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就要茶,至少暫時表現的並不是來找事兒的樣子。
所以楊帆也沒有發作,而是平靜下來,微笑着點了點頭。
木凡沒有茶,但楊帆有。
“有熱水嗎?”楊帆從藥園靈兒手裡拿到了一點靈茶,然後便笑呵呵的問道。
“有。”田豐也沒有拒絕,隨手一招之間,靈氣化水,隨後這團水緩緩發熱,很快便成了開水。
楊帆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茶壺,將靈茶灑下,然後將茶壺推到了田豐的面前。等楊帆擺好茶杯,田豐已經將茶葉泡上了。
兩個人都不知道在這種時候應該說點什麼,所以他們陷入了沉默,一直到一杯熱茶喝完之後,楊帆才苦笑了一聲。
田豐也是嘆了口氣。
“你不驚訝,看來早就知道了。”楊帆說道。
“驚訝還是驚訝的,也沒有早就知道,只是懷疑了一點而已。”田豐微笑。
“只有你嗎?李長老是不是也知道了?”楊帆說的李長老自然就是李金蓮。
“實際上是她先知道的,後來我纔開始懷疑。”
“那你們什麼時候確定的?”楊帆又問。
“一直到此前,我們都沒有確定,只是更加懷疑了而已。”田豐又喝了一口茶水,臉上的微笑也收了起來。
“我不明白。不管是揭發我,還是直接跟我動手,我都能理解,可你們這樣做我實在是不理解。”
楊帆是真的不理解,明明自己早就暴露了,可偏偏人家就是不說出去。可身份上,兩邊又是絕對的對立關係。
“其實我也沒想明白,按理說我的確應該揭發你,還應該把早就懷疑但沒有揭發你的李長老說成是你的同夥……”
田豐嘆了口氣,繼續道:
“我可沒辦法說服我自己。”
楊帆默然,片刻後道:
“田長老,你的年紀比我可大的多,難道還有什麼事情看不透嗎?”
楊帆這話並不友好,基本上可以看做是在催促田豐去揭發自己了。
不過楊帆也是故意的,他想知道田豐這個聖殿的太上長老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想揭發自己。
如果的確是,那麼這就代表,田豐這個人出現了極大的改變,至於改變從何而起,楊帆倒也能猜測出一二來。
“我自以爲看得透,可我卻不知道天魔竟然與聖殿有關。見到天魔之後,我自以爲看透九天大陸已經沒有機會了翻身了,可你又殺了天魔……我還以爲我看得透,可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了。”
“田長老,你是來求我幫你的嗎?”楊帆又故意刺激的問道。
“算是吧。”田豐苦笑。
“李長老呢,見見李長老吧。”楊帆心中暗暗嘆息,曾經那個強大的田豐竟然在自己連翻刺激之下還能沉溺在這種消極的狀態裡,看來他是真的變了。
“你要見她嗎?好,我叫她來。”田豐說完,掐起手訣默唸幾句,隨後輕輕一拋。盞茶時間之後,外面衣衫吹響,腳步聲起。
吱呀一聲,李金蓮推開了楊帆的房門。
本來,李金蓮在聽到了田豐的召喚之後心中還在疑惑,因爲田豐並沒有說是什麼事情,只是所讓李金蓮來木凡的房間一趟而已。
一路疑惑,李金蓮想了很多種可能,比如木凡真的有問題……比如聖殿對這些弟子有安排,讓田豐和她來實施之類的,可當她走進木凡房間的時候,卻看到了田豐一臉落寞坐在木凡對面,兩人面前則擺着一壺熱茶。
“坐吧。”見李金蓮進來,田豐低聲說道。
李金蓮邁步來到凳子旁邊,輕輕落座,隨後一杯熱茶推到了她的面前。
“發生什麼事情了?”李金蓮疑惑的問道。
田豐沒說話,只是指了指楊帆,楊帆則是一臉苦笑,此刻房門已關,楊帆也沒有什麼顧忌,直接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啊……”李金蓮有點驚訝,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道:
“看來我猜對了。”
“是啊……”楊帆苦笑。
“在那個小破村子的時候你就知道我在跟蹤你了吧?”李金蓮慍怒。
楊帆楞了一下,剛想下意識的點頭卻立刻想到當時自己爲了讓李金蓮給自己一點時間,有故意脫光衣服……
雖然李金蓮的年紀比楊帆大,但也沒有大到哪裡去。
表面上看李金蓮只有四十歲左右,實際上她也的確是這樣的年紀。至於這年紀,其實也只是從她眼睛裡的那種滄桑感來判斷的。
實際上,單論外形,李金蓮可是標準的美豔少婦。
以前還不知道,但來了聖殿之後楊帆也就瞭解了,李金蓮一直都沒有嫁人,專心修煉,所以才能在如此年紀就有如此修爲,所以才能在如此年紀就能從堂主被提升成爲長老。
這就是她的天賦!
也正因爲如此,楊帆現在可不敢承認。
“啊,額……這個……”
“還裝?”李金蓮怒視着楊帆的眼睛。
“好吧。”楊帆苦笑,總算還是承認了。對面,李金蓮見楊帆承認了,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可最大的問題是,這種事兒還沒辦法明說。
更讓她覺得憋屈的是,雖然還沒有試過,但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楊帆的對手。畢竟那時候楊帆都發現她了,還做了很多手腳她都沒發現。
所以,運氣半天,李金蓮最後還是沒有任何辦法。
田豐在旁邊奇怪,收拾自己消沉的心情,問道:
“怎麼了?”
“額……”李金蓮不知道怎麼說了,但看楊帆憋笑的樣子,她還是下定決心,道:
“這小子故意脫光衣服讓我不敢看他……也不知道那時候他做了什麼陰損的事情。”
噗!
田豐剛喝進嘴裡的一口茶就那麼幹脆的噴了出來,隨後便尷尬的一邊笑一邊擦嘴。
笑也笑過了,鬧也鬧過了,三人終於平靜下來。
“你們有什麼打算嗎?”楊帆率先發問。
“先別說我們了,你有什麼打算。”李金蓮反問一句。
“我的打算還是先別說了,先說說你們吧,否則我還真不敢說我的打算。”楊帆這可不是認慫,相反,這是在攤牌。
意思很簡單,如果你們要做朋友,那自然一切好說。可如果你們不想做朋友,只想做敵人,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