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病房裡的楊帆,還沒有休息,來來回回的在房間裡走動。
腦子裡亂亂的,全都是今天晚上,讓他思慮良久的事。
現在可以確定師姐就是陸劍雄的女兒,陸雲霜的妹妹,可是既然是姐妹,而且還是雙胞胎姐妹,爲什麼會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看似清晰的事情,依然是混亂的,不可捉摸的。
他更犯了一個大錯誤,當初拿到了陸家的所有資料,由於陸雲霜這幾年來很少在公衆面前露面,不管是李夢蘭還是石慶華所找到的資料,都是幾年前的照片,照片上的陸雲霜和現在的陸雲霜有着天壤之別,楊帆根本沒有在意,這個女人竟然和師姐長的一模一樣。
楊帆不會在這裡乾等着,目睹着這一切而無動於衷,他一定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師姐不告訴他,師姐有她的理由,她不想讓自己捲入到這件複雜的事情中,她不想讓自己受到傷害;可是楊帆沒辦法做到,目睹着師姐面臨着危險,而自己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知道的在一旁看着。
楊帆換下了那身病號服,穿上自己的外套離開了醫院。
……
陸家龐大的別墅區內,剛剛回來的陸雲霜,衣服都沒換,站在自己窗前,一臉失落的看着外面的沉沉黑夜。
這一次失敗了,精心謀劃的一切,徹底失敗了。
毛景山和鄭興榮這兩個該死之人,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也毫無意外的讓這兩人消失在人間。可是楊帆,這個難纏的對手,陸含霜最重要的幫手,竟然在那種幾乎情緒失控,自己有着最好機會的情況下,還是沒有辦法殺了這小子。
這更從側面證明了這小子的實力,不是一般的強悍;不殺了他,在和陸含霜的對決中,永遠都有一個不確定因素存在,有可能這小子最後會壞了大事。
無奈的陸雲霜嘆了口氣,以後還有機會,這小子現在受傷了,身邊縱然有陸含霜二十四小時的貼身陪護,那也不是沒有機會,一旦讓這小子的傷好了,想殺他就更難了。
心裡有了主意的陸雲霜,轉身回到臥室,在衣櫥前,剛解開了胸前的扣子,準備換衣服洗澡,一個鬼魅般的黑影出現在窗前,那人一身黑色的衣服,臉上也是黑色的面巾。
陸雲霜迅速扣上了釦子,面對着那人冷冷的問了一句:“你是誰?”
“一個你殺不了的人。”那個黑影沒有動,站在原地就那麼帶着點明顯怒氣的聲音說了一句。
“你是楊帆?”陸雲霜立即猜到了這個最有可能的結果,然而,這可能嗎?楊帆受傷了,流了很多血,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就能恢復,陸雲霜不想信,這個人真的是楊帆,可是由不得不信。
“如果你覺得是,那就是。”
站在衣櫥前的陸雲霜明顯警惕了很多,做好了戰鬥準備:“你想幹什麼?”
“我想要知道幾件我想知道的事情。”
陸雲霜已經猜到了楊帆想知道什麼。“你可以去問你的師姐。”
“如果她告訴我的話,我還會來找你嗎?”
“你不怕我告訴你假的消息,讓你和你師姐反目成仇嗎?”
楊帆擡起頭,只露出的兩隻眼睛,從陸雲霜身上一掃而過:“如果你敢說一句假話,我不介意,送你去見閻王。”
“好大的口氣。”陸雲霜一聲冷哼,作爲密雲宗曾經的天才弟子,陸雲霜也不是泛泛之輩,豈能被楊帆的話嚇到了。
沒有一句話的楊帆,瞬間衝了過來,早已做好準備的陸雲霜全力迎戰,既然這小子送上門來,今天就瞭解了他。
兩人對戰在一起,沒有半點遲疑,和雜念的楊帆,招招致命,用最凌厲迅猛的招式,不給陸雲霜半點機會。
漸漸力不可支的陸雲霜,被楊帆一腳踢中了肩膀,一個翻滾倒在牀上。
不可能,這小子不可能強大到這種程度,受了傷竟然和沒事人一樣,這麼快就恢復了。
還沒等陸雲霜從牀上爬起來,楊帆瞬間已到眼前,兩人在牀上繼續你來我往的戰鬥,越到最後,陸雲霜只有招架之力,又一次被楊帆一掌擊中胸口,凌空一個飛旋,重重跌落地面,爬起來的時候,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楊帆宛如一架永不停歇的機器,似乎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不共戴天的仇敵,在陸雲霜還沒有站穩腳跟的時候,楊帆迅猛的拳頭已到眼前。
受了重重一擊的陸雲霜,哪還有半點還手之力,幾經掙扎的抵抗,楊帆的大手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現在你該開口了吧。”
翻着白眼,接連咳嗽了幾聲的陸雲霜,感受着那股巨大的力量掐着自己的脖子,仇恨的雙眼瞪着楊帆:“我不會放你過你的。”
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單手抓着陸雲霜直接砸向對面的牆上,砰地一聲,重重撞擊着對面的牆壁,又是一聲悶響之後落地。
楊帆緊走幾步走過去,站在掙扎着想爬起來的陸雲霜面前:“說。”
“有朝一日,我會將你碎屍萬段。”
砰!
楊帆一腳踢向陸雲霜,陸雲霜的整個身體,迅速在地板上滑動,再次撞向那邊的牆壁。
口吐鮮血,已經爬不起來,艱難的動了動的陸雲霜,依然用她那閃着光澤的靈動雙眼盯着楊帆:“我不會放過你的!”
已經到了面前的楊帆,一把將陸雲霜從地上抓了起來:“你真的不說。”
“我從不會屈服任何人,你不配讓我說。”陸雲霜依然嘴硬如鐵。
楊帆強硬的運轉真氣,輕吼一聲:“說。”緊接着陸雲霜全身的衣服爆裂成了碎片:“爲了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不介意做任何事情。”
“你個混蛋……”陸雲霜罵了一聲,就那麼讓自己二十多年來,第一次不着寸縷的站在一個男人面前,又羞又怒卻又無可奈何。
“這位朋友,陸家歡迎任何人前來做客,但絕不歡迎有人在陸家爲非作歹。”此時,窗子外邊的空地上,響起了一聲似曾相識的,蒼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