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寂靜,不管是趙玄影還是其他的天台宗弟子,此刻心情複雜,不能死在這裡,更不能死在雲來峰八怪之手。
可是要被楊帆這個傢伙救了,他們天台宗的面子往哪放?
而且這傢伙不過區區一個四品仙門蒼嵐宗的弟子而已,而他是一品仙門天台宗的弟子啊。
平日裡,四品仙門的人,他們壓根不會放在眼中,更不用說,區區一個小小的宗門弟子。
就算是蒼嵐宗的宗主,和長老,在他們眼中也不值一提。
可是這一刻,在危難關頭,竟然是這小子出手,救了他們。
如此矛盾的心情,掛在每個人臉上,只是他們有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因爲他們知道,活下去纔是最最要的。
相比於天台宗弟子的複雜矛盾,那邊剩下的雲來峰七怪,此時的反應可就簡單多了。
以這小子剛纔這一劍,絕非等閒之輩,他們都很想知道,這小子是誰?
一個兄弟被殺了,他們自然不會無動於衷,就算他們剩下的起人一起聯手,也要將這小子碎屍萬段。
“小子,報上名來,何門何派的?”那邊一人怒道。
“無門無派,我就是我。”蒼嵐宗現在實力弱小,還不宜爲蒼嵐宗吸引更多的仇恨。
“你想找死嗎?”
“可是剛纔那個人已經死了,我還活着。”
“你……”
楊帆微微一笑:“不用這麼看着我,你們是一起上呢,還是一個個來?”
雲來峰八怪的老大,猶豫了一下,和旁邊的幾人對視一眼,三個人立即走了出去。
這個小子,來路不明,實力恐怖,劍法高超,不能太盲目了,先上去三個人試試他的實力。
“三個,那也好,省的雲來峰八怪絕種了。”
走出來的三人,聽道如此狂妄的話語,紛紛愣住了,他們縱橫江湖幾十年,何曾見過,如此狂妄的年輕人。
三個人聯手出擊,一方面他們要爲剛纔那個死去兄弟報仇,另一方面,他們倒要看這個小子到底有多厲害。
楊帆的嘴角掛着一絲冷笑,三個不入流的混蛋而已。
寶劍拿在手中,率先衝進人羣,一劍直刺,一往無前。
楊帆以一敵三,絲毫不落下風,就算是面對三個凝神境的強者,他也有十足的把握。
漫天星斗的天空之下,勁風呼嘯,元氣激盪,小小樹林裡,怒卷的狂風以山呼海嘯之勢,在整個叢林裡狂奔突竄
劍勢如雨,狂暴的氣勢漫天匝地而來。
那輕盈的身軀,有進無退,在月光灑下的叢林中,閃爍突進。
那一劍凌空一撩,如野獸嘶鳴,厲天長嘯,直指其中一人頭顱。
那人大驚之下,連退數步,激盪的劍氣氣勢不減,一劍貫穿那人胸口,奮力拔出,那抹鮮血在清冷的月光之下,格外鮮豔。
一聲淒厲的低吼,在那人口中發出,慘叫着倒下。
那人死了,楊帆轉身回頭,彭拜的肅殺之氣,在周身蔓延開來。
那一劍一人,宛如飄飛的蝴蝶,在林中翩翩起舞。
一劍指天,奮身而上,電光石火之間,又急轉直下,寶劍刺入地面,藉着反彈的力量,奮力一躍,凌空七百二十度飛旋,帶起一股強勁的旋風,目標直至其中一人。
風停葉落。
寶劍回到手中,那人的胸口被一劍貫穿,到死都是睜着眼睛。
兩人死了,還剩下最後一人了,那人怕了,如此劍術實在平生未見,他想退,想要投降已經沒有機會了。
楊帆欺身向前,那人揮劍抵擋,蹡踉聲中,一聲脆響,寶劍在他的脖子之前,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那人身首異處,楊帆帶血的寶劍,已經回到劍鞘之中。
幽靜的樹林四野無聲,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呼吸都變的越發艱難。
空氣凝滯了,時間停止了,只留那一人一劍的翩翩少年,立於天地之間,帶着俯瞰一切的的霸氣,冷漠的回頭看了一眼所有人。
沒有悲憫,沒有憐憫,只有骨子散發的冷漠。
雲來峰八怪,轉眼之間,只剩下四人。
不怕是假的,他們更清楚繼續對戰,這小子有能力將他們全都殺了,雲來峰八怪恐怕要從此絕跡了。
沒有人去想着報仇,因爲在這個年輕人面前,報仇意味着送死,甚至連一絲的機會都沒有。
和天台宗和恩恩怨怨可以暫時放棄,今天他們必須馬上離開。
“年輕人,做事不要太絕了。”剩下四人其中一人道。
冷漠的笑容,變成了仰天長嘯,楊帆哈哈一笑:“你這話是在說剛纔的你們嗎?你們剛纔有想要放過天台宗的人嗎?”
真是報應,四個人算是知道這個世界確實存在着報應,就在半個時辰之前,還是他們主宰着所有人命運,這一刻,他們的命運卻被面前這個年輕人主宰着,
“你想怎麼樣?”那人問。
“你們滾吧,再不走,我就改變主意了。”
那人沒動:“我想知道,你爲何要插手雲來峰和天台宗的事情,何必要趟這趟渾水呢?”
“你聽好了,我只說一次,我對天台宗和雲來峰的恩怨壓根沒有興趣,也不想插手。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我是爲了我未來的娘子出手,懂了嗎?”
四人看向那邊的趙玄影,此時的趙玄影一句話都沒有,甚至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我們來日方長,後會有期。”四個人轉身離開了。
夜深了,流明谷的深山野林裡,只有不明的野獸在嚎叫。
天台宗的人,就剩下十五人了,這一次損失巨大,但至少核心弟子還在。
羅之列,邱陽,蕭三,帶着剩下的人走了過來,很不情願的站在楊帆面前:“楊少俠,這次的事情,多謝你仗義出手。”
“不用謝我,和我無關,要謝就謝趙姑娘吧,是她求我,我纔出手的。”說完的楊帆走向趙玄影:“你受傷了,要不我跟你一起走吧。”
“不用了。”趙玄影回答的很堅決:“我們能行的。”
“我不是擔心你們行不行,我怕你死了,你欠我的東西怎沒辦,我找誰要去?”
“你……”雖然有點歪理邪說的樣子,但也能說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