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董雨欣見葛東旭與蔣麗麗十指緊扣,不禁再次吃驚地指着他們道。!
“我現在是旭哥的女朋友。”蔣麗麗輕輕往葛東旭身靠了靠,面帶幸福之色道。
“你現在是他女朋友,而且還叫他旭哥!”董雨欣看着蔣麗麗一臉幸福樣,而且明明年紀葛東旭大,還要叫他旭哥,不禁誇張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只是心裡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喂,董雨欣,你這是什麼表情?”蔣麗麗見狀瞪眼道。
“啊,我沒有別的意思,恭喜你們,恭喜你們!”董雨欣連忙道。
“這還差不多!”蔣麗麗這纔開心地特意緊緊抱住葛東旭手臂,瞟了董雨欣一眼,完全恢復了當年的活潑火辣性子。
“對不起,對不起,朱大師,我這見到老同學一時……”不過蔣麗麗很快意識過來,這是在別人家,連忙又鬆開手,對朱大師道歉道。
“沒關係,我也年輕過。”朱大師笑着擺擺手,然後看向董雨欣和鄭正,神色漸漸有些嚴肅起來,道:“我知道你們看不起醫,而且醫現在西醫沒落,這也是現實,我不反駁,但請你們一定要記住,醫淵源博大,在更早以前,我們華夏大地可沒有什麼西醫,那時看病可都是醫,吃的藥也是藥。它的沒落不是因爲醫西醫差,而是因爲我們華人沒有珍惜它,沒有很好地傳承下來。”
“是啊,醫如今確實西醫沒落了,這是事實。但這並不是因爲醫不如西醫,而是因爲醫的傳承出了問題。用一個不是很恰當的喻,醫像朱大師的黃楊木雕,這是一門藝術,它的傳承是很難的,是需要天賦,需要師父手把手的教授,所以真正的醫傳承很難,而西醫像工廠流水生產線出來的工藝品,簡單易學,容易普及,不存在難以傳承的問題。”葛東旭不無感慨道。
“你說的太對了!我這門黃楊木雕手藝,沒有數十年的沉浸,沒有名師手把手的指導,是很難雕刻出真正的好作品。可現在這社會,又有幾個人願意跟在師父後面幾十年,日復一日地對着根木頭雕雕刻刻的?人們只看我的作品好,栩栩如生,又富有神韻,但又有幾人知道我曾經多麼刻苦過,花費了多少時間。像我這老腿,是因爲當年長時間坐着雕刻留下的老毛病。醫也是一樣啊,沒有真正靜下心來學習,又能出什麼名醫,無非庸醫罷了,反倒壞了醫的名聲。”朱大師聞言看向葛東旭大有得遇知音的感覺。
因爲在傳承講,醫和黃楊木雕手藝確實有着相似的處境。
“朱大師說的沒錯。只是如今西醫學習快,見效快,而且人們也都願意去看西醫,賺錢也快,從理智和現實出發,選專業當然要選西醫啦。尤其在美國這邊,醫生可是真正的高收入者。”董雨欣不以爲然道。
“是啊!”朱大師也知道這是現實,聞言頓時興味索然,嘆了一口氣,然後拄着柺杖站起來道:“你們稍等,我去給你們把壽仙賀壽木雕拿過來。”
“有勞大師了。”鄭正和董雨欣連忙客氣道。
朱大師擺擺手,然後拄着柺杖去了他專用的工作室。
“對了,麗麗你現在在從事哪一行?我記得你大學的是燕京廣播學院,現在不會已經成了華夏國的大明星了吧?”對於醫這件事董雨欣也沒興趣再討論下去,朱大師一走,她便好地問蔣麗麗。
“我要是成了華夏國大明星,你算生在美國也肯定聽說了。我現在在我們甌州市電臺當個小主持人。”蔣麗麗說道。
“那倒是可惜了,燕京廣播學院裡出來的畢業生很多不是留在京城是去一些省城大城市,你怎麼反倒回了老家地方臺。”董雨欣說道。
說到這裡,董雨欣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扭頭看向鄭正說道:“正,國內不是一直很重視海外僑商嗎?爺爺前兩年回國祭祖,一些領導人不還特意接見了他嗎?你看有沒有辦法請爺爺幫忙說一兩句,對那些領導而言,把麗麗從地方臺調到省臺應該只是小事一件吧。”
葛東旭看着董雨欣,眉頭皺了一下,眼眸深處微微一閃一抹不喜之色。
董雨欣說這番話,在葛東旭看來,雖然也有真心幫老同學一把的用意,但也有特意在老同學面前顯擺的意思,似乎生怕蔣麗麗不知道她要嫁的人乃是出生豪門。
“爺爺真要出面,那肯定是沒問題的。只是這種事情,以我爺爺的身份卻是不方便開口的。”鄭正眉頭微皺道,語氣爲難隱隱透出一些驕傲來。
“謝謝你雨欣,老家挺好的,隔家近,而且甌州市現在發展得可好了,你要是有機會真應該回去看看。”蔣麗麗說道。
“是嗎?我是打算等年底跟正結婚後回去一趟的。說起來跟蘇倩也有好多年沒見面了。”董雨欣見蔣麗麗這樣說,也順勢下坡,沒再提幫忙之事。
“真的嗎?那太好了,到時我們三人好好聚一聚。蘇倩畢業後去了鵬城,說起來也已經好些年沒見面了。”蔣麗麗不禁有些激動道。
“是啊,到時一定要好好聚一聚。”董雨欣聞言也不由得想起以往種種,不禁有些真情流露。
說話間,朱大師託着一壽仙木雕走了出來。
壽仙木雕算是木雕非常常見的一種,但朱大師雕的這尊黃楊壽仙木雕,一拿出來,蔣麗麗等人還看不出來其高明之處,只覺得這壽仙雕刻得栩栩如生,看起來格外的舒服,不是其他同類的壽仙木雕能。但真要他們說出什麼特別之處,他們是無法說出來。
但葛東旭不一樣了,他一眼看出來,朱大師雕刻的這尊黃楊壽仙木雕,每一刀都是根據木頭的紋理來的,使得整尊木雕渾然天成,不禁大爲讚歎道:“果然是高手在民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