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萬。”
“碰!六條。”
“胡了!”
“媽的,怎麼又點炮,這都第四把了!”
“孫總,你這是典型的輸小錢賺大錢,聽說你最近又接了筆大生意?”
“什麼大生意,還不是替當官的跑跑腿。”
“瞧您這話說的,要是我們倆也能像你和高總似的給領導跑腿,那就是跑斷了腿也願意啊!”
本來因爲連放四炮而心情有些憋悶的孫貴,在對方三言兩主聽吹捧之下心情不由就是大好,給錢都是特別痛快。
當他看到高明不停的在看手錶的時候,毫不掩飾的諷刺起來:“怎麼着,高總,怕了?”
高明不悅地瞟了他一眼,不屑地說道:“我怕個毛,主要是這都已經三點半了,楊妖那小子還沒有出招,我是怕他怕了不動手,這樣一來我就沒有報仇的機會了。”
“報仇的機會有的是,霍遠征那個老不死的還以爲市南他最大啊!不怕告訴你,老子就是打算等十二個小時過了之後再動手!”孫貴很是囂張地叫道。
高明有些不太放心地皺了皺眉,道:“霍遠征沒什麼可怕的,怕的是咱們動了他,會惹老爺子不高興。”
“不讓別人知道是咱動的不就行了嗎?兩位,你們說是吧?”孫貴一臉陰笑着看向了牌桌上的另外兩人。
“孫總,放心好了,有我瘋牛和啞巴在,這事絕對給你們辦的妥妥的!”
聽到這話,孫總臉上的笑容更加陰險了,朝着高明使了個眼色後,繼續打牌。
“砰……”
房門突然被人撞開,見到來人是自己的小弟時,孫貴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冷聲罵道:“你他孃的,慌里慌張的幹什麼!”
“孫哥,新貴園……失火了!”
“你說什麼?”
孫貴一聽這話,蹭的就站了起來。
還沒有等他的小弟說明詳細情況,高明的小弟也衝進了屋內。
“高總,不好了,明信大廈失火了!”
高明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這兩場火,毫無疑問都是葉初九點的。
點個新貴園,他還能夠接受,畢竟那裡是一個黑店,平常也沒什麼客人,就算燒起來也不會出什麼大事。
可是,這明信大廈卻是不一樣。
除了五層是明信公司的辦公地點之外,剩下的四層他全部出租了出去,這場火要是燒起來,搞不好會死人的。
孫貴和高明看了彼此一眼之後,齊齊邁步出了房門。
兩人一走,瘋牛就饒有興致地搖起了自己的小辮子,壞笑着說道:“啞巴,你說這次咱倆能從他們身上榨多少出來?”
啞巴瞪了瘋牛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了,明知道我是啞巴你還問我,你他媽的這不是存心給我添堵呢嘛!
瘋牛面帶歉意地笑了笑,道:“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別見外,別見外!”
孫貴和高明紛紛在第一時間趕到了火災現場。
新貴園的損失還好一些,反正這裡本來就是金絮其外、敗絮其中,撐死了算也就是損失個裝修錢而已。
明信大廈的損失,那就嚴重的多了。
五層
樓,同一時間起火,連救都來不急救。
一到四層高明全部都租給了那些公司和辦事處,這把火燒下來,光是那賠償金就夠要他命的,搞不好,還得賣了這明信大廈。
“這是怎麼回事?”孫明面無表情地看着保安隊長問道。
隊安隊長憤怒地叫道:“高總,這火他媽的絕對是有人存心點的。剛剛先是發生了假的火災報警,等大廈裡邊的人全部都跑出來之後,真火才他孃的燒起來!”
高明面無表情地看着正在被消防員慢慢撲滅的大火,咬牙切齒地罵道:“楊妖,我**姥姥!”
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看着來電人是孫貴,高明臉上不由就是露出了怒容,一接通電話就罵了起來:“孫貴,看看你乾的好事!你他媽的不是說等嘛,現在等到什麼了?老子這次損失大了!”
“你吼什麼吼,難道老子就沒損失嗎?再說了,當時等那小子先動手後咱再動手,是咱倆商量好的,你衝我發什麼火。”孫貴不服氣地叫道。
高明恨恨地跺了跺腳,怒聲叫道:“他媽的,老子跟他沒完!馬上打電話給瘋牛和啞巴,讓他們帶人去給我把金碧輝煌砸了,見着金碧輝煌的人,都給我往死裡砍!”
“你放心好了,這次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能保住楊妖,那金碧輝煌明天就是咱哥倆的了,你瞧好吧!”孫貴信心十足地掛斷了電話。
高明和孫貴正在被這兩場火燒的火冒三丈的時候,葉初九卻是像個沒事人似的坐在總統套房裡邊吃着海鮮大餐。
看着那滿滿一桌的蝦皮、螃蟹殼以及蛤蜊殼,急的林兵臉上直冒冷汗。
葉初九不屑地白了林兵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至於嘛,不就是吃了你一千塊錢嘛,至於痛成這樣嘛!”
“初九,我不是心疼錢,我是怕你吃壞肚子。這海鮮不是別東西,這麼吃會吃壞肚子的!”林兵擔心地說道。
葉初九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貪婪地說道:“別說是撐壞肚子了,就算是撐死我也願意啊!你不知道,在楊家村,別說是海鮮了,就連河鮮都沒有幾樣……”
“砰砰砰!”
急促又大力的敲門聲打斷了葉初九的話,葉初九朝着林兵使了個眼色後,林兵這才快步上前開門。
“兵哥,事已經辦妥了。新貴園和明信大廈都點了,就算是消防員把火滅了,這兩地方短時間內也是沒法經營了。”
林兵心事重重地看着小弟,沉聲問道:“他們兩有什麼反應沒有?”
小弟皺了皺眉,神情慌張地說道:“他倆倒是沒什麼反應,不過瘋牛和啞巴找上門來了!”
“誰?”林兵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市北的瘋牛和開發區的啞巴,他們倆帶人來了,現在就坐在餐廳裡邊呢!”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告訴弟兄們,不要輕舉妄動,我和楊總一會就下去!”林兵囑咐完小弟後,連忙進屋將情況彙報給了葉初九。
瘋牛,本名牛封,土生土長的青市人,人如其名,又倔又封,雖然上不了什麼大臺面,但是檯面下面那些骯髒的勾當他卻是瞭若指掌,在市北區也算是一霸,手下也有百十來個靠拳頭吃飯的小弟。
啞巴,本名
胡剛,東北人,當年間槍匹馬的從東北跑到青市開發區救自己的朋友,爲了救下觸犯了孫長青的朋友,他硬生生地割下了自己半條舌頭,從此成了一個啞巴,也成了開發區最出名的狠人。青市百分之七十的東北混混,都是跟着啞巴。
按說他們倆都算是孫長青的人,根本不應該插手市南區的事情。
不過兩個人乾的都是那種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活,基本上只要有人想要找人幹活,都會把活扔給他倆,所以一來二去的,也沒有人去管他們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他們都只是打手而已,想要解決問題,還是得知道花錢僱他們的人。
聽完林兵的介紹,葉初九不由就是有些頭疼地叫道:“蛋的,這一個又一個的,有完沒完了?收拾完一個又碰出來一個,這啥時候是個頭?”
林兵無可奈何地說道:“初九,青市就是這樣,六區五市裡邊,光是能叫上名字來的就有四十多個,再加上那些叫不上名來的和那些想要出頭的,只要是想在道上站住腳,你就必須得和他們打交道。”
葉初九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漫不經心地說道:“這都已經四點了,怎麼着,看他們的意思,是把霍爺說的話拋到腦後了唄?”
“這個……初九,這事只要瘋牛和啞巴不承認,咱們根本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是孫貴和高明僱來的。要不我先下去看看,興許不是你想的那樣呢?”林兵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不相信。
葉初九瞥了他一眼,緩緩站起身來,不急不慢地說道:“算了,既然人已經來了,那就一起下去看看吧。”
說罷,踢踏着拖鞋、穿着浴袍的葉初九就走出了房門。
“金碧輝煌?草,我看是近逼費黃吧!在這裡喝個水都能喝出個用過的套來,你們是不是存心噁心我們呢?”
葉初九和林兵一到二樓的餐廳,就看到了瘋牛正用筷子挑着那已經被燙癟了的套子朝餐廳經理咆哮着。
林兵見狀眉頭猛然一緊,厲聲叫道:“瘋牛,你這是什麼意思?”
瘋牛瞥了林兵一眼,又打量了一眼他身後的葉初九,這纔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什麼意思?兵哥,我倒想問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玩意可是碰人用過的,萬一要是用他的人有個傳染病怎麼辦?”
看着那個戴血的套子,葉初九就知道那瘋牛是存心找事來的了。
葉初九笑嘻嘻地走上前去,輕聲問道:“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老子是北區瘋牛!”瘋牛很是囂張地叫道。
葉初九臉上的笑容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驚恐之色,緊張地叫道:“瘋牛病是會死人的,林兵,快讓大家離他遠點,省着被傳染了!”
“你他娘找找死!”瘋牛見葉初九竟然敢拿自己的外號打趣,怒目瞬間就瞪的溜圓,平常砸場子時的那些繁文縟節直接被他拋到了腦後,一聲怒吼之後,直接從桌下抽出了一把一米多長的砍刀。
“啪啦啦……”
瘋牛的刀一亮出來,啞巴和其他人也紛紛亮出了傢伙。
“兄弟們,給我砍!”
隨着瘋牛這一聲暴吼,一羣人數在二百人左右的混混便是如同那潮水一般朝葉初九涌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