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一句簡單,不敢肯定的套話,結果還真套出了楊韋想要的懸疑。
“你怎麼能心狠手辣的殺了我的母親,她是你的親生姐姐,你太冷血,你太無情了。”
寒聲厲語的楊韋,伸手捂住青鸞溼噠噠的淚臉,握在右手的真實霹靂暗暗一凝,已是準備好了致命一擊。
雙膝跪在地的青鸞,情緒繃緊到了經不起風吹的地步,她想要找許多許多的藉口騙楊韋,她要楊韋相信她的話,更想要楊韋留在她的身旁,一直陪伴她。
“小姨不是你想的壞女人,小姨沒有傷害姐姐,真的,小姨求求你,一定要相信。”
藉口找不到了,謊言也說不出了,青鸞在遇到楊韋的一刻,便把他當成了生命中的支柱,精神的糧食,今生不能再離開他了。
殺,還是不殺,這對楊韋說來是一個必須鄭重思考的問題,因爲他看得出青鸞還在隱瞞,還在撒謊,但是青鸞對他沒有半分的傷害,更是寧可自己受傷,也不向他還擊。
若不是太過珍惜一個人,捨不得傷害對方一根頭髮,又怎會如此。
正是因爲這樣,楊韋才遲遲下不了殺手,無法下達決定,到底要如何對待青鸞纔好。
“我看得出,小姨是真的想保護我,但我不能不知道二十七年前的過往,所以還請小姨,知無不答的告訴我,否則,哼!我們再難相見。”
無疑,現在的青鸞最害怕的事兒,便是失去楊韋,也許這份特殊的親情裡面,有一部分是對烈武尊的因素在其中,不過,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希望一直到永遠能和楊韋相伴。
她不想獨自在夜裡做噩夢了,她想依偎他。
“你先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再告訴你。”
“要求……”楊韋,沉思了片刻的道“可以,你說來聽聽。”
“你聽完了,你要原諒小姨,一直陪伴小姨好不好?”宛如命中的一根稻草,雖說脆弱,青鸞也要牢牢地握在手中,得到楊韋的肯定,她才能擁有吐出真相的勇氣。
爲了知道曾經的過往,楊韋算是煞費苦心了,現在能夠以承諾的方式,得到尋覓依舊的答案,自然是不可能放棄。
“行,我答應小姨,我聽完了以後,原諒你,一直陪伴你。”答應了是不錯,何時能夠兌現承諾,便要看楊韋的決意了。
還想編織謊言的青鸞,埋頭思索了起來,發現越想越亂,越不實際,更是不能圓滿令人信服。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上官鯤翼也知曉真相,當有一天楊韋從上官鯤翼的口中得知了,肯定接受不了。
既然沒有前路可走,沒有萬全之策,那麼青鸞能找到的最好方案,就是鋌而走險的自保。
“怎麼了,不想說了嗎?”略微焦急的楊韋,反手把真實霹靂插在地,蹲身在青鸞的面頰,故意親膩的摟住她,一副關心她的樣兒。
面色陰晴不定的青鸞,掙扎難平的內心,越來越痛苦。
好幾次,話都吐到了嘴邊,又像是涼水倒流進喉嚨,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難受的令她心生害怕。
“你聽完了以後,真的會原諒我?真的不會離開嗎?”跪坐在地的青鸞,伸出一雙藕臂抱住楊韋的頸部,一雙玉手死死的對扣在一起,完全把他當成了珍貴。
臉面故作祥態的楊韋,心下已知,父母的死亡,絕對和青鸞脫不了關係。
爲了能夠從她口中得知原本的伊始,此時用點手段,非常的有必要,怪不得他耍起了心機。
“小姨不要惶恐,我都答應你的要求,只要你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發誓,絕對不會追究你的過錯,所以,放心的說吧!”
一顆定心丸,給予了青鸞無邊的勇氣,不在乎後果了,哪怕楊韋會恨她,厭惡她,她都不在乎,只在乎楊韋會在她的身邊。
“二十七年的我,欺瞞不了自己,看到烈武尊和鳳搖相愛,我嫉妒,我怨恨我得不到。
我不比鳳搖差,我比鳳搖美,更有資質,我不明白爲什麼烈武尊選擇她,不選擇我。
直到我看到了昆吾山尊,因爲愛慕姐姐的緣故,向烈武尊發起了挑戰,因而,我也想用這樣的方式……取代了鳳搖。
我堅信我自己,可以取代鳳搖留在烈武尊的身旁,我也可以和他組建一個家庭,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和他在一起。”
淚流滿面的青鸞,雙目失神的繼續說道:“我怨恨了鳳搖,我控制不住想要取代她,但她是我的親生姐姐,我怎能捨得傷害她。
我告訴自己,我應該祝福鳳搖和烈武尊,於是,我以外出散心爲由,離開了海境,漫無目的的遊歷天下,也因此遇到了上官鯤翼。”
聽聞最大仇人名字的楊韋,難以控制情緒的怒起青筋,雙目充血,要吃人的兇殘模樣。
“後來呢?你和上官鯤翼之間怎麼了?說清楚。”
這時的青鸞,已是泣不成聲,紅脣咬得流出鮮血,早到了崩潰的邊緣。
她軟軟無力的身子,靠在了楊韋的懷裡,語聲微弱的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聽信上官鯤翼的話。
他說他只搶奪烈武尊手中的生命稀土,我聽信了他的謊言,我和他聯手在天府設下埋伏。
我殺了……我殺了鳳搖,我親手殺了姐姐鳳搖。
上官鯤翼騙我,他不光搶走了生命稀土,他還殺了烈武尊。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
魂斷人傷,青鸞回憶起曾經的一幕幕,疼的震斷了心脈,滾燙的心血從口中涌出,臉色頓時煞白一片的躺在地。
血淋淋的真相,切切實實的刺痛了楊韋。
生來不知父母樣兒,原來不是父母拋棄了他,而遭受了逮人的謀害,而且,身爲小姨的青鸞,竟然是這一切導火線,竟然是主謀的幫兇。
“啊!”一道可以爆裂了嗓子的痛嚎,驚醒了各個營帳內睡眠中的昆吾海境弟子,聽者,無不感受一股濃濃的悲傷。
“你怎麼可以殺害自己的親生姐姐,你怎能殺了我的母親,你怎能這樣!”
血液翻騰的楊韋,臉色驟變,瞪大的鳳眼一片血色,儲存在丹田內的靈之力暴走了。
再看躺在地的青鸞仿若死屍,眼皮子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