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着額頭流淌而下,顧子夏呆如木雞,艱難的轉頭,看着陳向東——大師,你就這麼看着我捱打?!
打人的那個傢伙,手都抖了——泥煤的,你看起來好拽,怎麼也不躲一下?打死了你,我怎麼辦?
陳向東卻叫道:“打的好!”
想當初,喬四在當地橫行無忌,超了中樞大佬的車,才被幹掉的。
現在,這幫不知道所謂的傢伙,直接打破顧子夏的頭。顧子夏要是不把他們連根拔起,以後別說嶺西了,無論走到那,別人都把他當傻逼,還混個毛。
“沒錯,打的好。”
顧子夏明白陳向東的意思,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本來他初來咋到,地方上的勢力錯中複雜,如果對方的後臺夠硬,就算他是省二把手,也諸多阻礙,頂多處理幾個背鍋的。
現在好了……
顧子夏抹了一把臉,整張臉塗滿了血,露出幾分猙獰之色。
他冷聲說道:“誰的面子,我都不給。”
“一百多個暴力分子,這是要造反啊!小吳,打電話,叫人。放走一個,拿市局、省廳的人過問。”
市局……省廳……
圍着陳向東、顧子夏的那羣人,臉色大變,不由自主的往後連退幾步。
那個打破顧子夏頭的傢伙,更加不堪,一屁股跌坐在地,瞬間尿了一地。
小吳飛快的撥打電話。
司機掃了那羣傢伙一眼,露出嘲諷之色——這回就算成書記肯保人,都保不住你們了。
顧老在和中樞幾個大長老談笑風生的時候,他的兒子,主政一方的大員,被強拆的人打破頭……
這拆強隊還不死,下次可以去拆中北海了。
“老闆,好像攤上大事了!”
一個黑衣人急忙大喊起來。
“現在才醒悟,太晚了。”
“都給我躺下!”
陳向東發一聲喊,身形猛地衝了出去,噼裡啪啦……拳打腳踢的聲音不絕於耳,慘叫聲連成一串。
顧子夏等人只看到一條人影到處亂竄,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留下一羣抱着手腳哀嚎的黑衣人,盾牌木棍散落一地。
半分鐘不到,人影悠然立定,陳向東傲然獨立。
放眼四顧,全無敵!
周圍,除了他們一行四人,只剩下刀疤臉還是站着的。
刀疤臉也沒敢站直了,低頭彎腰,小心翼翼的站在陳向東背後,一臉諂媚的笑容。
就差沒在臉上刻上幾個大字——隊長,別開槍,自己人!
這時候村口傳來一陣嘈雜聲,幾十個村民拎着各式傢伙,衝了出來。
前排的人,剛冒頭,就齊刷刷猛踩剎車,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倒吸涼氣的聲音接連響起。
遍地哀嚎,配上散落在地的斷折的防爆棍、凹凸變形的盾牌,深深的刺激着他們的神經。
以一挑百……尼瑪的,這還是人嗎?
有人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嘟囔道:“頭再鐵能鐵得過盾牌?”
鐵頭娃,也得跪!
陳向東扭頭望去,微微一笑,自以爲很友好的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那些人全都嚇的一哆嗦,齊刷刷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一陣慌亂。
有人偷偷把手裡的木棍往身後藏,有人很乾脆的手裡的西瓜刀扔草叢裡。
有人問道:“老七,你確定,我們準備和那個非人的傢伙幹架?”
有人低聲嘀咕道:“我剛辦了城鎮戶口,能不能把我開除出村?”
爲首的老七強自鎮定道:“不用怕,這是法制社會。”
呃……不怕的話,你的手怎麼抖成了篩子?
陳向東發覺自己這一笑,好像把他們嚇的不輕,也不在意。
邁開步子,走到癱坐在地的李老闆面前,他戲虐的道:“還砸不砸我的手機?”
“不砸,不砸!”李老闆面色如土,使勁搖頭。
“還搶不搶村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