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匯錢的賬戶？以那個人的謹慎，恐怕留不下可用的線索，但陳默還是認真記下了這個賬戶。
陳默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事情似乎告一段落。但還差一點，陳默拿起了尹志高一直放在身邊的箱子，擺弄了幾下後發現打不開。
“密碼。”他理所當然地問。
尹志高長嘆口氣，無奈地回了個數字。咔咔咔，陳默轉眼打開了箱子。
箱子裡有一點現金，有幾根金條，幾張銀行卡。但陳默的眼神從這些東西上一掃而過，只盯着被密封好的一支針管，以及一疊不厚，但寫滿了各種公式流程的A4紙。
第一次，陳默見到了還留在針管中的‘潘多拉’，一針讓你變成超人，兩針就能要了你的命的超級戰爭藥劑。
“這些是什麼？配方麼？”陳默揮舞着那疊紙問。
“改良配方。”萬念俱灰的尹志高已經不在意有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新生產的‘潘多拉’已經把耐受度提高到了四針，製造流程也縮短了。冗餘物會減少並影響‘聖光’的產量，但‘潘多拉’的成品率會稍微提高。”
耐受度四針，也就是說原來打兩針會死，現在變成了打四針會死。怪不得尹志高老婆孩子都不管了也要帶着這個箱子，這裡面的東西完全夠讓他東山再起了。
把箱子重新扣上，陳默又握起槍在尹志高和湯坤的頭上掃過。尹志高毫無反應，湯坤卻嚇得臉色煞白，以爲陳默要殺人滅口了。
東西拿光了，信息也榨完了，這時候再殺人好像有點不太厚道。陳默想了想，收起槍。他在機艙裡稍轉了一圈，找出了兩個降落傘。他穿上一個，然後把另一個丟了出去。
“我給你們一次機會，生死就看你們的運氣了。”他這麼說着，突然跳到了駕駛艙。
“靠運氣？”湯坤完全沒明白陳默打算做什麼，傻愣愣地坐在原地沒有反應。
但看到陳默跑去了駕駛艙，尹志高的眼中突然冒出一絲光彩，直接摸向了腳下的手槍。
副駕駛一直在保持直升機平衡，並緩慢地向港口方向前進。見有人翻進來，他大驚失色。但做爲駕駛員，他什麼反應也做不了，就看到一記手刀劈在自己脖子上，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老式的F9可沒有吊炸天的自動駕駛裝置，陳默下一刻就抓牢了直升機搖桿，免得失去控制的大傢伙直接在天空翻滾。
但下一刻，他就放開了暫時固定好的搖桿，隨手打開直升機上的一個開關後跳回了機艙。
“祝你們好運。”他一點沒在乎已經撿起槍的尹志高，拿着箱子揮手拜拜，向後傾倒。
陳默就這樣跳出了直升機，從已經爬到到三百多米的高空直接墜下。呼呼的夜風中，他一把拉開降落傘，操縱着大傘葉在天空快速滑翔。
“這個混蛋！”尹志高連着兩槍卻因爲沒來及瞄準什麼都沒打到，他努力走到艙門處向外看，星光下的降落傘是那麼顯眼，可看得見，憑手槍子彈的射程卻是怎麼也打不到了。
尹志高才不在乎死了多少屬下，又或者自己透露了多少信息。他只想拿回那個箱子，哪怕現在看起來已經遙不可及。
“追上去，給我追上去！”他氣急地大喊。
然而他卻只聽見了湯坤驚恐的嚎叫：“駕駛員暈過去了，他暈過去了！”
“什麼？”心下一涼，尹志高實在想不到陳默會把事情做地這麼絕。靠運氣？原來就是這個意思麼？
“別想，我不會死的！”他的求生意志猛烈地爆發出來，衝回機艙一把拉開了湯坤。
這時搖桿已經因爲無人控制而開始產生傾斜，尹志高憑藉着記憶狠狠抓住搖桿，然後一點點把副駕駛從座椅上拽出來。
接下來，他坐到了駕駛位上，緩緩地將搖桿擺回了中心位置。
但湯坤的恐懼感卻沒有半分減弱，他嘶啞着嗓門問陳默：“尹會長，你會開直升機麼？”
“艹！”尹志高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怒瞪湯坤：“要不換你來！”
湯坤趕緊擺手，不敢說話了。開直升機？別開玩笑了，他連汽車都不是十分會開。
不管怎麼說，直升機總算是平穩了下來。尹志高稍稍調轉方向，從觀察窗終於又看見了還在緩緩下落的降落傘。
‘撞死他！’尹志高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隨即便劇烈膨脹起來。‘沒錯，撞死他。他再厲害總不可能是鋼鐵俠，人在天上看你還怎麼躲！’
他完全以經驗操縱搖桿，直升機還真地開始加速，向遠處的小白點追去。
但就在這時，駕駛艙頭頂的紅燈突然爆閃，刺耳的鳴叫一聲長過一聲。
“怎麼了，出故障了？哪裡出故障了？”湯坤只感覺自己這輩子的膽子都要在今天被用光了，忽閃的紅光讓他驚恐之後暴躁到想要砸碎它。
尹志高又哪看得懂儀表盤，不過隨着頭頂紅燈在閃，儀表盤上也有個紅燈在閃。上面的英文倒是簡單易懂，但尹志高看了後臉色卻煞白一片。
那個英文字母的意思分明就是‘燃料’，而在紅燈下方的刻度計上，數字已經趨近於零。
“沒燃料了？怎麼可能！”尹志高根本不能信，這架直升機可是要飛到港口去的，現在還在山林裡，怎麼可能就沒油了。F9的續航時間短沒錯，但也不可能短成這樣。
慌亂中，尹志高又注意到了刻度計下面的一個開關。他這下明白了，那個開關上英文的意思是，‘傾瀉油料’。
誰打開了這個開關已經不需要多問，尹志高迅速把開關關上，但似乎已經無濟於事。
紅燈依然在狂閃，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直升機降落，在墜落前降到地面或許還能保住小命。
啪！尹志高狠狠一巴掌拍在儀表盤上，臉上只剩絕望，他要到哪裡去學習怎麼降落。
“弄醒他，他不醒我們都要死！”尹志高衝湯坤狂吼，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死或生的決定權就在駕駛員什麼時候清醒上。
這纔是陳默所說的運氣吧，這個畜生！尹志高在心底瘋狂地詛咒。
在天空中好像朵蒲公英一樣緩緩飄落的陳默，還有間隙回頭又看一眼高空中的重裝F9。直升機現在就像個喝醉酒的瘋子，一會前進，一會旋轉，一會上升，一會又開始下降。
“臨時學學怎麼開直升機吧。”陳默笑。
從殘酷的傭兵世界畢業的他，怎麼可能真地給尹志高和湯坤活路，沒當場殺了他們，只是因爲手槍已經沒子彈罷了。
駕駛員看似昏迷，其實氣管已經被他打斷，不可能再清醒過來。而尹志高哪怕能短暫操縱直升機，降落總學不會吧，更別提要怎麼把一架馬上沒油的直升機降落了。
所以，陳默轉開了目光，沒興趣再看那架註定要墜落的鐵棺材，專心地控制自己即將下落的地點。
也不知道尹星那邊的戰果怎麼樣，或許晚點可以聯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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