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怎麼可能!”柳輝見狀情不自禁地驚呼出聲,身上的火焰亂竄。
“竟然是法身境後期!”古城中央大殿,柳炯和八位族老驚呼出聲。
“應該不是!”柳煌老祖撫着鬍鬚,面露一絲思索之色。
柳煌畢竟是上古道仙,先前一時看走眼,以爲葛東旭是法身境中期巔峰,如今用心觀察,自然能看出端倪。
但煉體不同煉氣。
煉體是不斷打破自我身體極限,力竭之後,只要休息好又能自動恢復過來,相當於自身就是力量的源泉,外人很難真正清楚判斷他的實力境界。
而煉氣則是不斷吸收和運用天地能量,很大一部分力量源泉來自天地,力竭後需要吸收仙氣補充,方纔能真正恢復過來,才能繼續調動天地能量爲己用,可以說與天道法則,天地氣機關聯緊密,所以外人可以通過他施展仙法引起的天地氣機變化,很容易判斷出對方的境界。
正因爲這樣,煉體者幾乎不會有天劫,而煉氣者到了一定境界就會引來天劫!
當然這些只是表面上粗淺的區別,實際上不管是煉體也好,煉氣也罷,涉及到的奧義都極爲玄妙複雜。
但不管如何,煉體因爲是內在的,真正屬於自己的,外人難以真正準確判斷,尤其像葛東旭這種另類的存在,就算以柳煌老祖的修爲,若不直接碰觸到葛東旭的身體探查,也無法百分百確定對方的境界。
柳煌老祖何等身份,剛纔已經看走眼了一次,又豈會再次輕易下結論?
當然他也不會真正出手去探查葛東旭。
說到底,葛東旭再厲害,對他而言也不過只是螻蟻一般弱小!
“不是!莫非已經是萬象境了?”其中一位族老脫口道。
“他若已經是萬象境,又豈配得上我幾分潛力的評價?”柳煌老祖不悅地看了那位族老一眼。
對他而言,道仙以下,境界都是虛的,紮實的根基潛力纔是實實在在的。
葛東旭的萬象境若才只能施展出這點力量,就算煉體之道再難,就算他年齡還沒到兩百歲,那也已經流於平庸,以後成就有限,根本入不了柳煌老祖的法眼。
那族老被柳煌老祖瞟了一眼,立馬醒悟過來,不禁羞愧地低下了頭,同時心裡越發吃驚。
若不是萬象境,又不是法身境後期,那按老祖的意思十有八九還是法身境中期!
法身境中期就能施展出萬餘米的法身,那就未免太厲害了!
鬥法場。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現在你還有什麼招儘管給我使出來吧!”葛東旭冷笑道,雙翼遮擋住塔口,不讓它落下,三隻利爪對着身形還在不斷縮小的柳輝隔空隨意地揮舞了一下。
柳輝見狀身上的火焰亂竄得更加厲害,甚至燃燒着熊熊火焰的身軀都有要崩塌,恢復原身的跡象。
“你真以爲本仙奈何不了你嗎?”許久,柳輝身上的火焰突然一凝,一股透着無比兇厲的遠古血氣氣息如一道血光沖天而起。
頓時光幕上的符文禁制亂閃,仿若漫天星辰要墜落下來,竟然隱隱有些壓不住那一道沖天而起的血光跡象。
葛東旭見狀一對如血日的眼睛猛地光芒暴漲。
紫府內。
除了居中的那尊仙嬰,其餘九尊各自端坐仙宮,吞吐仙氣的仙嬰全都猛地睜開了雙目,仙力暗涌,赫然準備一起出手。
這一次,葛東旭終於嗅到了危險氣息。
但他還是不敢動用金龍印,只准備二力合一!
“胡鬧!”正在葛東旭準備二力合一之際,突然有一道充滿了威嚴的聲音在鬥法場裡響了起來,接着有一隻金光大手出現在光幕上空,對着沖天而起的血光拍打了下來。
這一掌拍打下來,血光立馬散開,那萬焰火禽塔也被大手給直接拎了去。
柳輝所化的硃色火鳥一下子火焰熄滅,變成了一隻硃色小鳥,再緊跟着變回了最初的人族樣子。
恢復人族樣子的柳輝,臉色蒼白,大口喘着粗氣。
邊上的柳俊還有其他柳煌家子弟早已經看得目瞪口呆,後背寒氣直冒。
這柳靈帶來的結義大哥竟然這般厲害,若不是家主出手干預,柳輝都要被逼得催動那一絲返祖的朱雀血脈之力來全力施展萬焰火禽塔。
不知道何時,鬥法場的光幕突然從中分開,一位個子矮小,鬚髮皆紅的男子由天而降,面帶怒色。
這男子正是柳煌家當代家主柳炯。
“家主!”柳輝見家主親臨,面帶怒色,連忙跪地,臉色越發蒼白,額頭冷汗直冒。
“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爲了意氣之爭,連返祖的朱雀血脈之力都要動用!若不是我及時攔阻,你沒了返祖的朱雀血脈之力,還憑什麼在短短十年之內跟人爭奪小千世界的機緣?莫非你以爲就憑你的萬焰火禽塔嗎?”柳炯怒斥道。
“晚輩愚鈍,還請家主恕罪!”柳輝這時當然已經清醒過來,跪在地上,一陣後怕道。
“機緣是要你自己努力爭取的,我恕罪有用嗎?給我好好準備,在出發去絕仙小千世界之前,不可再有任何造次,否則我便奪了你的名額。你也是一樣。”柳炯面帶怒色道,目光由柳輝轉到柳俊身上。
“是!”柳俊連忙跟着跪地領命,心裡也是陣陣後怕。
連柳輝出手都落得這般下場,剛纔他要是出手,那下場不知道要比柳輝慘多少!
“你們很不錯,隨我來,老祖要見你們。”柳炯的目光很快轉移到了柳靈和葛東旭身上,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而就在剛纔還是面帶怒色的。
柳輝和柳俊還有其餘人聞言個個都朝葛東旭和柳靈投去羨慕的目光。
老祖召見,這不僅是大大榮耀之事,也意味着機緣啊!
“是!”柳靈和葛東旭連忙躬身道。
柳炯微笑着點點頭,化虹而去。
柳靈和葛東旭見狀倒沒敢學柳炯化虹而去,而是出了鬥法場,施展縮地成寸之法,腳踏實地,規規矩矩地朝古城中央大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