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只是你此趟前去對那葛東旭務必要客氣,莫要再衝撞了他。”柳宿點頭道。
“屬下明白。”凌絕聞言恭敬回道,心裡卻暗暗苦笑,以葛東旭的實力,自己既然二次前去又哪敢再衝撞他,除非也想被收入吞天袋。
“去吧,將我的困境說與他知曉,免得他以爲我自恃身份,不肯親自前去。”柳宿說道。
“屬下遵命。”凌絕得令離去。
凌絕重返萬峰府,遠遠便看到府主府血光沖天,血光裡面隱隱有霞光透射出來。
那血光乃是數萬堪比真仙的蠱仙釋放出來的氣息,不僅帶有無比恐怖的吞噬氣息,而且還有無比強大的龍族威嚴,數萬名蠱仙的氣息匯聚在一起,就算凌絕乃是道樹道仙,也是看得有些心驚肉跳,飛近一些時,身上的血氣魂魄似乎都被隱隱勾動,要飛出身體。
“這葛東旭竟然還擅長蠱術,養出瞭如此多的厲害蠱仙。單憑這些蠱仙大軍,這葛東旭便足矣鎮殺道種道仙了!”越是飛近,凌絕心裡越是震驚。
“右護法再度前來有何貴幹?”凌絕還未近府主府,金烈已經化爲一隻燃燒着滔天烈焰的金鷹展翅飛來,然後化爲一金衣男子落在凌絕面前,面色不善地問道。
“我乃是奉宿主之命前來拜見葛掌教。”凌絕回道。
“我家掌教老爺說過了,要談就讓柳宿親自前來!”金烈傲然道。
凌絕好歹也是一道樹道仙,在柳宿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見金烈這般態度,心裡的火氣差點又要冒了上來,但最終還是強行壓下,道:“宿主被難提大魔王所纏,無法脫身,所以命我前來跟葛掌教說明情況。”
金烈聽說柳宿不是故意擺架子不肯前來,臉色這才稍緩道:“那你稍等,我去通報。”
說罷金烈飛到宿主府前。
一道散發着血色的金光從繚繞着府主的血霧中飛射而出,落在金烈面前。
“你去稟告掌教老爺,說柳宿被難提大魔王所纏,無法脫身,特命凌絕前來拜見掌教老爺。”金烈說道。
“好的。”龍乙金點點頭,又化爲一道金光沒入血霧之中。
大殿中,葛東旭得了龍乙金的稟告,點點頭道:“原來柳宿是被大魔王所纏,那我倒是有些錯怪他了。”
說到這裡,葛東旭停頓了下來,神念掃過正盤坐在洞天世界東面山谷裡參悟融合異火大道的柳靈,又掃過火猿等人佈下的天地煉爐大陣,想了想道:“你讓金烈告訴凌絕,我暫時有事還脫不開身,等我脫了身自會與柳靈一起去寧煞關見柳宿。柳灹和柳灰我也不會傷他們道種根基,一切等見了柳宿之後纔會定奪。”
“是。”龍乙金領命離去。
府主府外,凌絕很快就得了金烈帶來的口信,遙望府主府,猶豫了下,遙遙對着府主府躬身一拱手,然後才轉身離去。
這動作看似沒什麼,實際上卻已經表明在凌絕心中,葛東旭在九天界中的地位已經可以比肩宿主。
且不說凌絕返回寧煞關,將葛東旭的話轉告柳宿,且說葛東旭打發了龍乙金之後,便把凌絕來訪之事拋到腦後,心神再一次幾乎全部都降臨到洞天世界裡,全神關注天地煉爐大陣中的那顆魔心變化。
魔心如山,並且凝聚了沌火大魔王最爲精純的血氣能量,自是不可能那麼容易煉化。
轉眼過去了五十天,不過魔心卻也不過才煉化了其中一角。
不過哪怕只是其中一角,整個大陣之內也已經血氣騰騰,血氣中又有霞光瑞氣蒸騰,有一縷縷混混沌沌的氣息如一道道輕煙一般在裡面鑽來鑽去,說不出的靈動,散發出一種仿若能孕育萬物的澎湃生機。
“這沌火大魔王的魔心委實厲害,以爲師如今的修爲,至少也得分開十多次煉化才行。”葛洪一邊對顯化在他身邊關注天地火爐中變化的葛東旭說話,一邊不時朝天地火爐中打入丹符、投入輔助仙藥。
葛洪每打入一道丹符,血氣便淡去一分,多一分霞光瑞氣,那如一道道輕煙般的混沌氣息便越發濃厚一分。
“也就師父這般神鬼莫測,化腐朽爲神奇的煉丹之術方纔能將這魔心逐次煉化爲混沌火丹,換成其他煉丹師就算這魔心擺在他面前也是隻能幹瞪眼。”葛東旭說道。
“哈哈,你少拍爲師馬屁!還不快助爲師一臂之力,第一爐混沌火丹馬上要成丹了!”葛洪笑罵了葛東旭一句,然後臉色猛地一沉,身上焰光沖天,雷電閃爍,雙手不斷快速掐動法決,一道道丹符如雨打芭蕉般落在天地火爐上。
葛東旭見狀,臉色也猛地一沉,蒼穹中顯了一隻參天巨手,參天巨手也不斷快速掐動法決,頓時滾滾天地能量雲集而來,在空中化爲一個個丹符,丹符閃閃發亮,如同羣星閃爍,然後紛紛墜落下來,打到了天地火爐之上。
頓時間天地火爐的火勢大旺,化爲一隻無形的火手將在丹爐裡鑽來鑽去的那一道道混沌氣息一一抓攏到一起,又有各種被葛洪投入丹爐中的輔助藥材所化的氣息也被抓攏了來。
當所有的氣息都匯聚到一起時,丹爐內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能量球,能量球霞光和火光四射,一股無比恐怖的力量從裡面散發開來,發出陣陣轟鳴聲,仿若火山即將要爆發一般。
火猿等十二位半道仙個個渾身直冒寒氣。
這能量球要是爆炸開來,他們可沒信心抵擋,大陣必將崩潰。
大陣一崩潰,那就是炸爐,前面下的苦工,還有葛洪投入的所有珍貴仙藥,好不容易從魔心中煉化出來的混沌火力便盡數化爲烏有。
葛洪和葛東旭見狀神色越發凝重,丹符越發密集地落下。
巨大的能量球不斷膨脹又不斷被丹符給打壓下去。
漸漸地,巨大的能量球形成了一團拳頭大的液體,霞光四射,上面有混沌氣息繚繞,還隱隱有一種很難用言語來形容,似乎帶着天地大道韻律的奇妙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又有澎湃的生機從裡面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