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九心裡很美,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美。
無論是臉紅的像個蘋果的沐紅櫻,還是那一臉不屑的艾兒,都讓葉初九覺着美滋滋的。
美中不足,身邊還站着一羣衣着光鮮但是渾身酒臭的雜碎。
葉初九目光溫柔地看着沐紅櫻,聲音低緩又堅決地說道:“看看,看看,我這妹子,連害起羞來都這麼可人,不知道將來是哪個祖墳上冒青煙的男人會有娶她的機會。”
沐紅櫻尷尬地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害羞地說道:“哥,哪有你這樣誇自己妹妹的,你這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嘛。”
“哈哈哈,我誇歸誇,我可不想賣。麒麟,你說,我妹子好看不?”葉初九笑呵呵地看向了葉麒麟。
葉麒麟點了點頭,輕笑着說道:“紅櫻不化妝比化妝的時候還好看。”
“那你告訴告訴我,爲什麼我妹子這麼好看,還會有人捨得去欺負她?”葉初九臉上的笑容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令那已經知道葉初九實力的葉麒麟感到汗毛直豎的猙獰。
“昨天晚上我在部隊。”葉麒麟聲音滿含敬意地說道。
“我知道,如果你昨天晚上也在金陵飯店,你現在就不會在這了。紅櫻,我知道你要強,也不願意給你哥我惹添麻煩,但是你哥我在這說句大言不慚的話,別說是在金陵了,就算是在整個華夏,誰敢欺負我妹子,我就敢刨了他家祖墳!李大少,麻煩你給捎個話,現在是七點半,八點的時候,讓同樣的人在同樣的房間等着。說不說,你自己看着辦。去不去,他們自己決定。妹子,走了,哥領你吃漢堡包去!”瞬間的工夫而已,葉初九有些的表情就換了三種。從面對葉麒麟的平靜,再到面對沐紅櫻時的深情款款,最後是那面對李毅時的冷漠。
三種表情的變化,讓在場的人無一不是感到了不安。
但是,也有一個人是例外,她就是艾兒。
艾兒有些驚訝,也有些懷疑,她不相信葉初九跟這個奶牛真是兄妹關係,更不相信葉初九會爲了一個所謂的乾妹妹而去做這種與整個金陵太子爺們爲敵的事情。
葉初九悠然起身,沐紅櫻俏皮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也許是被這種從天而降的兄長之愛給弄得失了分寸,沐紅櫻都忘了自己根本沒穿胸罩。
這三個月沒見葷腥兒的葉大官人,這胳膊肘子一碰到那軟綿綿的地方,這心裡邊不由就是咯噔一下子。可這心中的邪念還沒有升起來呢,就被他一口唾沫給嚥了下去。“特媽的,想什麼呢,這是我妹!”
“楊老師,注意點影響。”艾兒陰陽怪氣地笑道。
瞬着她的視線,沐紅櫻看到了那已經支起來的小帳篷,這臉更是紅得像個蘋果似的了。可這裡裡外外都是人呢,她得替葉初九想想不是,連忙把自己心裡邊的尷尬收了起來,壞笑着說道:“哥,不帶你這樣的啊。你妹我這麼個大美女站在你身邊,你竟然還對別的女人有興趣,你不會是爲了方便勾搭我這的美女,才認我這麼個妹妹的吧?”
葉初九怎麼能不明白沐紅櫻是在給自己臺階下,他連忙傻笑着說道:“最近有點上火,再看着這些露腚**的娘們,這火氣就更大了。紅櫻,不是我說你,你這的公關穿的也忒暴lu點了,這容易讓人犯錯誤啊。”
沐紅櫻白了葉初九一眼,鬆開了他的胳膊,徑直朝着艾兒跑了
過去,“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雙手環於胸前的艾兒,甩給了沐紅櫻一個碩大無比的白眼,賴聲賴氣地朝着葉初九叫道:“楊老師,咱這飯到底吃不吃了?”
葉初九爽聲叫道:“吃,吃,當然得吃。吃完飯,老師一會教你怎麼欺負人!”
兩個病號,一個**牛,三個人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朝着馬路對面的肯德基走了過去。
他們仨一走,李毅這才硬着頭皮走到了葉麒麟身旁,怯聲問道:“麒麟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麒麟面無表情地看了李毅一眼,口氣冰冷地說道:“李毅,要是你還想好好活着,我楊叔怎麼說的,你就怎麼做。還有,以後別淨幹這些丟人的事。爲難下面人顯不出來你有什麼本事,有本事直接朝着上面人幹。我哥那邊,我去說,其他的人,你趕緊招呼吧,和他們說,要是不想團滅,就踏踏實實地按照他說的做。還有,賴寶他們因爲楊叔一句話,現在還被人釘在金陵學府大門前邊,他們爲什麼不敢動,你們自己好好想想。”
話一說完,葉麒麟就扭頭離開。
葉麒麟一走,李毅身後那幫跟班,登時就湊了過來。
“李少,這什麼情況啊?”
“是啊李少,怎麼聽這意思,葉二少好像是楊妖的人啊?”
“毛啊,沒聽葉二少叫楊妖叔嗎?搞不好,還是一家子的長輩呢!”
李毅冷冷地瞥了這些傢伙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知道麒麟哥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唰!”一句話,就讓羣人的臉色變白。“不會是真讓咱……定在這吧……”
葉初九當真是沒有這心思,就算是有,也不會讓他們堵在秦淮風情的大門口影響這裡的生意。
洋快餐,對於像艾兒這樣的天才也罷,對於沐紅櫻這樣的女強人也好,似乎都有着無法比擬的吸引力。
現在是早晨,能吃的東西並不多,但饒是如此,她們倆還是貪婪地享受着這種難得的感覺。
女人,都希望能有個人可以讓她依靠,也希望有個人能夠去寵溺她,去給她撒嬌的機會。
艾兒這個小天才,沒有這種機會。
沐紅櫻這個小辣椒,也沒有多少機會。
可是現在,葉初九卻給了她們這個機會。這個讓她們放肆地吃、放肆地笑的機會。
“這些洋玩意,我吃不飽。一會我還是去金陵飯店吃吧。那什麼,麒麟,走,出去陪我抽會煙。”葉初九一臉苦相地撓了撓腦袋,朝着葉麒麟使了個眼色。
“紅櫻姐姐,你不覺着他看你的眼神很色嗎?”葉初九一走,艾兒就一臉鄙夷地湊到了沐紅櫻身旁。
沐紅櫻端起咖啡泯了一口,似笑非笑地說道:“小屁孩,你知道什麼叫色嗎?”
“姐姐,別看你胸比我大,你對男人的認識不一定有我深。你又不是沒看到,你剛剛摟着他的時候,他都已經那樣了。哎,你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艾兒的臉上突然露出了這種年紀的女孩應有的八卦神情。
沐紅櫻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苦聲說道:“難怪我哥這麼怕你,我要是個男的,我也怕你。我這麼和你說吧,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色的男人,區別在於有人能夠控制住自己,而有人沒法控制。而你楊老師,就是能控制住的那一個。”
“切,我就不信,他剛剛一點想法
都沒有。”艾兒不屑一顧地說道。
“如果他沒有,那說明他不是個正常男人。他有沒有,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能不能控制住。艾兒,你還是個孩子,我不跟你計較。如果是別人在我面前說這話,我會毫不猶豫的賞他兩個嘴巴子。剛剛你也聽到了,我哥爲了我什麼都敢做。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只知道,我從在你這個年紀起,就希望能有個人爲了我說出那種與天下爲敵的話。所以,我不希望有人去詆譭他,明白嗎?”沐紅櫻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她那種決絕的眼神,令艾兒的精神有些恍惚。艾兒禁不住就想起了那條九節鞭,更想起了那道她親自縫合的傷口。
再加上剛剛在路上葉初九對她說的話,艾兒在一時間顯得不太那麼自信了。
長這麼大,她還是頭一次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難道,他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無恥?”
“這女人啊,還真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你沒看紅櫻剛剛跟艾兒搶飯吃的樣兒,我還真怕她們倆打起來。”葉初九哭笑不得地說道。
葉麒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接他的話,他只能是將煙遞到了葉初九眼前。見葉初九接過了煙,他又連忙將火送了上去。
“知道我是誰了嗎?”葉初九漫不經心地問道。
“嗯,知道了。二叔和我說了。”葉麒麟輕輕點了點頭。
葉初九猛吸一口煙,緩聲說道:“既然知道了,那你明白應該怎麼做了吧?”
“楊叔,能不能……放我哥一馬。”葉麒麟面帶難色地說道。
葉初九拍了拍葉麒麟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麒麟,我沒見過你哥,但是從他乾的那些破事和身邊那些破人,我就已經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從你哥的作派,就能看出金陵太子黨的德行。從這些太子爺的德行,就能看出他們爹媽的德行。就你哥這樣的,就算是你們葉家沒人了,也輪不到他來主持葉家的公道。這些太子爺現在還年輕,沒經過事。等以後他們知道事了,就會明白,爲什麼你們金陵城的太子黨會被人瞧不上了!”
葉初九的話,就像一個個火辣辣的巴掌扇在了葉麒麟的臉上。
葉麒麟很想反駁葉初九,可是他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反駁。
金陵這幫太子黨,不是沒有有出息的主兒,但是這些真正有能力、有建樹的主兒,全部都是因爲葉明遠的關係,被排斥在了圈子的外面。
葉明遠排斥他們不是因爲嫉妒他們的才華,而是他們不聽葉明遠的差遣。
其實要論起來,這金陵第一太子的名號,怎麼着也輪不着葉明遠。
可是,大多數家族的太子爺都一樣,都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
樹大招風,葉麒麟都懂得的道理,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那個聰明的大哥會不懂。
“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我怎麼對他,就看他怎麼做了。”葉初九踩滅了菸頭,重新拾起了那副得意的嘴臉,回到了餐廳裡。
拿起電話的葉麒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將葉初九請客吃飯的消息告訴給葉明遠。
恨,咬牙切齒的恨,這些年來無數次被人說不對不對不對的話,在這一瞬間涌到了他的耳邊。
“葉明遠,你不是聰明嗎?那我就讓我見識見識,你到底有多聰明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