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審覈,差點不過,晚了點,對不起兄弟們了。
韓孔雀一說完,周圍頓時一片議論聲,並且所有人都下意識的離李成和遠了一點。
古玩界最害怕的就是這種人,因爲跟古玩扯上關係的,都有點擦邊,認真追究,都可以被請進去喝茶。
特別是這種鬼市,本身很多東西就是不能見光的,要不然,誰會黑燈瞎火的一大早來這裡販售。
“小夥子,你可不要亂說。”李成和沉聲道。
他在古玩街上多年,自然知道這樣的名聲可是要不得,如果傳了出去,他的古瓷齋以後還用不用收東西了,以後還有誰敢去他那裡賣東西?
韓孔雀道:“你現在能夠否認,不過,等案件結束,我會起訴你的,起訴你誣告,我兄弟總不能讓你白白弄進去待了五天。
不要急着否認,古玩街派出所的出警記錄很清楚,什麼時候報的警,什麼人報的警,我兄弟在哪被抓的,都有詳細記錄。
當然,您老和您孫女的筆錄,也是證據,我只是想要問問,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我兄弟盜撈國家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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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難道不知道,那艘沉船在公海之上?當時你到底是什麼想法?就因爲我兄弟是個地道的外行,你就可以認爲他是盜寶者?”
現在韓孔雀已經知道了當時的情況,雖然說李成和也許是心疼文物受到損毀,但這也不是他隨便就可以報警的理由,最起碼你應該仔細瞭解一下。
就是因爲他的自以爲是,韓榮耀可沒有少吃苦頭,所以韓孔雀在認出他來之後,立即決定給他個沒臉,反正現在他韓孔雀在這些古玩界的老人眼中,也是一個狂妄自大的形象。
韓孔雀這麼做可以說極其缺德,不過效果很好,他這麼一說。這條街上敢跟古瓷齋交易的人,以後都要想想了。
不說別人,剛纔還一臉想讓李成和和韓孔雀競爭的陳騫,已經開始收拾攤子了。
他收購的這些東西,好像也不經查,像李成和這樣的正義感過剩,動不動就報警的人,他們還真是不敢招惹。
“陳老闆,不用怕,我想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李老還不至於報警抓你。再說你這是藝術品。又不是倒賣淫、穢器物,不用怕。”韓孔雀落井下石的道。
李成和本來還想辯解幾句,可現在韓孔雀這麼一說,他直接氣的說不出話來。
“大個子。爲了幾個瓶子,用不着這麼攻擊我爺爺吧?”李薇此時氣憤的看着韓孔雀道。
韓孔雀道:“我攻擊他了嗎?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你們敢說我剛纔說的事情你們沒做?”
李薇不知道該怎麼辯解,當時可是她告訴的她爺爺,也是她首先懷疑韓榮耀是盜墓賊的。
韓孔雀冷笑了一下,不再管這祖孫兩個,他們是自找的,一個仗着年紀小,就可以搶別人的生意。一個倚老賣老,也想不守規矩,這也就怪不得韓孔雀嘴不留情了。
“陳老闆,你到底賣不賣,這六隻瓶子。都是民國仿的,六隻我給你三萬,願意賣,我現在就給錢拿走,不願意你就留着,這裡這麼多人,也許有人想要接手。”
韓孔雀已經把價格說到了最高,除非遇到了真喜歡的,要不然,這就是最高價了。
這些瓶子,四隻民國粉彩春gong圖膽式瓶的價格要稍微貴點,但一隻的價格也不會超過五千。
粉彩春gong圖對瓶兩隻的價格最多也就六千,所以六隻的價格一般超不過兩萬六。
現在韓孔雀出到三萬,應該到了所有人能夠接受的最高上限,如果再高,就算收到手也沒有利潤了,除非像韓孔雀這樣爲了自己收藏。
看到陳騫還在猶豫,韓孔雀知道他的想法,所以很乾脆的道:“陳老闆要是不相信我出的價格,可以讓周圍的同行都看看,如果有人出價比我高,我們競爭好了,這樣你還能多賺點錢。”
陳騫聽到韓孔雀的話,立即鬆了口氣,這樣最好,畢竟上一次他在韓孔雀手裡吃的虧太大了。
“爺爺,你看看,如果價格合適,我就買下來,這雖然不是好東西,但數量不少,也算是難得。”李薇到了此時,還是沒有放棄。
李成和的古瓷齋開了多年,他本身就十分癡迷於古瓷,所以在受到孫女慫恿之後,只是稍微猶豫,就拿起來了一隻瓶子觀看。
只是稍微查看,李成和就知道韓孔雀出的價格不低,所以他放下瓶子道:“老闆打算多少出手?”
“每隻二十萬,這可是清宮秘藏,而且都是成對出現,這樣的好東西可是不多見。”陳騫道。
李成和搖了搖頭道:“如果想賣的話,我最多出三萬五。”
“四萬。”韓孔雀毫不猶豫的道。
聽到韓孔雀競價,陳騫興奮了,他也不以自己那二十萬爲參照物了,現在他只想讓他不斷競爭,能夠賣出多少算多少,畢竟賣出來的纔是價格。
李成和再次猶豫了,他是做買賣的,雖然可以高價賣給自己手中的高端客戶,但再高,他就真的沒利潤了。
最後他咬了咬牙,輸人不輸陣:“五萬。”
韓孔雀此時樂了:“恭喜恭喜,五萬塊買六件民國時期的民窯瓶子,應該還有賺頭。”
韓孔雀這麼一說,不止是李成和傻眼,就連陳騫也傻眼了:“我這六隻瓶子真不值錢?”
“真不值錢,如果不信,你可以去找家權威機構做一下鑑定,絕對不會超過一百年曆史,地道的民國貨。”韓孔雀認真的道。
“哎!找人鑑定還不如找你看看呢,讓你看看還能聽到幾句實話,找那些鑑定機構,他們能夠給我鑑定出一個史前青花來。
用他們的話來說,那就是國寶中的國寶,如果不交給他們運作出手,那簡直就是犯罪,不過,我沒錢交宣傳費。所以就被人趕出來了。”陳騫苦笑着道。
“你找拍賣行裡的鑑定師給你做鑑定了?”韓孔雀好笑的道。
陳騫道:“是,鑑定結果是清宮秘藏,沒準還是乾隆爺親自督造的,也許乾隆皇帝每晚上都要把玩着睡着呢!”
陳騫這麼一說,韓孔雀韓星他們都笑了,韓星笑着道:“皇帝用不着這玩意吧?他後宮三千粉黛,還用得着這東西提高興致?”
“就是,這是我等**絲必備之物吧?”一個年輕人在邊上湊熱鬧的道。
“你們還別說,這古代的書生,就是比我們現代人更悶騷。這樣的瓷器都能燒製出來留着賞玩。我看比現在的充氣娃娃有內涵多了。”
“你也拉倒吧!充氣娃娃能直接用。這玩意也就只能看看,過過眼癮。”
“庸俗,忒庸俗了,文化人的風雅。充氣娃娃你能拿出來交流嗎?”
“你這樣的一看就是一條老淫棍,就不要在這裡衝君子了。”
“你地道的小色狼。”
周圍亂成一片,李成和和韓孔雀都沒有了在出價的意思。
“韓先生,看着我們打過一回交道的份上,你告訴我句實話,我這六隻瓶子最高能夠賣到多少錢?”陳騫雖然相信了韓孔雀的話,但他還是不信這六隻瓶子不值錢。
韓孔雀道:“我告訴你,剛纔我就的價格已經很高了,你這六隻瓶子的市場價絕對超不過兩萬六。現在能夠賣到五萬,已經算是賺大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李薇此時已經氣急。
韓孔雀道:“我說的是實話,也許李老有自己的想法,不如我們聽聽李老的高見,看看李老怎麼能夠讓這六隻瓶子賣出更高的價格?”
陳騫此時道:“等等。我們還是完成了交易再說,這位老叔,不知道你怎麼付賬?”
李成和此時十分想把韓孔雀的臉踩在腳底下,不過看了看韓孔雀的塊頭,他十分明智的收回了憤恨的目光。
“我帶了現金。”李成和讓孫女付了帳,就快速抱着幾隻瓶子走了,後面他孫女則抱起剩下的,快步離開。
看到沒有熱鬧好巧,周圍的人也就散了,看人走的差不多了,韓孔雀對陳騫道:“陳老闆,這次出去就弄回來了這麼幾隻瓶子?”
“嘿嘿,你別說,我還真弄到了一些好東西,不過我沒有帶出來,如果韓先生想看,必須得找幾個大賣家,我才能拿出東西來。”陳騫道。
韓孔雀笑道:“這是讓我們競價的節奏啊!”
“吃一塹長一智嘛!如果韓先生能夠給我找幾個大賣家,我可以讓利百分之十,不管最後是什麼價格,都讓你百分之十,你得到了免除百分之十,別人得到了,給你百分之十的提成。”陳騫道。
韓孔雀笑道:“看來這次你的信心很足啊!”
“那是,開門到代的一眼貨。”陳騫道。
“信不過我?如果真是一眼貨,價格你應該心中有數,你不會害怕我沒有實力收下吧?”韓孔雀狀似開玩笑的道。
在看到陳騫微笑不語時,韓孔雀心中一動,道:“如果是害怕我沒有實力,那完全沒必要,如果價格超不過一億,我還是有實力買下來的。”
“一億?”陳騫愕然,什麼時候古玩行裡動不動就要上億的資金了?此時他已經沒有了剛纔的鎮定。
韓孔雀道:“要真是開門到代的大開門物件,價格也是透明的,不如先讓我看看,如果合適,直接賣給我不好?如果我實力不足,那我免費幫你找幾個大買家。”
陳騫震驚的看着韓孔雀,這才幾個月,本來錢包裡只有兩三千塊錢的窮**絲就變成高富帥了?
難道這韓孔雀兇殘至此?這樣一來他到底撿了多少漏,才掙下這萬貫家財?
韓孔雀可不知道此事陳騫在想什麼,他看陳騫沒有答應,他再次道:“銀行離這裡不遠,你要不相信我的財力,我們可以去銀行查查帳,看看我賬號上的錢,可不可以買下你的東西。”
“不用,不過你要等一會,我讓人把東西帶過來。不過,我們要先說好,如果東西對,韓先生就要買下來,因爲我們可不想承擔任何風險,如果韓先生沒有信心吃下,現在找幾個人一塊買下也可以。”陳騫道。
“完全沒問題,只要你們的價格合適,東西又對,我可以直接買下。”韓孔雀玩味的看着陳騫。這是想要一次就賣個乾淨的節奏。遇到這樣的事情。雖然增加了風險,但也意味着可以撿漏。
韓孔雀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道:“這裡也不是談事情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聊。”
“這麼早?我們去哪?”這個時候,只有賣早餐的起來了。其他店鋪,都還關着門呢!
韓孔雀看了看手機,現在才六點,他道:“我們去紅樓食府,那邊早晨也賣早點,現在應該開門了。”
“好,我們就去那,我讓人直接去那裡。”陳騫也很痛快。
其實東西他在離開這裡之後,不長時間就收到手了。不過,他爲了這些東西,也沒少用心思,在他試探了幾家拍賣行之後,他就不再進拍賣行了。
就像他剛纔說的。你拿塊石頭去讓拍賣行的大師鑑定,他都可以給你鑑定成一塊天降隕石,幸虧石頭不發光,要不然,他們肯定會說那是慈溪用過的夜明珠。
就這樣的拍賣行,他可不敢把自己收到的寶貝交出去,當然,那些很大的拍賣行,雖然有了信譽,但他可沒信譽,所以那種拍賣行,他也不敢去。
他很幸運,他手裡的東西,是他從一個他認識的混混手裡,花了十四萬,收購了到的,那是十四副名家字畫。
當然,這些字畫也是那小子偷出來的,來路不正,後來那小子犯事,如果不是爲了籌錢跑路,他是絕對不可能以這麼低的價格收到手的。
在收到手之後,他低調了幾個月,最後等風平浪靜了,他纔敢帶着東西來魔都,打算出手之後就洗手不幹了。
當韓孔雀他們把陳騫的攤子幫他收拾好,來到紅樓食府二樓的包間之時,包間裡已經有四個小夥子在等到。
陳騫介紹道:“有一個是我兒子,另外三個是我侄子,東西不少,人少了帶着不安全。”
“沒事,保險點好。”韓孔雀知道,陳騫去古玩街,肯定是釣魚的,就是不知道這魚餌是香的還得臭的。
“韓先生先看看東西,不過我醜話說在頭裡,謝絕還價,如果不願意,那我們雙方一拍兩散。”陳騫道。
韓孔雀道:“只要東西對,價格合適,我沒二話。”
一個年輕人遞過來一個卷軸,韓孔雀小心打開,這是一幅仕女圖,畫中仕女內着白色拖地花邊長裙,外套長袖對襟繫帶短外衣,外衣素色,僅在袖口和領邊有描金花邊。
面相豐腴,鳳目秀長,鼻樑秀挺,脣如櫻桃,神情閒雅;兩手上舉,一手撫鬢,一手簪花,姿態曼妙,靜中蘊動,令人不由想起唐代周昉的名作《簪花仕女圖》。
畫法上,繪製精細柔美,先用淡墨勾出仕女的輪廓五官,再以淡朱砂烘托,眼眶、鼻樑用赭石襯托出明暗,額鼻下顎則用白粉暈染,此法古稱“三白”,點脣用朱膘,再用洋紅分開,最難處尤在鬢髮,濃墨細筆,以淡松煙墨層層渲染,色澤柔潤,清秀自然。
畫中仕女那種一瞬間的靜穆,端莊的儀態和戲劇性的動作,亦可看出一些現代戲曲的影子,這樣的繪畫手法,讓韓孔雀有了不好的感覺。
一幅可以媲美唐代周昉的名作《簪花仕女圖》的畫,還是近代出品,看風格,年代絕對到不了明,但這麼一副精品,價值也絕對不低,看來自己今天要把牛皮吹破。
等韓孔雀看到落款,他又是一怔,‘山陰任頤‘,‘山陰任頤‘?
韓孔雀疑惑的看向名字和留印,確實是這四個字。
任頤,任伯年名頤,浙、江山陰人,故畫面署款多寫‘山陰任頤‘。
任頤是清末畫家,清末“海派四傑”之一,兒時隨父學畫,十四歲到魔都,在扇莊當學徒,後以賣畫爲生。
所畫題材,極爲廣泛,人物、花鳥、山水、走獸無不精妙。
他的畫用筆用墨,豐富多變,構圖新巧,創造了一種清新流暢的獨特風格,在‘正統派‘外別樹一幟。
任伯年精於寫像,是一位傑出的肖像畫家,人物畫早年師法蕭雲從、陳洪綬、費曉樓、任熊等人。
晚年吸收華巖筆意,更加簡逸靈活,傳神作品如《三友圖》、《沙馥小像》、《仲英小像》等,可謂神形畢露。
任伯年二十多年的繪畫創作,留下了數以千計的遺作,是歷史上少見的多產作家,但他的仕女圖流傳下來的卻不多。
這雖然能夠提高一些這些仕女圖的價格,但數量不多,同時也意味着他的仕女圖畫的並不怎麼樣,可以說相比其他人物畫,像《三友圖》、《沙馥小像》、《仲英小像》等可以說是差遠了。
任伯年作品在他在世時即廣爲流傳,解放前畫店、地攤多有出售,解放後則較少出售,多由國家收購,歸各地博物館收藏。
80年代後民間收藏部分流入香港,臺灣、美國、尤以香港爲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