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爲,如果要進行貓抓老鼠的遊戲。貓作爲這場鬥爭中處於絕對優勢的一方,一定要給老鼠留有一條生路。否則的話,以貓的實力,老鼠根本沒有能力進行抗衡。這一場所謂的遊戲,不存在任何的公平。
若是從強者爲尊的思路考慮,貓沒有理由給老鼠一條生路。可既然貓自己認爲這不是一場普通的殺戮,更多的是一場鬥智鬥勇的遊戲。若是不隱藏一些隱秘的東西,整場遊戲就失去了公平和樂趣可言。
我一直想,如果我是貓,是這場遊戲的主導。一定會給老鼠安排一條足以翻身的機會。只是那線索,不可能那麼明顯,否則我不是自找難看嗎。不過線索雖然隱秘,但卻又在對方的身邊。能不能找到,就要看對方的造化了。
當女孩聽到我的吩咐,很自然的從牀頭起身,彎下腰打開櫃子,從裡面取出一次性水杯來。因爲她手裡拿着水杯,眼睛卻一直在看着我。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希望我能有所表示,畢竟一個女孩對另外一個男人袒露心生,需要很大的勇氣。在事後,她希望得到一個回覆。也許這個回覆會讓她感到高興,也許會很失望。對於成長的女孩來講,只不過是一次人生歷練的很小部分而已。
“快點倒水啊,我口渴死了。”我有些不耐煩,撇撇嘴巴催促道。
女孩聽我說話的口氣很隨意,倒像是和她相識很久的朋友一樣熟悉。她撲哧一樂,小臉變得紅潤起來,頗有幾分得意。
飲水機就在櫃子的旁邊,女孩走兩步就來到飲水機旁。她拿着杯子,正想要打開水龍頭灌水,卻突然停了下來。轉身朝牆角的垃圾桶方向走去,同時還把手臂輕輕揚起,做起了要把手裡的一次性水杯扔進去的動作。
“只顧着和你聊天說話,也沒注意,就拿了一個有些髒兮兮的杯子。”女孩說道。
“等一下。”我連忙從牀上起身,徑直來到女孩的身邊,一把從對方的手裡奪過水杯開始打量起來。
我在入駐這間房子時,早已把房間內外檢查一遍。飲水機的水源沒有問題,一次性水杯都是乾淨的。怎麼會突然間有一個看上去有些髒兮兮的水杯,難道是我第一次喝水時用過的杯子。裡面若是正常裝的純進水,只要事後直接倒掉,根本看不出痕跡。能讓女孩一眼看出痕跡來,說明它l裡面的必定留有什麼雜物來。
“討厭,你幹嘛那麼大的力氣,都把人家的手弄疼了。”女孩顯得有些委屈,她犯錯時,我沒有過多的責備她。如今她對我袒露心聲,還主動幫我倒水喝,我反而顯得有些神經兮兮起來。
我一邊看着水杯的裡面,一邊伸出手臂輕輕拍打女孩的肩膀表示安慰一下。
這些一次性水杯看起來都是一模一樣,混放在一起,除非事先做了記號。否則的話,根本無法將它們其中 一隻,進行有效的區分出來。
我手裡的水杯底部,有一些明顯的殘渣,顯然已經變得發乾,黏在了被子的底部。我仔細回憶,自己當初喝水時,是否在那個被子上做了什麼記號。
“我從外面回來,因爲口渴,隨意從櫃子裡取出一個杯子。原本是想從第一個取出來,可因爲這些杯子扣得比較緊實,所以在抽取時用了些力氣,指甲曾經在上面留下了痕跡。”當我仔細回憶起當時的細節時,想到這兒令我格外的興奮。
我一邊轉動被子,一邊用目光在上面左右打量,果然在杯子的外沿,看到一些指甲留下的細小的痕跡。
我心中一陣竊喜,沒想到居然真的發現了當初的杯子。按理來說,純淨水是不可能留下什麼痕跡,可這水杯底部的殘渣,分明是某種不太容易被水分解的藥物殘渣所留下。
如果這樣的話,就能解釋對方爲什麼要下兩次藥了。因爲水杯裡的藥物,很容易被我發現。也只有我處於迷糊的狀態時,纔會不經意的喝下。而我自從在洗浴室昏迷過後,大腦一直有些迷糊。等喝了這水杯中摻有的藥物後,更是重重的睡了一覺,還出現了幻覺。
我一直不解的是,爲什麼要分兩次下藥,除非這水杯中的不僅摻了可以令我產生幻覺 藥物,還有其他一些東西,隨着水的輔佐直接進入我的肚子裡面。
不管是哪一種答案,我都暫時沒有相關的直接證據來證明。好在杯子在我手裡,只要我回去後,把杯子底部的相關殘渣物質進行檢測就能明白。
“你看什麼啊,不過是一個髒杯子而已。對了,下午你打電話時,和對方說了什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想坑害你的對手是誰。”女孩顯得有些莫名奇妙,她自然不知道我內心喜悅的真正原因。
當然了,因爲情況複雜,我也沒法給她解釋的清楚。
我先是將杯子放在牀頭上,然後走到窗戶邊,仔細檢查一番窗戶的門栓,然後回到房門前,又將房門反鎖。我的舉動,不過是怕有人進
入我的房間,將這水杯在此偷走而已。可落在女孩的眼裡,她卻誤會了我的意思。
都說沒有不偷腥的貓,她以爲我開始動心。對她而言,不過是將自己的肉體,奉獻給自己第一次愛 男人而已。沒有金錢交易,也許事後我們就會分開,兩不相欠。她不認爲自己應該肩負起道德上的罪惡感,和那些結交了男朋友,發生肉體歡愉的男女朋友一樣而已。
“你怎麼了。”女孩慢慢朝我靠近,她覺得是她挑破了我和她之間的關係,所以她要主動一些。顯然她自以爲,我和她之間應該發生些什麼事情,否則就對不起這浪漫的夜晚了。
“你進來一下。”我走進洗浴間,招呼女孩進來,我的目的是希望她能看看這個洗浴間是否被人動了手腳。畢竟她經常打掃這裡,對這裡 一切顯得比較熟悉。
“要洗鴛鴦浴?”女孩嘻嘻一笑,早已從當初我認識的有些含羞的那個青澀的蘋果,在愛慾的催動下變得膽大起來。
“沒什麼不同啊。”女孩進來後,上下打量一番,也沒發現什麼意外之處。
我的希望在此落空,看來那個傢伙在進入我的房間時,用儀器干擾監控後,留下了一些證據作爲線索,引領我去探索。同時又消滅一些證據來。
“你知道嗎,男人的第一次和女人的第一次截然不同。男人都說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們大都在十七八歲前,就處於情慾的最高峰。這個階段的男人,好比精力旺盛無處發泄的牲口,只要是個女人勾引,哪怕是四五十歲的老女人,男人也很容易上鉤。事後還自鳴得意,好像自己佔了很大便宜一樣。好有些男孩子,第一次大多給了小姐。”
“女孩子的第一次則截然不同,不管這個女孩以後會嫁給自己並不喜歡的有錢的老頭,或者給某個富豪當二夫人。女孩的第一次,大都給了自己喜歡 男人。當然其中也有些男人知道珍惜女孩,兩人經過一番努力,最終成雙成對,結成夫妻促成一樁美滿的婚姻。也有個別除外,爲了錢做了些不爲爲恥的事情。”
我聽着她的高談闊論,顯然和我當初對她的第一印象有了很大的不同。也無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以貌取人。將她定位在所謂的清純方面,人的慾望從來都是相同的。無論美醜都一樣,都說帥哥花心容易招惹女人。可長相粗陋的男人,就不渴望得到更多女人的青睞嗎。只是因爲相貌的原因,比起帥哥來,他們缺少了部分的機會。如果他們手裡有錢,就會彌補不足。
女人其實也一樣,看似清純的女孩,其實內心的慾望更加強烈。她們覺得自己有美貌當開路先鋒,在這個唯美奪眼球的時代。美貌本身就是一種無形資產,如果傻乎乎的不會利用。沒有人會覺得她有多麼的純潔,也許是準備做起了長線準備釣大魚的生意。
自古女爲悅己者容,男人喜歡美女,而美女在這種氛圍中。早已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來爭奪更多的資源。而那些長相上稍微吃虧的女人,聰明的會花下一筆錢財,先到美容院,對自己的全身做一次大手術。讓昔日的醜小鴨,儘快的變成小天鵝。從而躋身美女行列,卻爭奪更多的資源。
我不知道女孩所講的那些話,是否合理。畢竟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方式不一樣,男人帶有很強的佔有慾望。也有如同女孩所言,和對方第一次見面,就頗不接待想和對方來一場親密接觸的色狼。可不管如何,男人在這個社會中付出的更多,活的更艱辛。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和你第一次見面時的印象不太一樣了。”女孩突然笑道。
我微微搖頭,人的本性相同。從來就沒有所謂的清純,只是她覺得對方沒有足夠的吸引力而已。男歡女愛,從來都是人的本性。沒有誰對誰錯,如同飢餓的人需要食物補充一樣。無論男女都需要愛的撫慰,沒有愛的人,是孤單可恥的。
我的肚子又開始叫喚起來,女孩愣了一下,隨即呵呵再次笑了起來。
“是不是剛纔運動量很大,所以消耗了不少的體力。我記得給你帶來的晚飯分量可不少啊,難道都喂不飽你嗎。”
我下意識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我剛纔確實運動了,在半分鐘內,將三個身高馬大的傢伙,給打趴下了。可女孩未必這麼想,她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我脖頸後面的紅脣烈焰上。好像我真的是飢渴到,半夜睡不着覺,非要找個女人來發泄一番不可。
我不想解釋,也沒有必要對一個剛認識的女孩又什麼虧欠的。她說她喜歡我,是她自己的事情。而我同樣擁有拒絕的理由,在相愛這種需要雙方同意的前提下。我依然保持清醒狀態,沒有半分的動搖。
“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冷冷的說道。
“可你還沒告訴我剛纔打電話的目的,我真的不介意。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喜歡你,可就是一種感覺。顯然你
身上有一種氣質,是那些學校裡的男生所不具備的。我喜歡成熟的男人,能讓我感到有安全感。我不會拖累你,不會向你索要什麼。只是不想讓自己遺憾而已。也許過了今晚,你明天就會離開W城,而我馬上要回到校園上學。”
“其實你不必對我負責,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從某種角度講,我還要感激你,希望你能接受我,讓我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
面對女孩的這種思維,我覺得有些滑稽。我從來不否認,自己不是純情的男人。因爲工作壓力大,我也和一些女性有過一夜纏綿。那不過是兩顆落寞的心,希望通過肉體的發泄,來將精神上的壓力發泄出來的一種方法而已。和愛情無關,和喜歡無關,和所有名章言順,冠冕堂皇的藉口毫無任何瓜葛。只是單純的肉體上的交換,彼此毫無違和感和愧疚感。
風聲音只是知道我在天涯工作,卻不知道我工作的具體內容。我從來不告訴她自己的具體工作內容,有時她也會旁敲側擊,可我都以商業機密爲由婉轉的拒絕了。
我一直覺得自己生活在兩個世界中,一個是以我老婆風聲音和女兒文文爲軸心的和平安詳的世界。在這裡,我扮演的角色是風聲音的丈夫,文文的爸爸。我努力工作賺錢,來養家。讓老婆把自己的工作僅僅當做一種業餘愛好去做,沒有任何的壓力。我希望女兒文文,能穿的漂漂亮亮。她喜歡什麼玩具,我就會給她買什麼。將來還要讓她接受最好的教育,上最好的大學,去做她喜歡的事情。
在這個世界中,我面對的是普通的人。是風聲音的同事,他們大都內斂爲了買房爲了養家而奮鬥。是文文的幼兒園老師,是所有看到我後,都以爲我不過是有一份高薪工作,在跨國公司工作的高級管理人員而已。
有時候即使遇到些小麻煩,我也會報警處理。當然了個別情況除外,例如風聲音被小混混打傷,那可是觸怒了我的底線。
我的另一個世界,也是和我父母構建的世界。自從我的父母進入了天涯工作,冥冥中也將我的命運安排下來。父母當初把我安插進入部隊,就是希望我能勝任天涯的工作。也許這是我們這個家族固有的血性,我們不敢於平庸。我們想要證明自己的強大和無畏,在這裡,我們面對的敵人,是強大詭異的各種宗教極端分子,是有可能偷竊和核燃料的恐怖分子。
我的角色也從另外一個世界的好丈夫好父親,變成了一個冷冰冰的動員兵。
當我處於這個角色中時,我原來用來和老婆風聲音擁抱的雙手,撫摸愛女文文的那雙寬厚溫暖的大手,就會變成冷冰冰殘酷無情的殺人工具。
在這個世界,我變得謹慎小心,爲了完成任務,爲了不再執行任務中被對手殺死。我會變得比對手更加狡猾和威猛,爲了生存也是爲了尋求自我突破。
我有時候會突然在夢中醒來,不知道自己處於哪一個世界。是和老婆女兒擁有的那個快樂的家的世界,還是一次次執行任務,去完成各種高難度不可能的任務。
當我在野獸和正常人之間不斷的變換角色,在正常的人,也需要一個發泄口。此時我會毫不猶豫,和不同膚色的女人相擁在一起。我要用彼此的肉體刺激,來清除掉隱藏在我內心的恐懼和膽怯。
雖然我不止一次的執行任務,但每次回到家看到老婆和女兒,我都有種莫名的擔憂。害怕有一天,我會在任務中失手,失去性命。她們娘倆會變得孤苦無依靠,如同當年我的父母慘死一樣。可我已經加入了天涯,沒有選擇回頭的餘地。爲了能活的更長久,我必須學會選擇和放棄。
我的潛意識告訴自己,我要和風聲音和文文更長久的呆在一起。我要看到文文考上大學,我要看到女兒文文出嫁。我要和自己選擇的女人風聲音白頭到老,所以我選擇在執行任務時,變得更加冷酷無情。有時候我也承認,爲了完成任務,我會不擇手段。
在這種長時間自我意識的認定中,我一直認爲自己沒有什麼錯誤。生存原本就是艱難的事情,它會無情 淘汰弱者,把強者保留下來。
而我,爲了自己,爲了家人,只能選擇去做一個強者。
如今我面對敢於挑釁自己的對手,我只能遺憾的告訴對方,你選錯了對手。如果你當初殺了我,也許會爲某個朋友報了仇。可你既然給我留有了餘地,那麼將來你一定非常後悔的。因爲你曾經對我手下留情,而我卻未必會這樣做。
我的熱血在此變得沸騰,這趟W城之旅,沒有因爲局長的召回便結束了,反而我認爲剛剛開始。
當我變成一隻野獸時,我需要一些寬慰來證明自己只是精神上的猛獸,在肉體上我還保留人的特徵。
當女孩靠近我時,用女性特有的溫柔,從後面把我抱緊。我猛的一回頭,將女孩摟在懷裡,把她壓在了身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