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陌,今天可是星期一哦!”今天九月三十號,再過一天就是新的月份,平凡的一天,卻對於千陌來說是不一樣的。現在,黎琦已是站在了千陌房門前喊了一聲,看了一下手腕的指針,已是九點三十分。
“千陌,今天可是要上課喔!”黎琦又是一聲,選擇性的忘記了在要求千陌參加慈善會時,曾答應千陌可以選擇性的去上課。
但是房間內卻是在兩聲後卻沒有動靜,黎琦倒不會以爲千陌睡得太死了沒聽到,以千陌的警覺是定然不會這般大意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千陌不在屋內。
敲了兩下門,黎琦便是推開門,只見房間內的毯子枕頭疊放得整整齊齊,屋裡卻沒人。黎琦搖搖頭,這侄子不知又跑哪兒了,今天本想軟磨硬泡的讓他去上第一天的課,可是現在人都不見了!
開學後的港大四處都充滿青春氣息,可以看見都是一羣人走在一起,有經驗的人知道,他們是大一的新生,因爲只有新生纔會這般的包容的走在一起,到了相互瞭解熟透,每個人都是自己的脾氣與愛好,一般都是兩個或三四個聊得來的朋友走在一起。
當然,這只是大體情況。
在港大的校道內,一位穿着簡單T恤,兩手插在褲袋的男子在緩緩前行,近十點鐘的太陽,已是有了溫度。過往學生都是充充而過,更多的女生打起了太陽傘。
千陌這時有些犯暈,昨天晚上那柳依語發了一條短信說今天要上毛領導思想概論課,讓自己去三教二一四室上課,好像是九點五十開始,說第一次上課,什麼一定要到之類的。
昨晚千陌隨手回覆一句知道了,但是今早八點的時候,那妮子竟然打電話過來,特地讓自己記得去上課,加上昨晚的短信,倒是讓千陌對這妮子沒辦法了,所以現在的他站在了港大的校道上。
三教二一四室,讓千陌都是有些無奈,這教室可是不好找,記得早上柳依語說進了小門向左拐在向右拐,直走再左拐,在右拐!
想到這,千陌的眼角都是不由抽了抽,這指路方式還真特別,這妮子不會是故意整自己吧,直接給一個標誌性建築之類的參照物給自己不就好了。
千陌不怕與別人打交道,但是不習慣請問別人,或許,問一下別人什麼事都好解決,但是千陌不習慣,僅僅是自己的心裡在作祟罷了。
算不上跌跌撞撞,但也是頗爲艱難的找到了三教,所幸,大大的‘第三棟教學樓’字樣醒目的向學生展示,讓千陌免於疲憊的找樓。
五樓十四教室,港大的教學樓不高,三棟教學樓就只有七樓高,而教室卻在五樓,千陌心裡暗道這也算是倒黴的一種吧。
從一到五樓,千陌都能聽到上課的聲音,這感覺對於千陌來說有點奇怪,因爲在中東那邊已是很多年沒聽到這種聲音,而那邊的孩子更是沒這種安靜的環境上課。
身爲遲到者的千陌完全沒有遲到的覺悟,還是一邊聽着上課的聲音一邊慢慢走上那五樓十四教室。
此時的五樓十四教室的門已是虛掩着,這節的毛概課是屬於考查課,同時也是四個班百多號人一起上課,但是因爲這門課的學分高,而且是第一天上課,遲到的寥寥無幾,就是壓着鈴聲進教室的有兩名同學,至於蹺課是否有人現在還不知道,因爲上這堂課的中年女老師樑宏玉並沒點名。
‘哐當!’在樑教授正介紹毛領導的豐功偉績的時候,恰巧的,安靜的教室突然又一聲突兀的推門聲,一下子打斷了她的教學。
毛偉人一生可謂傳奇!
一個偉大的人;
一個爲平民奮鬥的人;
一個爲理想社會奮鬥的人;
一個不爲個人錢財的人;
一個渾身是膽的人;
一個詩人;
一個軍事家;
一個經濟學家!
上面說的都是同一個人,那就是我們敬愛的毛偉人。已是六十二歲高齡的樑宏玉樑教授對毛偉人的敬意可謂情深意切,在她小時的那年代,毛偉人便是他們的天,有了毛偉人的領導他們纔是看到生活的希望。然而,在她滿懷敬意的時候卻是被門口處的那冷然男生打斷了,她心裡很是有些發堵。
“那位同學。難道你不知道現在上課了麼?進來要敲門麼?”老教授樑宏玉此時夾雜了些許火氣,本來按道理來說上課更不應該敲門的,因爲敲門聲更會影響教學秩序,但是樑教授被打斷的思緒正堵着。
被人當衆質疑,課堂上衆多的目光都是聚集過來,雖然千陌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是這麼多人看着臉上多少有些不自然。轉頭忘向講臺上的教師。千陌也只能硬着頭皮說道:“抱歉!”
“好了,快些找地方坐下。”樑教授也是見多了這種情況,雖然氣悶,但還是很快的壓下來,但是嘴角還是微動的嘀咕了一下,不過聲音不大,倒是不動她嘀咕什麼。
見她發話,千陌也是走進教室,在教室內,前三排幾乎沒人,這也正常,如今已不少舊年代大家都是爭先恐後的學習,到這兒,最多就是爲應付老師的點名,不要以爲新生不懂,在高中的他們已是聽多了這些東西。
前三排就在老師眼睛底下,被點名提問的機率也是大增。千陌雖然很久沒有上課的經歷,但是他不傻,邁開步伐便是向後邊走去。
“那個同學,老師有那麼可拍麼,就坐前邊好了!”見千陌直接走向後排,樑教授出言道,不過她的話倒是讓教室的同學笑出了聲,老師確實是可拍的生物。
千陌聽到眉毛微微挑動,即使千陌在淡然,此時被樑教授三番兩次這般也是有些尷尬,不過倒是沒說怎麼,千陌自己就近坐了下來。第二排的位置,鄰座一個人都沒,最近的同學就是隔了三個位置的兩個女生。
“好了,接下來咱們繼續講課,剛纔講到我們敬愛的毛偉人對新中國的貢獻”見千陌坐下,女教師樑宏玉也是整理好思緒,重新授課。
“毛偉人一生可謂傳奇,他徹底改變了中國‘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命運。毛偉人領導中國人頂住了一切外來干涉。即使世界上頭號超級大國美國也照樣栽在手下。美國在朝鮮跟毛偉人領導的中隊直接較量,失敗了。美國人不服氣,拿越南當實驗戰場,間接跟毛偉人的人民戰爭理論再較量,又失敗了。美國‘挾天子令諸侯’,利用聯合國動員全世界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跟毛偉人領導的中國整整較量了二十多年,封鎖中國幾十年,中國不但沒垮,反而成了核大國。”
樑教授開始侃侃而談,對於毛偉人的生平可謂是隨口道來:“現在對毛偉人的評價,往往是‘功大於過’,這是很不公平的。他一生公而忘私,打敗了侵略者小日本,消滅了美國武裝起來的蔣介石集團,北拒蘇聯,難阻印度,一生繫念人民羣衆,兩袖清風……他是大政治家、大戰略家、大哲學家、大理論家、大軍事家、大詩人……功高蓋世,何過之有?”
說起來可謂義正言辭,樑宏玉眉飛色舞,已滿是歲月痕跡的臉上也是有着激動的潮紅:“同學們,現在你們可以談談對毛偉人的認識!”
本來還是有着些許交流聲的教室在樑教授的這一句後頓時鴉雀無聲,課堂的活躍氣氛不是說有就有,是需要老師的調節與當天學生的狀態,而明顯樑宏玉教授不會積極的調節課堂氛圍,而學生也沒那活躍的狀態。
看着靜寂的教室,樑宏玉也是犯難,但是不影響她對這節課的心情,這種情況在自己的教學生涯幾十年中,也是經常出現。
“嗯,那位同學起來談一下你對毛偉人的看法。”竟然沒人主動回答,但是老師卻可以主動提問,樑宏玉指的是第五排的一位戴眼鏡男學生。
戴眼鏡的男生看清來斯斯文文,也是樑宏玉提問他的主要原因,畢竟這樣看起來是比較有書香氣息的,應該對這方面比較熟悉。
戴眼鏡男生被老師叫到,有些愕然,但被被叫到怎麼都是要站起來的,這是高中遺留下來的良好傳統,即使你不知道這個問題怎麼回答:“毛偉人我不太熟悉”
教室裡的同學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鬨堂大笑,這哥們回答得真實夠勁。
但是卻是不知道,自己好像對毛偉人認識的也少,讀書十多栽,我們總是徘徊在數理化之間,還要學習那讓人犯暈的外語。自己別說歷史了,就連近代史瞭解都是少得可憐。
“那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好了。”樑宏玉見此只能笑道。
“毛偉人是一位偉人。”戴眼鏡男生的第一句就讓教室裡再次爆發一陣大笑聲,男生也是尷尬的扶了扶眼鏡,繼續說道:“毛偉人,字潤之,筆名子任。京都人。共和國革命家、戰略家、理論家和詩人,***、解放軍和民共和國的主要締造者和領袖”
說着說着,大家都感覺不對了,在聽下去,這丫的竟然是直接按照課本上一字不落的照念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