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瘋了,這是所有人對葉初九此時的反應做出的評價。
阿蛇面不改色地扶着賭桌站了進來,不屑地說道:“小子,少在這裡裝神弄鬼。我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今天是你輸了,是你們輸了!溫伯,你以爲找個外人,輸了就能賴帳嗎?”
“這個……”
“你特媽的才瘋了呢。你特媽的要是沒有出老千,老子今天就付雙倍!我要搜你的身,你身上肯定藏牌了!”
葉初九怒不可遏地打斷了溫委權的話,指着阿蛇就咆哮起來。
“哈哈哈,你看電影看多了吧!藏牌?哈哈哈……”阿蛇狂妄地笑着。
葉初九面無表情地瞪着阿蛇,一字一字地說道:“我就是懷疑你藏牌了,我要搜身!不讓搜,就證明你做賊心虛!溫叔,有人在你賭場出千,你不管嗎?”
溫委權不明白葉初九到底想要做什麼,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他身後的武達夫用指頭輕輕戳了他一下。
武達夫這一戳,讓溫委權更加糊塗了。
溫委權回頭看着武達夫,武達夫面色平靜地朝着他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大當家的,按規矩,對方願意付雙倍了,可以搜。”
溫委權雖然不知道武達夫和葉初九兩人到底在搞什麼鬼,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是硬着頭皮去按兩人說的做了。“先生,既然這位先生懷疑你,我們就需要對你進行搜身。”
阿蛇冷哼一聲,不屑一顧地說道:“哼,你們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子嗎?萬一你們是串通好的誣陷我怎麼辦?”
“除了你的人之外,這屋子的人你隨便挑!”葉初九擡手指了指四周。
“阿蛇,按他說的做,讓他說的心服口服。”一直沉默不語的老太太開口了,不急不慢的聲音裡邊飽含着的盡是那命令的口吻。
阿蛇咬牙切齒地點了點頭,狠聲說道:“好,既然你們想搜,我就讓人搜,不過要是我沒出千的話,溫伯,今天這個錢,他要是拿不出來,就得你們天外天來補了!”
溫委權的眉頭不由就是皺了起來,拋開五億的賭本,葉初九又額外下了五億的注,也就是說,一旦搜不出證據來,那他們天外天就需要付出十億。
十億,天外天不是拿不出來。可這錢一旦拿出去,天外天怕是就再也沒有半分流動資金了。最重要的是,他怎麼向那位將天外天的一切全權交由他作主的大老闆交待?
“你,過來,替他搜!”不知如何是好的溫委權還沒有想出對策,阿蛇就已經指着離他最近的一個女孩叫了起來。
女孩穿着很暴露的晚禮服,身邊坐着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
男人一看就是類似煤老闆那種暴發戶,而女孩則一看就像是那種被人包養的大學生,雖然穿着暴露的緊身短款晚裙、拿着限量版LV、戴着閃閃發光的鑽石、但是她綁在腳腕上的紅繩和因爲緊張而不敢亂看的眼神也讓眼賊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我?”女孩嚇得臉色都白了,慌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叫了起來。
“沒錯,就是你。你們不是說我可以隨便找人嗎?我就讓她來搜我的身!”阿蛇目光陰冷地說道。
“小姐,麻煩你……”
“不不不……不行,我……我……我不敢,乾爹,你快和他們說說。”
葉初九的話還沒有說完,女孩就緊張地看着那個肥膩的乾爹叫了起來。
“別特媽廢話,趕緊來搜!”
葉初九還沒有發彪,阿蛇就已經破口大罵起來。
乾爹輕輕推了女孩一把,她這才戰戰兢兢地走到了阿蛇身旁,緊張地看着葉初九問道:“我應該怎麼搜?”
“搜搜口袋就行!”葉初九不急不慢地說道。
“外行啊外行!”
“就是,真正的高手,有誰
會把牌藏在口袋裡?”
“這個瘋子到底是哪蹦出來的?”
葉初九的回答,讓所有人都已經在心中得到了答案。就算阿蛇出千了,那牌也絕不會藏在口袋裡。
阿蛇的臉上,也露出了和其他人差不了多少的表情。他不屑地舉起了雙手,冷聲說道:“我倒要看看,一會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的表情就僵在了那裡。
“啊!”
就在他表情僵硬住的那一瞬間,女孩突的一聲驚叫,身子害怕的向後一退。
隨着她這一聲驚叫,大家清楚地看到了那摞已經被她從口袋裡邊掏出了半邊的牌。
“你敢陰我!”阿蛇怒吼一聲,提手就朝着女孩的脖子掐了過去。
“嗖!”
“噗!”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阿蛇右手要掐到女孩脖子的時候,一個籌碼就直接刺透了他的手掌。
“啊……”
阿蛇捂着右手就慘叫起來。
隨着他的動作,他口袋裡邊那四張牌也掉了出來。
黑桃K、方片K、梅花K還有一張方片A。
隨着這四張牌的掉出,所有人的瞳孔都是不由擴大。
“我次奧,他還真特媽藏那了?”
“他更外行啊!”
“這是真的假的,還真特媽有人把牌藏在口袋裡邊?”
人羣情不自禁地叫聲,讓阿蛇那因爲疼痛而扭曲的臉變得異常猙獰,他惡狠狠地瞪着葉初九叫道:“你這是栽贓!你們是一夥的!”
葉初九不急不慢地坐回椅子上,饒有興致地吐了個菸圈後,便是故作無知地看着溫委權問道:“溫叔,這有人出千……怎麼算啊?”
溫委權強忍着心中的驚喜,平靜地說道:“江湖規矩是賭資沒收加砍手。我們這的規矩是砍手加賭資沒收。”
“你們這是栽贓!我根本沒有出千!”阿蛇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
葉初九不冷不熱地說道:“大哥,見過嘴硬的,沒見過你這麼嘴硬的。這牌都已經從你兜裡翻出來了,你還特媽抵賴?老魏,陽哥,廢了他的手!”
“住手!”老太太猛然起身。
葉初九不屑一顧地瞥了老太太一眼,冷冷地說道:“老奶奶,看在你歲數大的份上,你這手我就不剁了,只沒收你的賭資就成了。”
老太太目光凌厲地盯着葉初九,恨聲說道:“小兄弟,你這一招瞞天過海玩的不錯,連我都給騙了,果然好手段。恐怕,不光這個女孩,這屋裡邊所有看熱鬧的都是你的人吧!”
葉初九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溫不經心地說道:“現在的重點,不是他是不是我的人,而是怎麼處理他出千的問題!”
“馬姨,電話!”公文包男快步上前,將電話遞給了老太太。
“是,嗯,知道了。”點了三次頭之後,老太太便是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老太太便是神情凝重地看着葉初九說道:“小兄弟,這錢歸你,就全當我們買了個教訓。他的手,能不能留下。我們十二肖的人日後定不再在京城出現!”
葉初九慢慢舉起了手指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錢,我要。他的手,我也要。”
“看來,你是當真要和我們十二肖過不去了?”老太太面露兇光地說道。
葉初九不急不慢地掐滅菸頭,面無表情地拿起了桌上那兩根武達力的斷指,沉聲說道:“動手!”
“嗖!”
“嗖!”
他這一聲動手,讓那站在他身後的魏青轅和陳陽動了起來。
也讓對方除了那公文包男之外的其餘三個男人也動了起來。
“砰砰……啪啪……”
眨眼之間而已,雙方就已拳腳相碰的對戰了數招。
雙方齊齊收手,均是如臨大敵地凝視着彼此。
葉初九陰陽怪氣地叫道:“哎喲我次奧,難怪敢出老千,合着是帶着打手有恃無恐啊!溫爺,這可是你的場子,這個事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溫委權粗眉一緊,沉聲說道:“達夫,還愣着幹什麼!沒聽見葉公子的話嗎?”
武達夫扭頭看向了阿蛇等人,冷冷地說道:“看樣子,你們存心是想來這裡砸場子了?來人!”
“呼啦……”
大門被人推開,一個個打着赤膊、身上還有些許血漬的漢子就從門外衝了進來。
從這些傢伙身上的血與汗就可以看出來,他們剛剛從那B4層的鐵籠子裡邊出來不久。
“都住手!”老太太再次厲喝一聲。她怒瞪了葉初九一眼後,便是面色陰冷地走到了阿蛇身旁,低聲說道:“阿蛇,別怪姨狠。要怪,只能怪你學藝不精!”
“馬姨,我……”
“咔嚓!咔嚓!”
“啊……嗵……”
阿蛇的話還沒有來的急開口,馬老太太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卸掉了阿蛇兩個膀子。阿蛇痛叫一聲,就暈了過去。
馬老太太看都沒看地上的阿蛇一眼,直接就是衝着葉初九咬牙切齒地問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葉初九不屑一顧地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老人家,你以爲我傻啊!我要的是他的雙手,可不僅僅只是讓他脫臼而已!”
“咔嚓!”
“咔嚓!”
“哦……”
隨着兩聲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頭碎裂聲,阿蛇的雙手直接就被魏青轅和陳陽踩的變了形,已經暈過去的阿蛇,都因爲碎骨的痛苦而再次痛嚎起來。一看就知道,那對已經扭曲變形的手,已經徹底廢了。
“好,很好。溫委權,我們還會回來的。走!”馬老太太惡狠狠地瞪了溫委權一眼後,便是憤憤地朝着大門走了過去。
“溫叔,他們在這裡押了多少錢啊?別錢不夠!”葉初九陰陽怪氣地笑道。
“放心,錢少不了你一分。不過,今天你怎麼從我們這裡拿到的錢,明天我們就會用同樣的方式拿回來!”正在擡阿蛇的四人,聽到這話,紛紛怒目瞪向了葉初九,那公文包男叫了一聲後,四人這才擡着阿蛇離開。
當大廳的門一關上,溫委權、陳陽、魏青轅、司徒清風均是用一種求解的眼神看向了葉初九,靜等着葉初九能給他們一個答案。
“初九,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在賭桌上贏他們?”洪委權好奇地問道。
葉初九心事重重地皺眉不語,良久之後,他纔有些擔心地看着魏青轅和陳陽說道:“這蛇的七寸沒有打好,看樣子今天的場子,對方是打算在拳場裡邊找回來了。”
現在,誰還有心思去管他們是不是要找回場子來,他們更關心的是,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初九朝着武達夫招了招手,有氣無力地說道:“達哥,你和他們說吧,我累了,先去歇會。”
武達夫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看向了人羣,平靜地說道:“他們都是天外天的二線工作人員,每個人的身上都藏着四張撲克牌!”
此話一出,溫委權和陳陽等人身子不由就是一震。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看着他們面熟,連自己的員工我都不認識,我這個大當家的,當的有些失職啊!”溫委權一臉自嘲地說道。
“大當家的,這不能怨你。他們都是二線,主要工作就是混在賭客裡邊觀察有沒有出老千的。所以……”
“好了,你不用勸我了。也就是說,從頭到尾,這都是葉初九布好的一盤棋,對嗎?”溫委權擡手止住了武達夫的話。
武達夫興奮地點了點頭,難以抑制心中喜悅地笑道:“嗯,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