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陳默細想後覺得不對，出去的路就一條，他一直都在巷口。
掀開隔間的簾子，可憐的尹星果然藏在這裡，看到陳默，她哇地一聲梨花帶雨撲過來，哭得簡直驚天地泣鬼神。
果然還是有心理陰影，陳默嘴角抽動，猶豫着放棄了推開她的想法。年輕女孩撲在身上的感覺很是微妙，陳默很快發現這樣不行，再一會就得有反應了。
“吃麪。”他不着痕跡地用麪碗隔開女孩，蔥花的香氣很快吸引到她的注意。
端着麪碗，尹星一邊吃一邊擡頭看陳默，好像一閉眼他就會消失一樣。
牆面完全砌好已經是深夜九點，這還是陳默幹完自個的活搭手的緣故。走出地下室，他數了五張紅票子遞過去。
“你的工錢。”
尹星擦了把滿是石灰的小臉，眼圈開始發紅：“我不要。”
“做事拿錢，天經地義。”這是陳默一直堅守的信條，僱傭兵大都如此。他把紅票子直接塞進女孩的口袋，沒想女孩居然很倔強地又掏出來。
“我不要……，你教我功夫吧，行不行？”
“學功夫？”陳默愣了下，一瞬間居然有些心動。當然，他並不懂什麼成套路的功夫，會的都是搏擊術，但也能教人，還能速成。
他又想起女孩仿若天成的潛入者步伐，說不定真是顆好苗子。
陳默現在什麼都缺，人才更是需求的第一位。至於女孩的年紀，那真不是問題，陳默第一次殺人也才十八歲而已。
不過再好的苗子也得有韌性才能生長，陳默掩飾住興奮，冷笑一聲：“偷東西不夠刺激，想玩搶劫？”
“不是的，我沒那麼想。”尹星漲紅了臉解釋：“你不喜歡我偷東西我就不偷，我也不搶劫，我只想保護自己。”
陳默冷哼一聲，沒正面回答：“明天再來幫忙，換布鞋。”
“布鞋？”尹星瞅了眼腳下的小皮鞋，突然醒悟到電視裡學功夫的人都穿的布鞋，頓時連連點頭：“好，我明天換布鞋。那我走了，師傅！”
興奮的女孩不等陳默回話就蹦蹦跳跳跑掉，月光把她的影子拖得很長，很有點俏皮的味道。
今天的尹星又讓院子裡的老師和小朋友們驚詫了，大約十歲後就沒見她像泥猴一樣髒兮兮了吧，還這麼開心？中彩票了？
幾個老師低聲議論後認爲不會，以尹星的脾性，中了彩票後恐怕會第一時間搬出福利院，對福利院簡陋的設施，她不知埋怨過多少回了。
更讓她們驚詫的在後面，第二天大早，尹星居然紮了短辮，穿着運動服和布鞋跑了出去，這副裝扮她們一年也見不到一回。
難不成太陽真從西邊出來了？
陳默的裝修大業進度非常順利，有人幫忙果然比孤軍奮戰要強太多，哪怕女孩只能幹些貼牆紙擺桌椅的簡單活。
週末的時候，老陳也帶着老婆來看過一次，見到尹星後詫異地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那是哪家的閨女？挺清秀的，看着還沒多大吧。”
“我的兒子就是基因好，你還給他張羅相親？需要麼？”
“死老頭子也不害臊，嘖，這女娃還沒長開呢，真談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領證。”
好吧，張雪芬想得實在太遠，知道老婆脾氣的陳國升撇撇嘴懶得迴應，也不去打擾幹活的兩人，拉着老婆轉身走了。
大部分的裝修工作在第四天夜裡結束，尹星離開後，陳默還繼續給屋裡屋外裝上各種監控和報警裝置，勉強算大功告成。
於是第五天從下午開始，陳默就抓着尹星在菜市場周圍到處發傳單，內容當然是新店開業，優惠酬賓之類。
於是還沒到飯點，居酒屋便開始有客人進來。陳默悶着頭沒理，只顧着折騰吧檯兩端擺着的兩個大玻璃缸。
圓柱形的玻璃缸看起來就像兩個大號酒杯，暫時是空的，很快又被陳默用紅布遮蓋住了。
開店的大日子，老陳夫妻自然不能缺席，店裡裡裡外外又招呼又倒水。開業時間寫的是七點，沒到點，自然也沒酒水食物供應。
也正是這帶點神秘色彩的噱頭，讓看完了店裡陳設的客人保持了繼續等待的耐心，等到尹星精靈樣的身姿發完傳單回來，他們的耐心也更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