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釐米長的菱形傷口,清晰可見白骨。
刺目的猩紅鮮血,渲染了雪白宛如淇淋的左掌背。
淚花四濺的寄紅妝抱着手掌,疼得冷汗流淌的蹲在地面,敞開了嗓門的大聲哭嚎。
只是可惜哭泣起不到作用,更換不來楊韋一丟丟的同情心。
“我說過,你要是誠心和我玩兒,我一定奉陪到底,但是其後果,便不是你能承擔的。”
冷眼相對的楊韋咬緊了牙關,他看在眼裡的是一名即將死去的敵人,並不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兒。
痛哭流涕的寄紅妝早已是淚如雨下了,瞪紅的雙眼比兔子還要紅,小臉蒼白如灰,張開了顫抖的紅脣厲聲大罵。
“如果這就是你向我的報復,那麼你狼王也不過如此,你要是一個有種的男人,立刻殺了我!”
即便寄紅妝的左掌骨裂了,她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仍然堅定了一個無上道理。
楊韋絕對不敢在此地殺她,否則,他必定會丟了戰狼部長的位置,更會成爲全國通緝犯。
生性放檔不堪,鍾愛自由的狼王,恰恰是壓根不會在乎規矩調侃,只在乎當了前路的敵人有多強,又有多少夠他殺。
殺心已定的楊韋猛地踹出了右腳,踹中了寄紅妝的側腹。
當即,側身躺在地面的寄紅妝,口噴鮮血。
估計斷了一根肋骨。
“不要以爲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只因你真的是犯賤,逼得我不得不痛下殺手!”
這都是寄紅妝活該如此,她和楊韋原本沒有任何的仇恨,完全是平生素未謀面。
也不知道寄紅妝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當初老禿驢留下的後遺症的緣故,導致她像是天生就和楊韋過不去似得,處處作對。
以上都不說了,只想全心全意培養戰狼的楊韋,一直都在忍讓她,面對她是視而不見,每次開會都儘量不看她,更不和她說話。
許是楊韋的避讓,看在寄紅妝的眼裡,轉化成了得寸進尺的動力。
使得她不在乎後果,派人放出了楊韋以前在外的惡劣事蹟。
如今的楊韋,真的想好好當一名合格的首領,訓練狼羣,根本不想理會外界,爲什麼偏偏寄紅妝非要逼得他動怒呢?
這不是作死,又是什麼。
成全她,她想死,那麼狼王就送她進黃泉。
“咳咳,咳咳咳!”
楊韋雙眼陰沉的俯身伸出了右掌,扣住橫躺在地面的寄紅妝,白皙富有光澤的頸部。
慢慢的加大力度,扣得她口冒濃濃的血沫。
喘不過氣的寄紅妝漲紅了臉,揮出右手,美腿亂踢,胡亂的敲打楊韋。
綿綿無力的饒騷擾只是撓癢癢,得不到獲救的機會。
楊韋的鳳眼沒有情感波動,唯有無盡荒涼和漠視脆弱生命的冷漠,愣愣不眨眼的盯住臉色逐漸蒼白的寄紅妝。
“咎由自取的女人,你親手把自己推進墳墓,你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陷入了窒息的寄紅妝,一雙瞳孔驟然放大,心跳逐漸放慢,處在了死亡的邊緣地帶,半隻腳跨進了黃泉地獄。
許是死前最後的意識,或者是臨死的醒悟。
原來楊韋真的敢動手殺她,真正面臨死亡,寄紅妝才知道什麼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還不想死,寄紅妝真的還不想死,可惜求饒的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唯獨順了眼角倒流的淚水,證明了寄紅妝的後悔莫及……
“哼!”嗤之以鼻的楊韋鬆開了手,冷傲的看着斷氣了的寄紅妝,至始至終臉面都沒有閃過一絲憐憫和不忍。
不論是誰,狼王的敵人只有一個下場,死亡!
殺死了寄紅妝的楊韋點燃一根菸,雙眼陰沉的想了想善後的事兒,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妥。
哪怕他在現場把屍體分解了,一塊一塊的帶走,也會留下大量的血跡,不可能憑空把寄紅妝的屍體弄得無影無蹤。
既然找不到方法,那麼他殺死寄紅妝的事兒,肯定會被發現,從而受到嚴懲。
這行不通,那也行不通,楊韋索性不再浪費時間多想,也沒有收拾案發現場。
他平靜如初的出了寄紅妝的辦公室,悠閒的漫步在過道,面帶微笑的對沿途的焱雀成員打招呼。
懷抱文件的鴉羽迎面朝他走來,她裝作不認識他,埋頭從他身邊路過……
心平氣靜的楊韋,來了十二點鐘位置的天海麒麟。
“老頭兒,我給你說一件事兒。”
擡了眼的上官鴻信瞟了瞟他,霎時心窩一涼,楊韋一身浮動的殺意未消,他這是剛殺了人的表現。
“你小子幹什麼?”
“沒什麼,”面無表情的楊韋十分無奈的聳了聳雙肩,一副無辜的樣兒說道:“只是寄紅妝處處爲難我,剛纔我一個不爽,我去她的辦公室,把她宰了。”
“什麼?”震驚的上官鴻信轟然站起身,腦海有那麼幾秒鐘的失靈,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說,我宰了寄紅妝。”楊韋淡淡的重複說了一次。
“你,你殺了寄紅妝?”血液衝腦的上官鴻信,腦海頓時天昏地轉,差點就此氣暈了。
關鍵楊韋還是一副淡漠如灰,彷彿他剛纔只是不經意間,踩死了一隻螞蟻。
“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反正焱雀是控制特工收集情報的部門,換了一個領導人,想來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說得輕鬆容易,聽得上官鴻信的頭都要爆炸了。
死的不是普通成員,而是一個部門的首領。
“你怎能殺害自己的同袍,你太無法無天了!”暴怒的上官鴻信忍不住要拔劍了。
明目張膽的殺人,若無其事的說出來,楊韋這是徹底的漠視了彌天十二部的規矩。
“我知道這件事兒的嚴重性,你不必動怒,事情已經發生,不可再挽回,我們還是想想善後的事兒吧!”
思緒冷靜的楊韋,不會因爲殺了寄紅妝就自亂陣腳。
只因他的世界觀裡面,最厲害的不是上下級關係,不是權勢金錢關係,而是利益。
任何事兒,只要在利益的面前,都有談和,都有化解驚天駭浪,成爲風平浪靜的可能。
故而楊韋來找上官鴻信,便是要給上官鴻信足夠多的利益,他相信上官鴻信不會太難爲他。
“開出你的條件,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平息我殺了寄紅妝的事兒。”
冷傲的楊韋像是聳立在山巔的孤狼,仰頭朝蒼月咆哮,埋頭俯視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