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嘍!”裝腔作勢的楊韋像是昂起頭的大公雞,故意大聲的吼了兩聲,潤了潤嗓子,再紮起馬虎,一副即將要施展毀天滅地的大招一樣。
拭目以待的瘦坨坨和胖坨坨,礙於楊韋嚴肅認真的表情,以及強大的氣場,不自禁的後退了好幾步,生怕遭受餘波造成的傷害。
然而,正在醞釀招式的楊韋,如同一尊石像,久久聳立在場中不動了。
焦急等待的胖坨坨,看到楊韋屏氣凝神了好半天,一點動手的架勢都沒有,不僅催促了一聲。
“你到底行不行啊!行的話,趕快動手,不要再丟人顯眼了。”
擡手捶了捶心口的楊韋,皺起劍眉,難過傷心的道:“我耍起劍招,連我自己都會受傷,雖說我只是用樹枝,但是無窮的威力,足以催促一顆星球,一會兒,萬一我擦槍走火傷了二位,還請多多見諒。”
楊韋擁有層次不齊的揍人方式,今天選了一個先打招呼,先說一聲後果自負,以免他爽完了,還要遭到受害者的指責。
略微狡猾的胖坨坨,想起了史記裡的記載,曾經烈武尊用自創的雪道明燈,一劍冰天封地,蕩雪紛飛,大敗諸多高手,如果眼前的楊韋,真是烈武尊的後人,那麼耍出一招,恐怕作爲觀看着的他會受傷。
於是乎,賊膽怯的胖坨坨,趁着瘦坨坨集中精神的看着楊偉,偷悄悄的縮到了他的背後把他當成了盾牌,要是真的發生了險情,也好護得自身的安全。
另一邊的瓷花凜子,她則是心知楊韋在故意作惡,擡起了滿是刺花的手捂住嘴脣,想笑又要強憋,難受的擠彎了兩條蛾眉,明亮有神的眼眸裡含了濃濃愛意,美的別有一番味道。
沉浸在裝逼旋渦中的楊韋,故意像是公園裡的老婆婆們練太極拳一樣的緩慢行招,突然之間,護的加快到神速,便在瘦坨坨和胖坨坨反應不及之時,猛地把手中的一截樹枝掃千雪,氣涌雙膝震方圓。
以楊韋的雙腳爲中心地,地面的積雪如同狂風吹黃沙,橫飛四散之間,席捲得瘦坨坨和胖坨坨站立不穩,身子失去重心,也捲進了暴風雪的旋渦中。
“啊!救命啊!殺人啦!”驚恐蛋碎的兩人,大聲呼救,好似下一刻,真的要嗝屁了。
嘴角邪惡揚起的楊韋,作弄了兩隻膽敢爲難他的小兔崽子,臉面笑得和一個專做壞事的小惡魔似得,要多壞就有多壞了。
但也至此了,他見好就收起了靈之力,免得裝逼過頭,反而漏出了馬腳。
“砰!”體型笨重的胖坨坨先摔在雪地裡,地面的積雪,立馬凹陷了幾十公分。
“哎喲!”身形如竹竿的瘦坨坨,運氣不錯的把胖坨坨當成了肉墊,壓在了他的背部。
嬉皮笑臉的楊韋,蹲在了兩人的面前,用手中的一截樹枝捅兩人的臉,壞壞的道:“兩位帥哥,爽不爽啊!受教了嗎?有學會行招的軌距和靈之力的變化了嗎?還想再來一次嗎?”
披頭散髮的兩人,雙眼如同死魚眼一樣的瞪大,腸胃一陣翻涌的想要嘔吐,卻又遭受刮骨暴風雪的吹襲,凍得口鼻和四肢都僵住成了老冰棍。
“你,你故意的是不是?”頭埋在雪地裡的胖坨坨,心頭已經把萬惡的楊韋,痛罵了一百萬遍。
啞笑的楊韋扔下了樹枝,裹了一顆雪團砸在胖坨坨的後腦勺,戲謔的道:“故意?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故意的了?你們兩個不知禮數的傢伙,誠心刁難我受到了老天爺的懲罰,怪不得我呀!”
直腦筋的瘦坨坨不敢說什麼,雖說楊韋看似真的作弄了他,但是剛纔的一劍之威,還真能動盪風雪,只是有點奇怪,劍招裡隱含了一縷漠涼。
“多有誤會,還請楊韋師弟見諒。”瘦坨坨心下已經肯定了楊韋所說是真,趕緊縮手縮腳的爬起來道歉。
“不錯,不錯,乖巧懂事啊!”楊韋啪嗒了一下胖坨坨的後腦勺,教訓的道:“偷奸耍滑的小子,我在行招的時候,可是清楚的看到,你害怕受傷躲到這名師兄的身後,你感情把他當成了人肉盾牌啊!”
害人之心不可有,必遭報復,結果胖坨坨的小聰明,沒有換來免傷,還免費成了瘦坨坨的肉墊。
雙臂撐起前身的胖坨坨,哭喪了一張大餅臉的道:“誰要你故作勢不可擋的氛圍,你直接出招,說不定,我還主動幫瘦坨坨抵擋……”
說着說着,胖坨坨自己都說的沒有了底氣,因爲瘦坨坨並沒有生氣的架勢,還是像以前一樣他在雪地裡摔倒了,主動會把他扶起來,他看到這樣的瘦坨坨,覺得十分的內疚。
搖頭苦笑的楊韋,算是看出來了,眼前的兩人,一個願挨,一個願打,有點搞笑的一對組合。
“行了,行了。既然二位師兄驗完了貨,趕緊帶我進太上府,免得暴風雪又來嘍!”賊心思如浪花,一浪高過一浪的楊韋,多的是辦法整治兩名太上府的弟子。
剛纔的劍招,當然不會是雪道明燈,乃是十二恨之中的第五恨?千秋怎堪一劍掃。
他掃是掃了,掃得漫天暴雪如飛瀑,於是瘦坨坨和胖坨坨就悲劇的遭了殃。
吃了暗虧,又宣泄不出來的胖坨坨,儘管沒有見識過真正的雪道明燈,親生體會到能打敗他的威力之後,八層相信了楊韋使出的劍招,便是雪道明燈之招。
悲催的兩人,捱了一頓變相的打,得不到正義的伸張不說,還要拱手朝打人者行禮,並且再苦不堪言的帶領楊韋和瓷花凜子一起登山。
陰陽界如其名,這是一座兩種截然不同氣候分割的山峰。
鋪滿地的積雪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銀光閃爍。
融化的部位,又能看到嶙峋的雲巖,刀削斧劈的駭人巖壁,蜿蜒的小道,僅僅供單人前行,稍不注意,受傷是輕,重則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山峰的一邊是晴空萬里,湛湛藍天,另一邊是雲蒸霧涌,朦朧似幻,如仙如緲,好似身穿一眼可望天邊平海的蓬萊仙島,又好似側身可進雲層仙人之地。
給人一種,無限奇幻的遐想。
當楊韋身處在分水嶺的中間之時,彷彿產生了一種錯覺,他真的站在了陰陽相隔之地,左手邊是陽間,右手邊是陰間,生死只在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