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話音落下,南宮婼和陳默對視了一眼,接着便充滿自信地站起身:“報告法官,我的辯護人對事實陳述有異議。”
璀璨奪目的美少女讓法官也晃花了眼,但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的權威被冒犯了,質疑事實陳述,這不就是質疑他的前期準備麼,這簡直是挑釁!
然而,即便是挑釁,美少女的做法卻不違背任何一條法庭紀律。法官眼睛瞪地再圓,也只能開口:“請被告律師列舉有異議的內容。”
一個字一個字被法官結結實實地吐出來,任誰都能聽出他的情緒很不好。
還沒進入辯論階段,程天豪是不能發言的。他雖然奇怪南宮婼的舉動,卻並不認爲自己提供的事實內容有任何問題。
所以說,長地這麼禍國殃民,做什麼律師。X大無腦聽過麼,挑釁法官,待會的辯論階段就等着法官一面倒支持我們吧。程天豪充滿惡意地在心頭大笑。
“好的。”南宮婼在一片質疑目光中仍然好似仙鶴般立身筆直,所有人顯然都小看了她。
做爲天之驕女,也許生活上十分優渥奢侈,但白手起家的父親南宮浩可不會任由自己的獨生女變成目光短淺、辦事無能的廢物富二代。
可以隨意任性的生活,從南宮婼進入幼兒園那天開始就結束了。她可以玩耍,但學習是第一位的,她可以交朋友,但如果因此成績下滑,這個朋友會很快被剔除出她的生活圈。
繼承了南宮浩優異基因的美少女,在嚴格的教條管束下,無論工作能力還是交際能力,在同齡人中都位列金字塔的最頂層。她唯一欠缺的,或許只有爲人處世的態度。但她需要在乎那些麼?
也許只有現在向她投來信任目光的那個人會讓她在乎,南宮婼免費幫人做律師?如果讓美少女的朋友知道,大約會把下巴都驚掉。
深吸口氣,南宮婼沒有任何前述地直接進入主題:“在法官之前的事實陳述中,關於未成年人尹星的年齡問題,我的辯護人表示有待商酌。”
年齡問題?法官皺起了眉,程天豪也同樣皺眉。
重新拿出人員資料,法官在尹星的年齡一欄看到‘17歲’,同時也把出生年月在腦子裡做了個快速計算,年齡沒錯。
但‘我沒錯’這種話卻不能從法官嘴裡蹦出來,因爲這裡是法庭,法庭是講求證據的。
“按照誰提議誰舉證原則,被告方請出示證據,證明你所質疑的問題屬實。”法官當然不信被告手裡能有什麼證據能比人口檔案庫裡的資料還具有權威性,但話他得說。
然而,在他開口的同時,程天豪卻臉色大變。他終於意識到問題,但他卻阻止不了法官的提問。
千萬不要是我想的那樣!他瞪大眼睛看着南宮婼的臉,希望能看出破綻,可惜他什麼也看不到。
“證據在這。”南宮婼自信地拿出一張卡片,這卡片在場的所有人都見過,也認識。
“身份證?”法官微眯雙眼,隔着五六米,他的近視眼可看不清身份證上的內容。
南宮婼很貼心地把身份證遞到法官面前,現在法官和審判員都能看清了。
“尹星,出生年月XX年X月X日……”
法官只念到一半,程天豪便豁然站起,他知道大事不好。
“恩?”法官也同時意識到了問題,他把身份證和人員資料表對照,果然,出生年居然不一樣。一個7,一個8,上下只相差一年。然而這一年,卻是本質性的差別。
有沒有搞錯!法官和審判員滿臉都是大寫的懵逼,這是什麼情況?人員資料是從檔案庫直接調取的,不可能出問題啊,但這身份證……
“身份證是僞造的!”程天豪再不能保持緘默,哪怕得罪法官。
僞造?法官瞥了他一眼沒說話,暗想:‘僞造難道我看不出來麼,檢驗也很簡單。但如果是真的怎麼辦?!’
“啊,這個身份證我知道。”一直盯着身份證看的劉老師突然像想起了什麼,她的嗓門大到法庭角落都能聽清:“就是今年辦的,小丫頭年齡不達標不能申請務工資格,我們就把她年齡改了申請了身份證。這個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是假的!”
我X!程天豪的眼眶子差點迸出血來,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