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紫的手很漂亮,膚質光滑、白皙,手指又尖筍細長,而現在,河山所能看到的芊芊玉手已經完全變了樣子。
他不敢用力,只是捧着,他怕自己握的太緊會讓軒紫受傷的手再次感受到強烈的刺痛。
“只是皮外傷,會長好的。”河山安慰道,“洛家不是中醫世家嗎?出去了我就讓他們給你用最好的藥。”
軒紫靦腆的在偷笑,她很喜歡這種被河山緊張的感覺,作爲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被自己心愛的人捧在手心,就是她最爲幸福是時刻。
河山嘴上雖然一直在安慰討好,可心裡卻不像軒紫那般甜嗖嗖的,就算現在死,軒紫估計也會欣然接受,而他卻做不到。
三年的時間可以讓一個人改變很多,最起碼河山已經從一個放蕩不羈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有家室、有責任感的大男孩,他所要想的要比軒紫多的很多。
就算不爲了自己,他也要爲那些擔心他的人而活着,而且眼前這個深愛他的女孩,他也不想讓她就這麼走了,就算不能給她心中想要的那份答案,河山依舊想要看到她每次開心時的樣子。
腦海中翻雲覆海,心中韜略更是層出不窮,可無論想到什麼樣的方法,都被河山一一否定了。
“這些都不行!”沒錯,這裡是一個空間,一個獨立的空間,要想逃出去談何容易,正當河山整個人心灰意冷準備放棄時,一道灰暗的身影突然飄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這是一道陰魂!在靈啓境一直沒有反應的情況下,河山以爲自己又發現了地宮中的遇難者。
將軍有些迷糊,頭腦還有些混沌的樣子,他晃着腦袋,東倒西歪的漂浮到了河山的面前,“這是什麼地方啊,怎麼一點陰氣都沒有。”
“……”河山這會才反應過來,這面前的傢伙不就是將軍麼。
“你也被吸進來了?”河山疑惑道。
“我應該是被你那顆珠子帶進來的。”將軍指了指軒紫脖子上懸掛的天機感應珠說道,“當時你的夫人爲了救你,一直在拼命的挖隧道,結果突然被一股洪流卷飛了出去,我怕她出事,就藏在珠子裡了。”
“夫人?”河山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了。
“她不是你夫人?”這下輪到將軍詫異了,他瞪大眼睛盯着河山,驚恐道,“不是你夫人,你們兩個在地宮裡面一直卿卿我我的?”
“……”吐血了。
還好軒紫看不見將軍,也聽不到他們的交談,要不然,估計以後都要以河山夫人的名義自居了。
“不說這個了,有沒有什麼辦法從這裡逃出去?”河山懶得和將軍廢話了。
“這是什麼地方?”將軍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是一個獨立的空間?”河山說道,“在你們古代有沒有這種奇特現象的記載,或者破解之法。”
將軍再度感受了一番這空間內裡的具體情況,隨着他的不斷感受、深入,他那潛藏了千萬年的記憶居然開始慢慢甦醒起來,將軍的神色變了,變得陰沉,變得更加的威嚴。
河山看着他那陰沉的臉,覺得有些不對,出聲問道,“你沒事吧?”
將軍一動也不動,他腦海中彷彿有千軍萬馬奔襲而過,從他的出生到他最後戰死,他那輝煌的一生就如同幻燈片一般,不斷的沖刷着他原本空白的大腦。
良久,他雙眼一凜,看着河山問道,“你們打開了那扇門?”
光是從將軍此時的語態中,河山就可以清楚的感覺出,這個傢伙貌似甦醒了,語氣和以前已經有了大大的不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是被莫名般的吸入這裡的。”河山聳了聳肩,他這話倒是不假,原本他是失去意識的,只是在那股強大的洪流中,他才漸漸重新恢復了意識,至於將軍口中雖說的那扇門,河山是聯想到了之前自己與獸王大戰時,在獸王身後的那扇青銅石門,可究竟是不是,他不能肯定。
將軍與河山的目光在空中對峙,對於河山的話,將軍原本是不太信任的,但河山那堅定的眼神卻又讓他覺得河山說的是真的。
“這裡是一個‘界’。”將軍突然說道。
“界?”河山詫異,問道,“什麼是界?”
“天的盡頭就是界。”
“……”河山覺得自己又上當了,這傢伙是個古董,其實將軍不說,河山也能感受出,這地方肯定不是地球上的某一角落,天的盡頭,不就是宇宙麼。
“那你說說這地方能出去嗎?”河山問道。
將軍神色黯然的閉上了雙眼,而後在河山的驚恐中,這傢伙突然猛地一下又睜開了自己的瞳孔!
“我幹!”河山大叫道,“你做什麼啊!”
“破界。”
“破你妹啊,你不嚇我會死麼。”河山鬱悶了,這土石膏一樣的古董睜睜眼睛就想破開一方世界,這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將軍並未理睬河山那鄙夷的神色,他轉換了一下自己的方位,又再度做着同樣的動作,等到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都被他用自己那牛眼瞪了一遍之後,他嘆出一口濁氣說道,“肉身不復存在,我的功力大不如前了。”
“……”
“你們一定是貪婪石門之中的奧秘,所以纔會遭此劫難。”將軍冷聲說道。
河山擺了擺手,他有些聽不下去了,他不想再聽這個土包在他面前吹噓,“你能不能別裝成這幅高深莫測的樣子,不吹會死麼?”
將軍老臉一橫,哼道,“若不是與你先前早有契約,老夫定當殺你。”
“……好,你牛,行了吧?”河山鬱悶了,自己都快缺氧而死了,這屌絲居然在自己面前扮起了高大帥。
“你就說能不能逃出去,不能就算了,我和我夫人等死。”河山沒好氣地說道。
將軍四下再度掃射了一週,在漆黑無盡的空間之中,彷彿他那雙眼睛能洞穿一切,他用食指指了一個方向出來,那是河山面前的東南方位,他擲地有聲的說道,“對着我手指的方位,發動目擊。”
“……”瞅了一眼將軍指的那片地方,河山覺得不是自己瘋了,就是將軍一直都在瘋,根本就沒清醒過,那地方和這裡並沒有什麼的不同,同樣是一望無盡的黑暗。
而且目擊這個詞,河山雖然明白其意思,但也不會傻的如同將軍一般對着一個空無一物的地方乾瞪眼。
沒錯,將軍所說的目擊就是乾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