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個保鏢,以及抓着那個蒙面人的兩個保鏢,應聲倒下,那個爲首的漢子,縱聲一躍,躲過了飛來的威力強大的銀針,剛剛落地,便看見二樓上那個人影,一把抓起地上的那個蒙面人,緊走幾步,順着開着的窗口,俯衝而去。
陸家保鏢爲首的漢子,帶着所有人緊隨其後,一路追了上去。
十幾分鍾之後,那漢子回來了,低着頭站在陸劍秋面前:“二爺,兩個人都跑了。”
陸劍秋只是掃視了一眼面前的人,沒有過多的話,俯下身,查看那幾個倒下的保鏢:“你怎麼看這事?”
那漢子俯下身,在四五個保鏢身上查看了一番:“二爺,這個人沒有下殺手,只是用銀針擊中了這些人的麻穴,讓他們短時間內渾身無力,看來他不想殺人,只想救走剛纔對你下手的刺客。”
陸劍秋若有所思的站起來,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你覺得這個救走刺客的人的實力如何?”
“實力絕對不低,僅僅一瞬間的功夫,而且還帶着一個人,我追去的時候,已經沒影了,這速度着實恐怖。”這個陸家的保鏢頭領,從來有什麼說什麼,不是溜鬚拍馬之輩,這也是這麼多年,他能在陸家立足的原因。
陸劍秋默默點頭,揮揮手讓那漢子離開了。
……
剛纔的房間裡,陸邵文也聽到了外邊的動靜,楊帆走後,看了很久的書,這才放到桌子上,眼窩深陷,思量的表情望着外邊被無數明光照亮的黑夜。
沒多久,宋炳德回來了:“老爺,刺客被人救走了。”
陸邵文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右手的手指敲着躺椅的扶手。“衝老二去的?”
“對,衝二爺去的。”
“什麼人乾的知道了嗎?”
“暫時不清楚。”
陸邵文沒有繼續問下去,古井不波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變化。
跟了陸邵文幾十年,深知這老頭的脾性,宋炳德沒有對這件事發表意見,也沒有繼續糾纏,說了另外的事:“老爺,陸家出了個高手?”
陸邵文皺了皺眉頭:“高手?還是陸家的,誰啊?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吧?”
“就是憑空冒出來的,聽說是納蘭軍女兒納蘭惠的男朋友,沒有報名參加比試,靠着擊敗密雲宗弟子進入最後角逐,在擂臺上擊敗了陸皓,並當衆宣佈,退出比試。”
“呵呵,有點意思。”陸邵文很有興趣的繼續問:“叫什麼名字?”
“楊帆!”
陸邵文的表情頓住了,重複着這兩個字:“楊帆!”
姓楊而且還是位高手,難道剛纔來到自己房間的正是楊帆?
“這幾天,你給我調查一下楊帆的背景。”陸邵文不動聲色的道。
“老爺,我知道了。”宋炳德恭敬的退了出去。
……
涼風徐徐,明亮的月光灑滿大地。
星海市,一處廢棄的居民樓頂層,楊帆單身獨立,站在陽臺邊,眺望着遠方。
旁邊的那個身受重傷的漢子,終於在哼唧了幾聲之後,醒了過來,他身上的傷已經被包紮好了。
那漢子茫然四顧,撐着牆壁勉強站了起來,看到不遠處的楊帆,走了過去。“是你救了我?”
楊帆轉過身,看着面前的漢子:“對。”
“大恩不言謝,來日必相報。”那漢子誠懇的道。
“報不報恩無所謂,我只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那漢子愣住了:“恩人請說。”
“你叫什麼名字?”
這一回,那漢子沒遲疑,既然命都是人家救的,他已經沒有顧慮了:“在下毛景山。”
“毛景山!”楊帆將這三個字重複了一遍。“誰派你來的?”
“不瞞恩公,沒有人派我來,我自己要來的;今天本就是抱着必死之心來到陸家,只可惜沒有成功。”
“爲什麼要殺陸劍秋。”
毛景山毫不遲疑的回答:“因爲他該死。”
“說說看。”
毛景山愣了一下,似乎很猶豫:“恩公,除了這件事,我不可以說一個字之外,剩下你隨便問。”
楊帆揹着雙手,面向遠方,過了會才轉過來:“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不是在爲一個叫陸含霜的女人辦事?”
毛景山的表情徹底僵在了臉上:“你……你到底是誰?”
“你不用擔心,我不是你的敵人。”看到了毛景山的表情,楊帆心裡有底了,剛纔自己說出陸含霜這三個字只是要試探一下毛景山,到底和自己的師姐有沒有關係,沒想到當他說出陸含霜這三個字的時候,他會那麼大反應。
“那你是誰?”就算是恩公,說到了陸含霜的時候,毛景山也是滿臉的警惕。
“看來陸含霜對你非常重要?”
毛景山盯着楊帆,含着血絲的雙眼,絲毫不眨一下:“你到底是誰?”他又問。
這聲音中,有驚疑,有警惕,更有深深的不安。
“我是陸含霜的師弟。”
“師弟?”毛景山的目光再次定格在楊帆身上。“我憑什麼相信你?”
楊帆拿出了懷中的那封信,遞給了毛景山:“這是我師姐寫的信,你可以看一下。”
毛景山拿過那封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焦急的眼神立即問:“雷鳴達呢?”
“死了。”
“死了?”
“對。”楊帆肯定的答道。
將那封信還給了楊帆,毛景山用帶着鮮紅血跡的手,猛拍了一下陽臺的護欄。“混蛋,陸劍秋早晚不得好死。”
“現在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毛景山的表情略微恢復常態,卻搖了搖頭:“我可以相信你,我也可以告訴你,我確實認識你師姐,但是我不會告訴你,有關於你師姐,以及陸家的任何事。”
失望的楊帆瞪大着雙眼:“爲什麼?爲什麼不告訴我?”
“含霜是個謹慎的人,她從來沒說過有關你的事情,這很明顯了,她不想你知道這事,不想讓你捲入這件事中,我尊重她的決定。楊帆,不要管這件事了,讓你師姐自己處理吧。”
楊帆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你知道從山上下來,找了多久嗎?整整一個多月了,沒有任何消息;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在傻傻的找。你知道長這麼大,我和我師姐的感情嗎?拜託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