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不開口,一開口就會成爲焦點,這就是艾兒。
艾兒這一句話,就把衆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她面帶不滿地瞥了葉初九一眼,無奈地說道:“其實,要讓我說,他是最不適合去照顧嫣然的人。可是沒辦法,現在嫣然只認他。如果想要嫣然恢復正常,那就必須得先讓嫣然融入到他的世界中去,通過他的眼睛來認識這個世界。”
“你別拐彎抹角的,把話說明白點。”葉初九不悅地說道。
艾兒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說白點,就是讓她看看你身邊的人是什麼樣子是個好事。我指的是那些好人,那些雜七雜八的人,還是少看爲妙!”
葉初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試探性地說道:“那你的意思是,多讓嫣然跟我去部隊看看那些士兵是好事?”
“嗯,軍人、警察這些代表正義的人,她可以多接觸。”艾兒輕聲說道。
“那還等什麼,走,帶我去……不是,帶嫣然去看看那個特種大隊的兵!”林都強有些小興奮地說道。
林都強比誰都疼愛宋嫣然,但同樣,他也比誰都希望金陵軍區變強。
那個時代的軍人,什麼個人利益就是個屁,如若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把金陵軍區司令員的位子給了那封邊疆。
指揮打仗靠的是將,衝鋒陷陣靠的是兵。在軍事科技高速發展的今天,常規士兵已經不如以前那般重要了。但是,在林都強看來,無論在哪個年代,體現一個國家國防力量強弱的地方,並不是擁有多麼強大的軍事武器,而是擁有着所向披靡的士兵!
他一直想要再到金陵軍區看看,可是深知軍規的他知道,有很多東西現在他已經不該看了,所以哪怕是封邊疆邀請他,他也不曾去看過。
而今天,他可以看,因爲這裡不是軍隊。
葉初九點了點頭,抱着宋嫣然就站起身來,不懷好意地看着宋雨菲笑道:“宋總,請吧!”
宋雨菲的臉上盡是不安的神情,要單是林都強也就罷了,這裡邊還有宋青天呢,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剛剛和葉初九所發生的衝突,指不定得怎麼訓斥自己呢。不由自主的,宋雨菲看向葉初九的眼神就充滿了哀求。沒辦法,誰讓她打小就害怕自己這個搞外交的爹呢,訓起人來,那真是……堪比那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愣着幹嘛,還不快帶路!”宋青天面色陰沉地朝着宋雨菲叫道。做爲一個外交官員,宋青天是做夢都希望自己國家的國防力量變強大的,他現在的心情,比林都強平靜不了多少。
宋雨菲連忙推開房門,領着羣人朝着那五層的宴會大廳走去。
牲口!除了這個詞,邰芳實在是找不到別的詞來形容眼前這羣大兵了。是他們,讓邰芳知道了,原來人類也可以像野獸一樣吃飯。
邰芳一直都在做着跟餐飲有關的工作,什麼能吃的人她都見過,可能像眼前這幫兵這樣把她給嚇到的,還真沒幾個。
喝酒和喝水一樣,吃飯和喘氣一樣。
所有的服務員,都累的連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不停的上着菜、撤着菜。
要知道,這裡現在除了宴會廳的服務員之外,還有中餐廳和酒吧甚至連西餐廳的服務員都調過來一半了。
“這多虧做飯的是炊事連的人啊,要不然
,廚師今天非得累斷了胳膊不行!”邰芳哭笑不得地笑道。
“咦,宋總怎麼來了?”看到宋雨菲走進宴會大廳的時候,邰芳不由就是好奇起來,還沒等她跑到門口,那羣正在胡吃海塞的士兵突然就停下了動作,齊唰唰地站了起來。
“楊教官好!”千人齊喊的聲音不是沒有聽過,但是喊的這麼有氣勢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聽到。
甭管是已經喝暈了的,還是那已經吃撐了的,均是高高昂着頭顱,滿含尊敬地看着葉初九。
宋嫣然被羣人的叫聲給嚇的直打哆嗦,葉初九見狀,連忙安撫道:“別害怕,這些都是大哥哥的學員!”
聽到這話,宋嫣然顫抖的身體才慢慢恢復了平靜,好奇的擡起頭看向了那些士兵。
林都強和宋青天兩個人激動地都扔掉了手中的柺棍,聲音哽咽地說道:“好啊,好啊……”
正準備拿着酒來找葉初九的張牧文和張牧武哥倆一看到林都強,連忙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快步跑了過來。
“啪!”
“首長好!”
一個敬禮之後,兩人便是聲音高亢地叫了起來。
林都強滿意地笑了笑,道:“行了,別首長首長的了,讓人聽着再以爲我又犯官癮了呢。一直聽說你們弟兄倆把這個特戰大隊搞的不錯,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張牧文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說道:“老首長,沒您這麼寒磣人的啊,守着楊教說這個,你不是又要讓他把我的兵給練吐血嗎?”
“練吐血?這是怎麼回事?”林都強好奇地問道。
張牧文苦笑一聲,道:“別提了,一提這事就都是眼淚啊。楊教,現在一中隊、三中隊、四中隊、五中隊那幫小子都說我偏心眼,非逼着讓我跟你說一聲,他們也要和二中隊似的參加選拔!”
“沒錯,楊教,我們也要參加選拔!”
“楊教,我們的成績肯定要比二中隊強!”
“次奧,吹牛比呢,你們去試試?不跑死你們!”
“一中隊的,告訴他們,有怕死的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
一浪高過一浪的叫聲震的羣人耳朵直髮鳴,還好葉初九提前做好準備捂住了宋嫣然的耳朵,不然的話,這孩子還不定得被嚇成什麼樣呢。
“初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宋青天不和那林都強似的,他沒法去問張氏兄弟,只能是着急地問向了葉初九。
“宋叔,事情是這樣的……”張牧武連忙將事情的經過跟兩人一字不落的講了一遍,連葉初九四招就擺平了夜風特勤小組的事情也給說了出來。
本就震撼人心的故事,再加上張牧武那繪聲繪色的講說,葉初九在羣人心目中的形象,均是就變得高大了起來。
“好,好!好一句華夏男兒凌雲志,此生只願戰場死!初九,好樣的!”林都強激動地拍着葉初九的肩膀。
“好啊,好啊,要是所有的軍人都能像你一樣,咱們還需要跟別人外交嗎?”宋青天同樣激動地叫道。
兩人的動作和語氣,惹來了宋嫣然的一陣不悅,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邊充滿了敵意。
一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沐紅櫻和艾兒,在聽完張牧武的講述之後,
完全就是像被雷劈了一道般的愣在了原地。
至於那宋雨菲,則直接就像是被雷給劈焦了一樣,不光身體愣住了,就連大腦也停止了運作。“怎麼可能?他明明是個無恥的臭流氓,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
葉麒麟、吳抗日兩個人的血,都因爲張牧武的故事而變得沸騰起來。頭一次,兩個人有生以來都是頭一次,如此迫切的想要跟着一個人去成爲朋友,不,更加準確的說,是想要成爲一個人的小弟!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啪啦!”
那件價值三百萬的古董花瓶,被葉明遠直接就砸在了地上。
宋輝不動聲色地坐在沙發上,聲音冰冷地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和你的反應一樣。”
葉明遠咬牙切齒地叫道:“這個該死的葉初九,運氣怎麼能那麼好?”
宋輝不冷不熱地說道:“運氣這東西,早晚有用完的那一天。最可怕的是,葉初九有的不光是運氣,還有關係。原來他的關係,都只是在京城而已。現在好了,我們宋家和林家還有金陵軍區司令部,都成了葉初九的靠山,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找你麻煩的。”
“你少說風涼話,好像他不會打你的主意似的。”葉明遠憤憤地說道。
宋輝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膀,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和他之間的恩怨,就只是沈鍾毓而已。只要家裡人同意,我還求之不得跟她解除婚約。可是你,不一樣,你這三番五次的出損招對付葉初九,你覺着他會放過你嗎?”
一聽話,就讓原本氣的雙目腥紅的葉明遠冷靜了下來,他不由自主的拾起茶几上的煙點着抽了起來。
宋輝冷聲說道:“我在來的時候,就已經託人打聽清楚了,你弟弟葉麒麟現在已經完全成了他的人。以你二爺爺和你二叔的行事風格,十有八九是準備讓葉麒麟藉着葉初九在金陵軍區的勢成功上位了。一但他上了位,你要考慮的就不僅僅是對付葉初九那麼簡單了,而是要保住自己金陵第一太子的位子!”
葉明遠皺了皺眉,懷疑地看着宋輝說道:“我怎麼聽你的口氣,有要拿我當槍使的意思呢?”
宋輝無奈地攤了攤肩膀,道:“我倒是想親自收拾他,想要收拾他,就不得不用到我們宋家的關係。可現在他是我們宋家的恩人,你覺着我還能動的了他嗎?”
“我還不是一樣,要事情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們葉家的關係我也用不了。”葉明遠故作無奈地說道。
“你要對付他,不一定要用葉家的關係。”宋輝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葉明遠警惕地問道。
宋輝緩緩起身,不急不慢地走到了書桌前面,拿起筆紙,寫下了一個電話號碼,淡淡地說道:“用安全的電話來打這個電話,告訴對方你是誰,對方會告訴你應該怎麼做。記住了,要是想對付葉初九,你再打這個電話。要是不想的話,就把他撕了!”
葉明遠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聽宋輝說話,他的注意力全部電話號碼前面的那兩個字給吸引住了。
在地處南北之間長大的葉明遠,對於南方的瞭解遠比北方要多。
整個南方勢力圈,最爲可怕的莫過於紙上的這兩個字:“太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