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古龍筆下的武林,電影電視劇中的江湖,不知不覺間,葉初九已經融入到了這兩個介於現實與虛幻之間的世界裡。
什麼西藏雪香,什麼聚仙仙香,又或者那個吃人的啞巴,都讓葉初九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在科技發達的今天,在崇尚自由的現代,怎麼會出現小說中的人、電影中的事?
一時間,葉初九糊塗了。
那些電影電視到底是爲了搏人一樂,還是爲了向人講述另外一種生活。
“你慢點。”靜孌不是個膽小的人,也不是沒有坐過快車,可是在城際環城上就敢用平均九十邁的速度飛馳,她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強烈的視覺衝擊,情不自禁的用央求的口吻說了一句。
葉初九見靜孌的小臉都被嚇白了,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剛剛有些走神了,沒注意速度。”
一聽這話,靜孌的臉嚇得更白了,心有餘悸地說道:“還好我提醒了你,我還以爲你是故意要快點回去呢。”
葉初九尷尬地笑了笑,不再像剛剛那樣死命的加油超車,而是放下了車窗,漫不經心地開了起來。
來的時候開了一個小時零二十分鐘,回返卻只花了五十分鐘,足足快了半個小時,葉初九這一路上的車速,可想而知。
車子剎停在女人坊門前的時候,靜孌第一時間就解開安全帶跳下了車,如釋重負地做了個深呼吸後,這才語重心長地看着葉初九說道:“雖然你開的是跑車,但是你不是在賽道上,還是注意一下安全比較好。”
葉初九咧嘴笑道:“呵呵,不好意思了啊!那什麼,我還用進去嗎?要是不用的話,你直接把我朋友叫下來,我們該回去了。”
靜孌眉頭微微輕皺着說道:“雖然大夫人說了,以後她負責你的安排,可是出於尊敬,你最好還是上去打個招呼吧。”
“好吧。”葉初九有些不太情願地下了車。憑心而論,他沒有時間在這裡浪費是一會兒事,更重要的是他實在是受不了二、三夫人拙劣的表演。
“少主!”
葉初九剛一踏進女人坊的大門,坐在大廳候客區裡的李冷月和範明芳就着急地跑了過來。
葉初九滿臉歉意地說道:“真不好意思,把你們倆扔這一天,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驚,李冷月、範明芳甚至連靜孌都是被葉初九這一句真誠的道歉給驚到了。
“應該的。”李冷月和範明芳在短暫的遲愣後微笑着向葉初九點了點頭。
“你們在這坐會兒,我上去打個招呼,咱們馬上回去。”葉初九指了指沙發,快步跟着靜孌進了電梯。
“沒想到,你對下人這麼尊敬。”靜孌聲音輕柔地笑道。
葉初九不假思索地說道:“我不喜歡下人這個詞,我更喜歡朋友這個稱呼。這年頭,誰也不欠誰的,人與人之間能夠維持友誼,靠錢靠勢都不如靠心。”
“叮……”
靜孌還沒有來的急將那讚賞的話說出口,電梯門就已經打開。
“請!”葉初九紳士地伸了伸手。
靜孌微笑着點頭示謝後,這才走出電梯。
一出電梯門,靜孌臉上
的笑意就盡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警惕和忐忑的神情。
葉初九看到了那兩個站在辦公室門前的黑衣漢子,好奇地問道:“怎麼,有麻煩?”
“他們是狗叔的人。”靜孌小聲說道。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膀,道:“管他誰的人,走吧,趕緊打個招呼我還得回去呢,你也知道,還有個女俠惦記着我的命呢。”
說罷,兩個人便是快步朝着辦公室走去。
見有人朝這邊走來,兩個黑衣漢子毫不猶豫的伸手擋住了兩人的去路。冷酷地說道:“狗叔和夫人正在裡邊說事。”
靜孌面無表情地瞥了兩人一眼,指了指胸前的胸牌,淡淡地說道:“看不到這上面的字嗎?”
兩人微微皺了皺眉頭,輕輕敲了敲房門。
“進!”
迴應他們的既不是二夫人也不是三夫人,而是一個低沉的男聲。
保鏢走到了那端坐在沙發上的老者身旁,恭敬地說道:“狗叔,客服經理要進來。”
狗叔面色冰冷地瞥了保鏢一眼,冷聲說道:“不知道我在和夫人們商量事嗎?讓她先在外面等着!”
“明白了。”保鏢點了點頭後,扭頭就準備出屋,自始至終連看都沒看二夫人和三夫人一眼。
兩個女人,完全沒有了對付葉初九時候的氣勢,在這個被她們稱之爲看門狗的老者面前,她們更像是兩個晚輩,從頭至尾都在陪着笑臉。
站在門外的靜孌剛欲開口,三夫人就朝着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帶着葉初九離開,她還沒有來的急說話,葉初九就已搶聲叫了起來:“二夫人,三夫人,那什麼,我就是上來跟你們打個招呼,要是沒什麼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一聽到他這話,那臉登時就變成了茄紫色。
狗叔轉頭看向了葉初九,不冷不熱地問道:“你就是葉初九吧?”
“是。”葉初九平靜地點了點頭。
“知道我是誰嗎?”狗叔神情冰冷地問道。
“知道,您是狗叔。”葉初九恭敬地說道。
狗叔面無表情地說道:“嗯,知道就好。今天我來這裡,是特意來找你的。我聽說,你砍斷了潮州幫阿潮的七根手指頭?”
葉初九畢恭畢敬地說道:“嗯,他帶人在香江會館鬧事,我不得不那麼做。”
狗叔陰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好一句不得不那麼做,你知道阿潮是誰嗎?”
“不知道。”本來對狗叔還算是畢恭畢敬的葉初九,發覺他似乎像是來替那個阿潮找自己麻煩的時候,眉頭不由就是緊皺起來。
狗叔目水轉睛地盯着葉初九說道:“阿潮是潮州幫陳養德的兒子,現在的潮州幫,陳養德的輩分最高,一干幫衆對他都是惟命是從,你砍斷了他兒子的七根手指,知道會惹多大的麻煩嗎?”
“不知道。”葉初九繼續搖頭。
狗叔見到葉初九的態度有些不敬,臉色登時就拉了下來,沉聲說道:“既然不知道,那就跟我走一趟吧,我讓你知道知道。”
“唰唰!”兩個保鏢在第一時間就站到了葉初九的身後,看那樣子,葉初九要是敢說
半個不字,他們就會動手把葉初九擡走。
屋內的氣氛在瞬間就變得焦灼起來,大有一副一觸即發的氣勢。
“咳咳……阿狗啊,這香江會館的事本來我不想摻合,不過不管怎麼說,初九現在也是咱們香江會館外事經理,要是就這麼把他交給陳養德,你不覺着太丟臉了嗎?”二夫人輕咳了兩聲,不急不慢地看向了狗叔。
狗叔態度堅決地說道:“二夫人,如果他現在是在香江會館裡邊,我自然不會讓他去給陳養德賠禮道歉。可是現在,他直接來了潮州,到了陳養德的地盤上,就算我想讓他走,怕是他也走不了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香江會館的人,再怎麼樣也沒有淪落到要給潮州幫一個交待的地步吧!”三夫人不卑不亢地說道。
狗叔平靜地說道:“三夫人,您有所不知,現在的香江會館已是風雨飄搖,這個葉初九又以外事經理的身份毀了香江會館的規矩,要是不把他交出去給大家個交待,那香江會館就會萬劫不復!”
二夫人和三夫人見自己說一句狗叔有十句等着,臉上的笑容皆是收了起來。
狗叔注意到了兩人表情的變化,他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輕輕攥了攥柺杖,不緊不慢地說道:“兩位夫人,外面有很多事,你們都不知情。老爺在世的時候,香江會館就一直是我在負責直接管理,所以希望二位夫人不要壞了老爺留下來的規矩。”
老爺留下來的規矩?什麼規矩?女人踏踏實實在家呆着相夫教子。換句話說,狗叔這句話不明擺着是在說你們就該幹嘛幹嘛去吧,漢室內內外外的事就別跟着瞎摻合了嘛。擱誰聽到這話能舒服?
可是對於二夫人和三夫人來說,她們倆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不舒服了,那口氣她們不得不壓着,像狗叔說的那樣,這是漢室歷代家主定下來的規矩,女人就是相夫教子,家門以外的事都輪不到她們發言。
葉初九一臉不服氣地看着狗叔說道:“如果我當時不出手,那香江會館就會被他們拆了。我不明白,我這麼做有什麼錯!”
狗叔不屑一顧地瞥了葉初九一眼,淡淡地說道:“你錯不是錯在當時動手,而是錯在不應該對周子良和趙桂江動手,你頭一天就已經壞了一次規矩,第二天又壞了一次規矩。規矩,定了是爲了讓人遵守的,不是爲了讓人破壞的。”
“那我這次去是賠禮道歉,還是任人宰割?”葉初九面無表情地問道。
“把人帶走!”狗叔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就朝着兩個保鏢下起了命令。
“砰砰!”
“嗵嗵!”
狗叔的話音還未落地,葉初九就左右開弓地打了起來。左肘猛然擡起,直接頂碎了左側大漢的下巴。在那大漢被頂的歪倒的時候,葉初九藉着身子迴旋的勁兒,直接就左手伸直,左拳硬生生地砸在了右側大漢的下巴上。
內行人能看出來他這兩擊有多麼的利落和凌厲,可是在像二夫人和三夫人以及靜孌這種外行人看來,他就是轉了個圈的工夫把狗叔的貼身保鏢給放倒了,禁不住就是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葉初九歪眉斜眼地瞪着狗叔叫道:“既然叫狗,那你怎麼不去吃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