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弗蘭克,沉默着,一言不發。
楊帆的話還沒說完:“做這麼多,就是爲了讓你相信,海倫娜·泰勒是內鬼,因爲那枚追蹤器,你不得不信,在這裡,你最後一個發現這是個陰謀機會沒有了。”
說到這裡,羅傑·弗蘭克完全明白了,他確實被騙了,這混蛋做的天衣無縫,因爲那個追蹤器的緣故,他根本沒辦法分辨真假。
不是自己太蠢,而是這混蛋做得太隱秘。
“我服,我還能說什麼,成王敗寇,你贏了。”
羅傑·弗蘭克確實無話可說,事情走到這一步,不管如何,一切都結束了。
“我說過,我會讓你死得瞑目,還有另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白永海,根本沒死。”
不僅是羅傑·弗蘭克,意外的睜大着眼睛,就算是海倫娜·泰勒,也難以置信。
“他真的沒死?”羅傑·弗蘭克深沉的目光看着楊帆。
“我爲什麼要騙你,早就知道你們會展開行動,於是乎,我們就將計就計。”
羅傑·弗蘭克擡頭望天,他本來以爲,這一次失敗了,至少殺了白永海還有算有點收穫,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一個三歲小孩,和一個兩米高的大漢之間的對決,他是那個三歲小孩,而楊帆是那個大漢。
他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徹底輸的一敗塗地。
長嘆一聲的羅傑·弗蘭克突然間笑了:“遇到你是我的悲哀,也是我的幸運。”
很有點感慨的話,楊帆自然知道這話的意思,抿嘴一笑並不言語。
過了會,他看了看手錶,二十分鐘過去了,差不多快半個小時了,繼續耽誤下去,波茨納軍閥的人恐怕就快到了。
“弗蘭克,你該上路了,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動手吧!”羅傑·弗蘭克挺痛快。“死在你手上,沒什麼好羞恥的。”
楊帆搖了搖頭:“不,你不會死在我手上的。”楊帆將一把手槍扔給海倫娜·泰勒:“拿着吧,這是你的任務,殺了他們三人。”
海倫娜·泰勒猛然間一驚,她終於明白,這混蛋爲什麼帶着自己。
殺了這三人,她永遠都回不了頭了,要麼亡命天涯,要麼加入暗夜軍團,要麼死在楊帆手上。
這混蛋太狠,狠到了無以復加,這是個沒人性的混蛋。
再怎麼說,那也是自己的隊長和曾經的同事,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特殊的隊友之情,讓她下不了手。
手中的槍都在顫抖,那雙眼睛更是帶着無盡的不甘和絕望。
“泰勒,殺了他們,你將開啓你的新生,殺了他們,迎接你的美好生活吧,開槍吧。”楊帆淡然的催促,不急不緩的聲調,似乎是朋友間的普通聊天。
握着搶的海倫娜·泰勒,依然是沉默的,她沒動,就那麼呆呆的看着對面的隊長,和另外兩個曾經的隊友。
“泰勒,開槍吧,我不恨你,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從你被楊帆盯上那天起,你就已經回不了頭了,殺了我們吧,如果你能活下去,就好好活着。”在人生的最後,羅傑·弗蘭克似乎整個人都淡然了很多。
“隊長……”
兩個字一切盡在不言中,她又喊了一聲。
“泰勒小姐,最後五秒鐘的時間了。”
泰勒知道,自己不開搶,死的就是她自己。
最後猶豫了幾秒鐘,她開槍了。
砰砰砰!
連開三槍,甲板上的三人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輪船開始沉沒,幾分鐘之後,完全葬身海底,什麼都看不到了。
海倫娜·泰勒一屁股坐了下去,癡癡呆呆的坐在那裡一句話都沒有。
看了一眼旁邊的海倫娜·泰勒,楊帆拿過了她手中的搶,立即下令所有快艇立即開動,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事發海域。
……
消息的傳播速度不是一般的快,當波茨納軍閥的人趕到了事發海域,什麼都沒有了。
立即派潛水員潛入海底,終於確定了船上的所有人已經死了,屍體也打撈了上來。
又在周圍的海面上持續搜救之下,發現了一個倖存者。
據他所說,他是船上的員工,當看到很多艘船開來的時候,他立即穿着潛水服潛入海中,這才倖免於難。
倖存者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波茨納軍閥的人,波茨納軍閥的人,立即打電話給遠在拉斯維加斯的凱文·克拉克。
“克拉克先生,很不幸的告訴你,所有人都死了,包括聯邦調查局的特工,以及哈瓦斯軍團,哈格爾公司的所有人全都死了。只有一個倖存者,他是船上的員工。”
“楊帆乾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
沉吟半晌,凱文·克拉克纔開口:“找到了他們的屍體了沒有?”
“找到了,我可以派人空運回美利堅,另外,還有件事,最後剩下的三個特工,包括弗蘭克在內,不是楊帆所殺,而是死於海倫娜·泰勒之手。”
這個消息,是從那個倖存者身上得到的。
那個倖存者,從老遠的地方,探出海面,正好看到海倫娜·泰勒開槍的一瞬間。
“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就這些。”
“辛苦了,有時間我會專門去士特魯瓦感謝你們的。”
最後說了一句,心情不佳的凱文·克拉克掛了電話。
辦公室裡,呆滯無神的雙眼,默然的看着辦公室的另一角。
沒有表情,只剩下無盡的悲慟。
此次前去執行任務的八個特工,除了海倫娜·泰勒那個女人叛變之外,剩下的全都死了。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是這個女人殺了弗蘭克。
死在一個叛徒手上,非常不光彩,也是恥辱。
對聯邦調查局來說,這一次也是損失慘重。
那八個特工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是聯邦調查局的精銳,最後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動用了那麼多資源,就連哈瓦斯軍團和哈格爾公司也損失慘重。
不知不覺間,凱文·克拉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屋裡來回走動。
腦子是混亂的,這次徹底的慘敗給了他沉重打擊,這是他這麼多年,在聯邦調查局所遭遇的最大一次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