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並不知道娜塔莎已經來到了京城,再次幫他擋了一次危機。
當陸風來到軒天奇和楊青霞的的農家小舍的時候,陸風看到這家小舍的門口站着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正是陸風在酒吧的時候看到的兩個劍俾,冷臉和喜臉。
兩人攔住了陸風,對陸風說道:“跟我走。”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解釋。
陸風也沒問什麼,跟着兩個人直接上了停在路旁邊的勞斯萊斯。
坐在車上,街上的身影飛馳着而過,陸風總覺得氣氛有點古怪,陸風也沒問,只是呆呆地看着外面,思索着最近一連串發生的事情。
兩個劍俾將陸風帶到一個山上,這座山是京城的棲霞山,很美的一個地方,傳說當年有一個美麗的鳳凰坐落於此。
京城的人很喜歡到這裡看日出,站在棲霞山的山頂,可以將整個京城一覽無餘。
雖然是山的旁邊,但是這上面還有一個小山,與其說是小山到不如說是一個小丘陵,陸風知道軒天奇和楊青霞就在上面,於是就走到了上面,步行約莫有七分多鐘,就到了這個小丘陵的頂部。
小丘陵的頂部有一座涼亭,涼亭的對面就是夜色下的京城,一男一女並肩而坐,男人摟着女人的身子,女人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一切都顯得如此的溫馨又安逸。
只是陸風無論如何看,都覺得這一幅如花的場景,有一種淒涼的氣氛在於其中。
陸風沒有去打擾兩個人,現在的他迫切地想要抽上一口煙。
可惜的是,他口袋裡面什麼都沒有,於是陸風就站在原地。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兩個人似乎溫存完了,軒天奇站了起來,朝陸風走來,楊青霞留在原位。
陸風總覺得這個畫面有點熟悉,那個“水月仙子”給他看得一幕幕畫卷陸風依舊曆歷在目,這一幕似乎就在畫卷裡面。
陸風還記得他在一個巷子裡面割下了軒天奇的頭顱,好在的是,這身邊沒有巷子。
可是軒天奇第一句話,就讓陸風的身體僵硬了起來:“你要殺了我!”
軒天奇看着陸風如是說。
陸風動了動嘴巴,有點不冷靜地問道:“爲什麼?給我個解釋?”
軒天奇給陸風遞過一根菸,自己也點燃吞吐了起來,在煙霧環繞中,他說了一個名字,“歡喇嘛。”
陸風沒將煙點上,而是道:“歡喇嘛已經死了。”
軒天奇搖搖頭道:“他後來又活了,你知道嗎?”
陸風的臉色再次僵硬了起來,他想到了那個碼頭上發生的事情,軒天奇告訴他,他將歡喇嘛已經殺了,但是在陸風和狼人交手的時候,歡喇嘛卻又出現攪局了,陸風還一直以爲是軒天奇的陰謀。
陸風點頭說:“我知道他活了,但是他又死了,死的不能再徹底。”
這句話出口的時候,陸風想起了第一次和軒轅不止碰面的情景,和他那凌厲到極點的一劍,今日他和軒轅不止的這一戰,如果不是他學會了軒天奇的七絕劍,誰死誰負尚未成定論。
軒天奇道:“沒有人關心他的的死活,你只需要知道他死了,又復活了。”
“什麼意思?”陸風有點糊塗。
軒天奇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苦笑道:“我死了,會變成歡喇嘛那樣。”
陸風心思急速轉動,當初在碼頭上他是見到了歡喇嘛,但是歡喇嘛全身都透漏出一個詭異的氣息確實有點不同。
陸風記得,和歡喇嘛第一次交手的時候,這個古怪的頭陀和尚是一個話嘮,然而在碼頭上和歡喇嘛交戰的時候,歡喇嘛除了怪笑之外,一聲不吭的。
陸風臉色不自然地說道:“有人控制了歡喇嘛?”
軒天奇將煙扔在地上掐滅了,點頭道:“可以這麼說,但是也不能這麼說,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他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等我的身上的毒性發作的時候,我就會變成那樣。你應該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已經中毒了。”
陸風伸手去摸軒天奇的脈搏,軒天奇笑笑也沒有阻止,軒天奇的脈搏的亂象,讓陸風感到吃驚,因爲陸風感覺到軒天奇的經脈已經全部都亂了。
換句話說,現在的軒天奇不應該活着,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這種人無藥可醫。
“那個老頭子幹得嗎?”
軒天奇笑笑,“老頭子不殺我明顯是有用意的,他從來就不是一個仁慈的人,他這麼做,就是要等我毒發身亡。”
陸風沉默了會,接受了這個現實,他問道:“我要該怎麼做?”
軒天奇語氣平靜地說:“從你來這裡的一開始,我就已經告訴你該怎麼做了。”
“除了這個之外,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嗎?”
軒天奇搖頭。
陸風再次沉默,他看向了楊青霞的方向,問道:“她知道嗎?”
軒天奇疲倦道:“告訴她這件事,對青霞來說太殘酷了。所以我告訴他,我會離開京城一段時間,然後永遠不會回來。時間是最好的孟婆湯,她會忘了我的。”
“似乎你覺得讓我殺你,對我來說,就不覺得殘酷?”
軒天奇拍了拍陸風的肩膀,又給了陸風胸膛一拳,笑道:“你可是個男人。”
陸風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說:“我如果要殺你,是不是一定得割下你的腦蛋,毒藥纔會沒用?”
“是的,怎麼了?我看你的表情很不自然。”
陸風平靜地說道:“沒什麼,但是割下頭顱的地點,一定要我來選。”
軒天奇笑道:“沒問題,只要不當着青霞的面,任何地方都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陸風神色一變,說道:“最好別是一個巷子。”
軒天奇奇怪地說:“爲什麼非是一個巷子?你比我一個將死的人還要奇怪。放心吧,這不是一個巷子。”
陸風終於點了下頭,軒天奇如同一個老兄弟一樣,摟着陸風的肩膀,轉身就走。
陸風看到楊青霞孤寂地坐在亭子的板凳上,問道:“不跟你的女人說一聲告別嗎?”
軒天奇平靜地說:“告別是爲了下次的相逢。我們沒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