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翎,你朋友真會開玩笑!”足足寂靜了好幾個呼吸,葉鐘的眼神也從極致的陰鬱變爲了不屑,他看向慕紫翎,淡淡的笑道。
葉鍾這一開口,大廳內,剩下的二三十個人,也在反映了過來,每個人的臉色各不相同。
“葉兄,令愛也很會開玩笑!”大廳中,坐在沙發中間的一個頭發花白、禿頭、穿着灰色長袍、國字臉的中年男人也笑了笑,看向身旁坐着的穿着中山裝、帶着眼鏡、個子高高的中年男人。
前者是葉鴻騰,葉鐘的父親,後者是慕揚國,慕紫翎的父親。
“紫翎一直很喜歡開玩笑!”慕揚國尷尬一笑,眼睛則是朝着門口的慕紫翎狠狠的瞪去。
一直以來,女兒都不是任性、胡鬧的人,今天是怎麼回事?明知道今天葉家人會來,明知道今天是定親的日子,還敢這樣做,真是……
慕揚國憤怒極了,他事先是一點都不知道。
不由得,慕揚國趕緊開口:“小慧,你帶紫翎的朋友出去吧!今天,慕家家宴,不見客,要拜訪的話,明日再來!”
慕揚國口中的小慧,正是已經走到蘇塵和慕紫翎身旁的中年女子,也就是慕揚國的妻子、慕紫翎的母親趙慧。
趙慧聽到丈夫的話,就想要說什麼,可還沒等她開口,蘇塵率先開口了:“阿姨、叔叔,小子沒有開玩笑,紫翎的確是我的女人!”
說話間,蘇塵更是揚了揚自己抓着慕紫翎的小手的手。
於是乎。
大廳內,再次寂靜下來!
葉鴻騰的臉色難看的滴水……
葉鍾則是眯着眼,盯着蘇塵,眼神深處,殺意閃爍。
而大廳內的剩下的足足近二十個葉家人,也都幽幽的盯着蘇塵。
今日,葉家和慕家要定親,結爲親家,葉家爲男家,自然是要先來女方家裡。
葉家家大、勢大,來的人可不少,且,個個都是不容小視的存在。
如,葉鐘的大伯葉鴻德來了,他今年六十歲,看起來卻很年輕,和四十歲差不多,已經是玄氣內壯境前期的修武者,實力強橫。
如,葉鍾二伯葉鴻法來了,雖然沒有修武,是個普通人,可他卻是一家資產過百億的上市公司的最大股東。
如,葉鐘的親哥哥葉焚也來了,今年二十七歲,修武界雲峰宗門下的核心弟子,玄氣練力境巔峰期。
還有很多很多葉家人,都是直系的,都非同小可,不是有錢,就是有勢,不是有勢,就是修武者,簡直駭人驚悚。
葉家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強大,不然的話,當年,慕揚國也不會二話不說,就敲定了與之葉家的聯姻。
事實上,慕揚國很清楚,葉家是知道慕家的正真根基在修武界,他慕揚國是修武界慕家家主的兒子,所以才同樣熱衷於這門聯姻的。
不然的話,僅憑燕西市慕家,哪裡有資格和葉家聯姻?
“哪裡來的小子?真是找死啊!紫翎也是不懂事,就算不想嫁給葉鍾,也不能把自己的朋友拖下水啊!”慕揚國深吸一口氣,心底,有些責怪女兒。
他確定,這個名爲蘇塵的年輕人,必死無疑。
葉家的臉面可不是誰都能挑釁的,蘇塵連續強調兩遍紫翎是他的女人,這是狠狠地抽了葉家的臉,怎麼可能不死?
別說是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子,就算是世俗界排行前幾的超級家族家的嫡系公子哥,在修武界葉家面前,在葉鐘面前,那也什麼都不是啊!
“小夥子,有什麼事,明天再上門吧!”下一刻,趙慧開口道,她的聲音裡充斥着急。
她和丈夫慕揚國都算是善良的人,平生也沒做過什麼惡事,更不想看到無辜的人死在慕家,所以,她恨不得現在趕緊將蘇塵推出門。
“慧姨,先不急!”不過,趙慧剛開口,葉鍾就上前了一步:“這位兄弟既然說我葉鐘的未婚妻是他女人,怎麼也應該把話說清楚不是嗎?”
“這……”趙慧的臉色微微一變,不知道說什麼了,葉鐘的要求的確不過分,換做任何一個男人,要是定親當日,突然出現一個自稱是自己未婚妻的男人的人,都會大怒、問清楚,葉鐘的反應算是有素質、有涵養的很了。
“今天是我葉鐘的訂婚之日,兄弟上門,是來搶親的嗎?”葉鍾看向蘇塵,幽幽的問道。
葉鐘的聲音雖然還是很平靜,可是,如果仔細聽,聲音裡的森寒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
搶親?!
好嚴重的兩個字,趙慧、慕揚國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一個勁的給慕紫翎使眼色,讓她趕緊帶蘇塵離開。
不然的話,蘇塵真的必死無疑了。
‘搶親’這兩個字,蘇塵要真是應下來了,簡直就是天塌了!!!
搶葉家的親?就是神經病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搶親?”同一秒,蘇塵對視葉鍾,笑了笑,繼而,搖頭。
趙慧、慕揚國看見蘇塵搖頭,稍稍鬆了一口氣,總算,女兒的朋友沒有找死到至極的地步,多少,還有挽救的機會。
可是,他們這口氣還沒有鬆完,蘇塵竟又開口了:“如果紫翎也喜歡你,你們兩情相悅,我今日過來,或許可以稱得上搶親,不過,貌似,紫翎對你完全沒感覺,所以,我今日來根本算不得搶親,不是嗎?畢竟,壓根你和紫翎還沒到‘親事’這個地步。”
蘇塵此話一出,瞬息之間,整個大廳彷彿被扔入了冰天雪地,冷,冷到了骨子裡……
趙慧和慕揚國之間眼孔抽搐,忍不住搖頭。
他們只能說,今日,蘇塵能留下一具屍體都算是幸事了,弄不好是死無葬生之地。
“呵呵……你的意思是,今日,我葉鍾還不配你來搶親?”葉鍾足足盯了蘇塵十來個呼吸,然後,他突然笑了。
“你要這麼理解,也不是不可以!”蘇塵也笑了。
“大哥,葉家有多少年沒有被這麼挑釁過了?”葉鍾轉過頭,看向大廳中間的一個和他長得有七分相似的、已經站了起來、滿臉冰寒的青年。
“從我出生開始,至今日,從沒有過!”葉焚沉聲道,聲音裡毫無情感,彷彿是機器的聲音。
“大哥,交給你了,今天我定親,總不能親自殺人、奪命、見血吧?”葉鍾認真的道。
殺人、奪命、見血三個詞,他咬的很重很重,三個詞,就好似真真切切的刀子一樣遊蕩在空氣之中,讓人呼吸都感受到無盡的壓抑和驚悚。
一言不合,葉鍾就要殺人。
他沒有讓蘇塵道歉、跪下等等,就一個字,死!
之於葉鍾來說,他這些年的‘好習慣’早已經養成,這世界上之於他只能存在三種人,第一種,親近的自己人,第二種,陌生人,第三種,死人。
蘇塵不是親近的自己人,現在也不能算是陌生人了,所以,只能是死人。
葉焚點點頭,朝着蘇塵這邊走來,腳步不算快。
葉鍾則是又掃了蘇塵一眼,隨意的道:“惹到了葉家,死是你最好的下場,當然,每個人在死之前,都應該有了解到自己爲何而死的權利,那麼我簡單的和你說一下,你到底惹到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