來說,這不是該擔心的事兒,因爲他早已盤算好了這一切,他擔心的只是黎陽不會去爭取這個案子。
“其實這也不是關鍵啦,要知道如果在後面製作的過程中失敗的話,那我們巨大的投入將會給公司帶來極大的損失,甚至還會引起昱城集團的投訴甚至起訴”
“我想這個應該不會吧,要知道他們要真把這個案子給我們了,他們肯定是信任咱們的,更或是我們發錯了,他們肯定也會幫我們一起處理的吧,既然是合作伙伴應該不會那麼絕情吧”
這些話對於黎陽來說,只是安慰,商場上哪有感情,到處是競爭和戰爭。要想獲取別人的同情或是幫助,那是天方夜譚,除非他也利益可拿。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早考慮一下,當然更要評估一下”黎陽聽完高覓的那些話,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做,到底是要去接還是不接。
“那好吧,老闆,我們都想公司能夠更好”說完,走出了黎陽的辦公室。
黎陽回味着高覓剛纔的話語,這小子說的那些話,似乎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也就是根本找不到一個疑點可以作爲高覓陰謀的某一部分。
直到晚上下班,黎陽也沒能想出什麼。
到家後,黎陽沒有看到張琴,臥室的門關着。
黎陽感覺很不習慣,以前這個點回家,張琴都已經開始在廚房忙活着,今天怎麼沒有看到人。難道是昨晚睡書房,讓張琴覺得自己已經要求分開了嗎!所以她纔不做飯了?
但是黎陽還是習慣性的走近了臥室,準備再躺會。
可是開門的瞬間,黎陽發現張琴還躺在牀上,房間內還有一股難聞的臭味。
黎陽掃眼一看,原來牀邊有一堆嘔吐物。
黎陽頓時明白了,一定是張琴生病了,黎陽趕緊走到牀邊,撫摸着張琴的額頭,一股炙燙的提問向黎陽是手掌傳來。
這明顯是高燒的節奏嘛!
黎陽喚着張琴,可是張琴卻沒能清醒的迴應着。
張琴嘴裡不停的呢喃着什麼,但是黎陽卻聽不清楚。
黎陽迅速給張琴換下了睡衣,便雙手環抱着張琴快速往樓下奔去。
黎陽沒有叫急救車,自己開着車快速衝向了醫院,一路上張琴都是迷迷糊糊的,聽不清楚嘴裡說的話,只知道她此時的意識是不清醒的。
醫生很快給了黎陽診斷結果,受涼引起的感冒,但嚴重的是發起了高燒,所以才意識模糊,慶幸的是被送來了醫院,如果只是讓她一個人在家裡,說不好很危險。
醫生給張琴安排了退燒藥,黎陽吃力的喂着張琴,待吃完藥後,醫生又給張琴掛了水,黎陽一直坐在病牀邊上守着。
慢慢的張琴才安靜了下來,應該是睡着了,嘴裡沒有再不停的說着。
漸漸的黎陽趴在牀頭也睡了過去,他意識裡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要睡太沉,記得要提醒護士換水,可是每當自己被驚醒時,似乎都過了好久,還好護士都已經換過了。
黎陽沒打算回去了,他不放心就這樣把張琴一個人丟在醫院。
醫院的夜晚總是不能安靜,時不時的咳嗽聲或是叫喊聲,更或是急促的腳步聲總是將黎陽驚醒,因爲他害怕這聲音是張琴發出的或是爲張琴而來的。
總是這樣被驚醒,黎陽慢慢就失去了睏意,索性就坐在牀頭看着正在熟睡中的張琴,看着臉色蒼白的她,黎陽心頭一陣不安。這讓她想起了過去,記得自己以前一直都是拼命的工作,很多時候都是自己這樣躺在醫院的病牀上,張琴卻坐在牀頭。
記得每次自己醒來的時候,張琴都是一臉的緊張與擔心,嘴上還不停的哆嗦着“黎陽,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隨之淚水便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