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華強已經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沒有這麼去咆哮了,可是今天,他卻是忘記了掛着自己書房裡邊的那個“靜”字。
夏華強的臉色,讓龍伯淵不由就緊張起來,急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夏華強咬了咬牙,惡狠狠地瞪着葉初九說道:“出什麼事?問問你這寶貝孫子,摻合了什麼不該摻合的事。”
“夏爺爺,您說的是天外天的事嗎?”葉初九試探性地問道。
夏華強恨恨地指着葉初九叫道:“你讓我說你點什麼好,你招惹誰不好,幹嘛要去招拓跋家的人?”
“拓跋家的人?夏華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鄧清臉色大變,緊張地看着夏華強。
夏華強沒好氣地說道:“你們這寶貝孫子,和人合夥算計拓跋家的產業,證據確鑿,想賴都賴不掉!”
“初九,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去招惹拓跋家的人?”鄧清有些慌張地拉着葉初九問道。
葉初九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三位老人,雖說龍伯淵和鄧清已不問政事,但好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而夏華強更不必多說,一直就是華夏軍界的權威,三個人竟然爲了一個“拓跋”家的人急成這樣,這讓他禁不住就對這個拓跋家的人起了興趣。
“留着話在路上說吧,你現在給我馬上離開京城!”夏華強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叫道。
“沒錯,趕緊離開京城,我去收拾東西!”鄧清神色緊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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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九好奇地看着臉色蒼白的鄧清,不解地問道:“奶奶,你們到底在怕什麼啊?”
鄧清一臉擔心地說道:“傻小子,當然是怕你出事了啊。東方易這個老東西,還真是長了一張鳥嘴,好的不靈壞的靈。早知道就應該聽他的,讓你跟他在一塊呆着,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你等着我,咱們一會就走。”
葉初九還想再說些什麼,房宗強上前攔住了他,神情凝重地說道:“九哥,雖然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不過既然現在拓跋家的人要對付你,你還是先回青市躲躲的好。”
“到底什麼情況啊?怎麼你們都這麼害怕這個拓跋家啊?你們一個個不是都號稱是華夏數一數二的家族嗎?”葉初九一臉蛋疼地叫道。
房宗強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不一樣,我們這種家庭和拓跋家不一樣。像我們這種家族,要的是一個前程。而拓跋家的人,要的則是一張臉。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禁忌,拓跋家就是京城的禁忌。我這麼和你說吧,當年京城還有一個勢力不比我們弱的仇家,就是因爲和拓跋家起了衝突,被逼無奈之下,只好是搬出了京城。”
“我次奧,真的假的?沒聽說華夏的大官有姓拓跋的呢?”葉初九一臉懷疑地問道。
“我剛剛不是和你說了,他們和我們不一樣了嘛!如果我們是紅色家庭的話,那拓跋家就是標準的黑色家族了。這裡邊有很多事兒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知道,拓跋家老爺子的生日宴會的規格,絲毫不壓於國宴。不光京城還有各地的官員,甚至連不少國家的大使都親自去給他賀壽。拓跋家對華夏的成立,比任何人的奉獻都要大。而且到現在爲止,他們拓跋家的人還在爲國家奉獻着。他們不要權不要錢更不要名,只要一張臉。所以,只要是誰幹了讓他們丟臉的事情,誰就會……像仇家一樣。”房宗強的言語之間,盡是那敬畏之意。
葉初九皺了皺眉,看着夏華強沉聲問道:“夏爺爺,是他說的那樣嗎?”
“你以爲呢?你打人的時候我跟你急了嗎?你弟砸了
驕陽大廈的時候我跟你急了嗎?不跟你急的原因,是因爲我都能解決。現在好了,你總算惹出了我解決不了的事了。拓跋家的人爲了那張臉,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更別說是別人的命了。你這樣,先離開京城一陣,到時候我找人從中調合一下,看看能不能……”
“不行,我不能走!”夏華強的話還沒有說完,葉初九就神情凝重地打斷了他。
龍伯淵着急地叫道:“初九啊,你夏爺爺不是在嚇唬你,拓跋家真不是你能應付的,聽話,趕緊走吧。”
葉初九目光堅決地說道:“爺爺,你別說了。魏青轅和陳陽還在他們手裡呢,我必須得去一趟。”
話一說完,葉初九就毫不猶豫地轉身朝着大門走去。
“初九,當奶奶求求你了!”鄧清哭聲叫道。
葉初九停下了腳步,面帶自嘲地笑了笑,道:“爺爺,奶奶,如果今天我走了,那麼只說明一件事,我不是你們的孫子。”
一句話,就讓龍伯淵、鄧清還有夏華強三個人驚訝地愣在了原地。
也不知是怎麼了,明明三人的心裡邊急的跟有無數個螞蟻在爬一樣,可是他們什麼也沒說,就是那麼默默地看着葉初九走出了院門。
“九哥,你真要去?”幾人之中,只有房宗強多多少少了解點那拓跋家的勢力,所以也只有他一臉不放心地看着葉初九問了起來。
葉初九默默停下了腳步,扭頭看着房宗強、趙紅軍、朱猛三人說道:“你們仨跟我不一樣,別因爲自己的一時意氣,影響了自己家裡邊,都先回去吧。”
房宗強直接無視了葉初九的存在,神情凝重地看着葉驚林說道:“驚林,我去我哥那邊搞點裝備,不然的話,我怕咱們去了會吃虧。”
“嗯,多搞點,狗日的,不是牛.逼嘛,牛.逼就弄死球的!”朱猛惡狠狠地叫道。
“順便再搞四輛車,去的時候開兩輛,走的時候開兩輛,要是再配上兩個對京城路熟悉的司機就更好了。”趙紅軍若有所思地說道。
葉驚林皺了皺眉,用不容拒絕地口氣說道:“按我哥說的做!”
三個人無一例外地甩給了葉驚林一個大白眼。
“排長,九哥不知道咱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
“驚林哥,真不是我說你,你快變得跟九哥一樣壞了。”
“驚林,我呢比你長几歲,脫下軍裝你還得叫我聲哥。所以,這事你得聽我的!”
葉驚林有些爲難地看向了葉初九,道:“哥,怎麼辦?”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膀,漫不經心地說道:“還能怎麼辦?搞唄!不過事先說好,到了那裡之後,你們一切行動都要聽我的,明白沒有?”
“明白!”三人異口同聲地叫道。
葉初九點了點頭,道:“既然明白,那就趕緊走吧。別扯什麼裝備不裝備的,咱們是去要人,又不是打仗。宗強,你帶着他們倆打一輛車。驚林、風哥,咱們仨一輛車。到了之後,你們仨就在外面等着,什麼時候讓你們進去,你們再進去,明白沒?”
三人面帶不悅地撇了撇嘴。
“怎麼,不願意?不願意就別去,哪涼快哪呆着去!”葉初九沒好氣地說道。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要反駁葉初九的意思,只能是賴不啦嘰地朝着衚衕頭走去。
龍伯淵所居住的小四合院周圍,打車並不是特別方便。
六個人走了得有十多分鐘,才勉強攔停了一輛出租車
。
葉初九和葉驚林還有司徒清風三人先坐上了車,臨行之時,葉初九還有些不太放心地說道:“別忘了,在外面好好等着。”
三人沒有理會葉初九,只是焦急地在馬路上招着手。
葉初九笑了笑,對着司機說道:“師父,天外天。”
“初九,你想怎麼做?”一直沉默不語的司徒清風,在只剩下三人的時候開口了。
“什麼怎麼做?”葉初九一臉茫然地問道。
“就是去了天外天怎麼做。”司徒清風平靜地說道。
“哦,想辦法把老魏和陽哥撈出來唄。”葉初九不以爲然地說道。
“可是,聽你爺爺和房宗強的口氣,恐怕這事不會那麼順利啊。”司徒清風擔心地說道。
葉初九無奈地嘆了口氣,面帶自嘲地說道:“不順利?我什麼時候順利過?不是特孃的這事,就是特孃的那事。每次都特媽是這樣,給我點甜頭,就得讓我栽個大跟頭。我算是看明白了,老天爺不玩死我他是難受啊。行了,都別說了,我心裡邊有數。”
有數,有個屁數。
說句實在話,葉初九真心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本來覺着,找到了曾經的華夏第一衛的爺爺,自己能去嚐嚐紈絝子弟是什麼感覺,誰成想,因爲夏華強的一席話,自己連光明正大的認親都不行。不過還好,給了他一個華夏曾經最隱秘的負責人的職位,這下子總應該能牛.逼一下了吧?誰特媽知道,自己竟然就莫名其妙的惹了讓爺爺奶奶還有夏華強都齊齊感到害怕的拓跋家。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話,葉初九一直很信奉。
不過,這個所謂的京城禁忌,也有點太扯蛋點了吧?
夏華強雖已退居三線,可好歹手裡邊也是握着重權啊。什麼樣的人,會讓他都感到害怕?
“真特孃的是狗肉上不了大席!”葉初九情不自禁地罵了起來。
葉驚林不動聲色地從口袋裡邊掏出了一包白皮軍煙遞到了葉初九身上,平靜地說道:“這是趙叔給的,那三貨天天晚上做夢都想把這包裝給拆了,不過誰也沒有開口,因爲他們知道,趙叔這煙不是給我的,而是給你的。”
“別拐彎沒腳,說話直溜的。”葉初九一邊拆着包裝,一邊沒好氣地叫道。
葉驚林默默從兜裡邊掏出了一盒裡邊只剩下六根的火柴,一邊給葉初九點着火,一邊平靜地說道:“哥,這盒火柴,還是我十八歲生日那天點生日蠟燭用的,我知道,你也想吹一次蠟燭,只是你捨不得去買那個蛋糕。你有錢了,得想着給學校裡邊置辦點啥,還得想着給家裡添置點啥,還得琢磨着改善一下我和姥姥的生活,更得想着去給村裡的老人們買點東西。哥,你天天都在笑,沒有人知道爲什麼你操那麼多心還能那麼開心,但是我知道,對於你來說,你最開心的事就是看着你在乎的人開心。你說過,咱們葉家的男人,不能只爲自己活。就像舅姥爺說的那樣,一個爲別人而活的人,註定要活得比別人累點,事也要比別人多點,不過……他也會活的比別人開心。”
葉初九瞥了葉驚林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狗日的,你們部隊裡邊的政委就是有兩下子,這才當兵幾天,說話就這麼有水平了。”
葉驚林笑而不語,如視珍寶般的將那盒火柴重新放進了口袋裡。
“老子爲了三尺挖過光棍墳,爲了鴻輕敲過寡婦門,禁忌?笑話,什麼樣的禁忌老子沒有犯過!沒聽過一句老話嗎?百無禁忌,諸邪迴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