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卡佳,纔像是一個戰鬥民族的公主。秀眉一橫,杏目一瞪,簡直就如同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令聞者膽顫、視者心驚。
之前,葉初九肯定會被卡佳此時的模樣嚇得慌張無措。現在,已經知道了卡佳情況的葉初九,別說是慌張了,就連丁點的緊張感都沒有。
葉初九面色平靜地直視着卡佳,不冷不熱地說道:“聽到盧夫斯基剛剛說什麼了嗎?他這種態度,纔是求人幫忙的態度。不要擺出你那公主的架子,這對你要讓我幫的忙沒有任何好處。”
卡佳臉時紅時白,又咬牙又攥拳地瞪着葉初九叫道:“誰說我要求你幫忙了?把你那副救世主的嘴臉收起來!”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膀,淡淡地說道:“既然不需要我幫忙,那我和你就沒什麼可說的了。盧夫斯基,走,找個房間,咱倆討論討論幫你還債的細節問題!”
“真的嗎?太好了!葉先生,謝謝,真是太感謝了!”盧夫斯基興奮地給了葉初九一個熊抱。
葉初九哭笑不得地拍了拍盧夫斯基的後背,聲音滿含同情地說道:“盧夫斯基,說真的,我都有些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白俄羅斯總統的兒子,哪有被錢愁成這樣的太子?”
盧夫斯基苦笑着鬆開了葉初九,面帶自嘲地笑道:“葉先生,其實我的生活比別人想象中的還要不堪。爲了不丟家族的臉面,無論走到哪我都要強撐着。我並不是沒有辦法賺錢,只是那些賺錢的辦法將來都有可能變成我父親政治上的污點。像我現在的情況又沒有辦法工作,所以只能依靠賭博來贏點錢花。可是……我的賭運實在是差勁到了極點,到目前爲止,我一直都在輸。”
葉初九重重地捏了捏盧夫斯基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盧夫斯基,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你放心好了,我的賭運一向不錯,我相信你應該很快就能把賭債還上!”
“真的嗎?”盧夫斯基一臉期待地叫道。
葉初九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悻悻地瞥了卡佳一眼,爽聲叫道:“我這人很簡單,別人拿我當朋友,我就會拿別人當兄弟。我的兄弟,就算不能享受榮華富貴,最起碼也得來個衣食無憂。盧夫斯基,只要你拿我當朋友,我不僅有辦法讓你把賭債還上,還有辦法讓你賺更多的錢財,而且還是在不影響你父親政治工作的情況下。”
“謝謝,謝謝……”盧夫斯基久久都沒有辦法平靜下來,死死抓住葉初九的手不停道着謝。
卡佳臉上雖然依舊是怒意十足,但是這心裡邊早已經癢癢的不行。可是身爲一個公主,她又不能太掉價主動去跟葉初九說好話,所以她只能是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姐姐。
瑪麗婭心理神會地笑了笑,輕聲說道:“初九,卡佳的脾氣不好,你不要見怪,我替她向你道歉。如果你真有在不影響父輩的情況下幫助他們,那我懇請你幫幫卡佳。做爲回報,我願意隨時隨地爲你演奏小提琴!”
瑪麗婭這句話,說的實在是耐人尋味。什麼情況下才能隨時隨地演奏小提琴?在一起啊!換種理解方式,這完全就是準備以身相許的前奏啊!
葉初九傻笑着說道:“道歉就不必了,不過爲了能夠隨時聽到天籟,我肯定會盡全力幫忙!”
“好了,既然已經說定了,那就找個房間坐下來,邊吃邊談吧。”王昊東時機把握的很好,既替卡佳緩解了尷尬,也給幾人找到了再次拉近關係的機會。
“盧夫斯基少爺,卡佳小姐,瑪麗婭小姐,王先生,葉先生,請跟我來吧!”維奇笑意盎然地走上前來,十分殷勤地當起了路童。
名字雖然被叫了在最後,但是這走在最前面的人,卻是葉初九。倒不是他想出這個風頭,而是在他沒有邁動步伐之前,其他四人根本都沒有要走的意思。
四人的態度,讓維奇大吃一驚,心裡邊暗暗稱奇的同時,禁不住再一次偷偷打量起了葉初九。“難怪老闆這麼重視他,只是幾句話而已,就讓難纏的盧夫斯基乖的像只貓,這實在是不可思議。一會兒得把這一切告訴老闆,說不定,他會親自來這裡和他見面。”
“維奇,你想什麼呢?你到底要領我們去哪啊?”葉初九見維奇既沒有領着他們走向樓梯也沒有走向電梯的時候禁不住就好奇起來。
維奇連忙收拾起心情,平靜地說道:“葉先生,塞思莊園有一處小型的地下溫泉,那裡是不對外開放的,只有接受邀請的人才可以進去。”
葉初九臉色猛然一沉,冷冷地說道:“維奇,你是在嘲笑我嗎?”
維奇悄然大悟地瞪大了雙眼,滿面驚恐地說道:“葉先生,對不起,我忘了您的身體不方便了。”
王昊東不以爲然地叫道:“行了,沒事,你先去準備吧,我們一會兒就到。你泡不了全身,泡泡腳總可以吧?”
維奇並沒有急着離開,而是面帶難色地看着葉初九,直到葉初九點頭後,他這才逃命似地朝着走廊深處走去。
王昊東面帶疑惑地看着葉初九問道:“葉初九,你之前認識維奇嗎?怎麼看上去他好像很怕你的樣子?”
葉初九挺了挺胸脯,十分臭屁地說道:“有的人,靠身份震懾別人。而有的人,是靠人格來征服別人。很不幸,你是前者,而我,是後者!”
“靠!”王昊東情不自禁地朝着葉初九豎起了中指,他這個動作,惹得瑪麗婭和卡佳姐倆一陣目瞪口呆,從她們倆的模樣就可以看出來,王昊東這是第一次守着她們姐倆表現的這般粗魯。
葉初九擠眉弄眼地看着王昊東,陰陽怪氣地笑道:“嘿嘿,是不是覺着哥們很牛掰?”
王昊東沒好氣地說道:“嗯,牛,牛得不行了!”
葉初九毫不見外地摟住了王昊東的肩膀,大言不慚地說道:“既然覺着哥們牛,那以後就跟着哥們混吧,保證你有吃有喝有妞泡!”
“嘔……”王昊東呈乾嘔狀的吐了起來。
葉初九朝着身後的三人咧了咧嘴,保持着傻笑模樣的在王昊東耳邊說道:“我說,你這不會是給我設了個局坑我吧?我怎麼越發覺着這事不靠譜呢。”
“哪件事?”王昊東不解地問道。
葉初九小聲說道:“他們倆,一個是王子,一個是公主,他們
想要錢,隨隨便便開口就不止一億七千成吧?”
王昊東回頭瞅了盧夫斯基和卡佳一眼,無可奈何地說道:“哎,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歐洲不比華夏,不是所有政府官員的子民都能撈偏門的,像他們倆這種級別家庭出來的孩子,一般只有兩條路。求學和工作,做生意賺點零花錢還行,但是想要靠生意來發財,那他們的老爹就要面臨下課的危險了。”
“那他們還敢找我幫忙?”葉初九一臉鄙夷地問道。
王昊東不假思索地說:“你不是能打嗎?齋藤刃的哥哥這次來有三個目的,一個是收屍,一個是拉班,另一個就是報仇了。到時候,你們倆的對決,肯定會成爲塞思俱樂部今年賭注最大的一次賭博。所以,他們並不是要跟你合夥做生意,而是讓你幫忙來贏這場比賽。”
“我還是不懂,既然他們不敢大手大腳花錢,那贏了錢有什麼用?”葉初九一臉糊塗地問道。
王昊東意味深長地說道:“在外面是不敢,但是在塞思俱樂部這種地方就無所謂了。你以爲塞思俱樂部這種地方是爲什麼人準備的?就是他們這種不敢把錢花在明處的人。還有,我要是你,就想辦法拉他們倆合夥做點什麼,這種主動送上門來的好處可是不多的。”
葉初九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確實是這麼想的,不過有件事我還是沒有想明白。”
“什麼事?”王昊東好奇地問道。
葉初九懷疑地問道:“就是你爲什麼要幫我?你不是卡佳的人嗎?我怎麼覺着,你有點賣主求榮的意思呢?”
王昊東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膀,用絲毫不介意別人聽到的聲音說道:“這個世界上,想要讓人與人之間迅速建立關係的最佳方法,就是金錢。俗話說的好,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雖然我不算是個正人君子,可是爲了考慮弗拉基米爾的形象,我也只能假裝一個君子,所以手上的資源只能浪費。可你不一樣,你不需要有這些顧忌,你可以大大方方地利用這些資源來賺錢。”
葉初九白了王昊東一眼:“說了和沒說一樣,你找誰不是找,幹嘛要找我?”
王昊東神神秘秘地湊到了葉初九耳旁,低聲說道:“因爲你是拓跋冥的繼承人,還因爲你是一個小人!”
“你們倆說的話,我聽到了!”卡佳面無表情地走到了兩人身前。
葉初九不冷不熱地瞥了卡佳一眼,什麼也沒說,大步朝着那個敞開着的大門走了過去。
卡佳生氣地指着葉初九的背影叫道:“他這是什麼態度!”
王昊東眉頭微微一皺,淡淡地說道:“卡佳,你所謂的投資,已經引起了你父親的注意。他之所以沒有發火,是因爲你所做的還沒有超出他的底限。但是,如果你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爲自己惹來大麻煩。如果,你不想讓你父親因爲你而發生問題,你最好像盧夫斯基一樣,對他誠懇點。”
“爲什麼?爲什麼你們都這麼喜歡他?”卡佳一臉不服氣地叫道。
王昊東一臉羨慕地看着葉初九的身影說道:“因爲只有他,纔有可能再現蘇聯時期的經濟輝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