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的夜晚已經有陣陣秋風吹過,一襲灰色收腰風衣的蘇小薇手中拿着一份醫院化驗單眼神迷離,冷風拂過她那略帶憂傷的臉龐,吹起了她那瀑布般的迷人秀髮。
瞧見自己姐姐呆傻的站在一家小診所門口,一旁的正在打車的蘇東山大聲喊道,“姐!車來了。”
兩人坐進出租車內,蘇東山覺得她神情不對,便是問道,“姐怎麼了?檢查出是什麼問題沒有?”
這幾天蘇小薇總是乾嘔噁心,在蘇東山強烈的要求下,她今晚才勉強的來到了一家診所。
“沒什麼大礙,可能是吃壞肚子了。”攥着手中的化驗報告,蘇小薇強忍着眼中的淚水,她擡起頭,將那精緻的臉頰轉到一側,任那閃着銀色光輝的顆粒在她眼中打轉,而車窗玻璃卻刻下了她那悽婉的神采。
“我想也是,自從離開了姐……不對,是離開了那個王八蛋,你都沒好好吃過東西,一定是昨晚上那蟹粥有問題。”
昨晚蘇小薇突然很想吃辛辣的東西,蘇東山便是跑出去買了蟹粥回來給她吃。
車子一路行至燕京郊區,在一家尚未裝飾好的糖水店門前停了下來。付了車款,蘇東山攙扶着蘇小薇進了這家很不起眼的門店。
“姐,要我說你乾脆就別開什麼糖水店了。”他眼咕嚕一轉,建議道,“像姐長這麼漂亮的女人,最適合傍大款了。”
“……”蘇小薇瞪了他一眼,讓他不要胡說。
“我怎麼就胡說了,你看你,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段也有身段,而且姐,你發現沒有,你長得有點像那個張美玉。”張美玉是華夏國家喻戶曉的一個電影女星,還曾經踏上過美國的星光大道紅地毯。
“你回學校去吧,姐想一個人靜靜。”
“不是姐,你得好好自己想想啊,在過幾年你三十了,想找個大款都難了。”蘇東山不死心地叫道。
“……”
送走了蘇東山,蘇小薇並沒有整理起眼下的小店,而是一個人卷着身子蹲在了房間的一角,她不知道自己以後要如何生活,甚至對自己的未來看不見了希望,這還是她長這麼大頭一次感到無比的壓抑和恐懼。
自從離開了含龍閣,離開了那個讓她傷心欲絕的男人,她就一直處於這種半夢半醒的狀態。
此時此刻,五二六醫院裡的河山突然一連打了三個噴嚏,他等的人還沒到,但他感覺有一場腥風血雨即將在他身上發生。
渡空法師和渡呃法師是親兄弟的關係,但兩人的處事風格以及自身性格是完全不同,河山之所以讓李季去請渡空法師而不是渡呃法師,這其中自有他的考量。
午夜十二點時,李季的身影出現在了五六二醫院的走廊之中,在他的身後還跟隨着一個裝扮邋遢的老人。
老人一頭蓬髮,身上到處粘着漆黑的斑點,像是很久都沒有洗過澡的樣子。
“這裡環境不錯啊。”老人自語道,像是觀光一般瞅着這家醫院內裡的設施。
兩人出了走廊,又在繞過一座小型噴泉,在月色的照應下來到了位於醫院東側的住院部。
“什麼人。”剛剛進了住院部大樓,沒走幾步,李季和他身旁的老人就被喝止住了。
來人有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塊頭也是極大,雙手上還帶着一雙拳套。
“虎子退下!”李季看清來人之後,厲聲喝道。
“原來是李管家,這位是?”走上前來,瞧見李季身後的老頭,趙虎問道。
“這是少爺請來的貴客,不得無禮。”李季解釋道。
趙虎仔細的端詳了老人片刻,拱手道,“剛纔在下冒失了。”
“無妨。”老人不屑的憋嘴道,“這也算保鏢?”
“……”李季和趙虎同時一愣,李季只是乾笑了一下,而他身旁的趙虎卻有些動怒。
“老爺子我看你是色戒的朋友纔對你客氣幾分,你別……”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見李季身後的老人突然雙目一瞪,旋即哐噹一聲,趙虎那高大的身子直接硬邦邦的倒在了水泥地上!
聽到門外的動靜,河山眉頭一皺,艱難的爬起了身子。
“哼,愣頭小子一個,還口出狂言。”
“……”李季傻眼了,因爲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後的老頭是如何將趙虎一擊就給打暈過去的,在他的感知當中,他身後的老頭根本就沒有動過!
“走吧,那小子好像已經察覺到我了。”擦過李季的身子,老人像是沒事人一般的朝着河山所在的病房走了過去。
李季也不敢耽擱,原本想看看趙虎的傷勢,但旋即也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河山此時已經從病房裡走了出來,雖然略顯吃力,但他還是咬着牙堅持着,聽着那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河山居然潸然淚下,旋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師傅!”
趕步中的老人聽到這聲呼喊,渾身一顫,旋即整個人瞬間在原地消失,而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之後,他卻是將河山已經攙扶了起來。
“小色子你哭個屁啊,讓我看看死了沒有!”老人將河山攙起之後,仔細地打量起了河山。
“師傅,你能正經點不。”河山哭着說道。
“媽的,老子好不容易下次山,你能給爺笑個不。”
“……”河山勉強的咧嘴笑了一下。
“少爺。”這時李季也是趕了上來,要不是他也動用了身法,估計還得一會才能追到這裡。
“沒事了,老伯你去休息吧。”
李季走後,河山便和老人來到了他的病房,瞧見病房即是寬大又是舒適,老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說師傅,你能正常點不,現在都幾點了,別讓別人以爲這裡鬧鬼呢。”河山苦澀道。
“怕啥,有老子在這,鬼也不敢來。”老人說道。
“師傅上次沒和你告別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
“行了,別說了,你走之後沒瞧見我把那渡呃罵成啥樣。”老人隨手在一果籃裡取了個蘋果就啃了起來。
“你罵師兄做什麼,這事和師兄也沒啥關係。”
“我就是想罵他來着,什麼狗屁方丈,連自己師弟都護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