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初九來說,幸福很簡單。
葉驚林有出息,他很幸福。可在幸福的同時,他也有些失落。這麼多年,他早已經習慣了“哥”這個身份。愣不丁的,那個傻大個已經不再需要自己照顧了,這心裡邊還有點空落落的。
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用楊三尺來填補着這種空落落的感覺。當楊三尺也有了屬於自己的一片小天地的時候,葉初九的心再次空了起來。
沈鍾毓在這個時候走到了葉初九的身邊,他又有了讓自己充實的事情。可惜,好景依舊不長。無奈之下,葉初九隻能是將所有的心思放到了訓練上。
訓練結束,接茬空着。
現在好了,總算又有了點存在感了。
葉初九臉上的興奮不言而喻,那大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至於嘛,看你美的這樣。”沐紅櫻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恍惚之間她發現,自己似乎不再像以前那麼孤獨和無助了,像其她家族子弟子一樣,她也有了依靠,只不過這個依靠不是她的親哥哥,而是比親哥還要在乎她的異姓兄長。
沒有哪個女人不希望有人能夠疼自己,霸道小娘子也不例外。就她那幾位哥,都和那畏頭畏首地坐在副駕上的沐紅傑一樣,不讓她去照顧他們就不錯了。
“哎,那個範智是怎麼回事?”葉初九突然想起了這個沒有出場但是意義非凡的人物,要不是他在後面鼓搗着這一切,估計葉初九也沒有機會說出“當我妹吧”這句話。
“小事。”沐紅櫻漫不經心地說道。
葉初九小臉一聳拉,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可告兒你,你現在是我妹了,那些讓你開心的事你可以不告訴我,但是那些惹你生氣的人你必須得告訴我。在這裡,我以一個兄長的名義讓你說說這個範智。”
沐紅櫻臉上露出了一個無比幸福的笑容,像個小女生似地說道:“哎呀哥,這些事我都能處理,你就不用管了。你還是想想一會要是你朋友不肯放過他應該怎麼辦吧,我可不想讓你朋友覺着你有了妹妹就忘了兄弟。”
“忘了他們又怎麼樣?放心吧,沒事的。哎,前面那個,真不是我想說你,瞧瞧你那慫樣,真給我妹丟人。”葉初九生氣地用膝蓋頂了頂沐紅傑的椅背。
沐紅傑哪敢多說些什麼,只能是不停陪着笑臉。這一路上,他不停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緒,自家妹妹這個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哥,打了葉明遠身邊的四個最忠實的跟班不說,還打了葉明遠的堂弟,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葉麒麟和曾孝之竟然還不追究這事了,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貨是謝天機的朋友,這理個髮的工夫,怎麼就出了這麼多事?
“沐小姐,到了。”魯亮將車子停在了金陵中心醫院的大門前,話雖然是衝着沐紅櫻說的,但是他的眼睛卻是在看着鏡子裡邊的葉初九,他對這個狂妄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的傢伙深感不惑。
“魯少尉,謝謝你了。警察那邊,還麻煩你替我向他們說清楚。”沐紅櫻微笑着說道。
“嗯,我明白。車子是一個賊偷的,後來跑了,這麼說行嗎?”魯亮客氣地問道。
“行吧,只要別扯到我哥身上就行。那我就先走了,你替我謝謝三叔,回頭我請他吃鴨血粉絲。”沐紅櫻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後,便是打開了車門。一下車,就連忙繞到了葉初九那邊,小心翼翼地扶着背上的傷口都已經結痂的葉初九下了車。
“哥,咱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再去看你朋友吧。”沐紅櫻關心地說道。
“嗯,行。”葉初九傻笑着說道。
沐紅傑滿面的匪夷所思,自家這個妹妹什麼時候這麼溫柔過
?這還是那個上中學的時候爲了替他出頭而打破別人頭,上高中的時候爲了自己出頭打斷別人腿的霸王小娘子嗎?看着沐紅櫻那小心翼翼的背影,聽着葉初九那開心的笑聲,沐紅傑忍不住嘆了口氣:“哎,啥時候要是能對我這麼好就好了。”
“孫子,你特媽還敢來這兒?”楊鴻輕的大嗓門在身後響起來的時候,沐紅傑不由就是被嚇地打了一個哆嗦。
楊鴻輕手中的兩個塑料袋在話落之時,也朝着沐紅傑的腦袋砸了過去。
沐紅傑見事不好,第一時間就躲到了沐紅櫻的身後,“紅櫻,快攔着他!”
“初九哥,這什麼情況?”看到沐紅傑竟然躲在了葉初九身旁女人的身後,楊鴻輕差點沒有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葉初九不屑一顧地瞥了沐紅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這個慫逼是我妹妹的哥哥。”
“你妹妹的哥哥?”楊鴻輕有些糊塗了,一臉茫然地看着三人。
“哦,這是我剛認的乾妹妹,沐紅櫻。紅櫻,這是楊鴻輕。”葉初九不以然地替兩人做起了介紹。
“鴻輕哥你好。”沐紅櫻客氣地朝着楊鴻輕點了點頭。
“好好好,哎喲,這妹子的聲音真是好聽。妹子,你比你哥聰明多了,跟初九哥好可比跟初九哥對着幹要好!”楊鴻輕賤兮兮地笑道,腦袋被裡三層外三層包裹着楊鴻輕,一露出這種猥瑣的笑容,就惹得沐紅櫻忍俊不禁。
“行了,別屁叨叨了,你領着這貨去找謝天機,看看謝天機想怎麼處理他。我先去處理處理背上的傷,都快疼死我了。”葉初九痛苦地咧了咧嘴後,直接朝着那急診室走了過去。
沐紅傑哪敢跟着楊鴻輕走,他怯聲聲地看着沐紅櫻說道:“紅櫻,要不一會咱們一起過去吧。”
“你個慫逼,趕緊跟我走,再特媽不走,信不信我把你踹過去。”楊鴻輕沒好氣地瞪了沐紅傑一眼。
沐紅櫻冷漠地瞥了沐紅傑一眼,冷冷地說道:“自己拉的屎,自己擦乾淨。我哥不親自收拾你,已經算是給我面子了。沐紅傑,別讓我瞧不起你。”
“你什麼時候瞧得起過我?”沐紅傑悻悻地嘀咕道。
楊鴻輕憤憤地瞪着沐紅傑叫道:“廢話真特媽多,快點走!初九哥,謝天機住在四零二,我和這慫逼先上去了啊!”
“不用你推,我自己會走。”沐紅傑害怕的與楊鴻輕拉開了距離。
“等一下,先把水給我撿起來。”楊鴻輕指着散落一地的礦泉水和食物叫道。
“你讓我撿?”沐紅傑一臉不情願地大叫着,他希望沐紅櫻聽到聲音後能把頭回過來。可惜的是,沐紅櫻根本沒有理會他,徑直地陪着葉初九進了就診大樓。
“別特媽看了,就你這慫逼,我要是你妹,我都有多遠躲多遠,趕緊給我撿起來!我可告兒你,現在初九哥的妹妹可不在,我打了你回頭說是你自己磕的你都沒地告狀去,信嗎?”楊鴻輕咬牙瞪眼地指着沐紅傑。
沐紅傑害怕地嚥了口唾沫,只能是按照楊鴻輕說的那樣,彎下身去將那些礦泉水和麪包還有雞爪子什麼的給撿了起來。
沐紅傑的腰彎下去的那一刻,沐紅櫻的挽着葉初九的胳膊不由就是顫了一下。
葉初九面色平靜地拍了拍沐紅櫻的肩膀,輕聲說道:“別生氣,你這哥,不好好教育教育的話,以後肯定會給你惹出大禍來。”
沐紅櫻苦笑一聲,面帶自嘲地說道:“我當了他二十二年的妹妹,還沒有當你這一個小時的妹妹過癮。”
葉初九捏了捏沐紅櫻那張氣鼓鼓的小臉,心疼地說道:“好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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繃着個臉了。女孩就要有個女孩的樣子,活潑點、開朗點、多笑笑,那些煩心的事,讓我們男人去處理。我以兄長的名義命令你,馬上立刻給我笑!”
“有哥真好。”沐紅櫻笑了,開心的笑了,葉初九並沒有注意到,在她那對笑成月牙的眼睛裡邊,已經泛起了淚花。
楊鴻輕在前,沐紅傑在後,兩人依次進了病房。
正在輸着液的謝天機和馬超一看到這貨,二話不說就從牀上蹦了下來。
“行了,都消停點吧,要是能打我早打了,這貨是初九哥的妹妹的哥。”楊鴻輕不冷不熱地說道。
兩人的身體登時就僵在了那裡,已經跳下牀的馬超還好說,可那正站起身來的謝天機卻是怎麼看都顯得那麼怪異。
“什麼情況?”謝天機一臉茫然地問道。
“我哪知道什麼情況,初九哥和他妹先去處理身上的傷了,一會就過來,到時候你問他就是了。”楊鴻輕沒好氣地說道。
“嘿,我說你吃槍藥了啊!”謝天機生氣地叫道。
“次奧,我沒吃槍藥,我吃蒼蠅了。初九哥的妹妹那麼好個人,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慫逼哥。”楊鴻輕憤憤地踢了沐紅傑一腳。
沐紅傑苦聲說道:“那個,謝老闆,這次真是個誤會,我這……”
“誤你妹的會,我……不對,誤你媽的會,也不對……我次奧,這貨是初九妹妹的哥,我這應該怎麼罵?”謝天機一臉糾結地叫道。
楊鴻輕哭笑不得地說道:“還罵個屁,你罵他媽就是罵初九哥妹的媽,換言之就是罵初九哥的媽。趁着他倆沒來,趕緊打兩下解解氣得了!”
“好!”謝天機和馬超兩人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
沐紅傑還沒有來的急做出反應,就被三個被他恨的咬牙切齒地傢伙給摁倒在了地上。
十分鐘後,病房裡驚動了整個四層的慘叫聲總算安靜了下來。
一看到沐紅櫻,沐紅傑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跑了過去,指着鼻青臉腫的臉叫道:“紅櫻,你看,這都是他們打的!”
“說話注意點啊,我都這逼樣了,我還怎麼打你?”謝天機指了指只是粘在手上、針根本沒有扎進血管裡的輸液管叫道。
馬超索性閉眼在牀上裝睡,啥也不說。
楊鴻輕則是笑呵呵地走了過來,一邊替沐紅傑拍打着身上的灰漬,一邊笑呵呵地說道:“紅櫻,我們這是在和他鬧着玩呢,你別生氣哈!”
沐紅櫻遞給了楊鴻輕一個可愛的笑容,聲音很是甜蜜地說道:“生氣?我怎麼會生氣呢。你們能給我面子,不要了我哥的命,我已經很開心了。”
“這個面子,必須得給!”楊鴻輕如釋重負地說道。
“孫如雲呢?”葉初九好奇地問道。
楊鴻輕一拍大腿,急聲叫道:“我次奧,你不說我還忘了,孫如雲把我們安排好就去秦淮風情找你去了,怎麼着,你們沒碰上?”
“孫如雲?是京城天雲影視的那個孫如雲嗎?”沐紅櫻好奇地問道。
“應該是吧。”葉初九漫不經心地說道。
“該死的,這下麻煩了。”沐紅櫻一聽到這兒,眉頭緊不住就皺了起來。
“怎麼了?”葉初九不解地問道。
“袁小勇也是搞影視的,前一陣看上了孫如雲手下的一個演員,想要從她手裡邊買過來,她不肯放,爲這事兩人還掐起來了呢,他還託了京城周家的大太子去收拾孫如雲呢。要是讓他倆碰上,這事……哎,哥……”
沐紅櫻的話還沒有說完,葉初九就一個猛子竄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