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實在不熟,自然也沒什麼好聊的。張蕾自顧自喝着茶水,陳默也一言不發。
查看銀行卡的手下很快回來了:“蕾姐,是一百萬沒錯。”
張蕾的表情立刻有了變化,能拿出一百萬的人很多,但面不改色就把一百萬丟給陌生人的,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
“現在我相信你有一千萬了。”張蕾冰冷的面孔柔和起來,但說話卻更尖銳了。“可我怎麼知道你不是警察?”
“呵呵。”陳默不由笑起來。“警察能隨手拿出這麼多錢?或者你問問他。”
恩?張蕾的目光立刻掃向劉文,劉文抖了一下,趕緊諂笑道:“他肯定不是警察,他家舊城區的,常年都在國外讀書,這纔剛回來幾天呢。”
“這樣麼。”張蕾沉吟片刻,突然笑起來:“左右也只是一百萬,好吧,你要什麼。”
“這些,儘量弄全,實在弄不到的就用數量湊吧。”陳默拿出早準備好的清單,巴掌大一張紙。
張蕾的視線從清單上掃過,目光微凜,但很快恢復正常:“好,一週後我聯繫劉文,你回去等消息吧。”
一百萬的卡放在桌上,陳默就像沒看到一樣起身轉頭:“那好,我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他毫不留戀,彷彿這一百萬並不是他幾乎全部的家當。劉文當然跟着走了,只是臉色陰晴不定,猶豫着該不該逃回老家去,自己的處境太危險了。
除了莊園,霸道車突然停下,劉文不明所以間,卻看到陳默塞了一疊鈔票到他手裡。
“這是預付的酬勞,交易結束後再給你另一半。”
酬勞?劉文記得這件事,卻沒想到對方並非只是說說。這一疊錢最少一萬,夠他用到找到活路的時候了。
然而還沒等他笑意浮上嘴角,腦門突然被一個鐵疙瘩頂住。這感覺陌生又熟悉,他顫巍巍地擡起頭,果然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不,不……”幾天前恐怖的記憶重又浮現,劉文面色褪成慘白,幾乎要癱軟下來。陳默冷酷的聲音這才傳來:“拿了錢就要辦事,你也可以不辦,但後果自負。”
槍口慢慢挪開,陳默重新發動汽車。
好半天后劉文的心臟才掉回肚裡,在肚子自然是一頓亂罵,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可他又不敢真地多說什麼,怕陳默的槍,卻更怕蕾姐的追殺。一千萬的生意才做了一百萬,真被自己攪黃了,蕾姐的憤怒是可以預想的。
在江海市市中心地段,三座地標性建築是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一座城市觀光塔,高423米,位居世界第二;一座華國聯動總公司大廈,它是佔據了華國60%手機通訊用戶的龐然大物;而最後一座天工大廈,高412米,總計八十層辦公空間,是新能源行業的新貴,天工集團的總公司大樓。
它們,幾乎便象徵着江海市經濟、政治以及文化的三根重要支柱,暫時無人可以取代。
此時天工大廈的七十九層,在電梯口打開的同時,凡是經過的員工或高層管理,紛紛停下腳步並施以注目禮。手上有工作的,也暫時停下站起,直到電梯裡的那個身影走進辦公室。
“哇,南宮總裁還是那麼漂亮,那張臉到底用了什麼化妝品啊。”
“切,孤陋寡聞了吧,總裁從來不用化妝品的,她用的都是護膚品,而且超奢侈的。我有一次看到她桌上擺了一瓶百多潤膚乳,乖乖,兩萬多一瓶啊。”
“……天,我小半年工資了。”
“好啦好啦,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擠在一起礙事了!”
在辦公室主任的轟趕下,辦公室秩序很快恢復,於是主任準備去總裁那裡邀功。
砰砰。
“我有點私事要處理,等會再敲門。”辦公室主任莫名其妙吃了閉門羹,只能悻悻離開。
有私事處理的南宮婼正在看自己的手機,她的腿傷恢復很快,三五天已經可以下牀行走。具醫師說,主要還是因爲處理及時,創口小,纔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手機裡並沒有消息和短信,只有一張照片,那是個正在樹林中揮動鋤頭的男人的背影。黝黑的皮膚,棱角分明的肌肉,晶瑩剔透的汗水,引得南宮婼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深入進去。
理智告訴她應該把照片刪掉,這個粗俗、不溫柔、而且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和她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每次按在刪除鍵上時,那無依無靠噩夢般的一夜便又會浮上心頭。
這種感覺讓從未有過戀愛經驗的南宮婼份外揪心,不過她認爲馬上就會解脫了,這兩天解決完公司的事,就和媽媽去歐洲旅行。聽說最新的巴黎時裝週要開始了,一定要去多買幾套喜歡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