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怕,之所以是女人才怕,不是有句話嗎,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楊帆很謹慎,並沒有立即表態,他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如果我說,我和你聊聊合作的事情呢?”
楊帆頓了頓道:“合作?”
“對。”
“腳踩兩隻船,往往最後死的很慘的。”
“可是你想過沒有,你也只是你老闆手中的棋子,不多條路子,到時候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多一條後路總沒錯吧?”
這個女人很可拍,說的話總是能句句直指核心,這話說到了楊帆的心坎上,她說的沒錯,目前,他就是孟嘉義手中的棋子,兩人各取所需,有一天棋子沒用了,自然會被人一腳踢開。
楊帆不傻,在這一點上,他早有準備。
“你說服我了,好,我就和你談談。”
“晚上八點,不見不散。”女兒紅掛了電話。
……
晚上七點半,孟嘉義早早回到了家裡。
這三天,孟嘉義沒睡好,除了楊帆將李家攪得天翻地覆之外,還有一件事讓他徹夜難眠。
當初他疏忽了,楊帆來燕京找父母的事情早已人盡皆知。
就算他在空明山爲楊帆憑空製造了一對父母,但是女兒紅這個女人心細如髮,這個前後矛盾的事情,自然會想辦法調查清楚。
最好的辦法,便是dna鑑定,一旦讓女兒紅這個女人拿到了楊帆的dna,事情的結果經徹底真相大白。
千算萬算,終有一失,孟嘉義已經在謀劃他們母子兩相認之後的事情了。
“孟總,楊帆開着車去了女兒紅家裡。“屬下進來報告了最新的情況。
孟嘉義用手撫着額頭:“不用說,這個女人已經開始行動,想要拿到楊帆的dna了,在dna報告出來之前,我們還有最後的機會。”
“孟總,我們怎麼做?”
“在鑑定報告出來之前,爲了保險起見,我要消失一段時間了,楊帆遲早要追查,遲早會知道是我安排了這一切。”
孟嘉義不甘心啊,精心謀劃的一切,因爲自己小小的失誤,就這麼功虧一簣,孟嘉義只能無奈的搖頭,什麼都敵不過命。
李家的事情,再次刷新他對楊帆這小子的認識,不僅有軍隊背景,就算是骷髏會的人,竟然在他面前乖的像孫子,瞬間叛變了。
這樣的實力,這樣複雜的背景,孟嘉義自認暫時沒辦法對付這小子。
“孟總,我馬上去安排。”
……
楊帆有點意外,女兒紅這個女人,竟然請自己在她家裡吃飯。
她的家,不是別墅,而是一處高檔公寓。
家裡沒有多少傭人,只有一個看起來有點不苟言笑的中年婦女。
十幾樣菜,已經端上桌了,一瓶紅酒擺在楊帆面前。
女兒紅拿掉了身上的圍裙,在楊帆對面坐下,作爲唯一傭人的梅姑早早去了廚房。
女兒紅多麼希望,這個年輕人就是自己的兒子,這一幕她已經等了十八年,眼看着要出現結果了,她很怕,怕再次失望。
她倒了一杯酒,放在楊帆面前:“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看着楊帆盯着菜亂看,她便問。
“這菜很不一樣,好像不是燕京的北方菜系。”
女兒紅給自己到了點紅酒,將酒瓶放在桌子上:“你眼光不錯,我不是土生土長的燕京人。”說完了她端起杯子和楊帆碰了一下:“那你呢?聽口音,也不像是燕京本地人,來燕京幹什麼?”
“這個問題我可以不用回答嗎?或者說,在你見我之前,早已經瞭解的很清楚了,何必還要再問一次呢。”
女兒紅笑了,笑的很燦爛,她沒有扭扭捏捏的死不承認:“找你父母有線索了嗎?”
楊帆搖頭:“沒有。”找父母的事情,這個女人已經調查清楚了,楊帆在這件事情上,同樣表現的很謹慎,在沒有明確這個女人想幹什麼之前,他什麼都不會說的。
“不着急,慢慢來。”
女兒紅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將杯子放在桌子上,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想談什麼就說吧,我實在沒有和一個阿姨級別的女人聊天的習慣。”
“你老闆那裡,不是久留之地,難道就沒有想過後路?”
楊帆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桌上的菜味道倒不錯,楊帆嚐了點,確實挺特別。
“當然想過。”
“說說看。”
“各取所需,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女兒紅單手放在桌子上,沒有多餘的動作。“看來你的野心不小。”
“實說了吧,你的條件呢?”
“你幫我拿下百勝拳館,條件隨你開。”
楊帆端着紅酒喝了一口:“這確實很像談生意,不過,暫時我沒辦法給你答案。”
“難道你怕我使用反間計,利用今天晚上你來我家,在這裡說的這些話,告訴你們老闆,離間你們之間的關係。”
楊帆搖頭:“那沒什麼,你儘管去做。如果真的可以輕易離間我和我老闆之間的關係,那就說明,我們老闆不是明主,不會識人善任,不是個幹大事的人,更會堅定我找後路的決心。”
“你挺厲害,讓我很意外。”
楊帆直接笑了,笑的很沒禮貌。
“你笑什麼?”
“今天這頓飯,恐怕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
“你多想了。”
楊帆再次搖頭:“我沒多想,談了這麼久了,你沒說你的中心思想,反而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隨便敷衍,你請我吃飯,恐怕並不是想和我談談我的後路,想要拉攏我那麼簡單吧。”
放下筷子的女兒紅,皺了皺眉頭,這確實是個可怕的年輕人,小小年紀看人看事的本事,有大家風範,倒像是一個經過幾十年沉澱,有着頗深城府的老狐狸。
雖然被說中了,但女兒紅否認了,楊帆不是那麼好拉攏的,今天楊帆的dna纔是重點:“你確實多想了,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願意開條件,我們什麼都可以談。”
“既然這樣的話,我差不多也吃完了,等我想好了,給你答案。”楊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先走爲妙,今天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詭異,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