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果僅存的酒意頃刻間蒸發一空,他的心臟幾乎從喉嚨裡跳出來,全身一下繃緊地跳出老遠。
“誰!你你是誰!?”
驚懼之下,楊果到處尋找可以擋在身前的武器,可大廳裡除了喝水的杯子什麼都沒有,想舉一把椅子卻發現平時視若珍寶的實木傢俱怎麼TM的那麼重,根本擡不起來!
廚房裡倒是放着幾乎沒開封的好幾把刀具,但廚房的門卻在門口男人的左側,不通過他根本跑不過去。
“這房子是你自己買的麼?”陳默完全不把楊果的驚懼和戒備放在眼裡,也沒去看桌上的那些黃金和現金,只是第二遍地問着問題。
“房子?沒錯,我自己買的,全款。”楊果被他隨意的行爲感染,恐懼感漸消,雖然還帶着深深的戒備,但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卻忘了自己的問題還沒被回答。
“不錯。”陳默悠哉地坐到高級沙發上,就像他纔是這裡的主人一樣繼續發問:“多少錢?一百萬還是兩百萬?這一帶的房價我記得不低。”
自認聰明的人往往會想得更多,楊果當即就以爲陳默想知道的是他的收入情況,從而判斷能從他身上搶到多少錢。
那怎麼行,絕不能讓他知道。“不高的,一百來萬。我所有的積蓄都拿來買房子了。”
他居然怕陳默問出更多問題,又快速接道:“大哥,你缺錢是不是,我有錢,你拿了就走好不好,我保證不報警。”
“缺錢?”陳默笑了。“我是挺缺錢的,三千萬,你有麼?”
“三,三千萬?!”楊果的聲音比彈簧顫地還厲害。“我到哪去弄三千萬?你把我賣了也沒這錢啊!”
罵了人後,楊果的膽氣似乎壯了不少。他也發現了陳默的穿着很輕便,雖然壯是壯了點,但怎麼看也不像能要人命的樣子,也許發發狠就能衝出去了。
“兄弟,你胃口太大了。”有了想法,楊果的口氣都變了,‘大哥’直接降級到‘兄弟’。“三千萬我不可能有,你確實需要錢,我這裡有一萬塊,你拿去就當喝個茶了,你好我也好。”
他真地從懷裡拽出一疊鈔票,啪啪一甩,丟到陳默的懷裡。
“嘖,用所有的積蓄買房子了還能隨身帶着好幾萬。”陳默把摺疊鈔票丟在一旁,緩緩地站起身。
他坐着的時候明顯沒有站着時的威懾力大,一米八的大塊頭,而且全身都是肌肉。
楊果突然覺得自己丟鈔票的行爲有點*,對方可能不會殺人,但不代表不會狠揍他一頓啊。唉,還是破財消災好了。
他把身上還藏着的幾疊鈔票又都全掏了出來,這回不丟了,只是放在手上讓陳默看。
“兄弟,你看我身上就這麼多錢了,八萬塊。不少了吧,打一年工都賺不到這麼多。你拿去,我們兩清。”
“呵呵。”陳默笑了一聲卻不理他,走到大廳中間一把掀開了地上的桌布。
到這時楊果纔想起,這傢伙如果是一直跟着自己進的門,那當然也看到自己蓋黃金和現金的動作了。他的臉陡然漲成豬肝色,喉嚨裡發出一聲嘶吼,整個人竟是撲了過去。
錢,楊果從來都只把錢看成最重要的東西。做職業經理人是爲錢,威脅老闆是爲錢,準備拿着老闆的資料去自己使用,也還是爲的錢。
這麼艱難,好不容易賺來的錢,怎麼能輕易允許別人拿去。他一時發了狂,按住陳默的肩膀就想把人往地上推。
這還是小孩子打架的方法,打到地上滾來滾去,最後誰力氣大了誰贏。
魯班門前弄大斧不過如此了,陳默紋絲未動,同樣伸手拍在楊果的肩膀上,然後稍稍發了發力。
“啊嗷!”楊果發出的慘叫聲簡直恐怖,他手上力氣立刻全鬆了,整個人也堅持不住地直往地上賴。
“放了我,救命啊,痛死了!”
陳默如果一直不放手,絕對能把這個蠢胖子直接疼暈過去。但他還有話要問,所以感覺將將好就鬆了手,但楊果就這麼順勢躺了下去。
“沒死吧,沒死就拿三千萬給我。”
躺在地上的楊果開始裝死了,任陳默怎麼說就是一動不動。
本來陳默的時間是很多的,一個晚上可以慢慢玩。不過他對楊果嘴裡那個童先生有點在意,這條白眼狼想把什麼東西給這個姓童的?姓童的又是什麼人?
想知道就得讓楊果赴約,時間去晚了說不定人家就走了。
所以陳默想好了,一把像小雞似得把楊果一百多斤的身子拎起來,打開窗戶,然後把他推了出去。
腦袋上感覺倒風時,楊果已經覺得不對,等他睜開眼,整個人已經栽出窗外,腦袋朝下。
這回直接多了,楊果嗷了一聲,暈過去了。
“膽子這麼小?”陳默無語地又把人拽回去,想好的威脅用詞一點也沒用上。他有點感覺無趣了,人丟在地上後,直接一腳踹在他的肋下。
不是很用力的一腳,楊果整個人卻猛地抽搐起來,很痛苦地發出呻吟清醒過來。
“不想像剛纔一樣再來一次的話,就聽我說。”陳默沒興趣浪費時間了,單刀直入。
“是是,我知道了。”楊果捂着肋下痛苦坐起,他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陳默知道自己下手的深淺,自然知道他死不了,也就不管他是裝地還是真疼了。“開門見山吧,三千萬你今天必須給我。說錯了,是給琴清,明白了麼?”
這句話出口,楊果哪還能不明白。他的臉色頃刻間紅了白,白了紫,臉上憤怒和怨恨幾乎濃郁到要散逸出來。
陳默卻一點不懼怕他的表情,反而饒有興趣地和他對視:“你很怨恨?你憑什麼怨恨?你只是個打工的,卻想侵吞老闆的公司,你有什麼值得怨恨和抱怨的?”
“我不甘心!”楊果抖着嘴脣幾乎冒出哭腔,看來他也清楚今天是保不住經營了兩年的公司的了。“我盡心盡力地把這間公司從小做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憑什麼她說拿走就拿走!這裡是我的血汗!”
可陳默各奔不吃他這一套,諷刺道:“憑什麼?就憑這家公司姓琴,而且公司大部分的客戶也是琴清介紹來的,你只是中間人而已。做這點工作就想得到一家公司?所有創業公司的老闆都可以去上吊了吧。
而且你吃苦了麼?兩年時間就有錢買下這裡的公寓,你的薪水應該沒有這麼高吧?還是說你希望我把這些情況拿去報警?”
“我,我……”楊果說不出話了。陳默的話句句戳在他的痛處上,強自狡辯並沒有什麼意義。
“好了,有什麼話也不要說了,我沒興趣聽。”陳默拍了拍他的肥臉道:“明天和琴清交接,你的房子車子,她不會多管。如果你敢做什麼不必要的事,我還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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