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牌!”
羣人尚在品味着葉初九那句霸道至極的話,他就已經開口。
荷官雙手靈活的將牌洗了將近一分鐘,重重地做了個深呼吸,向着坐在桌前的老太太和阿蛇兩人攤了攤手。
待兩人默默點頭後,荷官這纔將第一張牌切掉,緊張的將三張牌分了出去。
“先生,該您看牌說話。”荷官朝着那正在吧檯裡邊啃着蘋果的葉初九叫道。
葉初九使勁將嘴裡邊的蘋果嚥下去,滿不在乎地叫道:“第一把,先試試運氣怎麼樣,下個五百萬吧。”
他的賭法,引的驚聲四起。
這可是在玩一翻一瞪眼,不是在玩炸金花,你下盲注不是自己找死嗎?
“不去!”
“我也不去!”
令衆人沒有想到的是,老太太和阿蛇兩個人竟然齊齊將各自的牌扔掉了。
葉初九叨着蘋果回到了座位上,不屑一顧地瞥了兩人一眼後,直接將牌彈了出去,一臉不爽地罵道:“次奧,早知道底註上也加上手指了。算了,就這麼得吧,繼續發牌。”
接下來的十二個會合裡,老太太和阿蛇均是像第一把那樣,看完就將牌扔了出去。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葉初九光贏底注就已經贏回了兩千多萬。
看是桌上漸漸多起來的籌碼,葉初九的臉上也露出了得意地笑容,“次奧,這錢真特媽好贏。來來來,繼續發牌!”
“我不去!”牌一發完,坐在葉初九下家的老太太就已經將牌丟了出去。
“你呢,是不是也要丟牌,你要是也丟……”
“一千萬。”
葉初九挑釁的話還沒說完,阿蛇就將一個紅色的籌碼推到了桌子中央。
葉初九眉頭微微一皺,面無表情地看了看自己的牌,毫不猶豫地將眼前的籌碼往前一堆,沉聲說道:“跟你一千萬。”
“再加一千萬。”阿蛇不動聲色地說道。
葉初九看了看手中的紅桃八,惡狠狠地說道:“我就不信,你比我大!我開你!”
葉初九將籌碼扔出去的時候,阿蛇也將他的牌亮了出來。
黑桃K!
阿蛇一邊示意荷官旁邊的服務員替自己把籌碼拿過來,一邊冷笑着說道:“葉先生,貌似你剛剛跟了兩次注。”
葉初九咬牙切齒地瞪了阿蛇一眼,怒聲叫道:“屁話,我自己加的我能不知道嘛。來人,給他兩根手指頭!”
搶在其他人走出隊列的是武達力,武達力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與緊張。
面色就像那平靜的湖水,不見一絲波瀾。
走到賭桌前,武達力就將那插在賭桌上的水果刀拔了出來。將刀立在身前,左手直接五指伸開的放到了刀刃前面。
“兩根!”
“噗嗤!”
話音落地的時候,鮮血四溢。
鮮紅的桌布,看上去更紅了。
滿頭大汗的武達力將小拇指和無名指兩根斷指切下後,直接就捂着鮮血直流的傷口就轉身而去。
目瞪口呆,所有人都是一樣。
特別是阿蛇和老太太,看着葉初九籌碼旁邊的那兩根斷指,兩人的眼神似乎已經不像剛剛那般從容與淡定。
“發牌!”葉初九聲音低沉地叫道。
荷官緊張地將桌上的牌收回,又重新洗了一下牌後,小心小心翼翼地將牌推到了三人眼前。
葉初九掀起牌角瞄了一眼後,便是直接往桌子裡邊扔了一
個籌碼。“一千萬!”
“不去。”
“不去。”
當兩人齊齊將牌扔掉的時候,葉初九的臉上露出了怒不可遏地表情。他從煙盒裡邊叨了一根菸出來,不耐煩地朝着荷官擺了擺手。
接下來十多分鐘的時間裡,葉初九又像剛開始一樣,一直當着莊,光是靠贏底注就贏回了將近一個億。
看的出來,對方打的很小心。
錢,不是他們最在乎的,他們最在意的是手指。
所以,他們寧可多輸點底注,也不會隨意的加註。
沒有必勝的把握,他們怕是不會出手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都已經十二點四十五了,對方還是一直沒有動。而葉初九眼前的籌碼也已經多了近兩億。這讓一干看熱鬧的人,不禁就是屏住了呼吸。
洗牌十多秒,發牌十多秒,扔牌不用十秒,按照這個速度來算,在剩下的十五分鐘裡,就算葉初九把把丟牌,他也能贏。
“一千萬。”
“跟一千萬。”
正在大家暗暗使勁讓葉初九別衝動的時候,衆人的耳中就聽到了兩人下注的聲音。
葉初九目光兇狠地看了兩人一眼,掀開了一個牌角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黑桃A!
“跟一千萬,再加一千萬!”
沒有絲毫的猶豫,在放下牌之後,葉初九毫不猶豫地將兩個紅色籌碼扔了出去。
老太太面色平靜地叫道:“跟一千萬,再加一千萬。”
“跟一千萬,再加四千萬。”阿蛇直拉扔出了五個紅色的籌碼。
葉初九下了兩千萬,老太太下了三千萬籌碼,而阿蛇眼前是六千萬籌碼。
誰都知道,這些籌碼不僅僅是籌碼,更是一張張支票。
一把的輸贏就到了一億多,這種豪賭,別說是天外天了,恐怕在世界各大賭場也見不到如此規模的賭局了吧?最重要的是,看三人的樣子,似乎都不僅僅是要止步於這個數字。
葉初九從煙盒裡邊叨了根菸出來,漫不經心地拾起了桌上的火機,一邊點着煙,一邊輕聲說道:“看樣子,兩位對桌上的籌碼都是勢在必得啊。”
兩人誰都沒有理會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等着他說話。
“老子什麼都信,就是不信邪!我跟五千萬,再加五千萬!”葉初九眼神兇狠地扔出了五個藍色籌碼。
“跟!”
“跟!”
老太太扔出了八千萬籌碼,阿蛇扔出了五千萬籌碼。
桌上的籌碼,眨眼之間就已經到了三億四千萬!
這種數字,足以讓在場的任何一個人窒息。
所有人都是抻長了脖子、豎起了耳朵、瞪大了眼睛,他們甚至已經開始期待着三方都不要再加了,因爲再加下去,他們怕自己承受不了這種刺激。
每個人的起始籌碼都是五億,葉初九還有四億多的籌碼,而老太太和阿蛇兩個人合起來纔不過只還有不到四億。
葉初九看了看兩人眼前的籌碼,一邊數着自己的籌碼一邊不急不慢地說道:“你們的籌碼都不多了,我也不願意跟你們浪費時間了。兩億!”
“跟兩億!”
“跟兩億!”
兩個人毫不猶豫地將籌碼推了出去。
葉初九的眉頭不由就是一緊,看着荷官問道:“他們的籌碼貌似不夠吧?”
“這個,不需要你擔心,你只需要考慮跟還是不就行!”老太太搶在荷官問話之前回答了葉初九的問題。
一個看上去像是行政人員的男人,拎着一個公文包走到了賭桌前面,從裡邊取出一份資料。
“這塊地皮的市值是十五億,已經找人公證過,你們可以再找人檢查一下。”
“我次奧!”
“瘋了吧?”
“該死的,誰有藥!”
當這塊市值十五億的地皮資料一放到桌上,所有人就再也無法保持安靜了。
溫委權像其他人一樣,他甚至都已經偷偷吃了兩次藥了。
“達夫,推我過去。”在第三次將藥嚥下去後,溫委權像武達夫下出了命令。
武達夫神情凝重地把溫委權推到了賭桌前面,溫委權拿起了桌上的兩份資料,僅僅只是看了一眼而已,他的神情就變得凝重起來,皺眉看着兩人說道:“原來,是公孫啓讓你們來的?”
“誰讓我們來的好像並不重要吧?”老太太不動聲色地說道。
“確實,不重要。讓人檢查一下資料,在結果沒定之前,先封牌!”溫委權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用!”葉初九擡手阻止了正準備拿着透明的玻璃罩過來的工作人員。
溫委權面色平靜地看着葉初九,眼神中盡是冷漠。
“輸,是我的事。贏,也是我的事。我說不用,就不用!”葉初九目光冰冷地說道。
“瘋子,這個瘋子!”當溫委權從葉初九的話裡邊品出了他的意思之後,他不由就是在心中驚叫了起來。
籌碼,只是籌碼。
葉初九輸的,只是籌碼。
就算他輸了,沒有足夠的錢去兌現,那對於天外天來說,也只是審查失職。就算別人會說天外天賴帳,天外天也有辦法將這一切推到葉初九身上。
“從一開始,他就這麼打算的嗎?”溫委權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葉初九,恍惚之間,他發現自己根本看不透眼前這個年輕人了。
葉初九沒有理會溫委權那示意他停止的眼神,而是一把將胸前的籌碼推了出去,不冷不熱地說道:“打蛇打七寸,溫叔,您說呢?我沒有值十五億的地皮,所以只能梭哈了!”
“既然你說了不需要檢查,那我就跟你!”
“我也跟!”
老太太和阿蛇已經不再需要去推籌碼了,他們只需要去動動嘴,就在這原本十五億的籌碼之外,又加了四個億。
“嗵……”
“嗵……”
一個、兩個、三個……在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已經有十幾人被工作人員擡了出去。
就連賭場的工作人員,都已經有五六人暈倒在了各自的工作臺前。
“我是莊,所以……該你們開牌了!”葉初九目如刀鋒地說道。
“不好意思,方片K!”老太太不急不慢地翻開了自己的牌。
一看到這張牌,溫委權的心不由就咯噔一下子。
而陳陽、魏青轅兩人則是已經崩緊了全身的神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不好意思,我也是K!”阿蛇一臉陰笑地將自己的牌翻了過來,那張鮮豔的紅桃K就如同那死刑判決書,直接就讓所有人用一種既同情又渴望的眼神看向了葉初九。
如果葉初九也能翻出張K,那這把就是平局,而時間也已經過的差不多了,最後的贏家就會是他。
可如果他不是,那葉初九就輸慘了。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葉初九亮牌的時候,他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目瞪着阿蛇叫道:“你特媽敢出老千!”
(本章完)