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仙子早就告訴了陸風的結局,但是陸風沒有相信,直到這一刻真的來臨,陸風纔有一種恍然一夢的感覺。
陸風在將宋閥的雙目合上,站起身,握着那一把斷劍就想要離去。
繆道人從陸風身旁的位置顯現了出來,他手中拿着一根龍骨頭製成的匕首,他從陸風來到之前就躲藏了起來,爲得就是給陸風雷霆一擊,可是這一擊已經沒有了意義。
陸風好像就沒有看到他一樣,直直地往前走。
宋玉薇淚涌如泉,軒轅不止眼神也很複雜,事情的發生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知道宋玉薇可能有話要說的軒轅不止,解開了宋玉薇的穴道。
被解穴的宋玉薇第一時間撲在了她母親身上,大哭了起來。
等到宋玉薇再擡起頭的時候,宋玉薇看着陸風的背影,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什麼,只有她清冷的好像丟失了魂魄一樣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殺了他,我就嫁給你!”
軒轅不止知道這話是對他說得,宋玉薇要他殺的人,軒轅不止知道宋玉薇要殺的是陸風。
軒轅不止欲言又止,說了句,“我……”
宋玉薇流着眼淚說:“如果你不動手,我保證今後你再也見不到我……”
父母慘死,宋玉薇的心情說活不出是什麼樣的,陸風也是。
但是宋玉薇唯一知道的是宋家完了,即使這個家不算溫暖,可這個家在突如其來變得支離破碎的時候,在這一瞬間,所有的痛苦如江水一樣灌入到了宋玉薇的心裡。
宋玉薇腦子裡面沒有其他的東西,她所有的就只有滔天的恨意。
有一句話叫做同行之間纔有赤裸裸的仇恨,即便是一些聯姻的家族,暗地裡頭也沒少坑自己的親家,這裡頭都是赤裸裸的利益,從不存在永恆的關係。
京城四隱家族,也遠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和諧,當年慕容家遠走他鄉,這兩家就在從中作梗,軒轅家被龍主隻手滅掉,平日裡每到年關都會向軒轅家進貢的兩家,在暗地裡都幸災樂禍呢。
拓跋海看陸風一劍擊斃了宋閥,便皮笑肉不破地對南宮望月說道:“南宮兄,若是你再不出手,等到軒轅家的那個小子出手,你這人情可就沒法送了。”
南宮望月臉色不善,陸風的那一劍他認得,當年軒天奇初出茅廬,在京城的時候,執劍上各大家族挑戰,在武尊初期,一劍將慕容家抱丹中期的高手打敗,這一劍名震京城。
據軒天奇親口所說,此劍名叫風劍,別名“風陵渡”。
此劍之後,京城就沒人見識過軒天奇使出當年的劍法,因爲境界直上九千里的軒天奇,已經很少用他當初成名的七絕劍了。
更別說京城的家族們,只見識過軒天奇七絕劍種的“風火雷水”,卻從未曾見過“天地人”三劍是什麼樣的。
陸風先後使出了火劍燎原,又是風劍風陵渡,肯定還會那水劍一線天,和那威力最大的雷劍誅春秋。
這幾劍南宮望月可是見識過的,前面三劍他或許能夠接得下,但是那雷劍可就難了。
更別說那從未祭出過的天地人三劍,也不知道陸風會不會,南宮望月就算再怎麼託大,又哪敢上去找陸風的麻煩?
南宮望月咳嗽了一聲,說道:“宋家也就靠着一個宋閥苟延殘喘至今,若是宋閥一死,宋家這顆參天大樹也就倒了,軒家那幫長老是一羣鼠目寸光之輩,宋家完蛋,他們哪還有和宋家聯姻的道理?”
“如今的局面我若說跟軒家聯姻,軒家哪有不答應軒雅嫁給我的道理?這個人情不送也罷。”
兩人說話依舊是用那種連珠炮彈的語氣,聽上去好像很慢,事實上二人均是心思玲瓏之輩,這些言語很快就被消化,因爲語速太快,旁人根本就不懂二人在說些什麼。
拓跋海心中冷笑一聲,臉上卻面色如常道;“原來如此,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南宮兄可就真是做絕了。聽聞南宮兄乃是南宮家這一代最強大的人,不知你是否可能戰勝陸風呢?”
這個問題問得可就露骨了,世家門人都是一些名門望族,這些大家族說話婉轉,很少直來直去的,拓跋海這麼說實在是不符合世家的禮儀,使得南宮望月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
沒想到拓跋海緊接着笑道:“我看南宮望月兄成名已久,與在下的小侄兒拓跋皇,人稱京城雙龍。我小侄拓跋皇與我說,他殺這陸風到是簡單。南宮兄竟然與我家小侄齊名,想來這區區陸風也不在話下了。”
南宮望月心中暗罵,這拓跋海變着向來罵南宮望月孬種,南宮望月以退爲進,說道:“呵呵,我是不敢妄下定論。軒天奇乃是京城第一,又不是虛傳的,你們家的那位小軍神,恐怕也不知道這陸風原來會軒天奇的七絕劍吧?”
“七絕劍在手,這陸風天下哪裡走不得?你家小軍神可真夠牛的,竟然勝券在握。”
南宮望月明贊暗諷,拓跋海聽得清楚,可他還是笑道:“這七絕劍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家的小軍神也會!難道南宮兄忘了,軒天奇和我家的老祖宗是亦師亦友的關係嗎?”
南宮望月心中一突,他與小軍神拓跋皇雖並稱京城雙龍,可都是名頭上給的,他二人還真沒交過手,他南宮望月事實上要年長拓跋海十歲有餘,可聽拓跋海言語,如果拓跋皇真會七絕劍,南宮望月自知一定不是那個拓跋皇的對手。
這一番快語連珠,讓南宮望月心中蹉跎了起來,他思來想去,淡淡道:“我這京城雙龍之名只是徒有其表罷了,我南宮家這一輩厲害的另有其人。”
“這人是我的妹妹,她在五色佛學院學佛,比老祖宗還不問世事。不過這龍藏大會,我這妹妹也會來的,到時候還請你們拓跋家賜教。”
拓跋海一愣,似乎沒想到南宮望月主動將這隱秘的事情抖落了出來,他還道南宮家那位年輕女人只是傳說。
兩人言語間的交鋒說得極快,兩人也已經無話可說,於是二人閉口不言,朝着事發中心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